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皇帝也要守规矩
清莲一边祈祷着揽月早些回宫，一边思量着皇帝如果真的来了她小小宫女该如何应对。因为思量的专注，宁贵妃和她说话都没有听见。 “哎哟，看清莲这魂不守舍的样子，难道皇后真的不在凤鸾殿。” “别说此刻皇后在殿内休息，就算是皇后真的不在凤鸾殿又有何妨？” “又有何妨？小丫头说话还挺硬气。” 宁贵妃知道皇帝一定在来的路上，所以她才不会随便发飙，要保持在皇帝心中温婉大方的得体形象。因此对于清莲的顶撞莞尔一笑，她心想着，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傲骨。 “娘娘，皇帝是辰南国的天，皇后就是辰南国的地，这在自己的地盘上溜达溜达难道也要看下人的脸色，听下人的命令？” “你……”伶牙俐齿的清莲将宁贵妃说成下人，宁贵妃恨得直痒痒。她望着皇帝的方向翘首以盼，她就不相信一会自己添油加醋，还整不死一个小丫鬟。 果然，稔赢听到欣儿上报后立刻放下手中的奏折，摆驾凤鸾殿。东方揽月的行踪每天都有人汇报，难道她还能弄出点幺蛾子？就算知道宁贵妃有些小事化大的习惯，他也要来一探究竟。 “皇上驾到。” 欣儿清亮的嗓音隔着老远就响了起来。宁贵人看着清莲撇着嘴笑笑，满脸的嘲讽。周围的宫女丫鬟虽然低着头，但是都等着看一场好戏。对于她们来说，宫中的日子过得慢，没有风波都要传一些流言，更何况这次是真的。 稔赢的轿子落在凤鸾殿的门前，清莲等众人跪在地上请安。 “平身。” “谢皇上。” 整齐划一的回答，不是仿佛，是真正地练习并实践了千百遍。 “皇上，您不能进去。” 稔赢前脚刚要踏进凤鸾殿，清莲便上前一步进行劝阻。稔赢脸上的不悦非常明显。这是皇家内院，他的地盘，现在竟然有人阻止他在自己的家里走动。 “大胆贱婢，刚才强行拦阻本宫也就够了，现在竟然胆大包天地连皇上都阻止，对皇上大不敬者，该杀。” 宁贵妃一副护主心切的样子。她多想直接说“拉下去砍了”，可是她终究是不敢的。稔赢最大的忌讳就是有人在他面前发号施令，尤其是生杀予夺的命令。以前就有一个得宠的贵人，自以为是在他面前处置了自己宫中的宫女，都被皇帝贬为庶人逐出宫外。 “你是清莲，皇后的陪嫁丫鬟？” “是。” “既然你拦住朕，朕就给你一次机会，为你的大逆不道辩解一二。” “谢皇上。奴婢是奉了皇后的懿旨，皇后身体不适，正在休息，不想任何人打扰。” “可曾看过太医。” “章太医来为皇后诊治过，他说并无大碍，多多休息即可。” “既然如此，朕去看看。” 稔赢抬步向前，清莲不能强行拉扯，只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跪在稔赢的脚前，挡住了他前行的路。一国之君岂能绕行，于是稔赢也只好停下。 此刻，没有人说话，四周静的连呼吸声都是微弱的。清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清莲求皇上赐死。” 谁都没有想到清莲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就连气头上的稔赢听到之后都心声疑问。大家都想听听这清莲求死的理由。 “皇后待奴婢情深意重，如今，奴婢对皇后不忠不义，不配活在世上。” “何为不忠不义？” “皇后不适，休息前对奴婢说，想好好睡一觉，不希望任何人打扰。奴婢当时还问皇后娘娘午膳怎么办？娘娘说想要睡到自然醒。现在皇上您来了，您是辰南国的天，这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一个小小贱婢，又岂敢拦阻圣路。” “说不敢拦，不也拦住了嘛。”宁贵妃说完撇撇嘴，稔赢本想训斥宁贵妃，但是他更像听清莲如何解释。 “奴婢此刻拦的不是圣路，而是清莲自己的生路。清莲违背主子吩咐，视为不忠。戴罪之身苟活于世，视为不义。唯有以死明志，请皇帝成全。” 稔赢何等聪明，清莲这招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样的情况，自己若是非要进入凤鸾殿，就是陷清莲于不仁不义。而若因此要了坚守忠义之人的命，自己岂不是不能明辨是非的昏君？ 将清莲的心思看得通透的稔赢不怒反笑。 “都说强将手下无弱兵，皇后有你这个机灵丫头陪伴左右，将来后宫必定安宁祥和。朕等着那一天。看来在皇后的地盘上，我这个皇帝也得守规矩呀。” “皇上，臣妾想与皇后jiejie交好，可是jiejie不愿意见我。” 宁贵妃拉住皇帝的衣袖，轻轻摇摆。她见情况和自己设想的相差甚远，想要试图通过撒娇的方式扭转局面。 “那你就在这里等着皇后自然醒，等到她愿意见你为止。” 稔赢摆驾回宫，宁贵妃掉进自己设计的坑里。周围的丫鬟想笑不敢笑，大家低着头大气儿都不敢喘。 “欣儿，你这个死丫头，你给本宫跪在地上，本宫现在正缺一把椅子。” 一心想讨得主子欢心的欣儿只好委屈地跪在地上，眼泪在她的眼圈里打转儿，她用怨恨的目光射向清莲。清莲可不理会这主仆二人，该敬的也敬了，连皇帝都发话让她等了，自己可得回屋呆着。 “宁贵妃，皇帝圣旨说让你在这里等皇后召见，清莲我恕不奉陪，一会儿皇后若是醒了，我还得帮娘娘传话儿呢。” “看你能得意多久。”宁贵人愤愤不平却又无可奈何。 “哎呦。” “哎呦。” 清莲没走几步，就听见两声哎呦。回头一看，欣儿和宁贵妃都趴在地上，欣儿狗啃草的模样，宁贵妃也好不了多少。 “你个卑贱丫头，让你当椅子是本宫看得起你，你竟然敢摔本宫。报复本宫？我看你是活够了。” “娘娘，欣儿不是故意的，不知道是谁在背后踹了欣儿屁股一脚。” “谁，你们看到了吗？” “没看到。” “你当这么多人都是瞎子呀，她们都没看见有人踹你，你就是存心的。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