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垂死边缘

    尽管之前有心理准备，但此时，林雨芬的心里还是接受不了。她像受了重创一样，整个身子扑通一声，栽坐在地上。

    但她马上就起来了，发了疯似地跑到电话座机前，在茶几那里，还被茶几腿绊了一下，她要马上联系雨玲，让她无论如何都要取消表演。雨玲没有手机号码，她只得打114，查询戏剧学院的电话号码，114人工台甜美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告诉她答案，她又拨打了过去，这次接电话的是个男人，听声音，听上去有点熟悉，应该是门卫。

    门卫正在和一群女生在谈话。他训斥她们：以后晚上不能再出去了，要是出了人命案，我也担当不起。”

    有个女生挑衅道，“那不是有事吗，没事谁出去啊？”

    门卫又问，“什么事？”

    那个女生斜了一眼，“买卫生巾啰。”

    轰的一声笑开了，电话铃就在这时响了。门卫似乎不想接，他没有被“羞”倒，倒是被这帮热情火辣的女生撩拨得有点所已，他眯着眼睛，想顺着这个话茬说点什么，可该说什么呢，可电话却催命似的响个不停。他的头像跳探戈似的来回甩动几次。

    最后他气恼地去接，一拿到手，便报复性地吼道：“干什么？”

    林雨芬愣了一秒，她想骂娘，但还是忍住了，她急切地说：“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个茶花女演出啊，我是学生家长，我发现她没带戏服，你知道那个带队老师的电话是多少吗？”

    门卫想了下，茶花女演出可是学校的一件大事啊。他要尽职一回，语气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那个带队的费老师的电话号码我有一个，你给她打吧。”

    “好的，好的。”林雨芬在电话这边不停地点头。

    很快，门卫给出了一个电话号码，“你把这个电话联系就行了，喂，我说你们家孩子是怎么搞的，还有你们这些当家长的，又是怎么回事……”还没说完，便传来一阵盲音。

    林雨芬挂了电话后，连忙给“带队的费老师”打电话，可一直关机。她急了，不停地打，不停地打，还是关机。为什么会关机，为什么会关机？什么情况下关机？当然是正在表演。哦，天呐，这下该怎么办？

    她听雨玲说过，他们演出应该是在长江大剧院，可是自己现在赶过去的话，最快也要半个小时。谁知道这半个小时内会发生什么……

    她刚放下电话，马上就有电话进来了，林雨芬连忙去接，打电话来的是严先生。严先生在电话里面十分不满地抱怨道，“为什么你的电话一直都打不进来，我跟医生说要转院，你跟我说下，要转到哪个医院去，我直接带茵茵去那里。”

    如果是五分钟前，林雨芬会焦急地大声说道：什么转医院，你说你这个人怎么听不懂话呢，是带到我这里。但此时，她只是闭了一下眼，默默地挂了电话。

    严先生的电话再次打过来了，他在电话里面质问林雨芬，“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是说过，你能保证的吗，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时间不等人，这不是开玩笑的。”

    林雨芬伤感地告诉他，“去香港吧，再也不用来找我了。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就当这个世界上没有我这个人。不要再打电话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也不能保证，我之前所说的一切，你全忘了吧。不要再打电话了，拜托。”

    “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雨芬一句话不说挂了电话。她走到楼梯处小小的门厅处，那里供着一个香炉，林雨芬点起了一柱香，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她开始念念有词。

    她的身后，那个小女孩已经不再哭泣，也不说话，只是好奇地看着林雨芬，一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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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江大剧院是A市最大的一个剧院。所有A市影响力最大的剧目都会在这里看到。今天，在那个类似于明清风格的大门处，有一个巨形的广告，悬挂在门楼上。那是茶花女的广告，色彩夺目，视觉冲击力强，上面几个表演者的名字第一个就写着茶花女的扮演者林雨玲的名字。

    剧院里面坐无虚席，费珊妮坐在第一排的中间，左右都是娱乐圈里面的大咖。费珊妮的心理素质再好，这时还是有点发怵。她最担心的是雨玲，虽然平日里表演得不错，但她毕竟是第一次登上这么大的舞台，真的能挑起大梁吗？

    第一幕第四场的时候，雨玲上场了，“玛格丽特”雨玲上来了，她身着隆重的礼服，手里套着白色的蕾丝手套，对“纳尼娜”说：“去，去吩咐他们准备夜宵，奥琳普和圣戈当就要来了。我刚才在歌剧院遇到他们的。接着，又看见“瓦尔维勒”说，有些惊讶，“您，您在这儿。”

    费珊妮盯着雨玲，看着她的面上表情，以及举手投足，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了，雨玲的表演很自如，风情万种，又处处透着一股神秘、轻俏的感觉。她真的是一朵令人炫目的茶花啊。

    旁边的人在交头接耳，发出阵阵赞叹声，费珊妮听了很受用，不由地挺直了腰板。

    表演在继续着，台上的表演已经渐入了高潮部分，费珊妮原本松弛下来的神经又紧张起来了，她再次盯紧了雨玲，此时的“玛格丽特”已经病入膏肓，而“阿尔芒”却迟迟不来。到了第五幕第六场的时候，“玛格丽特”已经快撑不住了。

    旁边有人对费珊妮低语道，“太逼真了，演得太好了，太传神了，你真是挖到一声宝玉啊。”

    费珊妮点了一下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种隐隐的担忧。看着雨玲脸上痛苦的身体，以及无力的身躯，她突然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雨玲真的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