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学园祭的演出（三）
红夜的调查效率是极为出色的，将澪可能去的位置圈了出来，走访之后红夜就得出了结论。 这次的学园祭的表演正式隆重，会场规模宏大，所能容纳的人数太多了。 就是这个原因。 乍看上去可能会觉得没什么联系，但是量变引起质变是个浅显易懂的道理，在巨蛋演出和在教室演出是两个等级完全不同的挑战，虽然碧水的演出现场还没到巨蛋那种程度，但是对于澪也足以使她望而生畏了。 要是放在一个小的容纳一两百人的舞台上，澪倒是可以克服的，但是，显然数字大大超出了澪的心理底线。 要是唯能替代就好了，天生大心脏的唯人越多越激动，可惜激动之下歌词就忘干净了……果然是有得必有失呢。 情况很紧急了。 时间上已经来不及做出更多的调整了，换成其他女孩不出意外的可能性也很低，虽然学园祭的演出搞砸并没有实质意义上的损失，但对信心可是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说，财力雄厚的学校，也未必方方面面都是好事…… 这也许就是所谓幸福的烦恼？ 红夜从占据的座位上起身，准备回轻音部告知这个消息。 总归还是要看澪的意愿，如果她能够忍受数百乃至上千观众的试练，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不过即使不行，也没关系，重新来过就好了。 “……？” 好像撞到了什么的样子。 “好痛!” 一名金发的女孩子后退了几步，被同行的友人扶住了。 根据校服来看，不是碧水的学生。 “抱歉，我没看到你，你没事吧？” 红夜观察了下她和她的同伴，扶住她的是名黑发的男生，还有一个金发的男生和一个茶发的女孩。 “没、没事啦，还是我没注意才会撞到，给您添麻烦了。” 金发的女孩摆着手，脸上透出一丝不健康的苍白。 “你太客气了，对了，你们也是来观看表演的吧，这里就有座位，请尽管放心欣赏节目吧。” 红夜指了指他起来的方向。 “那太好了，谢谢了。”女孩连忙道谢。 红夜的目光在她的头发和脸颊上停留了几秒，移开了视线。 简短的交流本来到此为止，但红夜还是轻声加了一句。 “请多保重。” 这名金发的女孩，身上毫无青春期的少女们的朝气活力，反而有种不自然的衰败气息。 就仿佛即将枯萎的植物那样进入倒计时般的状态，无端地给人一种十分凄凉的感觉。 “诶…您说什么？” 四人之中，只有她听见了红夜的话，只是却没有立即反应过来。 但红夜已经走远了。 ◇ 返回轻音部的红夜，并没有立即说出来他的调查结果。 虽然澪的紧张心情女孩们都能体会，但还是选择相信澪。 相比较之下，红夜的这种考察行为，即使出发点是好的，也无法掩盖这是红夜有所怀疑的铁证。 察言观色之下，红夜还是决定按下回来之前的打算，按部就班地进行演出前的准备，那就是—— 换演出服。 值得一提的是，精力旺盛的佐和子老师，不仅为女孩们制作了各色的礼服，还给红夜这个编外人员也做了件黑白相衬的裘皮大衣。 虽然看上去衣服的形式有点复古，但还好不是女装，佐和子老师当时一口气拿出四件女装还叫着还有的时候，可真是让红夜震惊了几秒，还好佐和子老师的节cao值还在及格线以上。 “啊，小红好帅气！” 红夜换好衣服的时候，除了澪以外的女孩都换好了。 唯是白衬衫加大红裙，紬一身深绿色，而律则是黑色白花边的洋装。经过精心打扮后，在青春活泼之外，更多了正式的典雅之美。 不过，红夜的新造型才是让她们吃了一惊。 不能说太帅，但实在是……太有气质了。 就外貌而言，红夜顶多也只能算清爽耐看，但是在这件古风的大衣衬托下，反而有着如贵公子般的潇洒气度，尤其是披散至肩头的银发，增添了一股道不明的灵气和妖媚感，透着神秘而危险的气质。 “简直难以置信呢，让我摸摸，摸摸，小红不会是被掉包了吧。”唯惊叹着，摸着红夜的手臂。 “是啊，衣服很贴身呢。”律喃喃地念叨着。 “确实很合身呢。”紬用力的点着头。 “喂喂，还不至于啦……”红夜苦笑着，拍了拍唯的头发。 律随即就撇过了头去：“当然啦，你可别被夸几句就乐翻天了。” “嗯嗯。” “就在场外为大家的表演加油了哦，要是我没听见你的声音，之后可要你好看的！” “好的好的。” 借着打击红夜的时间，律的心思又拐到了当前的要务之上。 “嗯，说正事了，现在正是让大家认识到我们练习成果的大好时……” “等……等等，律……” 澪怯生生地声音中止了律的战前动员。 四道目光一齐望向她，加上不远处的真锅和则是五道。 戴着黑色发箍，穿着黑色女仆装的澪，是一副慌乱的表情。 “我……我……真的要穿这身衣服出场吗？那么多人，虽然……虽然知道不能动摇了……” 澪的双腿在抽筋似地发抖，扶着门槛脸色苍白。 场外的呼声此起彼伏，每一次热烈的掌声响起，澪的双手就更加无力一点。 “小澪，加油！” “没错，十分合适的衣服呢，小澪。” 紬和律对视了一眼，鼓励着她。 “可是……” 澪紧紧捏着拳头，内心涌起感动，可是又忍不住生理上的畏惧，挪不动脚步。 想到那台下黑压压的人头攒动，以及视线的聚焦，澪仿佛感觉到腿仿佛灌铅一样沉重。 红夜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看着焦急起来的女孩们。 “小澪，别勉强自己。” 红夜出声安慰着澪。 律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但还是满脸的担忧。 “要是……要是我耽误了大家的演出，我会很不安……” 歉疚感、负罪感和羞耻感在澪的胸中交集，连声音里都听出了哭泣。 时间紧迫。 红夜低下了头，过往的记忆在脑海中沸水一样的翻滚。 “我来当主唱吧，小澪你弹贝斯就好。” “什么……诶！！！！” 听清楚了红夜话里的意思后，女孩们集体发出了惊呼。 “下面是轻音乐部的乐队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