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前进
“好了,目标现在在哪儿?”我不再看她,把视线又移向海,“目标行踪不定,但多日前谷中得到消息,目标在乌绝山万安寺中,尊主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取其首级,还有一点目标似乎会一些阴阳之术,恐怕比较难对付。” “嗯,帮我照顾灵儿,走了。”头也不会的向前迈开步子,“jiejie,一路小心。”听见兰歌的喊声,脚步顿了一下,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略有些欣慰的笑了,这个小妮子总是这样有些别扭。 江湖,何为江湖,其实江湖只不过是一池的浑水,谁淌过便是满身污秽,在江湖和朝廷之间并不是无法逾越的也有人将这样一层关系处理的很好,那就是“万安寺”。 “万安寺”是千羽王朝历代的皇家寺院,这里曾是三代太祖皇帝的养老之所,在天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香火亦是极为鼎盛,慕名前来的香客更是络绎不绝,不仅如此,万安寺在江湖中同样处于泰斗的位置,因为这寺中的武学博大精深之外,主持德高望重,僧侣戒律严明,处事公道。天羽王朝也就是现在的这个大陆的主宰,楚家人的天下,在三百年前,楚氏先祖从魔人手中夺过统治权,不知道牺牲了多少士兵的生命和鲜血换来今时今日的国泰民安,但统治者永远是不会因为这样就满足的。楚氏后人不仅想要在政治上取得主权,还妄想控制整个江湖,三百年来江湖与朝廷的冲突不曾断过,也曾想过借用万安寺的力量,但依旧没有成功。江湖还是属于江湖人士他们自己,朝廷一无所获,没有剿灭这些分散的势力,反而形成了几股比较大的力量。八大门派四庄三宫一寺一谷,百剑门,青衣门,武当,唐门,峨嵋派,北剑门,紫月门,风门,绝情山庄,还魂山庄,无魂山庄,归魂山庄,灵花宫,逍遥宫,神水宫,万安寺,还有就是无忧谷。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三年前才异军突起的“星柯”一族,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主人是谁,更没有人见过,传闻是昕炎神君,究竟是何许人也,江湖中也无一个定论。 “星柯”是个神话,从来没有一个门派不是百年或几十年的根基的,它却在短短的三年内崛起,甚至连它的老巢在哪里人们都不知道,创立以来从没有失败过的记录,它的成员隐于人群便是无法找到。另一个传奇就是“忘忧谷”这是为一个可以和“星柯”相对抗的组织,素以心狠手辣闻名,它的行为此事极为的高调,生怕别人不知道,甚至让自己的杀手光明正大的在江湖上行走,被江湖人士奉为玉面公子北影,江湖第一美人千暮聊都出自“忘忧谷”。 现在的江湖流传着这样一首诗: 药谷飘奇香,梨花酿酒淳。——药王之女(药香醇) 江州下西陵,苍柏欲滴翠。——江州无魂山庄(江陵翠) 忘忧千秋岭,暮色独长聊。——忘忧谷杀手(千暮聊) 星柯处何方,医邪不知处。——星柯不知在何处,就如同邪医朝槿一样行踪不定。 近来十年,江湖已不再像以前一样安宁了,四句顺口溜激起了千层浪: 墨渊音飞声声幽,幽冥一出访仙踪,取字前头获上古之宝,成神成仙天下无敌。 人总是贪心的为了所谓的上古之宝,成神成仙便开始寻找和杀戮。墨渊琴此时已失传百年了,《幽冥玄机图》也不知去向,可是人们就是不放弃,只要有点风吹草动,就死死的追寻,真是痴情啊。 乌绝山中,万安寺百年的古刹,黛瓦上是隐隐可见的青苔,卷翘的檐角清晨,东方天空刚刚露出了一抹鱼肚白,将自己的脸蛋羞得绯红。山间的烟斜雾绕,虽已退下了一层,但依旧披着迷朦的纱丽,迷离又美丽。苍翠青璃的群山深处,飘来了悠远的钟声,浑厚飘渺,似是无法用手触碰的一缕青烟。