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陈宫
第二天,林南便想打听一下许褚的消息。 一听说要找许褚,典韦便道:“少爷要找的许褚可是城东十里许家村的许褚?” 想不到典韦居然知道许褚,林南忙问那个许褚有什么特点。 于是典韦答道:“那许褚与我是好兄弟,多有往来,他身高八尺,腰粗十围,非常剽悍,武艺与某相当。” 一听典韦这么说,林南就知道这个许褚就是他要找的人,于是,把崔琰赵葳管亥几人留在客栈,林南便和赵云张合太史慈典韦来到许家村拜访许褚。 一见到许褚,林南才知道典韦所言非虚。 那许褚长的就是一个“壮”呀,膀大腰圆的,圆圆的大黄脸,一脸黄黄的落腮胡子,简直虎头虎脑的,也难怪人们叫他“虎痴”,曹cao封他虎侯。 许褚一看典韦来了,非常高兴的迎了出来,大声笑道:“哈哈,典兄弟来了,典兄弟最近可好啊。” 典韦也哈哈大笑,说道:“好极了,我可是要改邪归正了,以后还要建功立业,为国家出力呢。许大哥,我来给你介绍我家少爷。” 说着,典韦便把林南介绍给了许褚,并把赵云、太史慈和张合也顺便介绍了。 于是,许褚便仔细打量着几人。 过了半晌,才说道:“想不到还有人能在一百合之内打败典兄弟,厉害。” “不敢。”赵云也不好意思的谦虚了一下。 许褚却非常豪爽的说:“不必客气,几位远路而来,可入内一叙。” 于是,众人便走进屋内,分宾主落座以后。典韦便道:“许大哥,我家少爷要去洛阳求官,北上并州抵御匈奴,许大哥不如和我们一起干吧,也好建立一番功业。” 一听典韦这么说,林南心里就一阵郁闷,这个典韦呀,真是个直肠子,哪有这样请人家出山的,再说了,这翻话应该是我说的,你怎么能抢我的台词呢。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到是省了事了,以典韦和许褚的交情,相信许褚不会拒绝的。 不料许褚却道:“为国家建功立业,原也应该,可某现在还不想出山,这事儿可以过一段时间再说,没有必要这么着急。” 一听许褚这么说,典韦急道:“许大哥,你一身好武艺,如果不给国家出力,岂不可惜了吗?” “呵呵,典兄弟,为国家出力也不急在一时啊。”许褚笑着道。 见典韦还要说话,林南便道:“伯建不必再言,人各有志,我等岂能强人所难?其实,仲康不是不想出山,只是看不起我等罢了,今日并无外人,以仲康和伯建的交情,凡事大可实话实说,又何需这许多托词。” 许褚一愣,紧接着哈哈大笑道:“没想到林少爷竟是如此豪爽之人,不错,并州苦寒之地,且匈奴人皆虎狼之士,要胜之恐不易啊。” 见许褚仍有托词,林南便冷笑道:“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匈奴再是虎狼之师,我林子扬却也不放在眼里,况且我如今文有季珪,元皓等人相助,武有子龙、俊义、子义等皆有万夫不当之勇,何惧小小匈奴!” 听完林南的一番言论,许褚不由得心中大感惭愧,慌忙起身赔礼道:“吾实不知子扬大才,想不到子扬心中已有计较,如此是我多虑了,适才褚无礼,还望子扬恕罪,不过褚如今却有些琐事难以离乡,如若子扬不弃,百日后可遣人前来,褚必出山相助,万死不辞。” 一听许褚这么说,林南就知道事情搞定了,看来这许褚可比典韦聪明多了,至少他还要拿一拿架子,摸一摸底儿,掂量掂量林南的斤两。 不过,见许褚归心,林南赶忙还礼道:“不必如此客气,伯建是我的好兄弟,你,自然也是我的好兄弟。” 简单一句话,把典韦和许褚两个人都给弄感动了。 于是,众人便在许褚家里开怀畅饮了一番,许褚还向赵云讨教了武艺,当然,一百回合以后,许褚便落败了,至此,众人对赵云的枪法是彻底的服了。 临别时,林南又叮嘱了许褚一番,待求得官职以后,一定会来请许褚出山,让许褚耐心等候。 第二天,众人便又开始了洛阳之行。 