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人牲岛主 （6）

    那些走私犯告诉我们的事情跟我们之前猜测的差不多，作为一个行业的会长，尤其是贫穷的偏远地区，沙永贵在当地还是非常有势力的。可是势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所以当地只要是关于船帮的事情，他都脱不了干系。另外那些走私贩还告诉我们，实际上当地的走私船并不只他们一艘，船帮里的每一艘船都有过走私或者偷渡的行为。对于他们现在如此坦诚我们一点也不意外，毕竟杀人的罪过他们都认了，那么为了能够免于死刑，那些走私贩甚至供认出了他们所有的其他同伙。

    因为当地偏远贫瘠，为了生存这些渔民表面上靠打渔为生，可是实际上他们都或多或少的参与了走私和帮人偷渡的犯罪行为。可是家有家法，行有行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沙永贵是当地船帮的把头，定规矩自然是他的职责。除了低调行事、按期出海之外，沙永贵还里下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规矩，那就是不论那条船带着偷渡客出海，都必须从中找出一个女性，把她带到那个荒岛上活活烧死，举行一个祭祀仪式。

    至于沙永贵为什么要在那个荒岛上举行祭祀仪式，这就引出了一个非常凄惨的故事。沙永贵在海上过了一辈子，他们这些渔民非常迷信。对于这一点我们非常理解，葛家父子就是这样。即便是在萌宠巨舰上，水手依然对于神秘的大海有着敬畏之心，时至今日你都不能在船上说“翻”、“沉”、“撞”这些字眼，谐音都不行。所以在船上如果你吃鱼吃到一半，想要翻面的时候切记不可以说“把鱼翻过来”，而是要说“把鱼划过来”。除此之外我们还知道一个共识，那就是女人上船不吉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这么认为，但是至少沙永贵是非常相信这个说法的。因为渔业越来越不景气，所以当地人就干起了走私偷渡的勾当。走私还好，帮人偷渡就触犯了他们的规矩。因为偷渡客大多都是女性，所以沙永贵对这件事情极力反对。可是当地人为了利益都敢铤而走险违法乱纪，又怎么会把古老的规矩放在心上。可是前几次出海，那些满载着偷渡客的船就翻了，船上的人无一幸免。等当地人在那个荒岛上找到了船的残骸，沙永贵告诉他们那是“岛龙王”因为他们坏了规矩发怒了。如果想要“岛龙王”息怒，就必须在每一次出海的时候献上祭品，也就是活活烧死一个女人。作为当地船帮的领头人，沙永贵甚至还规定了一项非常恐怖的潜规则，那就是要么不许带女性上船，要是想带女性偷渡，就必须举行祭祀“岛龙王”的仪式！

    因为当地确实有这样的传说，所以那些为了能继续赚钱的人利益熏心，竟然真的每一次都烧死一个女性偷渡客！偷渡本来就是重罪，经过几天甚至几十天的旅途颠簸有个别人死在了路上也不足为奇。这就是为什么死了十多个人都没有人发现的原因，可是那些走私者为了一己私利，甘心执行沙永贵的命令，这实在让我们难以理解。

    “你们说为什么沙永贵会那么痴迷于祭祀仪式呢？那些走私者显然不想每一次都杀人，可是沙永贵威胁他们，如果有一次出海不举行仪式的话，就不让他们的船继续出海。对于沙永贵才是想要杀人的主谋，这在明显不过了。可是为什么？他的动机是什么呢？”我得知了真相之后，不禁疑惑不解的问。不过我这个问题中的“你们”不过是为了客气一下，我从来没有指望鲁德聪或者夏无风能给我答案，所以我提出这个问题其实是在问梁璐。

    “他的儿子死于一次走私偷渡的海难当中！”一直以来心细如发的梁璐回答我说。

    鲁德聪和夏无风听后频频点头，似乎真的明白了一样。可是其实在我心中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之前每次出海都会遇到海难，自从开始举行祭祀仪式之后就没有了呢？是“岛龙王”真的灵验，还是沙永贵对船做了手脚，结果不小心把自己的儿子害死了，之后悔恨不已，才拿那些无辜的偷渡客出气？这一切我都不得而知，我也不想知道，因为我们已经找到了人牲岛主，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早就明白，有些事情就像那首歌里唱的一样：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