在这仙境一样的寺院中,有一个身材健硕修长,长相极为英俊儒雅的男子,身着一身白衣,洁净的美,眉眼很英气,眼眸是一种淡淡的蓝色,像一片汪洋的海,很深邃,刚毅的鼻子,精致薄情的嘴唇顿失肌理,给人刚柔并济的感觉,右脸眼角下方,有滴水晶状的透明泪滴,那一滴是画龙点睛之笔,让整张脸焕发出完美绮丽的光彩,如一朵深谷幽蓝的兰花。 “朝(zhāo)槿施主,你真的决定这么做了吗?”万安寺的主持望空大师问朝槿,洁白的眉毛垂挂于脸颊两侧,满脸是类似纸团的褶皱,胸前的白须给人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 “即使你将毁了这千年的道行也在所不惜。”“是,我确定。”星眸中满满的坚定朝槿笃定的说。 “施主,你又何必如此执念呢!你既已是地仙,稍加修炼便可成仙,又为何自弃前程呢?”望空主持满脸的惋惜, “大师,你曾经是否也有爱过的人呢?”朝槿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声,“老衲,自幼便在寺院中出家,不曾感受这人间的爱恨情仇。”望空大师如实的回答,“那大师劝我不要自毁前程又从何谈起,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感谢大师当年的救命之恩,大师的好意朝槿心领了,只不过朝槿心意已决,绝不会反悔。我要找到她,她的无助和绝望我再也不想见到,我只想带给她快乐。”眺望远方,希望我的真心不会付之东流。 “朝槿施主,你是不老不死的身躯,可是她终究是个凡人,她会死老,会死,到那时真正的痛苦才刚刚开始。更何况你将失去的是你傲人的千年道行,只剩下三成不到的灵力,灵体也不复存在,如同凡人一般血rou之躯。在精气耗尽的时候也会失去,所以你要保护好你的兰心。老衲言尽于此,好自为之吧。阿弥陀佛!”望空大师双手合十,微微向前俯身,接着转身离去。 “璃罗,下山。”朝槿沉吟一声,一个黑衣男子,不难看出健硕的高大身躯是常年练武的缘故,浓密的上挑眉,宽厚的双唇,左脸的巨大的刀伤破坏不了刚毅的整体,“是,主子。”恭敬的回答。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清新的空气压入我的肺,混合着百花的香味和淡淡的土膏腥气,这就是杨柳满堤,花开四艳的扬州,也是美女如云山水如画的扬州。我独自一人走在这繁华的扬州街头,一身罗纱红衣,一头如瀑布的浓黑青丝,宛如弯月的纤眉,肤若凝脂,手如柔夷,水灵的墨黑色的眼眸里不曾闪过一丝情绪,我无法将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蓝钻隐去,在眉宇间闪烁着诱人的光彩,如果不是间或一轮的转动,无论谁都不会认为我是一个凡人吧!后背上被一块锦布包裹的就是江湖中早已失传的墨渊琴,它的独特之处便是它有九根弦,并非七根。通体呈现不可多得的墨绿色,在琴尾处还有若隐若现的红色血丝,像是纯天然的又像后天加工而成,令人匪夷所思。我从没想过这把琴的来历,在我刚开始学习杀人,杀了第一个人的时候,我便得到了墨渊琴,它的主人就是教我习琴的师傅,我杀了他,他却把琴送给了我,一把比他生命还重要的琴,他说我跟墨渊有缘。从此我弃剑用琴,杀人于无形。 秦水涨腻,弃脂粉也。秦淮河又称美人河,花船,红楼数不胜数,多如牛毛,我不动声色,嗅着这浓重的脂粉味,耳畔不绝的是管弦翻飞之声,在这姹紫嫣红的背后有多少流泪滴血的笑颜。我心头一颤,同情和怜悯是我不该有的心绪。不愿去深究,信步来到“醉红尘”的门口,夜色朦胧之中这花楼一片妖娆的红晕勾起人不尽的遐想。 门口的龟奴向我行礼,“主子,里面请。” “嗯!”由龟奴一路引领至楼梯前,“你下去忙吧,我自己去就行了。”从衣袖中抽出一张一百辆的银票递了过去。