几日后,林南一行人来到了陈留中牟。 到了这里,林南自然便想起了三国演义中的中牟县令陈宫。 于是,安顿好以后,林南便来到了县衙,通名已毕,家人便引着林南二人来到了后院。 此时,县令正和县丞在商议事情,听说林南前来拜访,便把事情搁下了。如今,林南在士人中也算有一丝小小的名气,田丰沮授的推崇,抗匈奴的大志,还与大贤管幼安论交为友,这让林南在士林中有了一点名望。所以,县令也想见识一下这个最近声名鹊起的青年。 相互见礼已毕,县令开口说道:“久仰林公子英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林南连忙客气道:“大人过誉了,区区贱名,又何足挂齿。” 县令笑说:“林公子过谦了,林公子今日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林南道:“南欲去洛阳求官,今行至此,听闻大人有清名,故而特来拜会。南此来,实向大人请教为官之道和一县之政的。” 县令笑道:“呵呵,林公子过谦了,林公子大才人所共知,又何以向我这等小吏讨教呢?” 林南道:“大人过谦了,南乃真心求教,还望大人不吝赐教。” 县令道:“赐教不敢当,不过本县却可以与林公子探讨一二,林公子又何以看待一县之政的呢?” 一听这县令这么说,林南就知道,这个县令是个老狐狸,只会用官腔来敷衍人,只是不知道那县丞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而林南也知道,自己的目的也不是县令,而是那县丞,县令的副手,所以,今天务必要用语言打动他,必须把他忽悠蒙,忽悠瘸才行。反正在这个社会上,你不忽悠别人,别人就会来忽悠你,与其被动的受忽悠,还不如主动出击。而人和人的相处,无非就是一个征服和被征服的过程,要么你去征服他,要么他就征服你,真正的平等,那是不存在的。所以,如果你不想被别人征服,被别人利用,那么,你只能去征服别人,想要独善其身,那是不可能的,打定注意以后,林南便开始忽悠了。 “既然大人垂问,小子无状,敢不直言。南以为,一县无政事。” 一听林南这么说,那县令和县丞二人都很惊讶,都觉得林南在信口胡说,不可思议。崔琰也觉得林南这次是惹了麻烦了,“一县无政事”,那还要县令干嘛,这不是指明了县令是多余的吗?不由得,崔琰在心里暗暗替林南着急。 果然,只见那县令大人脸色不悦的道:“林公子此言,吾甚是不解,望林公子明释之。” 虽然县令大人脸色很是不好,但林南却依然微笑着说:“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一县之地,户不过千,民不足万,又能有何事?若水利兴,农事顺,百姓自有余粮,则饥谨之事无有,若商业兴,市场利,百姓自有余财,则贫苦之事无有,若乡民皆知自卫,农闲以练弓马,编组以习战阵,百姓自有其法以御外敌,则兵革之事无有,若令乡老以参政,百姓之争自裁之,则诉讼之事无有,若请圣贤以教化,讲道德而明礼仪,重荣辱名誉而轻市利,则盗窃伤风之事无有,若能用能人以各守其责,明法令,肃政纪,使百姓可以安乐而居,则一县之内可有事可为乎?” 林南的话刚说完,县令大人的脸色就变得更难看了,如果真象林南所说的那样的话,那一个县城也确实是没有什么政事了,那县令的存在也确实是多余的了。崔琰也不禁暗暗叹息,这林南是真能胡扯啊,口才也真是了得呀。不过,那县丞到是有点意思,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听着林南胡扯,而眼睛里却时不时的闪着精光。 而此时,那县令冷笑道:“若诚如林公子所言,一县之内无事可为,那还要我这个县令干什么?莫非林公子以为大汉之政有何不妥吗?” 