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去见情郎
第二天去爱乐福上班，丽姐象征性的问了我几句，无非就是想知道我昨天为何无故旷工，而且连电话也关机。我和阿茹不想让丽姐知道太多，就随意编了个谎言，她也没有深究。毕竟丽姐为人还是不错，许多事情也不会干涉太多。所以她草草的交待了几句，就出门跟朋友去打麻将了。 丽姐走后，阿茹就一人坐在收银台发呆，我看她面色憔悴眼眶发青，能估计出她昨晚应该睡得不好。 “阿茹，怎么了？你是不是昨晚回家也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想到昨晚我被阿雪纠缠，不免也怀疑阿茹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不吉利的事情。许少陵大半夜带我们去见鬼，我们身上多少也会沾染一些阴气，这些阴气难免会招来一些鬼物的惦记。 “啊？不干净的东西？你是指小鬼吗？这个倒没有了。” 阿茹一边摇头，一边茫然的回答我，看样子，她并没有碰上我以为的“东西”。 我松了口气又道：“没有就好，我看你精神萎靡，吓我一跳。” “少陵都说了，一般人是不可能轻易见着鬼的。否则天天见鬼，那还不给人吓死啊。我精神之所以不好，还是跟昨天有关吧，毕竟长这么大，我看到了我从未相信过的东西存在，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消化罢了，所以才会彻夜失眠。” “嗯嗯，看来真是我想多了。” “不对啊，程安，你刚刚跟我说话的时候，为什么要叫上一个“也”字？难道说，你昨晚看到了什么？” 阿茹瞪大眼睛像审犯人一样看着我，语气也比开始精神了不少，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了些话。 “呃……没有啊，昨天跟你们一起见了红衣女鬼，又差点被水鬼迷惑，我回家就吓得睡着了，哪还能看见别的啊。”我故意将这个话题一笔带过，完全不敢将碰到阿雪的事情说出来。一是答应过阿雪不讲出去，二嘛，还是顾虑阿茹会因我的体质，最后疏离我。 好在阿茹没有往坏处想，算是相信了我的话。 接下来，我们像往常一样忙着自己的事情，摆新品，擦货架，打价码。 转眼就到了下班时间了，我和阿茹清算完当天的账单，各自都松了口气。 “程安，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北街附近最近新开了一家火锅店，要不叫上你朋友少陵，我们一起去吃好吗？说实在的，我觉得你这个邻居挺有意思，也蛮有本事。” “啊？今晚？” “是啊，怎么了？” 虽然很不想扫了阿茹的兴致，可我又不得不拒绝她：“今晚可能不行，昨晚我没睡好，今天特别困，所以想回去补个早觉。我看你脸色也有些差，要不改天吧？再说，许少陵昨天不是接了电话，说今天要帮人家镇宅吗？估计今晚也没有时间。”我怕阿茹会怀疑什么，于是一口气例举出了三大不适合因素。 “这样啊……那好吧。” 阿茹失望的妥协了，随后我们就各自回家了。 刚打开房门，迎面而来的阴风吹得我直打哆嗦。我还没来得及缓神，就看到身穿红裙的阿雪迫不及待的往我这边飘了过来。 我连忙举出一个投降的手势喊道：“你等等……等等行吗？” 她被我这样一喝，瞬间僵在了半空中，眼中血泪凝聚：“你要反悔吗？” “不是……你得让我有所准备行吗？你要知道，你现在是鬼，我是人，你这样冒冒失失的怪吓人的。” 听我这样一说，阿雪瞬间乖巧了下来，从空中落下，脚尖沾地，机械性的朝我走过来。 看到她这样了，我也没了脾气，只能认栽道：“说吧，你上我身之前，我需要做些什么？” 阿雪一喜，忙回应道：“不用做什么的，你只需要闭上眼睛，呼吸放慢，心平气和的想着与我合二为一，共同分享这个身躯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 “嗯，只要你同意，我就可以进入了。” “那好吧。” 我先按照阿雪说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将呼吸放慢，再想着与她合二为一。 想着想着，我只觉得身躯一凉，就好像全身的血液被人强行融入了些冰块似的。那种凉，简直凉到了人的心尖尖上。 “哪个……阿雪，你进来了？”我憋了一会儿气，便睁开了眼睛，看着空荡荡的屋里，有些小心翼翼的询问。 突然，我身体里出现了另一个声音。 “好了，我已经在你身体里了。” “好奇怪，怎么不觉得拥挤，就觉得有点冷。” “我是鬼魂，性质阴虚，你冷是正常的。” “那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得去找陆林了。” “好吧，那去吧！” 出了我的家门，我载着阿雪的灵魂就直接上了一辆出租车。想到马上要见自己心爱的情郎了，阿雪的内心是又紧张又激动的，她不住的跟我说着他们曾经那段美好的过去，我时不时也会礼貌回应。开始的时候还没发觉什么不对，直到出租车师傅一脸怪异的回头看了我三次，我才悄悄让阿雪安静。 “到了！” 下了出租车，阿雪指着前面的碧海公寓，声音有些颤抖的对我说。 “去吧。” 我苦笑着鼓励她。 当我们敲开陆林的房门时，一股浓烈的烟酒气味，很是呛人的鼻喉。 穿了一套居家服的陆林显然是喝多了，他一手搭着门柄身子歪歪斜斜，眼眸微红的看着我。 “你是谁啊？” 这一说话，就满口酒气。 我不说话，阿雪却哽咽着道：“陆林，是我！” “你？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 他双眼瞪得直直的，看着有些吓人。 “我是阿雪啊！” “阿雪？”他愕了一下，忽然悲凉一笑，眼中满是苦涩：“你也是来劝我的吗？还是说，你以为我喝醉了，你就想冒充我的阿雪？” “不是的，陆林，你好好看看我，我就是你的阿雪，你最爱的阿雪啊。” “你疯了吗？我的阿雪根本就不是你这个样子，你真以为我喝多了？” 陆林以为我们是来恶作剧的，气冲冲的就要关门。 阿雪心中一急，立马念起了诗来：“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原本决绝无情的陆林在听到这两句诗后，态度立马有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他怔怔的看着我，神色有些涣散道：“你是怎么知道这首诗的？那是阿雪走后，时常会在梦里念给我听的诗句，你说，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就是阿雪啊，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不可能，阿雪死了，她都死了……” “是，我是死了，可我现在借助别人的身躯还阳了。” “还阳？那你真的是阿雪？” 他几乎是震惊无比的朝我瞪大眼睛。 阿雪cao控着我身躯冲他深情点头，我也就安静的在一旁看着。 “阿雪……” 陆林情深的意切的呼唤一声，便不顾一切将我的躯体搂在了怀里。我正想对此发表点意见，可莫明的我有些犯困了，也不知是真的累了，还是阿雪有意不想让我打断什么。 抱就抱吧，好在陆林不丑，况且现在阿雪在我躯体里，我也感应不到什么。我还不如，闭上眼睛，安静的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