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汹涌虫海 长生梦碎
夕阳之下，满江金辉，偶有小群水鸟惊飞而起。碧波荡漾，明洁如镜，一座座青翠的石山巍峨矗立，群峰倒影映入水中，搭配那夕阳余晖，宛如画卷。 就在这青山绿水间，一叶小舟缓缓飘过。 “……桂林山水甲天下，名副其实啊！那时我来的真不是时候。”小舟之上，一名灰衣青年负手而立，轻声叹息，似是回忆起了什么。 “阿明！”温柔的声音打断了男子的回忆，一名端着小磁盘的白发丽人小心翼翼地自船舱中走出：“来尝尝我试做的马蹄糕。” “哦？”男子微微一笑，接过了磁盘，捻起一块茶黄色的半透明糕点放入口中，刚想说什么，然后猛地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很难吃么？”女子见状有些失望。 “不……糕点很美味。”男子摇头苦笑：“我刚刚只是接到了一个相当不好的消息罢了。” “难道说……开始了？！” “不，是有人提前降临了。”男子眺望远方，神情肃然：“明明距离我们的战争还有一年，他是如何提前进入这个世界呢？” “爱丽，看来我们的旅行不得不中止了。”男子回头，带着淡淡的歉意：“我们必须回城堡一趟。” …… “时间线……乱了。” 青翠山脉中，一名正在修剪花草的健硕老者猛地抬头。 “世界之外的变数，新的……可能？不行，我必须见他一面。”老者吸了口气，然后伸出了手，一团荧光亮起了来：“让我看看你在哪里吧。” 荧光之中，画面渐渐清晰，那是一栋洁白欧式洋房。 “等等……这个地方不是？”白发苍苍的老者皱起了眉头：“麻烦了，要和那个jian诈的老不死打交道……” …… 阴暗而潮湿的地下室，悉悉索索的摩擦声。 【已经是第四天了……这小家伙的天赋真的很不错，不愧是永人的血脉啊。】拄着拐杖，整个身体干瘪的宛如骷髅的光头老者阴阴地笑了笑。 地下室斑驳的石板上，一名浑身赤裸的小女孩儿双目无神地平躺着，无数类似蚯蚓的长虫不断地从她那张小嘴之中钻入钻出，一条又一条凸起不断在她肌肤表面游动，看起来格外渗人。 【还有两天，刻印虫就能将她的体内的魔术回路改造完毕了……嗯，到时候再植入yin虫进行调教，让她听话些。】干瘪老者黝黑的瞳孔中冷光一闪而过。【后人不争气，不用些手段的话恐怕会养虎为患啊……她只要乖乖地做好间桐家的生育工具就可以了。】 楼梯下方，群虫涌动。 【父亲……为什么……】虫子在体内撕裂血rou，然后将其愈合，剧烈的痛楚让刚刚痛昏过去的小女孩儿再度苏醒。 【jiejie……母亲……为什么放弃我……】小小的身体在虫潮之中微微起伏，早已精疲力竭的她根本无力抵挡刻印虫对自己身体的侵蚀。 “谁来……救救我……”绝望地望着那漆黑的天花板，一如自己没有一丝希望的未来，小女孩儿嘴唇翕动，发出的声音微不可闻。 但仍被那老者注意到了。 “哦？还很有活力嘛……”立于楼梯之上的干瘪老者冷冷一笑。【还没有彻底绝望，屈服么？不过这已经是极限了吧。】 “看来我有必要让你认识一下自身的处境……”尽管他知道小女孩儿已经听不见自己的话语，尽管他知道小女孩儿此时已经意识模糊，出声不过是下意识的呢喃，但他仍就选择了对这个可怜的小家伙进行‘惩罚’。 漫长的生命中，他的灵魂早已扭曲。 刻印虫如潮水般散去，另一种虫子在老者的指挥下渐渐围了上来——它们拥有类似男性生殖器的肥硕躯体，尾部长着两条纤细的触须，没有眼睛，口中两排尖牙寒光凌厉。 它们就是专以吸食人生命力以及魔力为生，臭名昭著的yin虫。 小女孩儿不知道她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此刻的她已只剩本能，本能地想离开这个宛如地狱的地方。 也就在此时，她的绝望与祈求，与传入了某人的心中。 呜呜…… 密封的房间中狂风大作，一条条光线迅速蔓延，在虚空中交织成复杂的纹路，与此同时，小女孩儿那纤细的手背上缓缓浮起了一枚鲜红的印记。 “这是？！”干瘪老者双目圆瞪：“怎么会……她明明还不是魔术师！” 风声呜咽，狂暴的气流将小女孩儿周围的yin虫掀飞，在墙壁上撞成一团团rou泥；法阵中光芒大盛，慢慢汇聚成一个人形。 【为什么她会被圣杯选中？】老者眉头一皱：【而且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召唤出英灵，明明大圣杯的灵力还没有充盈……不应该啊。】 【罢了……】老者摇了摇头。【就算她被选择成为master，但以她此时的魔术造诣必然会输掉这场战争……我的目标是下下次圣杯战争，不能让她毁掉我的计划。】 