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艰难的路途
“小伊......你一定要去吗？”柳若絮从身后轻轻地抱住李砚泽，显得有点无力的说道，她也知道，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决定的事就一定会去做。但是，即使只有一点点希望，她也要尽自己所能去试试，因为，她决不能看到他受伤，哪怕只是一点点！ “对不起，若絮......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为我自己的心结，也为死去的天时......”李砚泽说着转过身来，伸手把柳若絮轻搂进怀里，柳若絮的脚步微微向前，紧紧抱住李砚泽的身体，生怕他下一刻就从她的身边消失。她的头轻轻地抵在李砚泽的肩上，就这样过了很久，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地相拥着。在沉默的氛围中，李砚泽感到自己的肩头有了点湿润的感觉，他轻抚了抚柳若絮的长发，微启嘴角打破这沉默的气氛， “别怕，没事的......你忘了我是谁了吗，傻姑娘......” 柳若絮的眼眸微红，绝美无暇的脸上挂着两行细泪，就好似洁白无暇的水晶一样，她抽泣了了一下嘴角，湿润的眼眸眨了一眨，一滴热泪随之落在李砚泽已经浸湿的宽厚肩膀上。柳若絮轻轻松开李砚泽，伸手抹去眼角的泪痕，带着一丝哭音低念道，“别再对我说对不起，你的每一句对不起都会让我感到害怕......” “我会的，若絮。我不会再让你感到害怕。”李砚泽捋了捋柳若絮额前靠乱的头发，异常坚定的眼神对上柳若絮那似水的眼瞳，柳若絮无神的脸浅浅的一笑，显得有点仓白无力，她把头靠在李砚泽的胸前，念道，“小心一点......” “我会......”李砚泽搂着怀里的姑娘，他的心里有一点愧疚。他曾不止一次地想保护他怀里的姑娘不受伤害，但他发现，他所做的却只能让这个可爱的姑娘一次又一次的为他担心，担惊受怕......他也曾问自己，自己所对她的承诺是不是真的还有信服力。 “不管怎样......我永远都不要离开你......无论生死！”最后四个字，柳若絮几乎是咬着嘴角念出来。柳若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李砚泽的心颤了一下，他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也许，我终有一日会无路可退......也许，我早晚将殇逝凡尘......但无论过了多久，你都会一直陪在我身边，若絮......”李砚泽如梦呓般念出这名字，轻吻了一下柳若絮的额头，像是拥有了全世界。他们就这么相拥着，没有人知道他们在那里呆了多久。但当他们在入夜的时候，在无数人的拜礼下回到墨隐时，柳若絮的脸上依然是那清澈明媚的笑容，蹦蹦跳跳地像个孩子，她也再没有阻止李砚泽。 李砚泽在这天夜里命令通讯部的人查出所有刘祁和陈垠出现的资料，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柳若絮就在他的身边，帮他倒茶，时不时地扮鬼脸吓一下李砚泽，但李砚泽都只是一笑，并不予理会。柳若絮只好收下心来，开始转着茶具玩，有时候呆了呆神喝一口茶下去，当下就上蹦下跳地咂舌头不停地喝水，弄的李砚泽也只好停下手来照理她。这是个漫长的夜晚，活蹦乱跳的柳若絮也终于支撑不住趴在桌上睡去，李砚泽起身为她披了一件长袍，而后笑着把手里的资料撕成碎末，他右手一扬，一道银光将那些碎纸末击得连灰烬都不剩下。“剑来。”他念道，那柄放在剑匣里的银色长剑再一次从里面飞出来，安静地躺到李砚泽伸出的手掌上，李砚泽婆娑着手里的长剑，儒雅清秀的脸上带着几分沉重，长长的清瘦身影倒投在一侧挂满水墨山水画的墙上，一夜不眠。 第二天，李砚泽就下令带着几个亲近的兄弟出发前往刘祁和陈垠出现的那个小镇，而柳若絮则以收拾东西为由整整多要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出来的时候却只是带了她的寒雪剑。胡逸凡看着一身轻盈紫色长裙的柳若絮以她那招牌的活跃步伐向他们“快速”地走来，身上没有背任何东西，只有手里拿着的一把剑。胡逸凡张大了嘴巴，呆愣道， “柳姐，你要我们等你这么长时间不会就是拿把剑吧？” “你管我？信不信你柳姐抽你！”柳若絮故作生气地瞪了一眼胡逸凡，但一点都没有让人害怕的感觉，她本就没有什么能让人害怕的地方，也只有那黄“恒”埔会真怕这刁蛮的丫头。 “额，没有，柳姐怎么高兴怎么来......”胡逸凡无奈地讪笑道，柳若絮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走到最前面，一副可爱的样子正对着李砚泽，笑道，“会长，现在可以走了~” 李砚泽无奈地看着柳若絮调皮可爱的脸，沉声说了一句：“走吧。” 身边的众人纷纷长吐了一口气，心里念道，折腾了半天总算是可以走了。