龟奴连声道谢欢喜的离去。我顺着台阶而上,“醉红尘“说是青楼但却没有脂粉扑鼻,浪声跌宕。幽雅之中不失魅惑,原来我当初无意救来的女子还是个宝贝!不多想继续往前行进,“哟,瞧瞧这个姑娘还真生的标志,啧啧,这脸,这朱唇,这眉眼,可是个绝世大美人啊!”拦路的是一头没有喂饱的狗,尖嘴猴腮前耸的颧骨,一副纵欲过度的猥琐样子。我丝毫没有心情跟这条狗计较,欲往前走,伸手抓住我的胳膊,yin笑道,“哎,姑娘别走啊,陪大爷我乐乐啊!”我厌恶与人触碰,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狠狠地瞪着他说“如果你还想要你的爪子的话,就马上给我滚。” “美人这么有个性啊!别这样嘛,让大爷我好好疼你,你定会欲罢不能的。”顺势摸上我的脸,“啊——”一声惨叫之下,一只手指犹在抖动的手已落在了红色地毯上,我的嘴角浮出一丝浅笑。“你还不走,想留下喂狗吗?”轻声问到。那人痛苦的在地上打滚,表情早已扭曲,狰狞的叫喊着,一脸的惊恐,我从不怀疑,自己的确让人害怕,“来人,来人”家仆目睹这一切却没有一个敢上前搀扶,他歇斯底里的喊:“你你……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是绝情山庄庄主。你你……我会回来报仇的。” “哦?报仇,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不管你爹是谁!”手中的匕首已划过他的喉头,将匕首在他身上擦拭了一下,说道,“死人是永远不会报仇的!”一脚便将他踹下了台阶,“醉红尘”里极其安静,淡淡的脂粉味中夹杂了一股nongnong的血腥味。 “来人,处理掉,哦,不,送去绝情山庄好了,各位,继续玩乐,忘了你所见到的一切。今日一切酒水钱算在小女子账上。”甩甩衣袖,往前走去,浑然不知有一双眼睛正随着我移动。 一个身穿华府,眉宇间自然的流露出一股高贵的王者气质,剑眉斜向上调,身材健美从宽阔的肩膀就显而易见。他便是皇帝最宠爱的敬王之子,楚晨骏。楚晨骏侧头道,“去查一下,那位眉心有一点蓝钻的红衣女子是谁,什么来历。若能为我们所用去抢《幽冥玄机图》那就太好了”“是,小王爷,楚齐这就去办。”青衣男子退出雅间。 在三楼的另一间房中,也是“醉红尘”的花魁清秋的房中。 “清秋,这么着急要我来所谓何事?”一双锐利的眼眸看着这人间难得几回见的美人,“清秋拜见主子。”俯身行礼道。 “清秋,我也不过是‘忘忧谷’的杀人工具,什么主子不主子,这岂不见外了。”我平静的回答, “主子救了清秋的命,就是清秋的主子,清秋不敢逾越。” “你又何必如此固执呢!”我摇头,“说正事吧!” “主子,近日清秋收到消息,尊主取消杀邪医朝槿的任务,尊主要你跟随他,去把他的身世打听清楚,《幽冥玄机图》是否在他身上,属实就偷来之后杀了他。还有在执行任务之前去一趟四川把小姐楚忆蓝找回来,送回‘忘忧谷’。”清秋抬起水灵灵的双眸, “就这些了吗?”语气听不出情绪,“是的,主子。” “我让你去查的扬州迟家怎么样了?” “回主子,在三年前,迟家就已经没落了,苦撑到现在就因为迟家的大少爷乐善好施有几分薄面才保留了几家绸缎庄。” “从今以后,清秋你又多了一个身份迟蔚芳,迟家二小姐,我要你让迟家重新振作起来,明白吗?”芳芳这也算我能为你做的一些事了。 “是,主子。” “小心你的尾巴,别老露出来,如果你想让人把你宰了做红烧狐狸的话!”清秋连忙收起不小心外露的尾巴。 “主子慢走!”我头也不会的走了。 “主子,你已查到那个女子现在身在何处吗?”璃罗没有感情的问。 “目前我还不知道她是谁,但总有一天她会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朝槿肯定的说,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双眸里的善良和柔情,可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曾经的天使已化身成为魔鬼,一个掌握别人生杀大权的恶魔。 