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黑暗骑士

    法兰西皇帝还是有蛮多的巴黎市民想念的，居然有上千名群众借拿破仑三世葬礼之际向大总统示威，打着横幅曰：“混血外国人不配当法兰西总统，立即下野”诸如此类。因为以前在伦敦的时候就有唐宁是中英混血人的传言，在拿破仑三世时代，为了替唐宁引仇恨，法国的宣传部门经常引导法国人骂他是混血野种，因此这个名声在法国很响亮，一提这茬儿法国人都明白。

    虽然那些横幅的字句已经没有拿破仑三世时代那么扎眼了，可是仍然引发了大总统的愤怒。随着年纪增长，温莎大帝的脾气也见长，这都是绝对的权力造就的，任何人都不能避免。

    大总统必须得宣泄自己的愤怒，否则算是白来一趟，不过，他不能动用公权力来完成这一击，否则手下和全世界都知道“圣人以百姓为刍狗”了。圣人一旦有了私怨，事情就要朝着完全不同的方向发展了。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创造适合私密行动的资金渠道，通过这种渠道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建立秘密社团，成为为他工作的幕后黑手。这个幕后黑手的老大决心彻底隐藏自己在这个过程中的角色，他开始用化名向反温莎最严重的美国杂志投递一篇名为论文。

    既然是反温莎，当然就会对可以游离于苏黎世银行清算系统之外的货币感兴趣，为了加速整个过程，唐宁还专门向他认为水平不错的数学家、计算机工程师用化名发去专门“推荐”那篇论文的电报。

    个人pc的电报地址都是实名的，不过，得益于网吧pc的出现，唐宁可以轻松地隐藏在海量的网吧吧友中。后来，唐宁还远程雇佣了几个美国计算机工程师，用各种手段推动美国人去发明不可追踪支付系统。

    接下来，某个计算机工程师成立的私人社团专门在网络上讨论这种支付系统，唐宁又顺理成章地加入，并成为了社团的名人，因为他发表了重磅文章阐述了一种匿名的、分布式的电子现金系统。

    为了维护美国社会的稳定，以便他的计划得以实施，这段时间西海岸和德国军团几乎完全停止了向美国东部进军。

    “电子黄金社团”受到秘密资助，成为公开社团，并展开了p2p开源用户群节点和散列函数系统的开发。纽约时报某个拥有丰富计算机知识的记者终于发现了这一神奇的未来货币，大为惊喜，大力推动之下，终于让数字黄金计划曝光于全球人民的目光之下。

    纽约时报的专门文章结尾预言“温莎金融体系会受到电子黄金的冲击”。美、俄两个反温莎大本营纷纷在舆论上支持这一论断，甚至被“占领”而不服气的法国人也在言论开放时代加入这个“充满希望”的念想中。

    你想，唐老板看中的那些个工程师能不高手吗？很快，初版的电子黄金应用就开发出来了，“出人意料”的是这个应用居然还通过了ibm的审核，堂而皇之地上架到应用商店，很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其实，这电子黄金就是比特币，它没有中央服务器，所有的货币产生历史和交易历史都存储在对等的节点中，所有节点均按协议分配到匿名私钥。

    瑞士最古老的银行诞生于1741年，现在的名字是“利嫩贸易与货运代理”，他们成了全球第一家重要的电子黄金服务提供商，因为这家银行最近来了一个大客户，将一笔200万美元的巨额资产交给他们管理，条件是利嫩银行必须开展电子黄金业务，而他的资产将全部转化为电子黄金，银行要在全球各大城市提供至少一个可供存取电子金币的自动柜员机。

    某土豪大客户期望的第一批城市的名单是：纽约、新奥尔良、旧金山、巴黎、圣彼得堡、伦敦、慕尼黑、柏林、阿姆斯特丹、米兰。

    “巧得很”，一直只为苏黎世银行提供自动柜员机的ibm最近忽然宣布可以为全球客户提供专用atm，利嫩银行真是赶上好时候啊。为了掩人耳目，ibm的自动售货机等产品也全面向第三方开放，全世界迎来一个开放的时代，却没人知道这背后的动机是什么。

