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锁心链
仇恨!仇恨!三十年来,扁诗在仇恨的恶梦中渡过。多少次梦中惊醒,多少次在呼唤中抱头痛哭。没有复仇信念的支撑,扁诗可能会疯了,真的疯了。 细雨如丝,冰冷的扑面落下,滴滴细珠悬挂在扁乐乌黑的头发上,有如一串串珍珠,一点点变大从额头滚落。扁乐理了理粘在额头的秀发,望着烟雨蒙蒙的“竹音楼”。扁乐的心紧紧的,痛痛的,纠结的令扁乐捂着胸口,呼吸都痉挛着。 翟羽师哥来宁城经常住在“竹音楼”,扁乐促景生情。眼前蒙着水气,细雨中“竹音楼”变得更加朦胧。扁乐想离开,不知不觉的走近“竹音楼”。 “哎呀,女客官,快下马进客栈喝点姜汤,看看你,下这么大的雨也不带个雨具”。小二见有客人过来,一路小跑的来到扁乐马前,问寒问暖。接过缰绳看眼马后的水包。 莫邪抬起滴着水的头,打趣的喊着。“小二哥,还有我哪,” 小二愣愣,脱口道。“是活物”。 “是活的,小二哥快放我下来,再不放,离死也差不多了”。莫邪嚷着,小二偷眼看着清理衣裳的扁乐。 扁乐回手抓住莫邪的领口,拉死狗似的把莫邪从马上拉下。莫邪两脚一柔,差点没跪在地上。摇摇晃晃的趔趄着身子,软塌塌的跟着。 扁乐拉着金链,莫邪哗哗啦啦的跟在身后。“竹音楼”内,客人指指点点的低头议论。莫邪咧嘴笑笑,来了一句挨揍话。“自家女人,才抓回来”。 啪,莫邪的脸上多了一道红印。打得嘴巴都张不开了。 “小二,三楼东厢房”。扁乐慢慢行上楼,幽声说道。 三楼东厢房,那是栈中最好的客房。是有钱的公子带着侍女嘻戏之处。“哦,女客官两人住是不是大了点”。 扁乐大眼睛立起,细眉剑似的挑着,不悦的看着小二。 “好,好,三楼东厢房,客官请”。小二忙引着扁乐上三楼。 扁乐拿出一锭银子丢到小二的怀中。“不用你了,准备些新鲜花瓣送到客房”。 小二手忙脚乱的接着,抱着银子,脸笑的跟花一般。“客官放心”。 扁乐猛的一拉金链。莫邪一个趔趄,磕磕砸砸的上了楼。轻轻的推开房门,一阵香气扑来,熟悉的气息,幽幽的侵入心肺。扁乐拉着莫邪在屋内走了好几圈,痴痴停到浴帘前。 “疯女人,没人看你洗澡,用得着这么查吗”?莫邪撇着眼神,心里暗暗骂道。 锐利的目光闪过,扁乐盯着莫邪慌了神的眼睛。 “别看我,我出去把门”。莫邪转头走向房门。耳后一麻,失去知觉。咚的一声倒在地板上。 扁乐拉着“锁魂链”,走到房柱前,系好金链,从怀中取出一条黑绢罩在莫邪的眼睛上。 砰,砰,砰。“客官,花来了”。小二在门外吆喝着。 扁乐接过花篮,竟然道了声谢,紧紧的关好门,上了锁,细细的检查窗户,轻盈的走进浴帘内。一件、一条的黑色衣服和黑绢落在地面,曲线婀娜的身姿淡淡的印在浴帘上。 哗,哗。扁乐调着浴池里的水,纤柔的玉体渐渐没入水里,团团热气升起。湿漉漉雾气飘来淡淡的花香,迷醉了整个房间。 一个时辰后,扁乐披着黑色簿纱坐浴池边,黑纱衬着玉白的长胫,胸前紧贴着两团轻轻起伏的怒耸双峰,隔着一层薄薄的黑纱,两粒可爱的凸起热血的顶着。喷血的白莲衬着黑色花影轻轻动着。 哗,哗。扁乐轻柔的洗着黑色的长裙。脚轻轻踢起点点水花。“羽哥在多好”。 翟羽和扁乐经过宁城,常常住在竹音楼,翟羽常常象看宝贝一样,坐在水池边,看着扁乐在水中嬉戏。没有激情,没有冲动,却有丝丝甘甜弥漫心间。那是一种幸福,被呵护、宠爱的幸福。 沁入心肺的花香飘到床边,扁乐从黑色包袱中,取出一套黑色绢衣。黑纱飞起,黑色屏障挡住贪婪的光。一阵阵沙沙的衣襟声,扁乐光着小巧的脚丫走出黑屏。 看了眼躺在柱子边上的莫邪,捂着鼻子,这些日子一路风尘,两人风雨同舟,算得上臭味相投。洗浴过后,莫邪身上弥漫的马味、汗臭味令扁乐阵阵做呕。 “这些日子怎么和这个小兔崽子混的”。扁乐嘟囔着,回身从床上包袱中取出另一条金锁。 师傅曼玉临走时,交给扁乐两条金锁:‘锁心链’、‘锁魂链’。扁乐想留给新谷主,想到要炼制傀儡,只好留了下来。师傅曼玉曾经说过。“被‘锁心链’‘锁魂链’锁上,没有神兵无法打开”。 ‘锁心链’、‘锁魂链’各有奇效。特别是‘锁心链’一旦锁上,心志不坚者,重者失心发狂,轻者胡言乱语,对心志坚者有短时间控制身心的作用。扁乐未敢用‘锁心链’,就是怕莫邪心志不坚疯巅了,毁了这具炼傀儡的好皮囊。 扁乐来到莫邪身边,黑绢轻轻一拉。莫邪滚动数圈。“啊”!莫邪惊呼一声,瞪着黑洞洞的眼睛,眼前一片漆黑,黑绢松开,半封闭的血液猛的冲击血脉,莫邪混身像被无数的细针扎过,麻木、疼痛,哼呀的抽动着。 扁乐没理会莫邪痛苦的样子,“锁心链”瞬间锁住莫邪的手腕。 一阵寒流沿着莫邪的手臂直冲大脑,莫邪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栗着,丹田内一股暖流升起,猛的扑向寒流,寒流立即横冲直撞,凌厉的寒气,象一把轮动的风车发出狰狞咆哮,肆虐的撕扯着暖流,暖流聚了聚,凝结数次,无力的散去气流屏障,被寒流吹的四分五裂。 寒流肆无忌惮沿着意阳经上行,张着冰凌大嘴咬向莫邪的神识。莫邪猛的坐起,脑门布满细细的汗珠,抽着筋的打着寒战。 扁乐嘴角弯成月牙般的弧度,俏脸带着几分轻佻,眉梢勾起阴霾,冷笑不止。“小兔崽子还想抵御,挡不住的,还是放来意识,认我为主吧”。 师傅说过没人能抵抗住寒流的侵蚀,等侵蚀过后,弱者疯痴,强者十个月内意识无自主,如真正的傀儡一般,指东向东,指西向西,这是炼制傀儡最好的时机。 被炼制傀儡的人,不能有意识抵抗,不然失败的机率极高。这是扁乐现在用“锁心链”的原因。 扁乐捂着鼻子,低头把“锁心链”和“锁魂链”连要一起。扁乐低头的瞬间,莫邪眉心处一颗火焰形的印记闪过,瞬间隐去。冲进莫邪神识中的寒流象见了鬼一般,从神识中逃出。沿着意阳经屁滚尿流的退回“锁心链”。扁乐刚刚连上的“锁魂链”,嗡的一声抖个不停。 扁乐跟过电般,猛的收回手,惊异的看向莫邪,只见莫邪仰面倒在地上,嘴中吐出白沫。 “抽风了,没用的东西”。扁乐心中这个气。 “没想到这个小兔崽子,意识这么弱,根本炼不了傀儡”。扁乐抬起手,黑色利爪闪过,切向莫邪的喉咙。猛的停住。 “小兔崽子,再让你活两天”。扁乐一脸失望的转过身,本想把小兔崽子炼成傀儡,凌辱其一生,以解心之恨,没想到刚带上“锁心链”就疯痴了。 嘣,莫邪猛的站起。迷茫的审视着屋子。扁乐吓得十道黑光护住胸口,惊愕了。“小兔崽没事”。 “没事,主人”。莫邪木纳的回应。 扁乐笑得跟开放的桃花。“去,洗一洗身上的臭汗”。 “是,主人”。莫邪机械似的走进水池。动作迟钝的解着衣服。 扁乐皱着细柳尖眉,笑容徐徐绽放,红莲一样的妖艳倾城,两片薄薄的小嘴唇抿成了花。“到里面洗去,拉好帘”。 “是,主人”。莫邪进了池子,转身拉上帘子,一件件衣服落下,一个**下体渐渐的浮现有帘上。扁乐忙转过身子,慌忙把金链锁锁在柱子上。脸渐渐转作排红,孩子似的眼里闪着慌乱,力避着视线,张惶地看向窗外。 看过羽哥洗澡,从来没有和陌生男人一室。竟管这种事听的多了,扁乐也不禁脸红心跳。 哗,哗的一阵水声,帘上,地下飞溅出大片水迹。 扁乐转身梳理着头发。时而扫眼帘内的莫邪。忽而眼睛放出异样的光,两片榴花瓣飞贴在粉腮上。 一顿饭时刻,浴帘一拉,莫邪穿着湿淋的衣服走进室内。扁乐差点没乐出来。脸变得阴沉下来。“让小兔崽洗澡,忘记了带着‘锁心链’。这小兔崽子真有办法,竟然澡洗了,衣服也洗了。不过裤子象是新换的”。 扁乐看着莫邪,没有打开“锁心链”,起身走到门口。“小二来盆火”。 “啊,来盆火”,小二不解的吆喝声,心想:“下点小雨,还生什么火”。 不多时,小二揣着火盆走到门前。“客官来火了”。 “去把火接过来”。扁乐看着莫邪木木的站着,不知所措。 “是,主人”。 莫邪打开门,接过火盆。小二上下打量着莫邪。“不是吧,这主在屋里干什么了,衣服湿成这样”。 小二好奇的向屋里东张西望。 啪,屋门猛的关上,吓得小二猛的向后仰头,摇着头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