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四分五裂的信任
端敏公主蓦地瞪大了眼睛,如果说刚刚的“阿满”她没听出来是怎么回事的话,那么现在这“花月满”三个字,却狠狠的在她心里敲起了警钟。 她所在瑶蓝的这段期间,可是没少听见“花月满”这个名字,而通过和司慕冉的接触,她也知道,司慕冉放不下这个已经嫁给了其他男人的女人。 可她就是个不信邪的主儿,而且她喜欢司慕冉,她想要自己一点点的去努力,去争取,可好不容易这段时间司慕冉不再对她刻意回避,这个早就成了他人妇的女人又回来了。 端敏公主再次朝着花月满看了去,咬了咬唇,满心的不甘:“她已滚上了其他男人的床榻,何德何能让你继续为了她如此一往情深笔趣阁” 花月满听得两眼喷火,真的是忍无可忍了:“这位公主,麻烦你别把说话当成拉粑粑,无论拉干的还是拉稀的都不需要负责。” 不是她度量小,而是这端敏公主完全不说人话。 端敏公主咬了咬牙,也是火烧火燎:“我就算是说话再不负责任,也好过某些女人,明明自己的男人都被人下了药,自己却还纠缠着别人的男人不放手!” 花月满呼吸一窒:“你说什么笔趣阁” 明显察觉到自己失言的端敏公主哪里还敢继续回答笔趣阁 偷偷瞧了瞧司慕冉那已经彻底暗下去的俊脸,咬了咬唇,虽不甘心却又不敢再停留,豁然转身朝着门外跑了出去。 屋子里忽然安静了下来,花月满看着那个笔直站在自己身前的人影,轻轻的又问:“她刚刚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笔趣阁” 司慕冉慢慢转身,看向她因为紧张而绷紧的小脸,轻轻一叹:“阿满……” 花月满了然他的欲言又止,不打算再次追问,转身正想跑出门外自己去找真相,却不想再次被他拉住了手腕。 他就这样死死的握着她,漆黑的眼静静的注视着她良久,才解脱一般的道:“父皇利用贾君畔说服了苏缨络,让她在今儿晚膳的汤里下了黑鸠,如今刘默应该已经被父皇送到了皇宫的某一处,等着黑鸠之痛一点点扩散至他的全身。” 花月满不敢置信的脚下一个趔趄,反手握住了他的手:“司慕冉你在骗我吧笔趣阁刘默根本就没喝他的那碗汤,他喝的是……” 没等她把话说完,身子猛地一颤,脚下又是一软,震惊的豁然瞪大了眼睛:“苏缨络把黑鸠下在了我的汤碗里笔趣阁” 是了,她想起来了,刘默之所以没喝掉自己的,是因为他将她的全部喝了下去。 可是为什么笔趣阁 既然是要毒害刘默,为什么要把毒下在她的汤碗里笔趣阁 司慕冉眸中泛疼,忍着锥心的疼痛,一字一顿的又道:“父皇看出了刘默对你的用心,若是黑鸠下在刘默的汤碗里,他定是不会喝下,所以父皇让贾君畔告知苏缨络,将黑鸠下在你的汤碗里,刘默为了保护你,定是会喝下你的那碗汤……” 先不管瑶蓝帝那个老不死的是为何如此肯定,将黑鸠下在她的汤里,刘默会照单全收,毕竟事实已经形成了。 花月满更冷的是,不敢相信司慕冉竟然全部知情,不但帮着隐瞒,还…… “这么说,你刚刚的病也是装的笔趣阁你故意为了引我离开贵仁宫笔趣阁然后让瑶蓝帝有机会将毒发的刘默送到其他的地方去笔趣阁” 司慕冉虽不曾点头,也不曾摇头,但他的沉默已经回答了一切。 花月满就这么静静的与他对视着,想要在他温润俊朗的面颊上看见否定的答案,可是越看下去她的心不禁越是凉。 她忽然发现,人真的是会变得,最起码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司慕冉,让她觉得是那般的陌生。 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不该…… 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四肢直达心底,放佛是要将她身体里的血液全部冻住一般,让她的每一寸肌肤无处不寒。 忽而,她笑了:“司慕冉,你还是司慕冉吗笔趣阁”随着脸上的笑容不断在扩大,眼底凝结起的冰霜便是越厚。 司慕冉眼里痛意剧增,本就白皙的面颊已变得透明:“阿满,别这样……” 她接着笑:“哪样笔趣阁” 司慕冉望着她比憎恨还要来的让他揪心的笑容,上前一步:“只要刘默在黑鸠发作的时候服用下白鸠,他便会被瑶蓝所控制,到了那个时候,阿满……你终将再次成为我的妻,成为瑶蓝的太子妃,而并非是祈天的,刘默的。” 