    电子黄金拥有庞氏骗局一般的属性，先入行挖电子金矿的人得到的利益最大化，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加入挖矿行列的pc飞速发展。由于ibm自动售货机为第三方客户开发了可以支持电子金币的功能，所以干脆这种成本低廉的支持方案很快就普及到了很多的自动售货机上面，最后逼得solostore、solobar、公园超市等单位居然全部都开通了电子金币支持。

    没有大老板的明确反对，这些温莎旗下的产品纷纷选择对自己的业绩最有利的方式。也是唐老板料想中的方式，随着整个电子黄金市值在短短几个月内飙升至数百万美元，一个黑钱流通管道已然成型。目前来看，没有人知道这是唐老板的大手笔。

    泰晤士报考察了最近的电子金币发展趋势，断言：“温莎大总统万万没想到有人会把这样一种金融系统应用在他发明的互联网和pc上。”大总统一直对这个说法笑而不语。

    最可惜的是，等他创造出黑金融的时候，巴黎的示威风波也早已经过去，一直沉默的大总统还赢得了“忍气吞声”的美名。很多人认为他真是一个圣人啊。圣是真的圣，不是圣人以百姓为刍狗的圣。

    “黑暗骑士”工程还将继续，心灵日渐扭曲的大总统决定成立路透社之外的又一大情报机构，这个机构将全部使用黑金融渠道为资金来往，而被雇佣的所有人都将不会知道，他们的终极大老板是他们以为自己正在对抗的法兰西临时大总统。一个普遍被法国人民认为是非法的法国最高权力拥有者。

    黑暗圣人将为黑暗骑士们弄一套前所未有的可怕情报武器——无人机追踪系统。以前的无人机以追求速度的游隼型和追求载荷的八旋翼型为主，这一次将以空中滞留为核心性能指标。再也没有比氦飞艇那样的飞行器更适合滞空了，所以这一次将以氦为升力能源。

    由于它比白鲸小多了，所以在取名的时候又得降一个体量，被命名为“魔鬼鱼”，还被海洋生物学家称为鬼蝠鲼。它是一种海洋中上层大型鱼类，性情温和，rou食性，主要摄食浮游动物及小型鱼类，翼展可达3米。这个翼展跟唐宁设计中的无人机大小差不多，名字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魔鬼鱼慢悠悠地在海洋上层吞噬小鱼，那模样跟唐宁想象中的情报无人机真是太像了。唐宁是要用魔鬼鱼来对目标进行一对一的跟踪的，所以势必要发展摄像机，这个东西早已经在数码化的徕卡实验室里实现，所需者只是要将大量的视频信号从空中传输到地面控制中心。

    为控制数据包的大小，正常情况下魔鬼鱼将传输慢速黑白摄像，够追踪目标不丢失就行，视频看起来里面的人物动作很快很笨拙。而重点区域就变成正速彩色摄像，以捕捉到更多的图像细节。除此之外，还有高速摄像和拍照模式。

    拥有了魔鬼鱼，追踪者就可以暗中窥视目标的一切。当然，一切都要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否则他们可以跑到菜市场有遮蔽物的地方蒸发掉。所以呢，魔鬼鱼的部署要安静地浮游在目标上空三千米高空，以它三米长的翼展，加上被涂抹成天空的颜色，晴天出动蓝色魔鬼鱼，阴天出动灰色魔鬼鱼，夜里就随意了，所以在这个高度很难被发现。

    即使被发现了，魔鬼鱼显然不可能只有一只，可以通过换岗等方案来洗脱自己的嫌疑。更何况还有种种理由，什么空中管制啦，正常航拍啦，为送包裹的无人机导航啦。

    在黑暗骑士工程的初期，将部署20只魔鬼鱼间谍飞艇，分别游弋于巴黎传统的20个分区中，将整个巴黎市区的“人文景观”一览无余。作为这些魔鬼鱼的主人，黑暗骑士王将以上帝般的视角来俯视巴黎，想看哪儿就看哪儿，整个古老而气势磅礴的欧陆第一大都市完全无所遁形。

