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赌局

    张小天一看那大汉不忿的模样，心中了然，自己若是真替了刘捕头的位置，这个位置油水足权力不小，无疑属于横插了一杠，肯定是损害到其他人的利益，惹得他人不愿。

    张小天对那大汉的讥讽恍如未觉，笑道：“这位捕头大哥说笑了，我这把气力怕是连姑娘肚兜也脱不了，只不过，我多是勾勾手指，那些个漂亮姑娘都自己脱光了，甚至直接躺床上连动都不消动，她们就能伺候得很好……”

    看着他嬉皮笑脸、毫不着恼的样子，那大汉有些憋闷，感觉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软不着力。

    马锦反驳道：“曹捕头，你这话说的可真没些道理了，张公子怎就坐不了这个位置了？张公子心细如发，慎密细致，又学识渊博，乐善好施而又嫉恶如仇，心系我大宋，伸张正义，这短短半月里又为我衙门破了两桩案子，这个位置非张公子莫属！其余人我马锦都不服！”

    张小天脸上一副“过奖”“谬赞”，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原来我的优秀是有目共睹的啊！

    那姓曹的大汉冷笑一声：“任你把他说破了天，依然是无法否认他只是个柔弱书生！干捕头这一行，没些胆气武力，也是不行的！他这个样子能抓得住蟊贼么？能斗得过泼才么？能震得住宵小么？怕是别人瞪他一眼，他就尿裤子了吧？我曹建不才，但自认为比这秀才强一万倍！”

    马锦恼火地瞪着他，那曹建也不甘示弱，大有撩袖子、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势头。

    张小天敏感地发现，其余那些捕头大概也是分成两拨的，站队分明，呵，原来在哪都搞小团体的啊。

    不过主簿大人的态度就值得商榷了，既不反对也不支持，就那么摸着下巴在一旁看戏。

    张小天笑道：“曹捕头此言差诶，武力固然重要，但谋略指挥同样举足轻重，我窃以为，只有两者互补相成，才能相得益彰，共筑和谐繁荣新县城，构建强盛衙门，发挥衙门能动作用，为人民为百姓谋求利益……”

    汗，一下子说秃噜嘴了。

    曹建不屑道：“某倒没有看出来谋略有什么作用，只会指手划脚吱喳鼓噪的人，口舌如簧，冲锋陷阵没有，抢夺功劳倒是勤，这样的人能有什么用？”

    张小天皱眉道：“曹捕头莫不是心有怨隙，在影射当朝朝堂的现状？”

    刷！曹建的冷汗一下子就流下来了。

    张小天这话是有些挖陷阱了，北宋统治阶级本身就重文轻武，文将的地位比武将要高得多，很多时候都是文将领军。

    曹建刚才“只会指手划脚”的言论若是被有心人断章取义，加以利用，传将出去怕是一宗大罪，也怪不得他被骇了一大跳。

    “张小天！你满口胡言，陷我于不义！我曹某何时敢私议朝廷？总之，你若是做总捕头，那是万万不妥！”

    张小天轻轻一笑道：“曹捕头可是觉得我胆气武力不足，弱了衙门的名头？”

    “正是。”

    “那曹捕头以为胆气与武力，哪个更重要些？”

    曹捕头皱眉：“这……”

    一边的主簿道：“自然是胆气更为重要些。一个人若是胆怯，怕是空有一身武力，也施展不得万一；但会些庄稼把式的人，若是激起了怒气，拼着一死，也能将强于自身十倍的人拉下马。”

    众人均是点头。

    张小天又道：“既然如此，我虽然身子柔弱了些，可我也是浑身是胆热血青春的好儿郎啊，这样，曹捕头总不会再对我有偏见了吧？”

    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哪有人这么赤果果不要脸地赞美自己啊。

    曹捕头又是一声没营养的冷笑：“大话谁不会说？”

    “曹捕头不信？”

    “哼，自然不信。”

    张小天瞥了他一眼：“要不然，我与你打个赌，就比胆色，若是你赢了，我二话不说掉头走人；若是你输了，这个总捕头我当定了，怎么样？”

    比胆色？你一个小秀才跟见过穷凶极恶的曹捕头比？那曹捕头死人坟里都睡过觉，会有什么怕的？众人都觉得张小天有些不自量力。

    曹建哈哈一笑：“好！怎么比？来吧！”

    “不急，等我把道具先准备好。”

    张小天嘴角扬起一丝得逞的笑意，这却让曹建心里一咯噔涌起一股不妙，随即又觉得好笑，自己怎么可能输？

    众多捕头又乐得看热闹，与曹建一伙的众人嘻嘻哈哈打趣，对着张小天指指点头，好似看一个拿鸡蛋撞石头的蠢蛋。

    马锦也是不看好，有些担忧道：“公子，你太草率了，即便你不立此赌局，凭县尊大人的面子，若是据理力争，还是有四五成机会抢到这个位置的。”

    张小天摆摆手：“放心吧，你何时见我做没把握的事？马兄，劳烦你帮我取些物件，就拿……”

    ……

    马锦的工作效率也挺高，盏茶功夫，小校场上便多了一块木桩，几丈长的结实麻绳，十几把明晃晃的刀片。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张小天指挥马锦将锋利的刀片全都嵌在木桩里，形成一片刀阵，看上去寒光闪闪。

    然后用麻绳将木桩绑起来，另一头拴住房梁上，悬挂起来。

    张小天扯了几根头发靠在这些刀片上，用力一吹，头发根根断裂，唔，不错，果真是吹毛断发，够锋利！

    曹建眉头一跳：“你这是要比什么？”

    “曹捕头请站在此处，对，就是这里。”

    张小天让曹建站在刀片木桩前头三米左右处，然后小心翼翼将木桩拉了过来，直到刀尖就要触到他的鼻尖。

    曹建惊叫道：“张小天，你这是做什么？”

    说着他就要跳开，张小天另一只手拉住他，笑嘻嘻道：“曹捕头，这就是咱们的赌局呀，我松开手，那木桩便会摆摇起来，当它再度回来时，若是你能站立原地、纹丝不动的话，那便算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