又开始上纲上线了,这县令果然是个老滑头,不过,林南对此却并不感冒。对付油滑狡辩的人,你只能比他更油滑,更能狡辩。 于是,林南便朗声说道:“至于大汉之政有何不妥,我辈尚不足以论之。然一县之内虽无政事,但县令却不能不存,若没了县令,谁又来负责一县的日常工作?县令者,县之令出者也,更准确的说,无非是一个权利的象征而已。整个县的百姓把权力给了你,而你呢,不过是个发号施令的工具罢了,所以,人们才会说大人是当地的父母官,因为你离老百姓最直接最近,而在朝廷的众官员中,你也是唯一一个直接接触百姓的,所以,一县之令,是最能表达民意的,若一县之令不能表达民意,那此县之令恐不久矣,正所谓人不可无首,国不可无君,而一县之中,又怎可无令呢?” 听完林南这翻话,县令大人久久无语,众人亦无言,事实上,就是默认了林南的话。 半晌过后,县令才道:“林公子辩才,吾不如也,只不知林公子此行前往洛阳,所为何事?” 林南笑道:“吾此行欲往洛阳求晋阳太守一职,北上并州以御匈奴,扬天威于塞外,救百姓于水火。南虽为一介书生,但却有一腔热血万种豪情,不成功,则成仁,定要将匈奴胡寇远驱漠北。” 听了林南的这一翻话,县令大人竟然被感动了,对林南深深一揖道:“子扬大志,老朽佩服。”说完,竟叹了一口气:“唉!老朽老矣,已不复当年之勇,今听子扬所言,老朽惭愧啊。” 看着人家感动涕零的样子,林南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所以赶紧扶起了县令,随即,那县令大人又说道:“如今朝中局势很乱,子扬应该比老朽清楚,所以,子扬此番前去洛阳,一切需当小心,若子扬有何所需,老朽必倾力相助。” 林南这时已看出这县令是个忠义之士,赶忙便向他道了声谢,紧接着几人又攀谈几句,林南便和崔琰告辞了。 林南走了以后,那县令大人便对县丞道:“此人如何?” 那县丞道:“非百里之才。” 那县令又道:“那公台可愿随之前去?” 那县丞道:“宫欲行,然大人提携之恩,宫尚未报答。” 那县令笑道:“公台今日怎也‘拜官公朝,谢恩私门’了?吾老矣,无能为也矣。且公台素有大志,又兼具大才,怎能老守于中牟呀?林子扬非池中之物,吾欲助之,今只好舍了你了。吾为官半生,历尽世故,今日总算做了一件对得起天下百姓的事了。” 那县丞感激涕零,叩首而去。 次日一早,林南一行人收拾好了东西,正准备上路,忽见车前站立一人,林南仔细一看,原来是县丞大人,林南很是奇怪,连忙走到近前施礼。 只听那县丞说道:“在下陈宫,表字公台,今愿随子扬而去,为并州百姓,天下苍生,尽一分绵力。”说完,对林南深深的施了一礼。 一听到陈宫这个名字,林南当时愣住了,呆了半晌,那县丞竟真的是陈宫,看来昨晚的一番口水还很没白费。 陈宫,这可是和田丰沮授一格级别的谋士,如今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想到林南不由得又在心里开始YY了起来。 见林南呆呆的半晌不说话,崔琰赶紧把陈宫扶了起来,并顺便把林南弄醒了。 林南赶紧拉着陈宫的手道:“久闻公台大名,今公台相投,南真是感动得无以言表啊,南刚才过于激动,多有失礼,还望公台见谅。” 见林南如此的客气,陈宫忙又客气了一番。 随即林南说道:“今日公台前来,可休息一日,明日在走,今日我要和公台大醉一场。” 可陈宫却连忙说道:“不必如此,宫已收拾妥当,即刻即可上路,况且大事为重,来日方长,子扬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听到陈宫这么说,林南又是一阵感动,人家这才叫真心相投呢,东西都收拾好了。于是,一行人便上了大路,直奔洛阳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