敬王府的大厅中 楚晨骏问“查到了?”楚齐点头称是“回主子,那女子是老爷子的人,还是“无忧谷”的首席杀手名叫千暮聊。”楚晨骏挑眉,“原来是我爹身边的人,从身手来看不像是出自“无忧谷”,但还是继承了心狠手辣的风格。这样的其实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冷血也不是随便就可以做到的。” “主子,你的意思?”楚齐不解的问,一向主子都只喜欢娇柔的女子,玲珑夫人就是这样的女人,难道是想换一个口味? “如果向老爷子要人,胜算是多少。”楚晨骏思索了一番问, “主子,老爷子是绝不会放人的,除非是无用之人抑或用重要的东西交换。”楚齐提醒道。 楚晨骏点点头示意他出去,楚齐识相的退出大厅。他楚晨骏也不会留下无用之人! 扬州城外,我骑着我的坐骑“苍雪”,这是我在那个冬天,在雪地里救的一匹白马,耳畔的风呼呼作响,四川可是千里之外啊!心中思量为何楚临凡突然改变主意,为了《幽冥玄机图》,这只是传闻而已,再说“星柯”也在蠢蠢欲动。这次在“醉红尘”遇到小王爷着实让我不由的吃一惊,但是他与楚临凡的父子关系我想应该世上没有几个人知道,不巧的是我知道,事实上,楚临凡早在十年前就对外宣称逝世了,所以才敢在江湖中翻云覆雨。我扬鞭飞驰,一辆黑色的马车从我的身旁驶过,感觉到一阵淡淡的兰香,是我最爱的紫兰。这车中定是为美丽的绝色女子,我这样猜想着,掩面的红纱轻扬起一角。车中的朝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将车帘撩起,看到了我面纱下的脸,我也看到了这绝色男子,这惊鸿一瞥,我似乎迷失在他蓝色的眼眸之中,注定了我们一生的纠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貌美的男子,可是他却又不是一种阴柔之美,英俊的五官中自有一种刚毅,原来这世上还有这样刚柔并济的男子,可是终究不属于我。 车中的朝槿一惊,是她,就是她,我感觉到的,她便是我要找的人,“璃罗跟上刚刚那个女子。”语气不自觉的带上了喜悦和兴奋。 我一如之前那般策马扬鞭,心中多了一分悸动与牵挂,身后多了一辆马车。进入了唐门的势力范围之内了,不得不小心一些。而楚忆蓝的具体范围也没有确定,我不敢轻举妄动。 突然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撞到我的身边,“你是千暮聊吗?”我点点头“有一位漂亮jiejie,要我到你去找她。”不用猜我也知道,她是楚忆蓝。我牵着“苍雪”跟着小乞丐拐进了一个小巷子,左转右转,来到了一座普通的民宅前,我给了小乞丐一个银锭子,他乐呵呵的走了。 我敲开了门,不是楚忆蓝,是个男人,还长的不错。引着我走到里屋,楚忆蓝正戴着面纱坐在上坐,“属下,见过少主。”我微微屈身行礼。 “老爷子让你带我回去?”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属下只是奉命行事。” “好,我跟你回去。”这是我说没有想到的,她竟然如此轻松的就答应我,跟我回去。诧异是一定的,不过我起码完成了一项任务。只有楚忆蓝自己心里清楚,她只不过回家避避风头,谁让她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唐门的姑姑唐三娘,或许留在千暮聊身边自己的安全是有保障的,如是想着,不由得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而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我们的人中有jian细。