【这枚令咒，还是交给其他人吧。】 …… 扭曲的时空通道之中，莫问已经完全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 【这种感觉……怎么回事。】修士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变化莫测的力量注入了自己体内，并迅速融入了血rou之中。 【不会是中招了吧……】莫问心中忧虑。【能在时空旅行中做手脚的除了旅者之家一方的万灵就是我即将进入世界的世界意志了，再加上这次是我利命运的力量提前进入世界……那家伙想给我小鞋穿？】 胡思乱想着，莫问的时空穿梭终于到了尽头。 …… 【好糟糕的环境……】 这是莫问恢复对外界的感知之后的第一反应。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弥漫着腐朽的气息与腥臭味，大群rou虫疯狂蠕动，吞噬着墙边的血rou，高高的楼梯之上，一名佝偻的干瘦老者杵着拐杖，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 那充满恶意的视线让莫问相当不舒服。 【身体好沉，这个世界对强者的压制相当严重啊，已经接近诛仙世界了，还有莉亚丝她们去哪里了？灵魂契约的链接依然存在，可感觉却放佛隔这一个世界一般……】无视了那干尸一般的老者，莫问发现自己的四名小跟班没有出现在自己身边。而就在他脚边，一名周身赤裸的小女孩儿平躺在地，大大的眼睛暗淡无光，充斥着绝望，整个人没有一丝生气……若不是她那小小的胸脯仍在微微起伏，莫问差点把她当成了一名死人。 【这个小姑娘就是我进入世界的契机么？好可怜的小家伙……】取出一条大毛巾，莫问俯身将那小女孩儿裹住，然后轻轻抱了起来。【毕竟回应了你的请求……那么，敌人应该就指那个老家伙了。】 见莫问望向自己，老者微笑示好，层层叠叠的皱纹挤在一起，就像皱巴巴的橘子皮——比哭还难看。 “老夫间桐臓砚，请问阁下是哪里的英雄？” 【间桐臓砚？虫爷？】莫问大惊，下意识地看了看怀中的黑发萝莉。【那么……她就是间桐樱？我说为什么称号会强制生效，原来是圣杯战争么……】 【不好玩儿啊……没记错的话，第四次圣杯战争里除了娘炮韦伯之外可都不是正常人……】回想起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参赛者们，莫问一阵阵无力。 背锅侠时辰，正义使者切丝啪啪，被玩坏的主任，以杀人为艺术的屠夫雨生龙之介，还有苦大仇深的间桐雁夜……除了愉悦的言峰绮礼和王妃韦伯，第四次圣杯战争的master都没什么好结果，堪称悲剧战争。 【不过因为我的乱入，雁夜的资格似乎没有了啊……】感受着自己和怀中小女孩儿之间莫名的联系，莫问眼中冷光一闪，开启了命运之眼。【四星上位英雄？五百岁的大魔术师也不过如此……】 【虽然看过动画，不过有些东西还是亲身体验下比较好……这里就有一个非常合适的对象。】莫问平复了呼吸，紧紧盯住了那副腐朽的躯壳。【而且这家伙本来就该死！】 “哦？阁下准备动手是么？”被莫问锁定了的虫爷不慌不忙：“作为参加英灵战争的英灵，你应该知道如果没有人为你提供魔力，你很快就会回归英灵之座……而你怀里的这个小女孩儿做不到这一点，你能依靠的只有我。” “更何况……没有魔力支持的你又能发挥出多少实力呢？”间桐臓砚恶意地笑了笑：“阁下三思而后行啊。” 【看来他不知道我依旧能吸纳灵力啊……】面对间桐臓砚的威胁，莫问回以冷笑。“收拾你足够了！” 语毕，修士霍然拔剑，冷光一闪，便将间桐臓砚斩为两段。 “嘿嘿，看来我需要帮你认清一下现实……”阴冷的声音在地下密室那足有两个足球场大小的庞大空间中回荡，虫爷的两节残躯崩解，分离出无数蠕虫四散而逃。 也在同时，无数足有成人拳头大小，类似马蜂的凶恶飞虫不知从何处冒出，疯狂地扑向了莫问。 “雕虫小技！”【我仔细看看……还好还好，那个老鬼现在只是利用刻印虫改造小樱的魔术回路，还没有用正式植入刻印虫……】修士抬手一挥，数面火墙拔地而起，轻而易举地将来犯之虫统统化为了灰烬。 【东方面孔，火焰魔术，中华古剑……他的真名到底是什么？】间桐臓砚心底疑惑，但此刻已经容不得他思考太多，眼看灰翅飞虫全部葬身火墙，虫爷立刻又放出了另一种飞虫。 那金红色的身躯和半透明的翅膀很快引起了修士的注意，莫问尝试着对着它们放出了一个小火球，结果这群虫子除了被火球所附带的动能打退之外并没有被烧伤。 很显然，这种飞虫对高温有很强的抗性。 