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徐氏精神病院（7）
我和诺亚一边走一边聊，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一路上，我们没有再遇到其他的人，不管是病人还是试炼者。当然，新鲜的尸体还是见到不少的。 据诺亚所说，这里的病人除了少数几个变异体外，实力也就比普通人类略高一点，远不足以对我产生威胁。 我把手电筒的光朝走廊的尽头照去，隔了三米细细观察着。 走廊的尽头是一面砖墙，看上去有些年代了，墙上画着一个复杂的意义不明的法阵。 “我们要进去了。”诺亚说道，走到了砖墙的近前。 我在后面看着他，既然他这么说，大概是知道这面墙上隐藏的机关吧。 果然像我猜测的那样，诺亚开始在墙上鼓弄起来。 他先是在法阵上沿着特定的轨迹划了几下，又用手背有规律地敲击着法阵内的几块红砖。 做完了这些，随着轰隆隆的响声，砖墙上法阵的中心有几块红砖沉了下去，露出了一个密码盘。 “这个门禁系统做得挺有意思的。”我抱着胸评论道。 诺亚输入了一长串密码，向我解释道：“这扇门是医院自带的，被病人破解后就又加了一道防护措施，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他的话说完的同时，密码也输入完毕了。 “锵。” 一声轻响，砖墙和内层的铁墙都打开了。 “全知全能的魔主啊，请降下神使拯救我们这些忠诚的信徒吧。”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男人站在小型喷泉前高举双手，大声地呼喊着。 数十号人围着喷泉跪了一圈，前额贴在地面上。 应该是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众信徒纷纷抬头，把目光射了过来。 那个老男人也把高举的双手放了下来，躬身行了一礼后恭敬地问道：“冒昧地问一句，二位是魔主降下的神使么？” 老男人的话音刚落，下方便有一人喊道：“祭祀大人，您不要被他们欺骗了。这个男孩我是认得的，他只是我和其他几个伙伴研究出的变异武器，不可能和那伟大的神使有半点关系。” “是这样啊。”祭祀点点头，朗声交代道：“郑健白，既然那个男孩是你的东西，那就交给你处理吧。至于旁边的男人，他干扰了降灵仪式，这是死罪。” “属下明白。”郑健白磕了一个头后站起身，朝我走了过来。 “叮”的一声，我身后的门关上了。 郑健白冷笑着脱下了上身的病号服，喝道：“诺亚，你给我过来。” 我朝旁边看去，迎上了诺亚看向我的目光。 “不用管他，不是还有我在么。”我拍着诺亚的肩膀安慰道。 “嗯。”诺亚点点头怒视着郑健白，一步也未上前。 郑健白不愧为炼金狂人，他不光炼别人，也炼自己。 他身体的大部分都散发着金属色，仅有脸上还留存着少许rou色。也许除了大脑，他身体的其他部位都用机械代替了吧。 “诺亚，我猜你的身体最近又出故障了，需要我稍加修理一下了吧。”郑健白不怀好意地笑着，他那一双机械手的手指都变成了各式螺丝刀。 我看到诺亚的身体突然颤抖了几下，看来他对郑健白口中的修理很是恐惧。 “我觉得你的脑子也有点问题，要不要我给你做个开颅手术瞧一瞧？”我笑着问道，双手的十根手指渗出大量血液，流出的血液凝固成形，均变为了各式的手术刀。 刚进门的时候，我就发觉了这个房间的异常。 这里面竟连一丝雾气都没有，偌大的地方被许多盏油灯映得亮堂堂的，从一边能直接看到另一边，与医院的其他地方相比简直清爽了不知道多少倍。 没有雾气，也就代表着可以自由使用妖力，如此一来，我的信心暴增，对前路的迷茫也去了大半。 “你找死！”郑健白大怒，手臂一扬，手指变作的螺丝刀便朝我飞射而来。 “叮叮叮！” 血触手从我的后脖钻出，轻松地挡下了射过来的几把螺丝刀。 同时，我在郑健白的身后召唤了吕冬。 吕冬的长剑一舞，就横在了郑健白的脖子前。 “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我说道。 郑健白怒容满面，刚要张嘴，我就抢在他前面说道：“虽然你改造了身体，但头掉了的话是不是仍然会死去呢？” 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在他的身后响起，吕冬的身体瞬间被从小腹斩为两段摔落在地，内脏和肠子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这时，郑健白冷笑着对我说：“我被割了头的话的确会死，这是我作为改造人很难克服的一个缺点。你只注意到这点，却没有想到我是个改造人，不是人类，多加一条手臂来对付身后的敌人也在情理之中吧。” “哦。”我平淡地应了一声，转头看着身边的诺亚问道：“诺亚，我把那个家伙杀死，你应该不会伤心吧。” “不会。”诺亚望着郑健白坚定地摇了摇头，“请杀吧。” “那就好，我要开始了，接下来的场景可能会有些血腥，你暂时转过头去吧。”我轻声嘱咐道。 “不，虽然他很有可能是我的亲生父亲，但我要亲眼看着这个恶魔死掉。”诺亚咬着牙，目光中闪现着恨意。 能让一个天真的孩子恨成这样，郑健白恐怕是对诺亚和他的mama做了不少丧心病狂的事情吧。 “你在说什么屁话，想杀我？你的人偶已经被我干掉了，还有什么招就赶紧使出来吧。”郑健白大笑道，他背后的第三只手高高举起，上面装的是一只电锯。 我轻轻点着头笑道：“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杀给你看吧。” 原本躺在郑健白身后的吕冬的尸体消失了，下一刻，新一任吕冬在原来的地方出现了。 他一出场便挥剑斩断了郑健白的第三只手，而后死死地抱住了郑健白的身体。 我的两条血触手迅速伸长，眨眼间便来到了郑健白的身前。 紧接着，吕冬再次消失，血光连闪，郑健白的身体变成了细碎的金属块和rou块的混合物。 我收回了血触手，看着郑健白破碎不堪的尸体，低声说道：“其实，我也不能算是一个人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