我时刻保持着警惕,至少在我手中就不能让楚忆蓝出任何一点差错。直到多年以后我想起这件事,若没有发生这件事我的人生是不是就会不同呢? “我去一下河边,你要一起去吗?”似乎在征求我的意见,但这样命令的口吻让我反感,没有反应,但还是跟在了她身后。沙沙的脚步声慢慢的近了,我有一种预感,“墨渊”是时候活动一下了,从数目上看,来的不过几十人而已。可武功个个不差,“小姐,小心啊!”我提醒道,可是还是有些晚了,人已在跟前了。个个身着青衣,手持利剑,浑身凌厉之势,看来这唐门的人也不是好惹的。我双手抚着“墨渊”,你在包袱里闷久了,是该出来透透气。一架通体碧绿的玉质琴身的九弦琴,琴身绘有翠竹和兰花还有杜鹃鸟,墨绿的玉中飘着丝丝缕缕的血红色,邪气之中又透着悲伤。这跟造这把琴的主人有关,那是个倾城绝色的女子,为了思念自己的死去夫君便造了这把琴,日日弹夜夜弹,最后耗尽心血吐血身亡,血溅落在琴身上她的怨气和哀伤便被这琴吸收了。才有了今日魔琴这一说,若是无缘的人得到这琴只会被琴控制心性。唐门的人初见“墨渊”都大吃一惊,这失传百年的魔琴近日却现身于此!我转头缓缓道“少主,将耳朵捂好了。” 将琴架于膝上,青葱玉指便开始拨弄琴弦,婉转悠扬的琴声从十指间流淌而出,这是我平生最喜欢的一首曲子《长清忆曲》。顾名思义,这首曲子会让人看见自己平生最恐惧的东西,最后肝胆俱碎而亡,这首曲子是有些歹毒,我并不常用,只是在急于结束战斗的时候才会弹。唐门的黑衣人手中的剑已掉落于地上,完全丧失了攻击能力,开始四处逃散,这场景好不欢腾,有大叫娘亲的,有大喊有鬼的,有尿湿了裤子的,有晕倒与当场的,谁还会想到这些个人是来势汹汹想取我等性命的罗刹。不是我打败了他们,是败给了他们自己的定力和修为。不自觉的嘴角微微上扯,浅浅的笑了,只是这美丽的笑颜被面纱阻隔着。 突然感觉心口无比的剧痛,怎么会这样,难道我中毒了,不可能完全没有下毒的机会。我不得不停下来,冷汗从额头滑落。右手抚着胸口,不远处的树后走出一个紫衣女子,左侧腰间一把鸳鸯剑,从没见过可以将紫色穿出这样的妩媚,来人恐怕就是唐门姑姑唐三娘了一张娃娃脸,虽年近三旬可还是年过双十的模样,风姿卓越,莲步姗姗的走近。她的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得意而又惊艳,是对我手中的“墨渊”感兴趣,她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欲望,贪婪的欲望。又将视线移到我身上,探究什么,“呵呵,真不愧是‘忘忧谷’的首席,中了我的‘紫苏兰香’还能撑到现在,整个武林恐怕也不会超出五人。忆蓝meimei你说是不是啊?” 杏目一睁看着楚忆蓝,楚忆蓝不屑的将头撇过,“我已落在你手上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当然是将斑金鼠归还我门,我便可以不计较。”掩嘴一笑,万态娇羞,只是一点也未遮盖了她眼中的狠绝,若是在秦淮河上定是一道不逝的风景,引得无数世家公子折腰。忍不住轻笑出声,“你笑什么?”声音透着寒气,“姑娘,你的一颦一笑恐怕世上没几人能抵挡得了。暮聊自是羡慕万分,呵呵!”唐三娘心中一喜,谁不希望被人赞美,更何况还称呼自己姑娘,这可是多年未曾有过了。 “若是在秦淮河上,定是引无数才子折腰啊!”我无比感叹,唐三娘一听,眉宇间便暗沉下来,“你把我比作*!”怒意汹涌,楚忆蓝嘻笑出声,更让三娘怒火中烧。 “咳咳咳咳……岂敢。”我浅浅的回答,显然有些虚弱,其实我并不需要同她瞎扯这些,只不过在等救兵罢了。越来越近的脚步让我放心了不少。一个青衣浓眉星目英俊男子从天而降,“暮聊,你没事吧。”将我摇摇欲坠的身体揽入怀中,“北影好久不见。”