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个yin贼[五:刺贼3]
显然花痴痴是被人出手击中而掉落下来得,也不知那暗中出手之人用得是甚么暗器,或是甚么高招,只见一道寒芒自门外方向迎面无声无息击来,花痴痴便一头栽下楼来,众人无不大感惊异,纷纷顺着寒芒来势向门外望去。 便在此时,门外阔步走进三个人来,当首一位道风仙骨,面貌威仪,颌下黑须飘逸,却是一位四五十岁仪表堂堂的中年道士,身后跟着两位也就二十岁左右的年轻道士,那中年道士一只手臂前伸,单手二指微曲,尚自做着发招姿势,想来方才就是他发招击中了花痴痴。 中年道士一步跨进门来,厅堂内顿有八面来风之势,众人被他一身威仪所震慑,齐眼向他看去,只见那中年道士先自来到摔倒在地的郝小虚身前,弯身将他扶将起来,关切道:“孩子,摔痛了没有?” 郝小虚拾起脱落在地的匕首,站起身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这位陌生的中年道士,见他面色和蔼可亲,对己甚是关怀体贴,不像是个坏人,便眨巴眨巴眼睛,友好地回应道:“谢谢老伯相助!我一时没作准备,被贼人趁机使坏丢下楼来,不过就是摔了一跤,没关系得,不算痛!” 中年道士舒展面容,道一声:“那就好!” 待郝小虚站直身子,瞥了一眼趴在地上呻吟不止的花痴痴,又问道:“孩子,这个人为甚么欺负你?” 郝小虚料知中年道士在门口已将自己和花痴痴的打斗场面看在眼中,便手指花痴痴,正色回道:“这个贼人就是最近在这一带闹得最凶的采花大盗,我见到了官府擒拿他的告示,不能眼看他再危害老百姓了,所以就来擒他!” 中年道士略感惊讶,拍拍他脑袋,笑道:“好孩子,见义勇为,勇气可嘉!此人果然是那个罪恶滔天的采花大盗花痴痴?” 花痴痴恶名无人不晓,郝小虚也不多加详说,只是道:“就是他,没错!” 中年道士凝眉肃容,点头道:“嗯。早有听闻此贼**妇幼,无恶不作。本道路经此地,巧然得见恶贼,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孩子,你先退下,看本道长拿他!” 郝小虚看了几眼中年道士,对他满怀信任,使力点头应了一声,慨然相让,便站起身来退到一边。 中年道士挺起身子,板起面孔,面向花痴痴,大声怒斥道:“恶贼,遇见本道,还不束手就擒!” 此时,花痴痴已从地上爬起身来,只觉浑身散了架般酸痛难受,拍了拍摔肿的屁股,听见有人责斥自己,抬头一看,见面前出现一个中年道士,猜想必是这人暗算了自己,令自己当众出丑,登时恼羞成怒,破口大骂道:“可恨道儿,方才就是你暗算了花爷我?奶奶地,要你好看!”说着,又回手去揉那发痛的屁股尖。 见花痴痴对师父无礼,中年道士身边立时抢出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道士,这年轻道士生得眉清目秀,身带一股俊雅飘逸之风,甚如天宫仙子一般,但见他一只手里抱着一柄银光闪闪长剑,另只手猛地向前一指,喝叱道:“大胆贼人,竟敢辱没我家师父,你可知我家师父大名?” 花痴痴歪起脑袋舔着脸,刁横道:“花爷我管你师父是那山的猴子,是何狗屁名子与我何干?休要惹着爷爷,不然没你们的好处!” 花痴痴兜头就是一句脏话泼来,那年轻道士怒气冲天,厉声道:“胆敢不敬我武当师父,你好大的胆子!” 花痴痴闻声登时心里咯噔一声沉了下去,一句话再也骂不出口,惶惧着瞪大了眼睛,呐呐道:“你家师父……果然是武当山的那个杨道长杨掌门?” 年轻道士怒气不消,道:“狗眼不识泰山,见我师父驾临,还不快些俯首认罪,更待何时?” 花痴痴眼珠子滴溜一转,故作惶恐之态,俯首拱手便拜,颤巍巍道:“武当杨道长名震天下,当世第一高人,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尊严,实在该死,该死,晚辈赔礼道歉了……” 来人竟是大名鼎鼎的武当掌门,今日算是遇见神人了,花痴痴心中暗自叫苦,明知这武当掌门可不是好惹得,话没两句,着即故作姿态拱手作揖,这套把式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心里还不是在想着寻机逃命,瞅准时机,猛地一个转身,飞身就跃向一侧楼梯,拔脚便向楼上急窜奔逃。 