为了避免暴露行踪和躲避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李砚泽吩咐出行的所有人用轻功赶路，树叶轻摇的声音回响在每个人的耳边，一瞬间几个人影消失又不见。李砚泽大概地算了一下，照这个速度赶路，远在千里之外的那个小镇也只要大约一天半的时间就可以抵达。 然而这路程并没有这么顺利，而他们遇到的麻烦似乎挺大的，因为这麻烦不是其他人找的，而是在这其中谁都不敢招惹的柳若絮。柳若絮每次赶半小时的路都要变着法地找一些借口停几分钟，“诶，不行了不行了，我肚子疼......”“停停停，我头好痛啊，痛死我了......”“我肚子饿了，停下吃点东西再走吧，喂我真的饿死了啊！”“我走不动了！停停停！我不要你背！我就要停！......” 最夸张的一次是她说自己的寒雪剑掉在半路了要他们回去找，而她的剑就拿在手里，众人停下来示意性的看着柳若絮手里的剑，柳若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手放到身后随手把剑往后一扔，“我的剑不见了。” 胡逸凡只得陪着笑意去把剑捡回来，恭敬的递到柳若絮面前，“柳姐，你的剑找回来了......” “哦，谢谢，大家找剑辛苦了，休息一下吧，恩，就这样吧。”柳若絮接过寒雪剑笑道， “......”众人无语。 当然最大的问题不是她要休息几分钟，而是她的“几分钟”并不是几分钟，每次都要拖上几十分钟再走，跟着的人都有一种出来看风景的感觉。但李砚泽并不着急，就随着柳若絮这么闹着，他早就让人监控那个小镇各个出口，不怕刘祁和陈垠在这段时间溜走。柳若絮倒也真是能闹，本来一天半可以到的路程整整被柳若絮拖到了四天。 李砚泽带着众人刚到那个小镇外的一条小路上，就有两个人恭敬地迎了上来。一个是张星磊，另一个看着虎背狼腰，一副粗壮的样子，从背后延展的一条青龙在膀子上清晰可见。张星磊是李砚泽提前派到这里来进行一些必要的接洽的，张星磊俯首向李砚泽介绍道， “会长，事情都已经接洽过了，这是这个小镇的最大的帮会的帮主张文剑，这个小镇的大部分地方都是他的势力。” “会长好。”张文剑憨憨地向李砚泽行了个礼，粗声大气地说道。李砚泽一笑，转过身去，身后长拖在地的披风随风扬起，他清亮的声音淡淡响起，“我需要借用一下张帮主的地界，张帮主觉得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李会长想用多久用多久，我手下的人您可以随意调用，有用的着我张文剑的地方，李会长您说一声，我张文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张文剑忙巴结道。他早就盘算着攀上李砚泽着棵高枝，借着墨隐的名号，他手下的势力也就没人再敢动什么脑筋了。 “那倒不用，张帮主的人我不需要，张帮主也不用为我什么赴汤蹈火，我只是借用一下张帮主的地界处理一些事情而已。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张帮主可以回去了。”李砚泽冷冷地说道， “这......李会长，要不我为你带个路怎么样？这里我是最熟了，您的手下人迷路可就不好了啊。李会长要不要先到舍下小坐片刻，我叫人准备了酒菜，还叫了几个美女招待李会长。”张文剑当然不会放过这绝佳的攀高枝的机会，搞不好自己就借着李砚泽发达了呢？当下也是不遗余力地向李砚泽套近乎。 “不必了，有劳张帮主费心了。”李砚泽一笑拒绝， “那个......李会长要不再考虑一下吧？”张文剑仍是不放弃，但凡是有一点希望，他也要试一试。 李砚泽的脸沉了一沉，转过头来冷冷地看了一眼张文剑，冰冷地吐出一个字来，“滚！” 张文剑透过李砚泽的冰冷的眼神中看到了一阵寒意，他的身体也随之涌现一股寒意，不自觉地抖了一抖，他支支吾吾地张了张嘴，“是，是......” 张文剑说着抖着身体就俯下身去，趴在了地上，正好趴在柳若絮的脚边的裙角前，看得柳若絮不自觉地捂嘴笑了起来，她蹲下身子，轻声道，“谁叫你真的在地上滚了？他是叫你走！” “啊......是是是，我这就滚，这就滚......”张文剑说着立刻站起身来，柳若絮也站起身，凑近他的耳轻声道，“你说你为我们的会长安排了美女，几个啊？” 张文剑的眼中又闪过过一抹光亮，以为是好事来了，急答道，“四个，不，不，十个，十个！” 柳若絮一笑，“十个啊~你对我们会长可真好啊~” 张文剑也是讪讪地笑了笑，“当然，当然......” 柳若絮的脸色突然一沉，伸手揪住张文剑的衣领，“恩，十个美女~你留着自己享用吧！我相信你可以的！另外，如果你在五秒后还出现在我的眼睛里面，我会让你爬着回去！”柳若絮说道把张文剑推开，本是想把他扔地上的，但是张文剑太多壮硕就只是推出了一点，张文剑急应了一声，“是是是，我这就走，这就走......”边说边向着一侧的一条小路跑去，中间还摔了几跤，顾不得喊疼又爬起来继续向前跑。 “美女？哼，还十个？！”柳若絮没好气地骂道，李砚泽这时突然开口， “查到刘祁和陈垠的具体位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