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事后算账
“诸位今日都辛劳了,三皇兄特意赶来相助本王,本王实在感激不尽,明日返回京中定然过府重谢。”楚渊客气开口,但在场的人谁又不明白他和楚泽之间的嫌隙“时间不早了,大家各自散去,今夜就在普济寺中休息一晚,明日再回京吧。” “是,”各人行礼称诺,楚泽自然没有什么寒暄的心思,他今日来的目的不仅没有达成,还平白给自己添堵,没了宋珺瑶这个联系,齐子煜便更加不好控制,如此一想,他不仅多了几分疑心,更失了几分底气。 而宋丞相一言不发的离开,宋珺瑶下了大牢,有楚渊坐镇,恐怕是凶多吉少,他这心里是难以言说的滋味,继续面对楚渊,只怕还会愈发的得罪这个新晋太子,还不如趁早离开,顺便还能想一想是否还有解救的办法。 众目睽睽之下,齐子煜不敢有丝毫异动,只能强自按耐住心里的焦急和疑虑,看着颜以筠跟在楚渊身后离开,他一动不动,也没有人敢去贸然请他,毕竟那宋珺瑶名义上还是齐侯府的人,出了这样的事情,所有人都默然觉得齐子煜定然心情不好,这个时候不要触及他的逆鳞为妙。 齐子煜也乐的大家误会,就一直等到周围归于沉寂无人,才悄无声息的飞身上房,沿着楚渊离开的路线追踪下去,玉儿所在的屋子位置他大概记得,若是没有猜错,颜以筠定然也会在这里落脚。 随从而来的大夫还在外屋休息,寺中的僧人都已经各自散去,里屋只留下了几个小丫鬟随身伺候玉儿,以防她再有什么意外。角落中的蜡烛将将能把这个简陋的屋子照亮,只是却没有颜以筠的身影。 齐子煜匆匆看过,心里疑惑,深更半夜的,这寺中女眷又少,她不在这里能去哪?脑子里想起楚渊将她带走的场景,竟有些许不安。楚渊该不会对她有什么不轨吧? 他这边正思索颜以筠可能在的地方。却冷不防背后破空之声传来,他反应何等之快,侧身躲过伸手将暗器接在手里。展开一看竟然是一枚石子,唇角不禁带了几分笑意,再抬眸果然见一角白色衣裙闪过, 二人一前一后追踪而去。在靠近普济寺边缘的院墙内将将停下,颜以筠刚要转身。却被身后的力气冲撞了一下,踉跄的向前迈了一步才定住脚步,回身用力推开齐子煜。 “你。。。做什么!”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今日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跟玉妃搅在一起?抛头露面引起危险,在京中有多少人认得你。夜慕笙难道要你做这样的任务?”齐子煜虽被她推开,可却又伸手将她带到身边,用力固定住才冷声问道。眉眼间焦急担心的神色再不隐藏。 “我不是好端端的么,这也不完全是他让我做的。关键是我想要亲手报了宋珺瑶给我下毒的仇!这是你答应的,难道要反悔?” 颜以筠见他是真的着急,软玉轻声解释道,虽然没有一点拱火的意思,可齐子煜还是继续沉着脸色。 “我没有反悔,只是差点被你吓死!也不提前给我个消息,知会一声,你可知道我赶来这里的时候完全不知道你的情况到底如何,我真是恨不得不顾一切的去看你,直到后来跟着楚渊见到你才能稍稍安心。” 齐子煜这一天确实经历了起起伏伏,眼前这个女子太能吓人,他再脆弱一点都会忍不住露馅,若是被楚泽或者楚渊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恐怕这危险还远不止今日的事情。 “你见到我躺在那里反倒不担心了?”颜以筠成心转移他的怒火,讨好的拉着他的衣袖晃来晃去,若有尾巴她也会配合得摇摆祈求。 “若要装中毒昏迷,别人看不出来,难道我会被你骗过去?”齐子煜无奈,被她的示好取悦了,便只得顺着她的话说,眼睛在她脸上打量一番,确认那层层伤疤都是易容上去的效果,才放下心来。 “你怎么看出来的!”颜以筠不解,她装的有十足相像,若非如此也不会偏过寺中懂医术的僧人和楚渊随身带来的大夫。 齐子煜扫过她一眼,故意不答,引得她不断恳求,才勉为其难道“我给你把脉的时候,你无意识的颤抖了一下,这是习惯性的动作,每每当我碰你的时候,你都会如此。。。情不自禁。”
“什么情不自禁,那就是条件反射而已。。。”颜以筠脸色一红,好在光线昏暗看不出来,虽然依旧嘴硬,可心里却承认下来,“所以你就知道我是装的了?对不起,我不是刻意瞒着你的,只是事发突然,我也没想到宋珺瑶那么快就动手了,原以为她怎么也要再观察一阵的,本来我都替她将方便动手的地方选好了。。。” “还有什么?”齐子煜听她说一句,心里的火气又起了一分,只是脸色却显出几分笑意来,眸子危险的眯起“计划的真是周详。” “我。。。子煜。。。各为其主嘛。。。我也得为太子殿下打算,你和宋丞相是三皇子的左膀右臂,我。。。总得想法子。。。让他成了孤家寡人,咱们说好的,各凭本事,最后输赢天定,你不能因为输了这次就怪我吧。。。” “我是因为输赢怪你吗?”齐子煜勾着唇角,看她成心将自己的意思曲解,不禁磨了磨牙。 “那你就是心疼宋珺瑶了!”颜以筠皱眉指责,倒打一耙的本事见长,齐子煜继续挂着笑。 “你还要说出什么歪理来?我心疼宋珺瑶?你还真是没良心!”齐子煜低头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虽然隔着衣服,还是让颜以筠小声叫了一下,随即便捂住嘴咽下后面的痛呼,只是忍的眼眶发红。 “我错了。。。你别生气。。。”身上受了折磨,还得反而安慰这个男人,这简直没天理了,可是齐子煜是真的动怒了,甚至也是害怕,她不能继续再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