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回家
春柳起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昨天上官宏跟着她的事，着实吓了春柳一跳。 春柳倒没想别的，但还是小心地防范了上官宏，主要是，她不想让人发现她的百味居。 这个时辰，上官宏和红瓷肯定都没起来。春柳也没有提前跟秦叔说她要早起，唯恐秦叔不小心说出来，让上官宏知道。 她不知道上官宏是嘱咐过秦叔的，但秦叔却没太往心里去。还以为上官公子只是担心春柳的安全而已。 “秦叔！秦叔！”春柳背着小箩筐，敲着秦叔的门。前院离后院很远，她并不怕惊醒上官宏。 “春柳，你怎么起这么早？”秦叔迷迷糊糊地走出来，问道。“又要去早市？” “恩。我今天要回家了。早点儿去买些东西回来给你和红瓷jiejie吃。”春柳说。 “怎么？要回去？”秦叔有些吃惊，随即便满脸的不舍。“就呆这么几天啊？” “不是的！是上官哥哥允许我每隔几天就回家一趟。”春柳解释道，又催促秦叔。“秦叔，这天赶着就亮了，我没事的。你帮我开开大门，我很快就回来。” “注意安全。”秦叔因提前不知道，还穿着睡觉的寝衣，便没有将春柳送出大门外。 春柳开心地走着，因为要回家，心里异常兴奋。 只可惜不能多买东西回去，否则奶奶和婶子会怀疑的。她来镇上，是做饭顶账的，上官宏怎么可能还会给她钱？ 就是那天的精米和小米，她也只能偷偷倒进家里的米瓮和罐子里。 不过，春柳已经决定不用那天买的了，既然找到了做主食的地方，她当然要把百味居的给奶奶和婶子她们吃。她总觉得，那里面的更好吃一些。 对，再将百味居的油和各种家里有的调料，也弄出来一些，以婶子不会发觉为标准。 春柳先来到了“飘香食府”的后厨外面。她跟常师傅说好，今天早些来送菜的。 春柳这回送的菜特别丰富，除了西红柿，其他的都是如今常见的菜。茄子豆角黄瓜茼蒿冬瓜窝瓜土豆之类的。 因刚从百味居拿出来，春柳的菜显得特别鲜亮，让常师傅非常满意。 这些常见的菜，都是暂时给春柳三文钱一斤，春柳也不讲价，反正就是费些事摘下来，弄进筐子里去，她已经很满意了。 “春柳，昨天掌柜的说了。你的那些白菜和萝卜，还有这土豆，在这个季节给你五文钱一斤，到这些菜下来的时候，再改回四文。以前的就算了，下次再送，就给你涨钱。”常师傅笑眯眯地看着春柳，对这个总是一个人来送菜的小姑娘十分和气。“还有这些菜，如果吃着比别的也不同，下次也给你涨到四文。对了，这个应该可以天天送吧！” “可以。”春柳忙回答，听说人家主动涨钱了，小脸儿都笑成了花。 反正她还要在镇上呆近两个月，而不用两个月，家里的菜园也该有菜下来了。到那时候，她就可以明明白白地来送菜，钱也可以拿出来往家里用了。 送完了菜，春柳收好常师傅给打的条。因掌柜的还没来，她跟常师傅说好，下午再来拿钱。 明天她也得来送菜，今晚估计不能在家里住了。 到早市上买了几个包子和豆腐脑，春柳便往回走。心里还有些忐忑，不知道上官宏会不会又说她做的饭太简单。没办法，她只能好好做几样小咸菜和拌菜了。 见春柳果然回来的很快，秦叔的心也放了下来，又回去继续睡觉。 春柳则回到卧房里，一闪身，又来到了百味居。为怕包子和豆腐脑凉了，她干脆将这两样也带到了百味居。 春柳做了个芹菜花生米，又做了一个老虎菜，想来想去，还是做了两个热菜，干锅卷心菜和扁豆炒rou丝。 最后一个菜，春柳是在百味居的菜园摘的扁豆，拿到何府灶房炒的，因为她怕在里面做不好，拿不出来。 还好，吃饭的时候，上官宏虽看着包子和豆腐脑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倒是春柳，没忘了提醒上官宏，她今天可以回家了。 “恩。”上官宏应着。“我今天有事，你自己回去吧！反正村子又不远。别忘了早些回来，午饭就算了，晚饭还得做。对了，去你们那山上摘些西红柿回来。“ 春柳一一答应着，心想这富家子弟是难侍候，她回个家，还那多事。 收拾了完灶房，春柳拿了一件换洗衣裳放到小箩筐里背着，便跟上官宏告辞。 “等等！”上官宏叫住春柳，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两盒子点心，递给她。“这是何府的厨房里自己做的糕点，味道不错。你回家一趟，怎么也不能空着手。” “谢谢上官哥哥。”春柳接过来，却忍不住腹诽。这人还真是小气，送个礼还是别人家的！ 不过，也算他够细心吧！没让她空着手回家。 路虽不太好走，但好在村子离镇上并不十分远，春柳虽背着小箩筐，却早把怕碎的点心放到百味居，快到家了才拿出来。 “奶奶，婶子，春桃，俺回来啦！”刚到大门口，春柳就迫不及待地喊着。 如今她说话，第一人称十分混乱。有时候“俺”有时候“我”的。 “春柳！” “jiejie！” 周氏和春桃都迎了出来。 “上官哥哥给的！”春柳将点心递到春桃手上，知道婶子肯定不会吃，会留着给春桃。 “春柳！春柳！”春柳还没走到屋子门口，便听到了奶奶的声音。心里不由得大乐，没想到几天不见，奶奶竟然能说话了。 春柳赶紧往屋子里跑。 “奶奶！” “哎！”王氏见到春柳，想笑，眼泪却忍不住流了下来。 “奶奶！”春柳也哽咽了，忙将眼泪忍了回去，露出灿烂的笑。“奶奶，你看俺，这几天是不是长高了，长胖了？” “恩恩。”王氏也忙擦了擦眼泪，笑看着春柳。“是高了，也白了。” 王氏说着，又看了看守在一旁的吴嬷嬷和红玉。 “春柳，咱是遇到贵人了啊！” 春柳使劲儿点头，心里却忍不住想——谁知道那个上官宏，究竟是贵人还是什么人！ I9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