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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灵蛇十二式

    “爹,灵蛇十二式是我公孙家的秘籍,只不过中途失传了而已。”

    公孙牧之耸耸肩,接着说:

    “十七年前,爹你失踪之后。按辈分由公孙长安代行族长事,就在那段时间里,他自称总结了十多年来的剑术体悟而后一一传授给族人。七套剑招大巧不工,浊钝又不失/精妙,一看就是出自剑术大家的手笔。

    由于那七套秘籍的帮助,族人的境界突飞猛进。族人既敬佩于公孙长安的无私共享,又惊叹于他的修行境界;在爹爹久未现身之后,公孙长安便造势将霸占了族长之位。

    那时金陵朝廷与蛮人、北狄两线作战正是最危急的时候。大伯顺水一推将族中精锐尽数派上了前线,公孙氏扶摇直上,一夜之间成了国之望族、皇帝陛下的左膀右臂。

    灵药、珍铁、金银财宝又一次为族人修行添上一把火,问元境界以上居然多达二十位。

    这一切荣华富贵,都始于那七套剑招。我在谋划解救爹爹时,暗地里找人试探过大伯的境界,高不成低不就的半桶水,远不可能写出如此绝妙的招式。四叔贪酒,我多灌了两杯便套出它们真正的来历。

    当年剑祖负剑西去,失踪了整整十年。他去的不是别处正是极西之地的金鼎山,与山中高人修行切磋。剑祖就在那时写了这七本秘籍,因缘际会之下,又由荒河送回了坞堡物归原主。

    不过我正是因为那次灌酒,被大伯起了疑心赶进了洛阳城,其中的细节我就再没有机会打探。”

    公孙长风:“急功近利!公孙氏的未来早晚毁在这七本秘籍上!”

    叶白问:“秘籍不是好事吗?”

    公孙长风说:“世上自从有了杀人这件事,修行就走上了歧途。杀人要复杂地多,它如一颗树,以灵力为根,以招式为叶。灵力不足无法驱动招式;招式愚笨,一身力气就无从施展。这七本秘籍是剑祖晚年所创,怎么能随便交给连问元都没悟透的后辈们练习。强行施展或许能逞一时之快,但经脉受损以后如何再接着修行!真是糊涂!”

    叶白捂着十一处结痂的伤口,心说:“听这么一趟课,受点伤也算值得了。”

    傅香衾捡回了折成两段的龙鳞剑,问:“公孙族长,这些残片是要用来铸剑吗?”

    公孙长风说:“龙鳞剑是天外之物打造,上面又刻上了十七年前我的最强咒印,单凭我一人的力量要斩断它真要费点功夫。小姑娘这么机灵,到底是看上这小子什么地方了?”

    傅香衾红着脸不说话。

    当叶白和傅香衾走出坞堡的时候,黄沙里搭建起了十几张简陋的帐篷,小朋友们就窝在里面。尖锐的哭声不绝于耳,听着让人心烦意乱。更多的人席地而卧,三三两两蜷缩成一团,其实也不知道一觉过后身旁的人是否还能醒来。

    叶白依着土垛儿坐下,拍拍自己的大腿说:“睡吧,多少休息一会儿。”傅香衾枕着叶白的大腿,默数着天边掩去光芒的星星:“你的伤怎么样了?”

    叶白温柔地梳开她有些干燥的头发:“没事,你睡吧。”

    其实远方有一排火把,是洛阳镇守派遣来探情报的。没想到公孙长风横空出世,一场大战无疾而终。土牢术遮天蔽日,银甲铁卫也吓得面无血色,一步也不敢靠近坞堡。

    叶白心说:“当一个高手真好。一柄剑就可以保护数百族人,这种成就多令人羡慕。你说,我的剑该保护谁呢?”

    傅香衾已经睡熟,她扭了扭脖子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叶白警醒地左顾右盼,一点睡意也没有,仿佛上蹿下跳干了一夜架的不是他一样。他似乎嗅到了潜伏在周围的危险气息。

    它不是哲哲乌的黑衣杀手留下的,也不属于洛阳城里的银甲铁卫,那种感觉近在咫尺,叶白忍不住往公孙长风身上联想。

    叶白的直觉告诉自己,公孙长风比想象中要可怕得多,虽然实际上他挡下公孙长兴的“绕指柔”救了叶白一命,还熔了自家的龙鳞剑和混元一气锁只为相酬“一刀之恩”。

    即使性情古怪点,公孙长风对叶白也算是仁至义尽。

    “难道是因为荒河?”

    离开普瑞寺之后,叶白总感觉冥冥之中有人设定了他前行的路线,不论自己走多远,尽头处总站着一个人,平静地将一切收在眼底。只不过这种憋闷的感觉非常微弱。这种危机感不是荒河或冥灵宗。

    思来想去,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击中了自己的脑袋!

    他的不安源于一件事:“公孙长风太强了。”

    世上最顶尖的高手如荒河照见问仙观主,叶白一个不差全都见识过一遍,眼界不可谓不高。但公孙长风的【土牢双生锁】还是让他战栗不已。

    公孙长兴其实是族中最具天赋的高手之一,绕指柔、灵蛇十二式更是练得炉火纯青;他居然没能在公孙长风手下挺过两招。叶白想就算是长安、长德两兄弟一起来也未必能好到哪里去。

    公孙长风这种不寻常的强悍战力,远超过公孙家族的最高水准;如果他没有被混元一气锁关了十七年,甚至会更加恐怖。

    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对公孙父子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叶白用大拇指轻轻刮着傅香衾的额头,悄悄说:“一个人如果只讲真话,会不会被老天爷活活嚼碎掉?嗯,信一半吧。”

    第二天。

    公孙牧之的调度能力毋庸置疑,对内安抚人心整顿坞堡,对外示好洛阳镇守大事化小。他本人的姿态更是低到了泥土里,言辞恳切谦卑,一点都不端当家人的架子。

    当然没人敢小觑了这位疤脸青年。

    前世的叶白处世时牢记住了一条准则:“千万不要欺负有礼貌的老实人,因为你永远都猜不到他爹到底多有钱。”

    公孙牧之的道理也一样。

    公孙长风在族人心中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至于是凶神还是真神就暂且搁置了不讨论。借官兵的嘴再传回洛阳城,百姓们正好闲的蛋疼大把大把时间花在了YY上。全洛阳都收到了一个信号,公孙氏找回了主心骨,正在稳步地恢复当中。

    这个消息,很多人不爱听。

    洛阳镇守是一个,哲哲乌是一个,还有不少仍藏在暗处的势力。

    离开坞堡之后,哲哲乌躲在城外的村庄里,清点完毕发现这一夜折损了一半人员。萨迦僧人的圆寂更是对对士气沉重的打击。

    哲哲乌从随身的锦囊中拿出一张金色的丝绸,上面寥寥几句,最后面续了四个名字。前三个名字已被红墨盖过,只剩下最末尾的名字显得异常刺眼。

    哲哲乌抬头看满院垂头丧气的败兵,低头再一看丝绸上代表着恐怖实力的人名,无奈地摇摇头心说:“只能把计划往后缓一缓了。”

    他眯着眼睛,心想:“等养好了伤势搞定了最后一块绊脚石,不愁可汗不把王庭铁骑交给我统领。到时候我看草原上谁还能对我指手画脚!再等一等,哈哈哈。”

    “这几天怎么打发呢?”

    哲哲乌靠在椅子上张开双臂,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他回头招来大黑柱巴奴,在他耳边叮嘱了几句。

    巴奴连连点头,说:“好,好,我这就去准备车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