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错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妃常圆满在线阅读 - 第三百五十二章 作妖作出新高度

第三百五十二章 作妖作出新高度

    沈晟婻听了花月满的话,来不及惊讶,又将今天她经历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当然,她尤其加重的是个来传话的小太监。

    花月满趁着沈晟婻说话的时候,伸手拿起了桌子上那写满了人名的名单,随着沈晟婻的话音渐渐落去,她也看完了那名单上的所有人名。

    沈晟婻说完了之后,一直都在等着花月满的反应,可等了半天也没见花月满说话,不禁急着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倒是说个话啊!”

    花月满将手中的名单推在了沈晟婻的面前,不答反问:“你看看这名单,然后告诉我这些名单上女子的家境背景。”

    沈晟婻狐疑的拿起那两份名单,明明心里着急的要命,可还是认认真真的一边看着,一边告诉着花月满:“刘常在的爹是侍郎,孙贵人的爹现在在皇宫位居三品,是个包衣骁骑参领,孟贵妃的爹位居一品,是……”

    她原本是按照花月满的意思,帮着花月满解答,可是越往下看,她便是越发的止不住心惊。

    因为这名单和以往她所熟知的都不同,这上面有很多妃嫔,均是没有受过皇上任何宠幸的妃嫔,明明是可以遣送出宫的,可,可为什么眼下她们的名字会出现在陪葬的名单上?

    这……

    花月满抽回两份名单,将这两份名单平放在沈晟婻的面前,指着上面的人名道:“如果按照你刚刚所说的顺序,所有那些原本可以遣送出宫的妃嫔都在一张纸上,而那些理应应该陪葬的妃嫔,又都在另外一张纸上,对吧?”

    沈晟婻点了点头,却想不明白:“这有区别?”

    花月满叹了口气:“区别大了。”

    这两张纸上的名单,虽然看着都是送死名单,实则有一个是生门,而另一个才是死门。

    那张生门名单上的妃嫔,明明都没有侍奉过皇上,为何要陪葬?恐怕皇后那老妖精是想以此威胁那些妃嫔找身后的家世救援,而那些官员为了保住自己女儿的命,不得已要像写这个名单的人低头。

    别看这生门名单上,那些妃嫔身后官员的父亲,都是一些位居三四品的小人物,但要想重整超纲,就无法避免提拔这些小人物上位。

    而至于那死门上的名单,虽看似都是一些贵妃,贵人级别的人物,光是看着不会惹人起疑,但若是仔细研究便会发现,那些妃嫔身后当官的爹,都是位居朝中要职的大臣。

    女儿都被送去了陪葬皇陵,那当爹的也就快了吧……

    花月满不懂得超纲,但却精通兵法。

    兵法讲究摆阵布局,一个局的好坏可以影响整个阵势的输赢,而眼下这两份名单,就是一个太极局,一生一死,一剔除一收买。

    沈晟婻听了这番话之后,一来是惊讶于花月满的分析,二来则是惊震于眼下朝野的局势。

    “那按照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想要维权?”

    花月满点了点头:“再清楚不过。”

    沈晟婻皱眉:“你以为会是谁?”

    花月满淡然的笑了:“不用我以为,这名单是谁写的,谁就是那个想要维权的人。”

    沈晟婻先是一愣,随后惊讶的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说皇后?!”

    花月满并不知道这名单是皇后拟定的,虽然惊讶,却并没有沈晟婻那么激动:“竟然是皇后……”

    那老妖精作妖从来都是不眠不休,不知疲倦的,本以为她死了老公会消停十天半个月,没想到她竟如此的不负众望,作妖作出了一个崭新的高度。

    沈晟婻来回度步转圈,怎么也消化不了刚刚花月满的话:“不能吧?原本太子回来就可以登基了,只要太子登基,她便是皇太后,明明至高无上,又还要如此?”她止不住的摇头:“况且那日你也听见了,在皇上驾崩之后,她是第一个吩咐人快马加鞭通知太子爷回祈天的。”

    花月满揉了揉不断跳动的太阳xue:“没有人保证过,凡事说出口的话都是真的,皇后为何这么想要祈天的江山,我不清楚,但我清楚的是,如果皇后当真希望刘默回宫继承大统的话,就不会派金凤来抓我将我关起来。”

    沈晟婻似想到了什么,心下忽然一震:“你的意思是……”

    花月满苦涩一笑,特别想哭:“我现在没有任何的意思,我只是希望刘默能够平安归来。”

    皇后老妖的这般作为,明显着就是打着她失踪的旗号扰乱刘默的实现,当然,她希望是她想多了,也许皇后那老妖精还是有点良心的,毕竟虎毒不食子。

    整整的一夜,她明明困得要死,可闭上眼睛之后,梦见的全是刘默不祥的消息,最终,她走出了寝宫站在院子里,就这么静静地发呆了一个晚上。

    沈晟婻并没有继续陪伴在她的身边,而是在和花月满聊完了之后,便回到了亭榭阁,然后想尽一切办法的派人联络在宫外的爹爹。

    一夜的忙碌,一夜的散尽钱财,沈晟婻终于在天亮的时候看见了沈太尉。

    沈太尉见着自己女儿的第一句话,不是家长里短,也不是诉讼衷肠,而是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经历过千万风雨的脸上,老泪纵横。

    “晟婻,你一定要挺住,刚刚传来的消息,太子爷他……”

    未央宫里。

    花月满静静地站在院子里,看着天色一点点的明亮了起来,看着天边的云卷云舒,她满是疲惫的面颊是那样的平静。

    七巧端着水盆出来的时候,看着这样的花月满,忍不住感慨:“原来娘娘也有安静的一面……”

    忽地,才刚还平静站在原地的花月满,忽然指天怒吼:“丫的老天爷我明摆着告诉你,你要是不让我男人平安回来,我就诅咒你生儿子没**,一辈子诅咒你,天天烧香扣头的诅咒!”

