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冷淡的生意
离开饭店我们继续走在一起，米小艾一直很活跃，好像她真的没有烦恼。 “诶，你怎么啦？你好像不太高兴？”走了一段距离后米小艾突然向我问道。 我冷冷的笑了笑，说道：“没事，对了，你是做什么的啊？” “我啊......”她想了想说道：“我没有工作。” “看得出来”我打量了一眼她这身在正常人眼中有些幼稚的打扮。 “你怎么看出来的？”她有点疑惑。 “就你这样，去学校念书别人都嫌你小了。”我白了她一眼。 “嘿，你故意的是吗？”米小艾终于听懂了我的讽刺，转而挥出粉拳准备打我。 我往后一侧很轻松就躲掉了她的拳头，继续调侃着道：“喂喂喂，君子动口不动嘴哈，快把你的拳头拿开。” “哼......”米小艾当即白了我一眼，然后又走在了我的前面。 我看着她的样子，突然很羡慕她，每天都那么轻松的活着，不必为钱烦恼不必为人情世故纠结也不必为琐碎的一些小事而伤感。 又沉默着走了一段距离后，我问道：“欸，你jiejie在乐克工作？” “对呀！”他毫不在意的说道。 “你jiejie一定很大的官吧！”我突然有点好奇，好奇上次在乐克公司电梯里看见她，听她说她jiejie在39楼，据我了解那层楼的人可是公司高管呀。 “不知道，反正我没钱了就找jiejie。”这话从米小艾嘴里说出来好像是理所应当一样。 “哦。”我简单的应了一个字，太多的情绪不想表达，突然觉得挺自卑的。 “你呀？你在乐克做什么工作的？”米小艾反问道。 “我就市场部一普通的员工。”如果这句话给别人说或许我还会有一点自信，可在米小艾面前说就显得有些不自信了。 “很好啊，我jiejie说市场部可是乐克的心脏。”她倒也没表现出很瞧不起我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反正突然觉得有点自卑，反正这天底下就没有真正公平过，反正改革开放以后还是会划分三六九等。 半小时后米小艾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后就匆忙离开了，和昨天一样，接到电话以后她整个人都像变了个人似的。 和米小艾告别以后我就去了何雅的小店，正值周末现在正是人流量高峰期，尽管是已经褪去光环的金粤商场此时也是寸步难行，当然大部分人还都是中年妇女及以上。 即使是这个现象对何雅的小店来说并不乐观，因为何雅卖的东西都偏年轻时尚，这和金粤商场目前的现状很不符。 直到我来到何雅的小店门口，眼前的状况就已经和我的猜想对号入座了，好在目前店里还有一两人在货架上挑选着，而何雅也非常热情的介绍着，蕊蕊在一旁也很听话。 看到这一幕我突然觉得有些心酸，曾经风风火火的那么一个人如今却是这副狼狈的模样，我真不敢相信时间力量有多么强大，或者我不相信爱情究竟有多大的能力能让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追求而甘心做一个全职太太。事实证明何雅当初的选择是错误的，时间就已经证明了一切。如果，我说如果何雅没和吴磊结婚，没有生下蕊蕊，那么现在会是什么模样，我不敢想象。 可是有如果吗？根本就没有，就好比我，如果把更多的时间花在工作上把更多的感情花在王晓晓身上，也许现在我已经在和王晓晓筹备婚礼，也许还会在北京这地界儿有自己的一套小房子。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情后就来到何雅店里面，何雅以为来顾客了连忙站起来一脸的笑容对着我，却突然发现是我，脸上的笑容瞬息转为失望，但仍然还是对我笑着。 “这是怎么了？生意不好？”我扫描着店外的人群问道。 何雅撇撇嘴，一脸的沮丧已经告诉我了一切。 我哀叹一声，有些替她后悔道：“哎呀，想当年你在乐克当营销总监的时候多好，哪至于像现在这样。” 何雅还是没和我说话，因为我知道我说到她心窝子里去了。 我在店里看着所有商品自顾自地转了一圈，然后说道：“我觉得还是需要广告的支持。” 何雅冷哼一声，道：“你认为这是在公司里面呢？还打广告，就这些商品全卖了能挣回广告钱吗？” 我不再说话，何雅说得对，我的确用了大公司大产品的营销模式，这对何雅的店来说不靠谱。 许久我又说道：“那你想过换做其它生意吗？也并不是非要卖这些小饰品吧！” 何雅有气无力的叹息道：“其它商品也并非销量火爆吧！再说了我也没那么多钱。” 何雅这么说我就断定了她开店的消息一定没告诉给吴磊，如果吴磊知道这事，起码现在何雅不会苦诉着说没钱，或者凭借吴磊现在在商场的关系随便也能将何雅带上正轨。 “反正我认为你在金粤商场开饰品店不靠谱，毕竟这里的消费水平和人流量年龄段已经形成了固定，很难改变的。” “那，那我有什么办法，去外面租门市又太贵，去其它商城别人又瞧不上。”现在看何雅的样子真的就有点落魄了。 我叹了口气安慰道：“哎，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就目前来说你的销售方式在金粤商场也是很别具一格的，不是吗？” 何雅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许久才说道：“其实，我想从事家装建材。” “在这里？”何雅会有这种想法不奇怪，奇怪的是她不会是像在金粤商场卖家具吧！这可新鲜了。 “当然不是这里，你还记得我以前在乐克的时候吧！” “嗯，你说。”我有点感兴趣了。 “那个时候我有一个很好的客户，他就是lase家居厂家的，当时我主要负责他们在乐克百货公司的代理推广销售，昨天我在金粤商场见到他了。” “嗯，你继续说。” “他说如果我有兴趣从事家装建材生意，他会直接拿厂价给我，而且还给我找建材市场。” “然后呢？你答应他了？” 何雅又摇了摇头，道：“还没有，我也是还没想好，第一现在蕊蕊还这么小，你也知道从事家装建材就一定比卖这些小饰品繁忙得多。第二我从来没有对家具行业的了解，包括材料的质量等等。”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现在当然不是两年前的何雅，如果是两年前的她，那么她一定会奋不顾身的去闯，可是现在她有蕊蕊，更重要的是她有家庭。 “你也这样认为的是吧！”何雅在征求我的意见。 我想了想，摇头道：“我认为你应该去试试，按你这么说的，你的那个客户应该不会骗你，这是一个很好机会，lase的规模我也知道，更何况现在建材行业有那么火爆，你应该去试一试。” “可是......”何雅没再说下去，看了看身旁的蕊蕊，最终她还是放心不下蕊蕊。 我笑了笑，说道：“其实这还主要看你，你好好想一想吧！如果真觉得蕊蕊没人照顾就交给我吧！” “嗯，我知道。”说完何雅又叫蕊蕊喊我叔叔。 我当即白了何雅一眼，道：“人家蕊蕊那么小怎么会叫叔叔了。” 于是又冲我笑了，却是笑得那么狼狈，好似一切不顺心的事都在我们俩人身上上演，每当我心情不好我都会来找何雅，因为找完她以后我心情就好了，因为每次她都比我还要惨。 我们都奔波在北漂这条艰难的路上，我们都是理想派，我们都在为自己的理想而奋斗，虽然过程都些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