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五章混乱荒域(三十六)魂兵之息
莫邪听得眼睛直爆蓝光,看着“荒域穹影”的眼神都变得重了影,也不能不重了,透明光屏上霜雾蒙蒙,只留下两道胖瘦不一的轮廓。 莫邪是听明白了,想过“三界关”,只有一个条件,光着进。那个半截身影虽然没明说。听那意思,圣物也留不下。 不过,莫邪还是想不明白,为何岚峰和禁识奴就可不用交圣物、植物、虫物就能过“荒域穹影”。苗盟对此事也没说明白。说的也是穆棱两可。 黑甲虫士等得有些不耐烦了。cao着尖厉的鸣音。“莫圣友,你是想过,还是不想过,不过滚回‘三界荒域’等死去吧”。 莫邪眼神凝成利针,真想一刺穿了黑甲虫士的眉心,挖出“启识珠”。可是看看黑甲虫士的境界,莫邪还真没有一战必胜的底。 “莫圣友交还是不交,不交还是回‘三界荒域’静养万年去吧”!绿甲植士牛气劲比黑甲虫士还牛叉,数千万年,来闯“三界关”的多了,只要不到化身境,别想过“荒域穹影”,就算过了,还有关内的数个老不死的看着,想轻易过关,少不了一场惊天的大战,打架的事,用不着绿甲植士和黑甲虫士cao心。 莫邪还真让两个牛叉的植士、虫士难住了,看这架势硬闯是不可能了,两位修士后面一定还有后台,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中。不闯还不行,身后还有万余弟子等着入关。总不能都光溜溜的进关,数百年的家底那不是白攒了吗? 渐渐清明的光屏里,又透出远处的圣影,转而又高了一截。喷着水气的嘴,又发了话,黑甲虫士、绿甲植士不约而同捂了捂鼻子。南腔北调声又响起。“我说,两位修友。我再说两句”。 “莫圣友就不用攀刚过去的灵友,他们本来就是光着进去的......”。 “荒域穹影”里像似起了一层的雾气,转眼间乳白色的寒雾弥漫而来,粘湿的粘在透明的光屏上,越凝越多,越结越厚,似乎这次看不清的圣影话比以前更多,劝的更恳切,发自肺腑之言,说得天花乱坠。 莫邪是听明白了。三位修士就是在唱戏给自己听,两个黑脸,一个白脸,难道千万年来,三族就是这么敲诈勒索? 莫邪眼里闪过鬼灵灵的光,嘴角咧着一丝冷笑。三道身影从“荒域穹影”光屏上消失了,以莫邪的神识也只能看窥视到屏内鬼异的影子。声音听的道十分的清晰。 莫邪幽魂似的闪到光屏前,趴在凝着厚雾的屏影看了看,嘿嘿的摇摇头。心里嘟囔一句。“贪虫。我送你们点造化”。 一颗小小的晶石落到莫邪手里,莫邪听着南腔北调的曲声,背着一只手,笑呵呵在瞄好三道身影的地方。画了三颗脑袋。 要说莫邪的画技真是太一般了,一看就是知道,在傀境时琴棋书画样样通,样样不精。画的三个脑袋就是简笔画。中间那个分不清画的像不像,道是有点万云洞监察使胡坚,似乎圣域圣者万千。莫邪对胡坚的印象比较深一些。 那两个脑袋莫邪画的水平实在是太一般,看了这么久,画出来后,怎么看怎么不像黑甲虫士和绿甲虫士。细琢磨琢磨道是想起两位让莫邪恨的牙根痛的植士。植域大长老木檑、荡静山山主迎宾。只是莫邪的画技实在不及小月、钝钧的百分之一,怕是自己看了都有点头痛。 莫邪眯着眼睛,眨巴着看了一会儿,可能也是在想画的是谁,歪着头,背着手欣赏,摇摇头,叹了口气。想起了承影等知已,在傀境时,书有承影,画有夏禹,琴有钝钧,棋有赤霄,自己只管背书,还没背明白。 莫邪唉声叹气的遁出五十里,从圣袋里取出一颗墨绿色的药晶,可怜巴巴的看了眼,心里虽然有几分不舍,还是长叹一声,如今想破“荒域穹影”,也只能用此物了。 莫邪回头看看远空万余弟子。神识道:“苗监察使告之众弟子,百圣一组,放开最强防御盾,一旦发现‘荒域穹影’和‘三界关’被破,趁乱冲向‘荒域圣城’,不得贪图路上遗物,‘荒域必迎来一场混战’”。 苗盟和众使者眼里放着惊光,少主说要以虚兵破“荒域穹影”,怎么又想出新点子,能引起荒域混战,苗盟等弟子想不明白会乱成什么样子。忙按少主意思神识万名弟子。 莫邪拿着墨绿色药晶,又取出三个小小的绿噬石。轻轻的对在墨绿色药晶上。 嗞!嗞!嗞!