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鬼

    白影愣了……这里不是远古时期么，为什么……天寒会在这里出现？这不是极寒之境的老人用极寒之雪铸造出来的么？

    可是这把剑的样子……的的确确就是天寒啊……

    白影很是疑惑，思维进入了一个死角。忽然他的身子一颤。

    慢慢地，他的身体竟然不受控制地向前移去，走向那个黑袍的男子。

    “你来了……”那个黑袍的男子忽然淡淡地说道，只是这轻轻的三个字，就让白影的身子大震，如同有一股致命的威压强烈席卷，白影禁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什么……您，一直在等我？”白影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目中露出了诧异与不相信。

    “这儿，可是在……”

    “是的，这里，就是在你们说的远古，也是我们的新世界。”男子声音低沉，威压不像之前那么强了，看来是刻意压制所为，可是还是让白影不住地颤抖。

    “新世界？”白影疑惑，“那您……”

    “我的名字……叫做鬼……”男子轻声开口。

    “鬼……”白影喃喃。

    “你一定想问我手中的剑吧。”男子轻语，“你想知道这把剑和天寒有什么关系。对吧。”

    “这把剑，不是天寒？”

    “哼哼，怎么可能？”男子冷笑，“那把剑，不是在你们那个时代，才被人创作出来的吗？”

    “您……是怎么知道的？”白影皱眉。

    “你听说没听说过……时光术法？”男子轻声问，那黑色的身影似要随时冲破这天穹一般。

    “轮回之力……是不是时光术法？”白影小声说道。

    “是的，那是时光的变换，可你对轮回之力又了解多少呢？”男子似在微笑。

    “轮回之力，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在仙的那场战争中，轮回之力只不过被神界的主人用到了十分之一而已。”

    “十分之一？那……那修罗剑……”白影越来越震惊了。

    “修罗其实就叫做轮回，他是一把剑，也是一个永恒不灭的自然常态。只不过神王机缘巧合，获得了远古新世界诞生的千万时光秘宝中的一个碎片而已，而这个碎片，融合进了他的血rou，而他的血rou又和远古有着一定的关系……才能有如此大的力量。”

    “只是千万秘宝中的一个……就可以发挥如此大的力量，远古，到底有多强……”白影的嘴角有些苦涩。

    “在神冥，修罗与天寒三条路上，修罗之路最为艰辛……只有将自己的魂融于轮回之中，才可以和神冥与天寒相媲美。”

    “零风……将要走向这一条路吗……”白影叹息，忽然他想到了那日在幽灵之地来到的那片神秘的森林，自己曾经变过的那个书生。那次刻骨的轮回……难道，那里……

    “没错。”那男子似像看透了白影的心思，“你曾经，就到了远古轮回之力的起源地，新世界的边缘一角。”

    白影有些不是很明白。“那为什么，我会变成一个书生……”

    “他，不也是一个书生么……你活了快二十年，却还是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不是自己……”那男子忽然用极其小的声音说道。

    “什么？”白影没有听清。

    “没什么。”那男子声音很冷，“你不是想知道，天寒的秘密吗，我可以告诉你一部分，然后，传授你一些法术……”

    “多谢前辈！”白影抱拳。

    “哼……”那男子忽然冷笑。

    “天寒，也是一种时光术法，它的名字叫做无穷道……”

    “无穷道……”

    “至于那极寒之雪，不过是给时光造一局空壳而已。远古新世界，天地被切割成了无数块，时光被分割成了无数块，成了千万种时光术法，其中最厉害的，就是无穷道，轮回和冥，还有你那天命之石。天寒之剑，就是由无穷道术法衍生而来的，我手中拿的这把剑。就是最原始的无穷道，也是你最终极的目标。”

    “为什么是我……”白影喃喃，同时望向那漆黑色的天空，没有一丝光亮，在那片天空的最深处，隐约浮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可以吞噬这片天地的漩涡……

    “前辈，通过时光的变换，来到了我的世界……是为了什么？”白影的声音很轻，也很低沉。

    “为了什么……”黑衣人的嘴角带着一丝苦涩，“为了改变么，为了复仇么，我也不知道……”忽然，黑衣人转过身来，他居然没有面孔，只有黑色恐怖的虚无，一双紧闭的眼睛。

    不知怎么的，白影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种极其熟悉的，感觉……

    白影被这极度的阴森，不禁打了个冷战。

    “你什么都不明白……”黑衣人缓缓地说。

    白影沉默。

    “既然你来到了这里，就注定了你走的一条不归之路，我鬼族……冥族，就将传世的时光之法交给你吧……我只是一丝虚无的记忆，传授给你的也有限……你不能轻易使用……”黑衣人淡淡开口。

    “多谢……”白影不知想到了什么。

    他的目光很是迷离，难道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有些悲哀。有些可笑。

    黑衣人缓缓地转过身去，伸出那枯瘦到没有一丝rou的手指，指向那片虚无，那天空上轮转的漩涡……

    “前辈……”白影的双眼一缩。

    “去那里……冲破那时光漩涡，你就会……”黑衣人忽然停了下来。身子剧烈的一颤。

    “我坚持不了多少时间了。做出你的选择吧，一面是生，一面是死，你选吧。”黑衣人抬手扶了一下头上的帽子，语气很是阴森。

    白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黑衣人也同样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

    “我本来……有很多遗憾，有很多牵挂……可是，在这漫漫红尘中走了一遭，我才知道，一切都那么虚无。我的心早已脆弱得冰冷如雪……”说着，没有任何犹豫，步子飞起，直冲向那九天，那黑色的终极。

    白色的影子，越来越小，越来越远，直到……没有了一丝踪迹。

    那悬崖上，黑衣人至始至终站在那里，目光望向天空，雷电轰鸣，他的目中也露出了追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