    如果在巴黎人闹事的日子里有这好东西，骑士王可以把他的怒火宣泄在任何一个敢于示威的家伙。当然，不是要弄死哪个人，窥探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威慑，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嘛。说不定骑士王能够发现某人出轨之类的糗事，以卑劣的手段一曝光，能够毁灭一个人的家庭、生活。

    黑暗骑士王的执行团队是隐藏在大街小巷的各种名义的团体，有私人侦探事务所、律师事务所、信贷公司、保险公司、咨询公司，反正就是各种有在城内四处行动借口的机构。他们很难被发现有什么共同点，彼此之间也不认识，也许共同去做一件事他们都不会面对面交流。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使用电子金币作为主要财源。

    黑暗骑士们在执行窥视任务是不会知道自己是从高空中俯视的，因为间谍飞艇上的高倍望远镜会让骑士们认为自己是从哪幢高层建筑物上作业。而负责运维飞艇的人只知道自己放飞的是以滞留为主要功能的东西，并不知道上面的航拍摄像机存在。

    部署好这些东西之后，骑士王心情大爽，好了，现在谁敢率捋温莎大帝的虎须，大帝就可以玩圣人以百姓为刍狗的游戏了。可惜现在没有人撞在枪口上，黑暗圣人只好自个儿找点乐子，比如去偷窥一下老朋友。

    巴黎现在有一个非常有趣的老朋友——欧仁妮，唐宁现在不知道自己乍见之下还能不能认出已经年过四旬的美人儿来。在退位皇帝丈夫的葬礼结束之后，鉴于大总统阁下的宽容，她选择留下，因为巴黎还有她蒙蒂若家族的不少生意，显然，唐老财从来没有没收别人财产的习惯，根本犯不着。

    头一回，老财没有去问熟悉的助理们欧仁妮女士现在住在哪儿，而是反这个问题交给了黑暗骑士团。很快，巴黎第七区的黑暗骑士回答了老财的问题，因为欧仁妮的生意和住宅就在第七区。

    通过魔鬼鱼远远看了几次还不过瘾，骑士王殿下总感觉她不应该还这么美，似乎她儿子都已经十好几岁了。于是乎，就有了一次迟来了十多载的“邂逅”。

    这天，欧仁妮从踢易威登的商店里出来，这个品牌是她在当皇后之时捧红的，至今对欧仁妮还客气，她似乎订购了一批新的旅行箱，不知道这是要去哪儿。

    唐宁本意只是想看一眼就好，不料欧仁妮眼尖，竟一眼发现了坐在美洲虎越野车中的他，愣了一下之后，毫不客气地朝他走过去。

    骑士王自然不会扭捏，大方地放下了车窗，表情复杂地与“老相好”对视，感慨万分。

    “总统阁下也自己开车？”欧仁妮的声音显得相当淡定，一袭黑裙，更显出尘。她的声音不再像少女时代那样带着清甜的味道，但仍然还好听。

    唐宁：“有时候……最近过得怎么样？”他似乎注意到她无色的服饰。

    欧仁妮自嘲但仍然恬淡地回道：“托你的福，过的不是很好。”

    唐宁轻叹一声：“对不起……不过，请相信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对付你丈夫，以前我们年轻的时候恋情根本就没有开始，轮不到我吃法兰西皇帝的醋。”

    欧仁妮：“我知道……但是他吃你的醋，我已经一再提醒他不要跟你对着干，他就是不听。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唉……”

    唐宁：“这是他的命运。你……放心吧，在巴黎，没有人会欺负你。”

    欧仁妮似乎有些感动，轻声道：“谢谢。”

    两人沉默了少时，欧仁妮主动道：“你送我回家吧。”其它她在附近也有自己的车，但她就是这么说了，唐宁也知道这个，黑暗骑士王知道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