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大魔王的演出（三）
一曲将罢，红夜垂下了话筒。 接受着场内的喧嚣声，在考虑退场的事宜。 但是观众们并不打算就此满足，再来一曲的呼声不绝于耳。 “变成了观众老爷后，还真是难伺候啊……”红夜为他欲求不满的同学叹着气。 尽管不是很乐意，但是为了演出效果，还是不能硬生生回绝观众们的意见。 “小澪，下一曲换你当主唱吧。” 红夜转动了下头脑，把任务推给了歌曲的原作者。 “诶？我？”突然的对话，让澪没能立刻反应过来。 “虽然有收到好评，但经过我的理解的曲调风格和你设想的肯定会有所区别，小澪你可是原作者，不想让同学们感受到你在纸上写下歌词时的真实情感吗？” 红夜移动脚步，调整了下位置。 “是哦是哦。”唯兴致勃勃地插话进来。 “我……能行么？”澪迟疑道。 “一定可以的！”律大声喊着，给她打气。 “时间紧张，不要推辞了啦。” 红夜飞快地扫视了一眼台下的情形，由于迟迟未继续，已经出现了小规模的sao动。 于是他半推半就地把澪拉到了舞台的中心。 突如其来的成为焦点，澪有点不知所措，积压在红夜身上的注意力，蓦然间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聚光灯明亮，下面是黑沉沉的一片，人头攒动。 仿佛有无数道窥视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射来，要将她里里外外都穿透，使她不自觉地生出恐慌，脚底发软。 “要想去武道馆的话，这就是第一道门槛。” 红夜轻轻的声音飘荡。 “一定没问题的啦，加油哦。” 唯信心十足的元气模样。 澪低下头，使目光从观众席上挪开了一些。 律见机行事打起了节拍，澪虽然害羞，但也跟着举起手鼓掌。 “顺利地过渡了，不过，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主场呢。”红夜收敛了所有的光华，观察雏鹰的展翅翱翔。 当然，或许说成是肆无忌惮地表现少女心也可以吧。 澪的歌声轻快活泼，透着童真的气息，和成熟的外表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同一首歌曲可以演绎成不同的风格，还可以在同样的音乐下填出不一样的歌词，表达出不同的情感，但就澪的歌词而言，还是她的风格更适合。 作词是天赋呢。 “以后即使落魄了，澪也可以去卖歌词版权呢，有灵感的作家哪里都饿不死……” 红夜天马行空地发散思维，即使音乐停止，更热烈的掌声和欢呼也没多在意。 不过，注视着澪泛红的脸颊，红夜觉得他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 致谢后，澪十分满足地准备退下舞台。 一步，两步。 当澪的鞋面触及到蜿蜒的黑色线条时，红夜猛然惊醒，但是已经慢了一怕。 “嘭！” 澪瞬间扑倒在了地板上。 “小澪！” 女孩们同时大惊失色。 “所谓的历史惯性啊……关灯了！” 电光火石间，红夜化身如风，提醒着小和的同时，到澪的身边扶起了她。 虽然有考虑过澪会不会因此失去粉丝团什么的，但是鉴于还有男生的存在，于是红夜没有给他们留下反应的和拍照的时间。 一闪而逝的蓝白……大概也很美好吧。 灯光熄灭了。 ◇ 戏剧性的演出，从开始到结尾，被碧水学园的人们津津乐道。 红夜在大魔王之外，多出了诸如王子和偶像之类的称号……幸好还没结合起来，不然叫恶魔王子什么的，听着就会泛起阵阵恶寒。 澪更是人气暴涨，据说已经有后援团即将成立，虽然由于红夜极限的反应速度，澪并没怎么走光，但冰山一角般的神秘美丽的诱惑力分毫不差。 反响剧烈，不过当事者却心如死灰。 “已经……嫁不出去了……” 瑟缩在角落里抱头蹲防的澪，几乎都要灰白化成雕像了。 “啊，真是没办法呢。”律一脸无奈地摊开手。 “不用灰心，嫁不出去不是还有小律吗？不行小紬也会欣然接受的吧，黑长直的创作型天才音乐少女，想来小紬不会嫌弃的。” 红夜一本正经地出着主意。 “你这混蛋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被点到的小律瞬间炸毛了。 “一起生活吗？