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身不由己
在解放后的大革命中，消除了不少的牛鬼蛇神封建迷信，那些邪术也曾隐匿了一段时间，但是随着社会在发展，有些终日不见天日的邪术又重现于世，如今草头尸的出现便是最好的证明。 众人听过裘长生的一番解释后，也纷纷响应点头，可见此人的号召力和说服力着实惊人，而我则感觉像是被人阴了一把，上了贼船，而等待我的可能会是一场永无休止的恶梦。 “掌柜的，这人到底有什么本事加入我们？”有人问道。 裘长生笑了，那笑声中透露着一种胸有成足，只见他将我拉到了身前，说：“你们可知道他的师父是谁？” 众人纷纷摇头。 “他便是鬼老七的徒弟，那老家伙失踪了近三十年，要不是最近出现在岔子口，裘某还真以为他已经死掉了呢，呵呵……”裘长生笑道。 我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很是震惊，首先这裘长生看起来也最多不过四十多岁，听他的语气好像还跟七叔他们很熟似的，这不由得引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 “他真的是鬼老七的徒弟？”老秀才铁算盘有些不敢相信的打量着我。 这时裘长生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年轻人，不用怕，将你的东西拿出来，让这帮伙计见识见识。” 我根本就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东西，最后才知道他指的是起尸盘，背尸人专用的玩意，可以探测死物的宝贝。 众人的眼神顿时由质疑变成了肯定，从他们的神情中我可以看得出来，当年七叔的名号在道上肯定是响当当的，要不然这些人也不可能对起尸盘如此的敬畏，我顿时感觉心脏噗噗的跳动着，像是握着一颗稀世珍宝一般，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我想大家都知道，起尸盘可以探测任何死物，包括半人半尸的草头尸，这小伙子便是察觉到了草头尸的踪迹，所以才追寻至此，但还是无法救下刘胖子的性命，唉……”裘长生长叹了口气，说得声泪俱下，简直就是一个绝佳的老戏骨，而我在心里除了大大的鄙视之外则是大大的问号，起尸盘在刘胖子死的前后并没有任何的动静，而那胖子在死前我曾亲耳听到木楼中有女子的娇笑声，这一点肯定不会假。 如今听裘长生如此一说，心中难免有些猜疑，然而那裘长生放佛看穿了我的心事，于是指着屋中的檀香道：“铁兄，这些檀香的来历，就让你来说吧。” 铁算盘摇出折扇，说：“如果老夫没有猜错，这檀香之中必定加入了尸粉，只要人吸入之后才会产生幻觉，当时刘胖子可能便是因为吸入了这种檀香而被蛊惑，从而被草头尸取了性命。” 这时有人问了，为什么我们进去的时候却没有一点事情。 铁算盘笑道：“要不是掌柜的带了解药，咱们这一群人恐怕早就中毒了。” 听铁算盘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屋顶上空飘荡的那一丝白色的烟雾，因为是在晚上，再加上那层白雾实在稀少，不仔细观察还真看不出来。 裘长生笑了笑，道：“既然真相大白，咱们就先回去吧，至于刘胖子的后事，裘某必定cao办妥当，他家里的妻儿老小，以后也将得到一笔丰厚的钱财。” 众人纷纷点头，很是钦佩裘长生的先见之明，以及仁义大道，最后裘长生派了两个壮汉将刘胖子的尸体抬回了招待所，摆在一间地下室里面，然后大伙又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大口吃喝起来。 也许世道就是如此，人死如灯灭，凡是都是讲究一个利用价值，刘胖子死了，随他们而言，充其量只是失去了一个同伙而已，说得难听一点，如果真的找到了宝贝，少一个人还能多分一点。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的加入也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虽然他们没有表现出来，但是那眼神里也是充满了潜藏的敌意，如果我真的没什么本事，我敢肯定，我绝对不可能活得过三个月。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或许就可以用来形容此刻的我，不过之后我也想开了，人嘛，一生要不就轰轰烈烈，要不就平平淡淡，而我既然选择跟着七叔敢那种见不得光的事情，就注定不了平平淡淡，倒不如真的豁出去了，好好的在这行闯出个名堂，这样还能对得起七叔养育之恩。 想及此处，我也不再自找没趣，伸手一把扯下一只鸡腿，油腻腻的啃了起来，然后又灌上几口二锅头，那才叫一个爽，这几****都是空着肚子，此刻摆放着那么多的鱼rou，我又怎能轻易的放过，不吃白不吃，这道理我还是懂得。 那些人都将目光移到了我身上，我知道他们肯定是被我的吃相给惊呆了，我也没有不好意思，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抓着猪肘子，直往嘴里塞，塞满了还不忘笑着对他们说，吃啊，别客气。 至今想起当时那情景，真是有点像是饿死鬼投胎。 这群人都是道上游荡的人物，居无定所，他们是裘长生召集过来的，目的便是挖掘抚仙古墓，此刻我已经是他们中的一员了，所以裘长生对我也坦然相告，原来他开这个招待所只是嘘头，真正的身份是个古董商人，暗地里和道上的人来往，然后倒卖古董，从中谋取利益，当然他与别的古董商人不同的是，其身怀异术，见多识广，先师曾是民国时期有名的风水大师，奈何那风水大师死得早，那些手艺在他身上也就失传了。 吃饱了，喝足了，已经是四更天了，那些汉子性格比较随便，喝醉了便直接躺在地上打起了呼噜，那个裘长生为人倒还不错，竟然让老鳖从招待所里面抱出几床大棉被，给他们盖了起来。 “我说掌柜的，你是怎么知道我是鬼老七的徒弟？”我趁着酒劲，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裘长生笑了笑，道：“你可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从你们第一次进这里的时候，我便知道了，而你那七叔也猜到了我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