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舜英的破绽(2)
楼夫人本来有些暗淡的脸色瞬间亮了!对呀,她怎么没想到了呢?自己还如此年轻,没必要守着一个废人过一辈子啊! 休书是不可能的了,唯今之计,想要摆脱他,便只有一个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他。这么想着,她眼里闪过一抹狠厉。 “舜英,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说着,楼夫人扶着墙站了起来,匆匆忙忙地往巷口跑去。 舜英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直到楼夫人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才若无其事地转身走回店铺里。 “舜英,来看看这胭脂。你最近脸色不太好,这颜色不会太艳,却能让人的脸色看起来红润一些。”总督夫人拿起一盒胭脂。 “谢谢总督夫人。”舜英笑着接过胭脂。 “对了,你刚才跑到哪里去了?也不带着丫环,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向秦老爷交代呀?”总督夫人一脸责怪。 交代?只怕他恨不得自己消失不见吧?舜英强颜欢笑地应道,“对不起,让总督夫人担心了。刚才我去扔了些没用的东西而已。” 她说得隐晦,总督夫人只以为她是去了茅房,便没有细问,拉着她继续挑着胭脂水粉、金银玉器。 舜英其实也并没撒谎,只是她口中的没用的东西指的是楼大人罢了。 说起这个楼大人,真是没用到了极致,枉费了她给他暗送消息好让他能巴结九皇子,也不知道去哪里找的一班窝囊废去办事,竟然办得悄无声息。 她经过一番周折才打听到常青最近抓了不少人,想必就是跟这事有关系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办成了还是没有办成。 如今楼大人出了这事,别人不知道,她可清楚得很,绝对是秦彧私底下找人做的,而且她相信,秦彧的报复绝对不会到此为止。自己这样暗示楼夫人,也算是帮了楼大人一把,省得他最后死得更加难看。 当然,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他有机会暴露自己。 一直以来,她都胆大心细,从来没有暴露出什么破绽,也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只除了那一次,出于想让宜桃夭慢慢痛死的想法,只是一刀毁了容,并没有果断地痛下杀手。 事后宜桃夭虽然说自己失忆了,真假却无从考究,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突然就想起来。 舜英清楚地知道,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在宜桃夭想起的那一天,就是自己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之时。 到时候,甚至不需要任何证据,夫君就会毫不犹豫地动手了吧?舜英一想起秦彧的寡情,心中就又痛又恨,痛的是他的无情,恨的是自己的不争气。 不行,她绝对不允许那一天的出现! 虽然那个女人很命大,鬼杀、小五、非君门、楼大人轮番出手,自己也多次亲自出马,依然要不了她的小命,可是她还有杀手锏。 看来是时候要让京城那个人尽快行动起来,以一个将军的能耐逼死一个宜桃夭,简直不要太简单。至于那个完全没有声息的九皇子,本来就只是临时起意的一枚棋子,现在既然失败了,也就可以不用管了。 反正,不管他有没有得手,夫君都不可能放过他的。舜英十分肯定这一点,毕竟在他心里,那个女人是如此重要呀。 不可否认的是,舜英对秦彧真的很了解。只是她实在是低估了楚伊人对秦彧的影响。 这种影响不仅仅是不能容忍别人对她的冒犯,而且是能左右他的决定。 秦彧本来是不打算放过九皇子的,可是楚伊人到底顾虑到了九皇子的身份以及秦家上千条人命,更重要的一点是,九皇子最后并没有对自己出手,冲着这一点,她愿意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对于她的这个决定,秦彧一开始是不赞成的,“他伤了你。” “并没有,打伤我的人是他的暗卫,那时候他也吓到了。”楚伊人十分中肯地说道,“而且我被暗算这件事,他并不是幕后指使,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充其量也只是被人利用而已。” 秦彧冷哼一声,“他心存邪念。” “可是他最终也并没有出手不是吗?”楚伊人讨好地拉着他的手臂反问。 秦彧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谁之前还伤心欲绝地嚎啕大哭,现在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竟然还想着帮那个人求情?
说到底,秦彧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去放过九皇子的,可是楚伊人卖萌撒娇、哭求撒泼齐上阵,整整磨了他一个通宵,终于才换来他勉为其难的一个点头。 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秦彧用了一个最让九皇子蛋疼的办法,让他被皇上急召回去。而在这之前,他一直将九皇子软禁在厢房里,只是定时送去吃喝,由于暗卫已经被送到别的地方养伤,九皇子在厢房的那些日子过得极其孤单无聊,差点就要成为史上第一个因为无聊而死的人。 楚伊人是在九皇子离开东篱城之后才收到消息的,她急匆匆地找上秦彧,双手叉腰,抬头怒瞪秦彧,“你放走了九皇子?” “嗯。”秦彧无视她的恼怒,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嗯什么嗯?你怎么能就这样将他放走?”楚伊人皱着眉,恼怒地问道。 秦彧看着她,一阵失笑,“是你要我放过他的。” “我要你放过他,并没有要你放走他啊!”楚伊人鄙视地瞪着他,第一次觉得他是这么地笨,“我还要他帮我做一件事呢,现在他走了,那怎么办?你快些派人将他抓回来。” “娘子,他是被大内侍卫带走。抓他回来是小事,可是会因此得罪朝廷,论罪当诛九族。”秦彧轻轻地说道,事实上他一点也不在意,他比较在意的是,“你到底想要他帮你做什么事?我不能帮吗?” 楚伊人斜睨了他一眼,听出他话里的醋味,故意大声地强调,“不能!这个世上只有他能帮到我。” 闻言,秦彧也不恼,反而笑着说道,“是吗?那现在怎么办呢?” “笑笑笑!你还有心情笑?要是他回去将我们虐待他的事一说,那也是诛九族的事儿啊!我本来还打算以那次打赌的赌约来让他不再追究的,可是你就这么把他放走了!” “放心吧。他没那个闲心。”秦彧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