唔，可以的哦！”金发的大小姐用力地点了点头，期待的表情油然而生。 “别当真了啊，那家伙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了！”律气势汹汹地喊道 “真作假时假亦真嘛，小律那苍白无力的劝告有什么用啊。”红夜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你……” “嗯，明显开个玩笑的，不要激动了，话说回来的，小律的的脾气很暴躁易怒呢，当部长，要有山崩于前不改色的沉静之风才能领导下属啦，小律还需要加油啊。” 似乎是提出意见的语气，对近在咫尺的火药桶，又轻飘飘的丢下了一颗火星。 “加强你个大头鬼啦，不管什么山崩，本部长首先就要崩了你这个说风凉话的糟糕透顶的混蛋啊！” 热血上涌的律，完全忘掉了红夜的恐怖威慑，扑了过来。 “咦咦，淑女不动手也不动口哦，吵架撕扯太丢女孩子的形象了呢。”红夜侧身闪开了律的飞扑，声音很愉快。 带着淡淡的微笑，红夜闪身到了轻音部室的门口。 “呀，撤了啊，回见。” “给我站住啊啊啊！” 律不甘心地大叫着。 “啊咧？小红和小律怎么了？”唯在一边一头雾水。 “小红……似乎更加轻松了呢。” 紬端起茶盘，自言自语道。 ◇ 时值轻音部演出后的第二天，学园的表演还在继续。 不过校内依然热火朝天，在忙碌的人群中，红夜看到了好些熟人。 “对了，还没来得及看积分呢，津田学长的承诺要是不履行的话……”瞥见了正在卖苦力疾奔的津田隆利后，红夜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随即他就看到了和副会长濑名爱理在一起的言叶。 在喵喵社的地盘上，展出了不少的小动物，在等温柔的好心人观赏以及领养。 “早安，副会长一大早就很有精神啊。” 红夜笑着和爱理打了招呼。 当然，濑名学姐例行公事地回复了他。 濑名对男生总是要冷淡些的，不过处事很公平。 “嗯，桂同学过得也很充实，有副会长的倾心照顾，是不是感到如沐春……不对，是如沐温暖的秋风啊。” 如同见到熟识的朋友的模样，红夜很自然地问候了言叶。 “……白井君，早上好。” 言叶的表情很不自在。 “如果没有事，请去忙你的活动，樱花庄申报的项目，就是今天吧。”濑名爱理看到言叶的变化，立刻就把红夜划到了高度警惕的可疑人士当中。 不过她找的理由也是冠冕堂皇。 “哈哈，那就不打扰了，玩得高兴啊。” 红夜可不在乎冷遇，相反地还为言叶感到欣慰。 即使是行走于黑暗中时，红夜也不讨厌帮扶弱小的善良人们，在无关紧要时，红夜偶尔也会客串一把无名英雄，应该来说，作为名义上的恶党一员，红夜在有些方面合格到过分，但是某些时候又大失水准。 “言叶，你的脸色从他出现就很不好，难道他对你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在红夜走后，濑名爱理的眉头就扭了起来。 “不……不是，只是……白井君看起来很愉快，我……我不能想象白井君、竟然能很自如地和濑名学姐你们相处……” 言叶的声音细碎轻柔。 明明他……杀人了啊。 “你在说些什么啊？” 爱理的疑惑更深了。 “啊，抱歉……让你困扰了，我……我想问下，在濑名学姐心中，白井君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言叶忽然醒悟到失言，结结巴巴地转移话题。 “你说白井同学啊……听说是一年级的传奇人物，通过特试获得许可入学，剑术很好却加入了纯女子社团轻音部，至今很多人都感到不可思议，不过他平时的风评还不错，学习成绩优异，待人很有礼貌前些天还救起了从楼上掉下来的冒失鬼……虽然朋友不是很多，实际上应该算是外表温柔但不容易接近的人吧，怎么了，桂同学对他感兴趣吗？”爱理的眼中，闪耀着八卦的火焰。 “当然不……我，我到底在想什么呢？可能自己也不知道吧。”言叶的目光黯淡。 “想不通就不要多想，忧思伤身，女孩要认真爱护自己，才不会被男生所伤害。” 爱理温柔地抚慰惶惑不安的言叶，小熊喵跳了过来，跳到了言叶的腿上。 在她的身上，散发着令人心安的信服力。 “这个学园里的同学，都是不让人讨厌的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