中年道士便是威名显赫的武当掌门阳决子道长,阳决子见花痴痴耍弄小诡计逃窜,不动声色冷笑一声,只是伸手双指一弹,一道寒芒随即从指尖激射而出,寒芒如雾似箭,准确命中花痴痴后背命门xue,花痴痴只觉腰间一麻,“啊”地一声,身不由己,仰身从楼梯上滚落下来,一连翻了七八个筋头,又是摔了个鼻青脸肿,这次却是仰面朝天,活像一个死蛤蟆了,摔得着实不轻,再也爬不起来了。 阳决子这一招自是用手指劲吐内力画作剑气击中了花痴痴,自是独一无二的武当内家指法。众人眼见阳决子道长一手隔空打物神功非同凡俗,俱都惊叹得无言无语,厅堂内霎那间陷入短暂的寂静,当得知被击中的这位浪荡公子就是最近那个作恶多端的大yin贼花痴痴时,见其跌下楼梯几欲昏厥,无不大感痛快,短暂沉寂过后,群情聚然鼎沸起来,四面八方响起片片鼓掌叫好声。 阳决子盯着仰躺在地的花痴痴,面向在场众人道:“此贼罪大恶极,大家把他捆绑起来送交官府!” 众人得听阳决子吩咐,对那花痴痴均是痛彻心骨,哪有不愿效劳的,登时涌立门口看热闹的人群里抢出数名青壮汉子,壮汉们寻了绳索冲上前来七手八脚将花痴痴来了个五花大绑,结结实实捆了一个大粽子。捆绑完结后,又是扯起手脚四肢将他抬了起来,高举在头顶,在一片哄笑吵闹声中,向门外涌去,就要将这yin贼送交官府。 那花痴痴手脚被束动弹不得,即成网中之鸟,只有受摆弄的份了,撒眼见到这等场面,郁闷丧气之至,只好低眉颓首连声叹气。众人就像抬着一头活猪一样,吆吆喝喝乐乐呵呵地冲出门外,大街上人流动,见到这等趣事,听闻抓到了大yin贼花痴痴,俱都群情激昂,纷纷围上前来查看这采花大盗的模样,藏香院门前登时被围得水泄不通。 正在此时,人群中有人大声吆喝道:“衙门差爷来了,大家让一让!” 众人闻声,立时闪向一边,当中让出一条大道,几位衙门官差风风火火赶了进来,领首两位其中一位正是昨日在城门口张贴告示的那个邹捕头,这邹捕头本名邹前,是溧阳县的总捕头,此次前来联合相县衙门共同捉拿yin贼花痴痴,这当儿恰好在附近街上与相县张捕头一起闲逛,看到藏香院这边闹轰轰,便就赶来查看情况,那想方奔上前来,就听见有人吆喝“捉到了yin贼花痴痴”,心中大感震惊,急忙拨开人群快步赶来。众人见衙门官差到来,便齐声哄叫着将花痴痴使力扔在地上,那花痴痴屁股落地又是被摔得够呛,屁股简直就被摔开了花,那个滋味想来可不好受,今日竟被连摔三次,实在是倒霉透顶,大yin贼作恶多端,身受惩罚,原是咎由自取。 邹前二位捕头凑上前来,瞪眼一看,见地上一个捆绑结实的浪荡公子模样的人,耳听众人吆喝此人就是采花大盗花痴痴,仍是半信半疑,于是取出随身携带的花痴痴画像,一加对照,这模样儿怎么看也不像画像上那个头戴铃铛布帽,嘴挂两撇小胡子,一脸贼眉鼠脸的家伙,这邹前本与花痴痴有过交手,亲眼得见花痴痴就是画像上的这个模样,此时对照之下判若两人,大感难以置信。细细审视一会,虽觉得有了三分相像,心中还是不敢确定其人,便试探着向花痴痴询问道:“你可就是花痴痴?” 花痴痴被众人抛摔地上,摔得周身疼痛无比,绳索捆身又是难受之至,平生哪里受过如此大辱,简直气岔了气,见有人劈脸询问自己,正眼不瞧,便没好气地道:“正是花爷我。今日花爷算是栽了跟头,落入你们一群狼崽子手中,要杀要刮痛快点,不要让我受这个活罪!” 并在邹前身边的张捕头阴笑道:“好你个神通广大的yin贼,任你本领通天,还不是落在了我们手中。做尽坏事的畜生,这么快就想死呀,想得美,差爷我可不会便宜了你,回了衙门,差爷我偏要把你关进大牢里,慢慢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花痴痴大骂道:“花爷我和你无冤无仇,竟然这么狠毒对待我,你他奶奶地连畜生都不如。千万不要让我花痴痴逃了出去,不然我定然杀光你全家,jian你老婆十八天,爷爷我还不过瘾,再把你老婆卖到窑子里………” 张捕头暴跳如雷,不待他喷尽污口,上去就给他重重一记耳光子,狠狠道:“在这相县地盘谁不知道我张捕头的手段,恶贼竟敢如此叫嚣,那就让你看看我张某的手段,看我回去不拆了你的骨头!” 回头对身后两名手下道:“来人,把这贼骨头给我押回衙门大牢,回去先给我狠狠拍八十大板,如若这贼骨头还敢嘴硬,就给我往死里打!” 话音刚落,只见有人阔步走上前来,搭话道:“此贼狡猾jian诈,本领通天,二位官差可要严加看管呀,不可让他寻机逃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