花月满后退着摇头,抵触且抗拒着他的靠近:“司慕冉我承认我还喜欢你,我承认我很想远离祈天,但我需要的并不是这般低三下四的手段,刘默确实卑鄙,但他不做作下流,他确实手段狠毒,但他从不三教九流。” 她盯着他的眉,凝着他的眼,公正而严明的又道:“他曾为瑶蓝的质子,寄人篱下,忍辱偷生,如今的他确实在瑶蓝的皇宫太过放肆,可这是他的本事,是他应得的,他从跪着到站着一路走来,靠的是自己的努力,而不是损人利己。” 自古江山多较量,算计并不怕,怕的是在你算计别人的时候,丢掉了自己的心。 “阿满……”司慕冉脸上的温润早已土崩瓦解,四分五裂,一颗心疼的透不过气,想要解释却发现根本无从开口。 花月满在他疼痛的目光里缓缓转身,猛地朝着门外跑了去,任由身后的他如何呼唤,她充耳不闻。 瑶蓝皇宫一角,废弃寝宫。 破旧的寝宫里,躺在阴凉地面上的刘默意识渐渐清醒了过来,涣散的眸子慢慢聚焦,终是看清了头顶那又破旧了不少,可他却并不陌生的棚顶。 他没想到,自己时隔这么多年之后,会再次回到这里,这个当初让他尝尽人间狠毒算计,受尽屈辱和白眼的屋子。 动了动发麻的手指,一阵钻心的疼痛刺入了心房,刘默微微皱眉,强忍着如百针刺体得疼痛,缓缓爬行到了一处墙壁下,咬牙慢慢支撑起了自己的身体,最终虚汗淋漓的靠坐在了斑驳的墙面上。 他是有多少年没有尝过黑鸠的滋味了笔趣阁 懒懒的勾了勾唇,他还真是想不起来了呢,不过他记得每颗黑鸠需发作三次才能彻底的在体内挥发掉药效,而刚刚的他不过才经历了一次。
不得不说,瑶蓝帝这一招借刀杀人玩的绝妙,先是利用苏缨络,随后用花月满威胁他,让他明知道那是一碗毒药,却还是不得有任何反抗的喝下去。 他昏迷之前,瑶蓝帝似乎表现的很慌张,看样子演技又精湛了不少,不过既瑶蓝帝给自己下了黑鸠,那么恐怕白鸠也离着他不远了吧笔趣阁 “吱嘎……” 虚掩的房门被人由外向内的推开,几名年迈却目光犀利的老嬷嬷,前前后后的走了进来。 刘默看着那其中一名嬷嬷手中拿着的纯白色药丸,轻轻地笑了,果然,什么都逃不出他的算计。 打头的嬷嬷不知道刘默现在是个怎样的情况,试探着想要上前看他究竟还有没有力气挣扎,忽然一道白光闪过她的面前,速度之快的让她根本来不及闪躲。 “砰!”的一声,随着白光没入那嬷嬷身后的墙壁之中,“唰!”的一下,那嬷嬷的手臂被连根切下,鲜血瞬时喷溅。 “啊——”那嬷嬷吓得面如死灰,捂着自己鲜血喷涌的手臂,下意识的朝着门外跑去,可不过是才刚跑了几步,便失血过多的昏死在了地上。 其他的嬷嬷见此,哪里还敢靠前笔趣阁打怵的站在原地,如看着怪物一般的看着刘默。 刘默勾起一个轻松写意的笑容:“靠近者,死。” 嬷嬷们互相使了下眼色,虽然是畏惧着刘默,却并不曾离开。 皇上不但交代过她们,只要在黑鸠发作时,将白鸠给面前的男子喂下既可,更是告诉了她们,待第三次黑鸠之毒发作时,面前的男子将最为虚弱,也再没有任何还击的能力。 所以她们现在哪怕是再过害怕也要等,因为若是喂下白鸠,她们也许还会有活路,若是喂不下的话,她们就算逃出去也是一死。 淡淡的月光顺着窗棂射进屋子,照耀在了刘默虚弱的面颊上,有些凉,有些冷,他咬了咬牙,隐忍住寒气侵体的同时,慢慢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下一波剧痛的洗礼。 …… 夜露凝重,有的寝宫已经熄灭了灯笼,随着硕大的皇宫逐渐融入进了黑夜之中。 寂静的宫路上,花月满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似的乱撞着,汗水打湿了衣衫,就连发丝都拧成了一绺一绺的。 已经接连跑了半个时辰的她,终是受不住的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自己身处的庞大皇宫,力不从心的想要大喊,想要大叫,想要打人,更想要哭…… 刘默笔趣阁阴人默!王八默……你到底在哪里笔趣阁 “太子妃怎么会在这里笔趣阁难道是傍晚的时候吃多了,晚上撑的睡不着吗笔趣阁” 这个声音! 花月满骤然回头,只见苏缨络顺着羊肠小路缓缓走来,画着精致妆容的面颊在月色的照射下,很是夺目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