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世事变迁
连续不断的赶路，一行五人来到了第一个交叉路口。奥斯对此还有些印象，向西走即可直达斯坦索姆。而向北走，即通向奎尔萨拉斯，那是奎尔多雷的国度。 “吁！”奥斯左手一扬，右手骤然一提缰绳，随着他地一声轻喝，胯下战马立时而止。 “吁！”“吁！”“吁！”“吁！” 分别指了指两条岔道，奥斯问道：“没记错的话，向左去就是斯坦索姆？” “是的，老大。”特洛伊四人应道。 “走，继续上路。”奥斯双手一拉缰绳，双腿微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后调转方向，向左侧大道迈动四蹄，缓缓奔跑起来。 “按此刻地行进速度，什么时候能到？”奥斯抬头仰望，天色已近正午。 “大概要明天下午才能到。”塞斯估算片刻，提议道，“再往前，就陆陆续续有集市和小镇了。老大，如果不着急赶路的话，咱们今晚可以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出发，保持全速前进，正午之前即可抵达。” “好，就这样办。正好，今天我还可以多熟悉熟悉骑术。” 一行五人逐渐加快速度，“踏踏”地马蹄声规整有律。这条往返于斯坦索姆和黒木镇的道路，宽达近二十米有余，行人和商队不时可遇。偶尔，还能看见整编满员的十二人民兵小队，巡逻于此。向北方遥望，连绵起伏山脉已然呈现于眼中。而在道路两侧，同样连绵不绝的林地，郁郁葱葱，茂盛斐然。 “咱们人族和奎尔多雷的关系，现在怎么样？”奥斯若有所思地问道。 “就那样。” “没什么好说的！” “不怎么样。” “大家都很厌恶他们！” 特洛伊四人七嘴八舌地说道，都是一脸地嫌弃和不耐烦。马库斯更是直言说道，人族不喜欢精灵族！ 奥斯顿时好奇起来，他指了指北方，再次问道“母亲说，父亲正在斯坦索姆等待使节团，要出使银月城。你们知道有关这次出使的消息吗？还有你们说的话，是你们个人的感官，还是王国中的普遍现象？” 塞斯率先答道：“出使的事情，我们哪能知道。” 特洛伊接着说道：“基本上没人喜欢那些长耳朵，可不是只有我们几个小兵这样想。” “为什么？咱们两族之间不是盟友吗？而且你们还说，咱们卖粮食给他们，应该也有保持通商吧。” 奥斯追根究底地态度，让他的四个伙伴们，不知道从何说起。奥斯细看之下，心中了然，详细地问道：“那就先说说，为什么敌视精灵？” “呃，老大，那原因可就太多了，有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但要说敌视精灵，其实最应该教训他们的，就是你呀！”塞斯忽然说道。 “什么！？”奥斯惊讶万分，完全不明所以，“这怎么和我扯上关系了？我甚至还没有见过他们呢！” “老大，他们抢了属于你的土地！”特洛伊也附和道。 “呃？我哪儿来的土地？” “咱们黒木镇的，还有斯坦索姆的，将来不都是你的！”特洛格达十分不忿地说道，甚至越说越离谱，“老大，北边靠山的大片土地，那地契可都是你家里的啊！长耳朵占了不少地方，甚至没有打声招呼，就擅自在东达隆米尔圈了领地，建了据点！他们还封锁了通往银月城的小径，禁止咱们人族再随意出入！老大，只要你发话，咱们分分钟就能号召起军队，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奥斯听得目瞪口呆，无语非常。他右手拉着缰绳，左手轻拍着自己的额头。 特洛伊竟然也同意了弟弟地提议，煽风点火道：“就是这样，咱们早就该教训教训那些，目中无人的混蛋了！” 如此听闻，让奥斯的思绪飘飞不定，脑海中回忆着种种情节和画面。他眉头紧锁，将有关自己的恩怨放在一边，出言问道：“先不提我，其他王国和家族，对待精灵是什么态度？” “拢共都是不好的吧，我们也不太清楚。”特洛伊不确定地说着，又提议道，“老大，等到了斯坦索姆，你可以问问领主大人和男爵大人，想必他们知道地更清楚。” 奥斯点点头，将这件事记在心中。现在，他已经有太多疑惑、太多问题、太多想要知道的情报，需要有人来为他解答。 “侵占土地，建立据点的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塞斯回答道：“好像是七、八年前，那时候咱们都小，不明白这种事情。也就是这两年，我们才搞明白。似乎当时是长耳朵的什么大占星师，预测到了什么。然后，他们就封闭了他们的王国，和咱们疏远起来，也不许咱们进入，紧接着就占了咱们的土地建立据点。” “七、八年前……”奥斯喃喃自语，随即，他便想明白了此中关节。 “那个……老大，既然提起了领地的问题，有件事，我们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塞斯一脸为难，不敢正视奥斯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都这样说了，难道不告诉我，要吊着我的胃口吗？”将精灵的事情压至心底，奥斯听闻后，笑着打趣道。 此时，特洛伊、特洛格达、马库斯，全都小心翼翼地驾驭战马，低头赶路。但他们已经竖起了耳朵，等着听事情地发展。显然，他们全都知道塞斯将要说的是什么事情。 “自从你失踪后……”塞斯纠结片刻，小心翼翼地叙述道，“一开始倒还没什么，领主大人和男爵大人，发动全部的力量去寻找你。但时间越来越久，还是没能找到你。然后，就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 “那个……这个……” “哈，有这么难说吗？”奥斯轻笑一声，寻思着推理起来，“既然你说，事情是因我失踪而起，而我又长达三年之久毫无音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按照狗血电视剧的脚本，我作为两大领地以及两大家族，唯一的合法继承人。哦，看来是有人盯上了我的位置，或是要分割家产，是不是？” “哇！”“老大，你真神了！”特洛伊四人，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电视剧脚本，但他们惊呼的重点，显然是奥斯地推断。 “唉，随他们去吧。”奥斯轻叹一声，不在意地摆摆手说道。 “这哪行啊，老大！”塞斯顿时大声说道，“那可都是属于你的土地和财产！现在你回来了，他们自然要把吃下去的，全都吐出来！” “哦？吃下去的？” 特洛伊抬头看看奥斯，他确定奥斯没有愤怒，进而详细地补充道：“老大，按理说那都是你的家事，我们不该插嘴！而那些抢地抢钱的人，更是你的亲戚，也是贵族，我们也不敢妄加指责！” 特洛格达接口道：“他们逼迫咱们老爷和男爵大人，要他们从旁系中过继子嗣！咱们夫人几乎天天都被他们一群人逼着，要夫人认养一个儿子！他们是想将黒木镇和斯坦索姆，全部给霸占了！” “逼迫？”奥斯地目光变得凌厉起来，终于关心起了这件事。原本他听闻这样的事，并不怎么在意，因为这里不是地球！凡人的权力、土地、财富，纵使再多，在燃烧军团、亡灵天灾、上古之神等等势力面前，没有任何意义！ “砰！”特洛伊直接给了特洛格达一个脑瓜崩，训斥道：“不要乱用词语，你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吗！” 塞斯比较中肯地讲道：“也不是逼迫，老大，你是没看见过，你的那些亲戚们天天什么事儿也不干，就围在夫人身边，劝说夫人过继个孩子！不过咱们黒木镇的情况还算好，老爷和夫人都年轻，他们不敢太过分。不过斯坦索姆就不同了，原本男爵大人属意你继承斯坦索姆，整个瑞文戴尔家族，还有他们的各个旁系分支，就很不乐意。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你一失踪，他们可就高兴坏了。男爵大人他，他……他经不住家族劝说，便过继了一个儿子，叫奥里克斯！” 塞斯说完，特洛伊、特洛格达、马库斯全都闭上了嘴，扭头看向奥斯。他们心中很为奥斯不服，也都在心里打定，只要奥斯发话，他们是指哪打哪！ 然而，奥斯却直接将此事盖棺定论：“这件事我知道了，以后也不要再提，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特洛伊四人瞬间瞪大了眼睛，将不可思议的表情写在了脸上。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奥斯会是这样地反应和态度。 奥斯自然明白伙伴们的想法，他简单地解释起来：“你们现在还不了解，不明白我为什么选择让步，是因为很多事情你们还不知道。对于整个人族的未来，领地、家产、财富，根本就没有意义！” 这样的解释，委实不能让特洛伊四人理解。只是，奥斯又不可能直接对他们挑明一切：先是兽人，后是亡灵天灾！如果在这二十年的时间中，他不能有所作为，那么在未来，不仅是他自己会死！整个人族北方六王国的人类，亦将死伤无数！百不存一！ 奥斯左右看看伙伴们，明白他们都很郁闷。奥斯笑了笑，岔开话题询问着：“话说，你们听说过雪山兄弟会吗？” 但是，这话甫一问出，特洛伊四人都用十分奇怪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奥斯。 “又怎么了？”奥斯被盯地莫名其妙。 “老大，三年前你之所以会失踪，不就是因为咱们去雪山兄弟会举办的乐园玩儿吗！” 短短的一句话，牵引出跨越了三百年时光地世事变迁！ 奥斯的双眼中，青色的光芒明灭闪现！他的双手猛然一拽缰绳，胯下战马长嘶鸣叫，倏尔直立停步！ “你们说什么！？那不是暗月马戏团吗！？” 奥斯瞬间拉马停下，特洛伊四人直直冲出十数米的距离，才一起打马回转，一头雾水地围着奥斯。 “老大，是叫暗月马戏团没错，但那是雪山兄弟会的产业啊。”特洛格达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样小物什，递给了奥斯。 即使还未接过，奥斯仍然一眼就认出了特洛格达递来的东西，那正是一盒扑克牌！ 奥斯抽出扑克牌，在精美的扑克牌牌面上，描绘着一个个矮人的模样。他一张张翻看着，看到了一个个熟悉的人物。而当他看到了那张“大王牌”时，他瞬间便有了流泪地冲动！因为在这张“大王牌”上描绘的人物，正是他的老师！右手持锤，左手锤斧，高举着两把武器，仰天咆哮的——高山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