    七巧:“……”

    花月满的声音还在继续:“我这妖精作妖的高度都快撵上你了,你却只知道月亮照升,太阳照落,你是瞎了?聋了?还是装死呢?老年痴呆也要有个限度!我不骂你你还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吧?”

    “你知道生儿子没**有多难受么?你不知道,但你儿子知道,你识相的就赶紧放我男人平安回来,不然我天天站在这里骂你,不死不休!你听见了没有?我就问你听见了没有!”

    嗓子扯的高了点,有些缺氧,花月满像是喝醉似的在原地转起了圈。

    七巧见了赶紧跑过去一把扶住:“娘娘,您别骂了,如果老天爷真回一句:听见了,那是要多渗人啊?”

    花月满晃了晃眼前一团团的乌漆墨黑,仔细一想倒是也点了点头:“好像也是……”

    “太子妃!太子妃——!”一个慌忙的身影冲进了院子,直奔着花月满而来。

    花月满定睛这么一瞧,头大了。

    刘然身边的太监向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现在前来,她就是用脚趾头想,都想不出来能有什么好事。

    “奴才给太子妃请安。”小太监说着,扫了一眼花月满那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的造型,想着上次自己被骂的前车之鉴,语塞了。

    花月满皱了皱眉,语气要多不善就有多不善:“没事滚蛋,我现在很忙。”

    小太监站在原地不动弹。

    七巧看不下去了,小声道:“娘娘,您忙吗?”您都在院子里了一夜了……

    花月满一记飞刀眼瞪过去:“忙!怎么不忙?没看见我忙着升天呢么?”

    七巧:“……”转眼朝着那小太监扫了一眼,做了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就这样怒火冲天,头发丝都像是要烧着了似的花月满,要是平常,这小太监肯定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了。

    但是现在……

    一咬牙,一跺脚,小太监“噗通!”一下跪在了花月满的面前:“太子妃,奴才求求您救救八王爷吧……”

    这句话根本就没出花月满的分毫意料之外:“和着你们王爷能平安长这么大,都是被人救过来的?”

    她要是没记错,就在前不久,她刚刚救过刘然一次。

    小太监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太子妃,奴才刚刚听其他交好的小太监说,有人想要栽赃王爷偷到龙吟殿的玉玺,一会刑部就要派人来抓王爷了!”

    冤枉偷皇上的玉玺?

    如今皇上已经驾崩,那个栽赃陷害的人想怎么说都行了,毕竟是死无对证。

    没想到现在冤枉人的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花月满皱了皱眉:“这事儿你可有和八王爷说过?”

    小太监点了点头:“回太子妃的话,奴才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第一个找的就是王爷,可是王爷说了,他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没做就不怕被抓,奴才这一个早上是嘴皮子都磨薄了三层,也没能劝动王爷,所以,所以……奴才只能来求您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么?

    恐怕那栽赃陷害的人,最喜欢的便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人。

    花月满叹了口气:“这事儿你可还找过别人帮忙?”

    刑部和天牢直属一个地方,她以前被臭蛇精陷害的时候,可是没少见识什么叫做屈打成招。

    去了那里的人,不死也要被剥曾皮下来,就刘然那嘴硬的跟钢条似的德行,在里面三天,若是还有命在,那都是老天爷擦了眼药水。

    “没,没有……”小太监说到这里,似乎比较艰难,“王,王爷心气儿傲着呢,一般人根本进不得咱王爷的眼,不像是太子妃……”

    “得得得!”花月满摆了摆手,“你也别在这里给我戴高乐,你就直说你们王爷没有朋友就完了,毕竟都在一个宫里住着,八王爷那能飞出飞刀的嘴巴,谁也不是没见识过。”

    小太监见什么都瞒不过花月满,再次哭了起来:“太子妃,您不能不管咱们王爷啊!您不能不管啊——!”

    花月满额头上的青筋被这小太监嚎的直蹦:“别哭了,带路吧。”

    小太监当即暴雨转晴,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对着花月满伸手:“太子妃请。”

    花月满点了点头,对着七巧交代了几句之后,转身随着那小太监出了未央宫。

    刘然确实不能不救,那孩子虽然嘴巴不积德,但心肠却并不坏,再者那孩子是刘默一手拉扯大的,她就是谁都不看,也是要看刘默。

    不过这个时候能够污蔑刘然的,敢污蔑刘然的,想来也只有皇后了,既然她想让刘默出事,又不断的拉拢大臣,就是想要自己重振朝纲,那么其他的皇子自然就成了累赘。

    因为就算是刘默死了,只要有其他的皇子在,她也别想手持朝政。

    叹了口气,花月满只觉得自己的根根神经已经绷紧到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