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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世界8:锦绣山河

    九爷来得比贺以念想象中的要晚了半个钟头。

    他姗姗来迟,脸上依旧戴着那个银色的面具,只露出小半张脸颊,一身长衫看起来十分儒雅。

    比记忆中更瘦了一些,他走到贺以念的面前坐下,“不知道宋小姐今天请鄙人来是?”

    连问话的方式都一模一样。声音清冽,如玉石相击,落在耳畔让人心弦一颤。

    贺以念为他沏了一杯茶,推到他的面前。

    “看了前些日子的报纸新闻,对九爷甚是仰慕,特意求见,十分冒昧,还请九爷见谅。”

    贺以念没有发现,她说完对“九爷甚是仰慕”这句话之后对方嘴角的笑容就僵住了,他藏在面具后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宋小姐说,仰慕我?”

    贺以念粲然一笑,笑颜如花,几乎晃花了沈寒谦的眼。

    他听见那姑娘脆生生的笑着回答,“是的,如九爷这般心有家国大义的英雄,谁会不仰慕?”

    听了这话,沈寒谦怎么也控制不住从心底里冒出来的酸水,他的念念居然说仰慕“九爷”!居然仰慕除了他以外的人!

    她才刚刚能开口说一些话,声音喑哑。可是这低哑的声音说出这番话反而越发显得缱绻,撩人心弦。

    以前她仰慕别人有才华,现在,他是名满云城的沈二少,她居然又仰慕“别人”去打仗?

    虽然对象都是自己,可是现在她并不知道“九爷”也是他!

    怎么想都不是滋味。

    于是,到了嘴边的讥讽几乎是脱口而出,他冷笑一声,“什么家国英雄,不过是鼠辈宵小,不值得仰慕。”

    这话里的酸味儿几乎要弥漫出来,一说完,沈寒谦飞快的转过头去,身子僵在原地,手指下意识的在桌面上快速敲打起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若不是有面具挡着,此时贺以念一定可以清楚的看见他脸上的慌张,以及飞快眨动的眼睛。

    但是她被对方这般自我诋毁的话惊得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了。

    这人对自己的评价倒是很别致的样子......而且是半点儿不留情啊......

    这种话,搁谁,谁敢在他面前说?

    也就他自己这样说。

    贺以念看着九爷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她本来是想趁机用这个话题打开对方的话匣子,从而探听一下是什么时候和宋霁云和好的。

    想了无数种可能,贺以念万万没想到九爷会对自己这么不积口德。

    气氛僵硬了一瞬,贺以念轻咳一声,干巴巴道,“九爷真会开玩笑。”

    说着,视线往外一瞟,天空恰好炸开了四五朵绚烂的烟花。

    贺以念扭头去看,故意转移话题,“九爷您看。”

    最后两个字忍不住扬高了声调,尾音带着点儿活泼,一点儿也不像平日里伪装的那个冷酷督军府小姐。

    沈寒谦嘴角翘起来,顺着她的意思看过去,眼角余光却全在她的身上。

    没想到是在这乱世中补齐了许多的美好。

    等到烟花落尽,贺以念怅然的叹了口气,沈寒谦以为她在感慨烟花的短暂。

    岂料对方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目光远眺,缓缓道,“烟花虽然短暂,但是只要在它绽放的时候绚烂过就够了,于它来说这就是值得。人也一样,这一生或短或长,只要过得精彩、问心无愧就够了,哪管明天后天,哪管身后旁人作何评价。太过在意旁人的看法,那便很难活的自在了。这乱世中,本就是过了今天没明天,只要尽力过好当下的每一天,能像烟花一样有一刹的绚烂,惊艳世人,那就是值得。”

    贺以念因为嗓子不舒服,说话说得很慢。

    一番话说完,偏过头来看他,眉眼弯弯道,“九爷,您说对吗?”

    沈寒谦喉头滚动几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小姑娘说这番话其实是在安慰他。

    因为他先前说自己是鼠辈宵小,所以她说——只要过得精彩、问心无愧就够了。

    因为先前报纸上记者痛骂九把刀,所以她说——太过在意旁人的看法,那便很难活得自在了。

    他的小姑娘啊,总是这样热忱。

    心中千回百转,其实不过转瞬,沈寒谦在贺以念期待的目光下骄矜的点了点头。

    忽而一勾唇轻快道,“宋小姐说得对。”

    被肯定了贺以念显得很开心,眉目之间生出飞扬的神色来。

    沈寒谦看见,心里软成一片,仿佛温热的泉水淌过四肢百骸,带来一股暖流。

    “不知道方不方便问九爷一些问题。”在这柔和的气氛中,贺以念倏而问道。

    她笑意柔软,沈寒谦便下意识点了头。

    “不知九爷为何会突然投向督军,若没记错的话,先前您还......”

    接下来的话她没说完,彼此心照不宣。

    无非是说他先前拦截宋霁云的枪火,围堵顾傒琅的事情。

    中间顿了顿,贺以念继续好奇的看着他,“这中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督军竟能打动九爷与他一起做戏囚了江元?”

    为何?如果说是为你呢?

    这句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被沈寒谦克制的咽回去。

    他抬起手边已经凉了一半的茶轻轻呷了一口,是苦的。

    青年的声音清淡如流水,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他轻叹道,“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

    无非是见你热爱这山河,热爱这土地,热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百姓,于是,不忍山河凋零,百姓蒙难罢了。

    从来都是如此。

    但是后面这些话他自然是不敢说出口的,他还记得每回他记起先前那些事时小姑娘惊慌又谨慎的态度,仿佛在防着谁。

    更何况这一次,他不希望她想起那些事,便只能瞒着。

    他一句话噎死了贺以念,偏她不甘心,继续追问了一句,“就真的没有别的理由吗?”

    话到这里,沈寒谦已经察觉出了对方试探的意图,心道她多半是已经对自己失去的这段记忆起疑了。

    那他更不能暴露。

    “倒是有一点,”他沉吟了一瞬,抬头戏谑道,“在下实在不忍心看宋小姐受战火之灾,这个理由,算不算?”

    这样的回答,果然很九爷,不着边际,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她怎么就忘了?这是一个极其不上道的人!

    最重要的是,她怎么觉得对方这有意无意的瞎撩有点儿熟悉?

    她不知道的是,沈寒谦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恨不得堵上自己的嘴!

    用现在这个身份说这种话,他是想自己挖自己的墙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