【间桐雁夜真是一个大悲剧啊……】看着这种飞虫，在想想动画里间桐雁夜和远坂时臣单挑时那被火盾轻易挡下的虫术，莫问叹了口气，间桐臓砚真的是拿他这个儿子不当一回事儿啊。 火光消退，寒芒乍起，一道道金行剑气犹如机枪扫射般以莫问为圆心喷射而出，将那群袭来的飞虫斩成数段。 但这远远不是cao虫使攻势的全部。 嘶昂！ 随着数声咆哮，十数头通体冰蓝的螳螂从阴影中跃出。这些异虫足有一人来高，前肢那一对能轻易将成人腰斩的倒钩巨镰幽光闪闪，凸出的复眼底闪着嗜血的红光。 后方，狼狗大小的巨钳黑甲虫密密麻麻，如训练有素的士兵一般列成了方阵。 半空中，各式各样的飞虫聚成虫团，只等主人一声令下，便会向莫问发起亡命冲锋。 淡淡的冰雾随着寒冰螳螂的移动四处弥漫。 【三星上位，二星上位，二星初段……嘿！都这种时候了这老虫子还要耍小手段。】面对精锐尽出的复合虫群，莫问不慌不忙地激发了法袍上的风火护盾。 “阁下还不放弃么？”老虫子的声音再度响起：“这只是我培养虫子总数的十分之一，你的魔力又能坚持多久呢？” “真以为我找不到你的本体？”莫问挑眉，神情嚣张。 “宝贝儿们！吞噬他！”见莫问这态度，虫爷不再多言，指挥着群虫发动了进攻。 【十四只三星上位的寒冰螳螂，其中有三只是幻影……很精妙的幻术，这就是佐尔根的家传水系魔术吧。】御剑而起避开了寒冰螳螂的连环突袭，任凭飞虫在风火护盾之上撞的滋滋作响，莫问抱着小樱，单手一剑斩断了一只寒冰螳螂三角形的脑袋——五星下位英雄对三星上位精英，就是这样的碾压。 但让莫问有些惊讶的是，失去了头颅的螳螂只是微微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扬起双镰扑了上来，彷佛少了脑袋对它并没有什么影响似的。 【虫族普遍强大的生命力啊……斩首不管用，那就只能碎尸了！】莫问抬手一挥，数道剑气电射而出，将那头拦在他身前的寒冰螳螂斩作数段。 残肢落地，依旧在微微抽搐。不过这一次，它却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之后便是莫问的无双时间，所过之处，断肢碎rou一片狼藉……可是无论他如何冲突，却都是无法接近地下室的出口。 阴影之中，各种各样的虫子不断涌出，好像真的没有穷尽一般。 “不陪你玩了！”僵持五分钟后，莫问似是精力不济，准备孤注一掷，只见他御剑冲天而起，看样子想直接击破天花板冲到外面，可还没冲到一半，那剑光便散了开来，露出修士青蓝色的面孔——明显是中了剧毒。 三张雪白的蛛网从天而降，朝着躲闪不及修士当头罩下。 “幻水之毒的滋味不错吧……这已经不是你叱咤风云的年代了！”间桐臓砚得意道：“不被cao控的英灵没有利用价值……你这种拥有血rou之躯的英灵，应该会培养出不错的虫子吧！” 巨型蜘蛛吊着丝线缓缓降下。 “你是时候去死了！” 隐于阴影的老毒虫终于露出了獠牙。 噗！ 鲜血四溅。 …… “老头子，你叫我什么事？” “帮我寄一封信。”老者抬起笔，将刚刚写好的信纸折好塞入信封，用蜜蜡封好后盖上了印章。 “冬木市，间桐臓砚？” …… “这话应该我来说才对。”将云影自巨蛛脑中抽出，莫问冲着东边冷冷一笑：“终于抓到你了！” 轰轰轰！ 不管那些剩余的虫子，顺着精神锁定的目标，莫问人剑合一，连破七层结界，冲入了一间小小的密室，就在其正中，一座淡绿色的魔法阵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魔法阵中心处，一条血红色的虫子正在瑟瑟发抖。 “这就是你的本体——脑虫？”莫问一剑击碎法阵的护罩，然后将那条小小的虫子挑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强还要故意被困住？！”间桐臓砚的声音充斥着恐惧，脑虫疯狂扭动，但却无法从云影之上逃离。 “白痴问题，当然是为了杀你啊！”莫问无所谓的笑一笑：“为了揪出你这老虫子的真身，我可是忍了好久才从那些虫子的魂魄波动中确定你的位置。” “不要杀我，我可以……” “我不会给你洗白的机会的！” 修士意念一动，赤红色的道术火焰便爬上了那虫子的身躯。 “我不要死……我要……” 随着凄厉的嚎叫，活了五百年的大魔术师，追逐永生而迷失的傀儡，圣杯系统的创始人之一，间桐臓砚（玛奇里.佐尔根）就在云影剑尖上化为了灰烬。 “提示：……” 万灵的声音适时响了起来。 Ps：开局不好开啊……各种卡文，工作那边也是焦头烂额，家里还安排了一次相亲，简直是没时间…… Ps2：虫爷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