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同门(二)
此时会有谁来敲门呢? 罗友奇楞了一下,随即想起那少年来,自己刚才进来的时候从里面拴了铁门,一定是那少年回来了。 来的正好! 罗友奇正想知道那少年的身份,还有就是汤小倩的情况,遂连忙跑了出去,将铁门打开。 果然是那少年。 少年脸上全是汗,手里拎着一包中药,猛然看见罗友奇,清秀的脸庞上略微闪过一丝恼怒,看来是被关在门口有些火了。不过,这丝怒意一闪而过,随即又变成了惊讶和警惕。 “你是谁?”少年惊问道,眼睛紧紧地盯着罗友奇。 罗友奇有些好笑地撇了撇嘴,没有回答他,反问道:“我正要问你是谁呢,怎么跑我家里来了?” “你的家?”少年惊愕地看着罗友奇,刚问出这个问题,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了,看向罗友奇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忙又惊讶地问道:“难道你就是罗友奇?” 这少年竟然知道他,罗友奇颇感诧异,不过,转念一想,一定是汤小倩告诉他的。看来这少年颇有来历,罗友奇点头道:“不错,我就是罗友奇,那你又是谁呢?” 罗友奇问这话时,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少年手中的药包。 少年似乎松了口气,擦了一下脸上的汗,大大咧咧地跨进了门,说道:“我叫苏星竹。” 苏星竹说着,便提着药包径直往里面走,并很随意地问道:“哦,对了,你这几天去哪里了?害得小倩好找。” 罗友奇听他提到小倩,便顾不得理会这少年究竟是何来路,连忙跟上去,问道:“小倩究竟怎么了?为什么病成这样?” 苏星竹回头冷冷地看了罗友奇一眼,却没有停步,一直往厨房走去,边走边说道:“还不是因为你。她不是病,是受伤了,而且是非常严重的伤。” 罗友奇大吃一惊,连忙问道:“是谁伤的她?怎么伤的?” 苏星竹进了厨房,开始洗药罐,准备熬药,他一边熟练地cao作着,一边说道:“是被乱葬岗鬼村的鬼伤的,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救下她,恐怕你此时就见不到她了。” 这丫头果然去乱葬岗鬼村找他了,还为此被鬼重伤,罗友奇难过极了,连忙不安地问道:“那她的伤要紧吗?” 苏星竹冷冷地说道:“放心吧,死不了。不过,也没那么容易康复。” 罗友奇这才略微松了口气,对这少年充满了感激之情,真诚地说道:“多谢你了,苏兄弟。” 罗友奇说着,便主动上去,要接替苏星竹替汤小倩熬药。 苏星竹很不客气地推开罗友奇的手,说道:“这药你弄不了,还是一旁去歇着吧。” 说实话,罗友奇一开始对这少年就并不是很有好感,总觉得他有些傲,不过,毕竟是他救了汤小倩,所以他对他还是充满了感激之情的。此时,这少年对他很不感冒,他觉得很可能是因为汤小倩因他受伤的缘故,因此,心里并不恼他。 罗友奇讪讪地说道:“不就是熬药嘛,有什么弄不了的?这几天已经够麻烦你了,我心里十分过意不去。还是让我来吧。” 罗友奇说着,又要去接苏星竹手中的药包。 谁知,苏星竹很不客气地将罗友奇的手推开,微微冷哼一声,不屑地看着罗友奇,阴阳怪气地说道:“不就是熬药?你说得倒轻声。你以为小倩是普通的伤,只需要普通的药就可以了吗?” 罗友奇窘得脸微微一红,但事关汤小倩的伤情,却不敢跟苏星竹计较,以免得罪了他,尴尬地问道:“难道这药的熬法还有讲究?” 苏星竹用像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罗友奇,随即用戏谑一样的语气说道:“大哥,小倩是被鬼伤的,不是普通的跌打损伤。这药虽然是普通的药,但要治鬼伤,就得在熬法上做文章。也就是在熬药的时候,要以法力为引。法力,你懂吗?” 原来熬这药竟然要用法力为引! 罗友奇没有法力,自然只能老老实实地让开了,尴尬地笑了笑,讪讪地说道:“那就只好麻烦你了。” 苏星竹便不再理会罗友奇,将中药用清水透了一下,放入药罐中,打开灶火,开始熬药。
罗友奇本想去看看汤小倩睡得怎么样的,但又想见识一下苏星竹怎么用法力熬药,遂静静地站立一旁,好奇地看着苏星竹。 苏星竹瞥了罗友奇一眼,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之色,一边调试着火力大小,一边叫道:“罗师弟。” 罗师弟? 罗友奇顿时露出惊异之色,疑惑地看着苏星竹,问道:“你叫我什么?” 苏星竹似笑非笑地看着罗友奇,说道:“你是王坤师叔的弟子,自然跟我是同门。不过,先入山门为大,我比你入门早,所以,不好意思了,虽然你年纪比我大几岁,你还是得叫我师兄。” 罗友奇万万没想到,原来这苏星竹竟然跟自己是同门!不过,王坤不是早就被逐出师门了吗?这苏星竹怎么还叫他师叔?再者,王坤已经解除了跟他的师徒关系,严格地说,他根本就不属于任何门派。 当然了,对于王坤跟他解除师徒关系这件事,他此时自然不宜告诉苏星竹。 可这苏星竹又是怎么知道他曾经拜在王坤门下的呢?不会是王坤回道门去了,并把这事说了出去吧? 要么就是汤小倩告诉他的。 当然了,罗友奇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因为王坤既然被逐出了师门,自然不会再回去,就算回去了,也不会把曾经收他为徒的事告诉师门。因为王坤当初跟他解除师徒关系的时候,他当时最理直气壮的理由便是他没有资格再以师门的名义收徒。 可是,如果王坤没有回师门的话,这苏星竹怎么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瞬间,罗友奇脑子里转了无数个念头,却理不出一丝头绪,他定定地看着这个从天而降的“同门师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当然了,更多的是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