给了他一个微笑示意我没事,“来了多少人?”他擦拭了我嘴角的血迹回答“三十”这三十应该都是精英了,否则北影是不屑带在身边的,唐门的援兵也已经到了,可能不下百人,毕竟四川还是人家的地盘,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嘛,“北影,带少主先走,我随后就到。” “暮聊,你先走,我盾后。”北影争辩道。 “我有我的主张,于公我是你的上司,于私我是你jiejie,你都应该听我的。快走!”我用力的推开他,他还想说些什么,但又没有什么反驳的理由,只好拉着楚忆蓝向远处运功飞去。三十人终究是不抵百人的,就算是精英也是如此,不想徒添伤亡。“住手!”勉强的用内力大喝一声,喉头一甜,咽下,我不能在此刻露出破绽,“你们退下。”三十人只余下九人,瞬间隐于山林,若用“墨渊”同唐三娘谈条件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唐三娘一惊,不想中毒还能运内力,不见毒发,神色如常。 “三娘,暮聊确实中了你的毒,不必惊诧,不妨我们来做笔交易。”依旧淡淡的笑,唐三娘顿时来了精神,“什么交易?”眸光一闪,“三娘,我少主夺了贵派的宝物,确实不该,若今日之事可以既往不咎,那暮聊我的‘墨渊’便双手奉上。”我轻轻的抚着“墨渊”。 “此话当真?”唐三娘疑惑的看着我,“三娘说笑了,暮聊的命可还在你手里呢,只不过与‘无忧谷’对谁都没有好处,暮聊死不足惜,但唐门与无忧谷就此结怨可就犯不着了,三娘你是聪明人,应该会明白的!”唐三娘低头思索了一阵,抬眸望向我,我知道她已经决定了,相视一笑“meimei说的是,三娘得罪了,今日就此作罢,这‘墨渊’jiejie就不客气了。”我运力将琴打出去,唐三娘接住后,道一声“告辞!”带着剩余的几十人离开了。 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我可没说永不讨回,三娘。神经以放松,眼前便一片模糊,许是毒发了,头越来越重,倒在了地上嘴角不断有血涌出,最后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好痛,浑身都痛,我在哪里?缓缓的睁开眼,引入眼帘的是浅红色的帐幔,淡黄色的流苏,红木的梳妆台可以断定是一个女子的闺房,阳光从窗外透进来,给人很温暖的感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重重疑惑在脑海中堆积,是什么人要救我?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吱呀”一声门开了,我迅速闭上眼睛,希望从来人这里知道些什么。我感觉到有两人前前后后的进来,明显前者的脚步更轻盈一些,武功极为高深,后者便笨重不少。 “把药放下就出去吧!”一个清越好听的男声响起,似乎已走到我的床头。 “是,主子。”稍后便听见关门声。 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兰香,在哪里闻过呢?那个男人已将我扶起,让我侧倚在他身上nongnong的兰香扑鼻而来,是他。那日在路上遇见的男子。他轻轻的将我的鬓发挽于脑后,温柔的好像我一碰就会破碎,细心的顺我胸前的发丝。好像这个动作他已习惯了,做了无数次的熟练。“你已经昏迷半个月了,为什么还不醒来?”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我已经昏迷半个月了吗?这样久了,睁开了眼睛,“既然醒了就喝药吧!”一张大大的笑脸,而我的注意力却在他右眼下方的泪痣上,原来是他——朝槿,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