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尸体的去处(六)
“你来了。” 陈煜一手拿着酒坛,见洞外有人,便又将酒坛往嘴里送去。 丁当疾走几步,便飘到陈煜跟前,一把将那坛子拦了下来。 “你说这酒是为我而喝,如今我回来了,为何还要举杯?” 一句话刚刚还未收声,陈煜便一把抓住了丁当的手,将其扯到怀里。不待说话,便吻上了丁当的唇。 没有酒味! 丁当的眸子瞪得老大。 良久,陈煜终于放过了她。 “你骗我!” “若是不喝,你敢进来吗?” 陈煜盯着她的眼,并不肯移开半分,满是调侃的笑意。 丁当被他这一句话问得满脸通红,是了,她不敢。 到底是了解她的哈。 若是陈煜没有喝酒,怕是单单盯着他的脸也是难了,反倒是用了这样的法子,像极了狡猾的狐狸,单等着自己这块rou掉到嘴里。 “还以为你昨晚便会来,倒是比我想的还要笨一些,倒是不知过去那些日子,你是如何以聪明自诩的。” 陈煜一脸的成熟,怀里的丁当倒像是一只小白兔了。 丁当一脸的惊愕,什么时候,眼前的男孩儿已然成了现在的模样了。 “怎么?惊讶了?你当真以为过去这五年,我所做的事便只有喝酒吗?” “那你怎么......?” 话还没有说完,陈煜便又印上了丁当的唇,眸中星光点点,是丁当不曾见过的光彩。 “怎么不管你?” 松开丁当,陈煜才又调侃得看着怀里的丁当。 刚刚说完,陈煜便又俯身,显然已然爱上了这游戏。 然而再一再二,丁当又怎么会这般纵着他,还未等陈煜印上来,丁当便已然推开了他。 偷眼望去,丁当的眸子里已然染上了怒意。 “陈煜!你最好先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啧啧,娘子先不要生气!真是,破坏气氛。” 说着陈煜便将丁当扶回原位,一脸的高深莫测。 “如今朝中形势复杂难辨,便是一个护国将军府也是一潭望不到底的浑水。你当真以为我这个如今陈家的家主只要喝酒度日便可以保住护国将军府吗?那可不是只有我一人,而是上上下 下上百条人命啊!父亲的战斧,哪里是那般轻易可以拿得起来的?” 气氛倏地变得有些沉重。 不过这话却是丁当一愣,是了,自己这般只看表面却不通内里,如何能看到事情的本质?皇甫珺也好,东方筠也罢,哪一个是简单的?更别说夏侯年这个素未谋面的jian臣。 在百花谷中,丁当已然对阴谋诡计的魅力有所领悟。 如今看来,那也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彼时还觉得上天还真是残忍,竟然将自己丢到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整整五年,现在倒是要感激上天的厚爱了。若是那时便来了京城,说不得连根骨头都剩不下。 如今也不过是被人牵着鼻子走,自己所求也不过是求一个自由罢了。 身不由已的滋味儿,丁当当真是觉得讨厌极了。 未等丁当再细想,陈煜便又开了口,“我倒不是不管你。只是想看看你什么时候会想到要来找我帮忙。” 陈煜眼神如此认真,以至于丁当如何也不觉得他是在说谎。 看着他的眼睛,丁当便已然觉得,那是一个长长的故事。 陈煜读懂丁当眼里的期待,便抱着她立起身来,从石凳辗转到石床上。 “诶!你这是干嘛?” 丁当便又慌了神,这般羞羞的事也不是没有做过,只是以前都是陈煜喝醉了的时候,这般清醒着,还是第一次,丁当如何不慌。 看出她的慌乱,陈煜便觉有些好笑,有心逗她。 “这是干嘛?” 轻笑一声,便将丁当的神魂唤了回来。 丁当还只当是云里雾里,这会儿只见自己已然好好的躺在石床之上,就连陈煜也侧卧在石床上,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眼里脸上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好啊,你竟然,你竟然......” 想控诉陈煜欺负自己,丁当竟然说不出来,一时觉得自己竟然一脚踩在大坑里,如何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哈哈,哈哈,哈哈......” 陈煜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又在丁当的羞愤之中停了下来。 “过去的这些年我觉得我好失败。” 见陈煜敛了笑,丁当便也跟着安静起来。 “每每看着你孤独得奋斗着,不管是生意也好,家里也好,我始终都什么都帮不了你。更别说到了桐州之后,你一人将整个家撑了起来不说,还得了熬过了许多‘生死一线’,这五年里 ,林林总总将你那些‘事迹’都听了个遍,便觉得自己越发失败了。三里屯儿的那些时间,除了一堆弟兄和一身半生不熟的功夫便什么都没有了。总以为自己早已成熟,总在埋怨老天不肯给 自己机会。无法保护你。” “后来才发现,并不是上天不给机会。却是我根本保护不了你,实在是太弱了。弱到跟你那些问题比起来,我的能力简直不堪一击。不管是心机还是实力,我甚至无法与你比肩,更怎么 说要保护你?” 知道丁当一直在注视着自己,陈煜并没有停。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便不愿跟我诉说你的困难了。那夜我在帐外苦劝了你许久,你也没能改变主意,最终还是选择与那些人对上,我差点失去你。你独立得让人心疼,也让我无奈。什 么时候开始,你已经不会依赖我了。我很害怕,害怕是不是我的肩膀过于瘦弱了,以至于你根本不敢依靠过来。” 说着说着陈煜便将丁当搂在怀里了。 即便无法深入陈煜的内心得知他所有的感受,但是随着陈煜的话,丁当仿佛看到了他的无奈,他的心疼。 陈煜啊,自己的男人哈。 这个眼里心里骨子里都装着自己的男人,才是自己的依靠啊~~~。 这样想着,丁当便抱得陈煜更紧了些,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别的动作,仿佛一言一语,一个多余的动作都能将两人之间的某些东西打破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