三声长长的吮吸,瞬间三颗小小的绿噬石变成了墨绿色。 莫邪放起大的药晶,三颗小小的药晶在手心转了数圈,伸着脖子听了听,南腔北调声还在长篇大论。 “老不死的,下一吸就让你成哑巴”。莫邪身子向后一倾,左脚轻轻高高抬起,手臂一抡来了个傀境时投石打鸟的架势。 猛的莫邪僵在空域,嘴一斜,抽了一口凉气,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一圈,眨巴两下,呵呵的笑笑。轻拍圣袋取出一把弹弓,指尖画出几道黑焰符文,打在弹弓上。 普通的牛筋弹弓立即泛起黑色的符光,像一把圣器似的闪着煞影符文。莫邪将三枚药晶放在弹囊内。在空中飞旋了一圈了,阵阵晨风呼啦啦的吹着莫邪的战襟,啪啪的打着襟哨,两鬓发丝缕缕的随着风声舞起,似飞展的战旗,抖着旗风。 莫邪双眼晶光闪闪,双手持着黑焰弹弓,有如战神一般立在旌旗战鼓间,一抹自信的笑容挂在脸上。炯然看了眼数十里外的三个头画。 唰!步子一弓,猛的拉开黑焰弹弓,眯眼瞄着远空。一声呵音,有如千军万马冲杀的呵令。“三石三头”。 声未止,三道绿光飞逝空域,似三道失去曲栩的闪电,无声划破黎明前的黑幕,三道流星瞬间消隐于空际。 “荒域穹影”内,圣影口若悬河的劝着,吐沫星子剑一般射向“荒域穹影”光屏,飞绕过两道黑甲、绿甲身影,雾一般的扑到光屏上,化成一片片密网的珠光。 “段圳圣友差不多了吧,‘玉雾玄珠’加持这么久,应该能挡住虚兵一击”。绿甲植士看着珠光闪闪的光屏,皱起绿影眉。 “枫林植友不可大意,此术是圣城所赐专门用来加持‘荒域穹影’所用,如果让虚兵斩破穹影,xiele魂兵的煞气,必然引来魂域大魂者,我三族千万年封印魂兵之苦怕是要付之东流”。看不清的圣影渐渐的殷实。 竟然是一位白发斑斑的老圣士,光着大脚丫子盘坐在石椅上。闭着眼睛,嘴里阵阵有词,念着不知何意的咒语,却又能一语双声,南腔北调的聊着天。 段圳双手手心相对,手心间浮着雾气环绕的晶珠。南腔北调的话语间的咒语每每落下,晶珠泛起一道光芒,跟着滚滚雾气从晶珠内涌出,像捋直的雾丝飞向“荒域穹影”。 珠光闪闪的穹影更加的厚重,像似涂了一层不透明的珠光粉,闪烁着雾影晶芒。慢慢的向光屏四域散去,一吸雾浪一团团,一**翻滚而去,滚着雪球似的越滚越远,转眼“荒域穹影”罩上白茫茫一片水珠。“三界荒域”千山万林,消失了绚丽的影色,原本天际的一丝微明都被吞噬了。 “三界荒域”像似再次沉入黎明前的那一缕暗色的黑影里。 “圣族真他娘的抠门,明明有圣兵,放着生锈也不用来镇压魂兵,用个破‘穹影’、‘玄珠’来守护,害得虫族都成了陪榜的,还他娘得不到好处”。黑甲虫士呲着尖牙骂骂咧咧。 “蝎蛹虫友别没事发牢sao,千年来你得的好处还少吗?我等三位修友能身处荒域,息恩怨和战戈,和平共事,不是没有理由,都是为本族一方利益不得不如此。不然怕是你早被枫林和段某打的肢离破碎,还谈什么好处”?段圳术法未停,南腔北调声变得异常的冰冷。 蝎蛹哼了声,红眼复目撇了眼总爱揭短的段圳,细长的脖上微微的动动,悄悄的吞着粘液,说心里话,蝎蛹早就看着段圳牙都痒了,只是没有办法,使命在身,不得不委曲求全。别看是同阶,蝎蛹还真惧怕这个老不死的圣士。盯着段圳手里的“玉雾玄珠”,爪子就有点麻,过了电似的酥酥。 枫林瞄了眼蝎蛹拄的大骨鳌,心里的气也是顺不过来,就是没办法,担着族内密职,扼守“荒域穹影”,就是为了镇压“魂兵之息”,一旦“魂兵之息”泄于天地灵气之间,必引起魂族大举进攻虫族、植族,到时倒霉的还是两大族域,圣族怕是要看会热闹。 千万年来,圣族突然帮助植族、虫族镇压魂兵,封印亿万里外的“万魂荒冢”、平定“三界荒域”纷争、调节植、虫两族恩怨道是令植族大为不解,想不明白圣族要干什么,明知魂兵在此生长,不用圣兵斩杀兵魂,反而封印千万年。左右逢源两族间的势力,谁翘尾巴就压制谁。弄得枫林虽然看着蝎蛹这手就想伸出拧断细脖子,又不得不搓弄两下算是过了拧虫脖的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