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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什么?你不是请我的?!

    三国:谁让他做谋士的?正文卷第二百七十六章:什么?你不是请我的?!“隐居之地?”

    韩嵩、孙乾等人都略显迷茫,不知张韩之意,不过他如此说,定然也不是信口开河,肯定有道理。

    偌大的南临山,这可都是君侯的私产,若是拿来造为隐居之地,岂不是要将这地上的宅邸,都让给隐士所用。

    如此,他不是亏损太多了吗?

    “君侯此略,意欲何为呢?”

    “没什么目的,”张韩满不在意的说道,“为了给他们一个优美的隐居之地。”

    “好。”

    韩嵩和孙乾听了这种回答,大致就明白了,要么是真的没有其他意思,要么就是张韩暗示他们不必多问。

    毕竟,有所考虑那也是君侯自己的事,他人不好随意插手。

    当日,他们在南临山跑马打猎,因为初冬之后山林里的猎物已经少了很多,于是所获极少。

    还是张韩运气好,好得非常奇怪,每到一个地方,总会有一两只野兔出现在附近,然后被他打到。

    几人在山庄里烤了野兔,饮酒作乐,围在炉子里赏小雪景色,却也有几分热闹。

    晚上。

    荀彧府邸。

    冷清的正堂上只有两三客人,荀攸和赫然在列。

    两人都是茫然,面面相觑。

    “为何典校尉忽然不来了呢?”

    “说是,去南临山大营有军务,”荀彧放下了手中的碗,表情还算是颇为镇定,他现在已经好多了。

    最初听到典韦拒绝来宴席的消息,心里有一种,被什么东西封堵住的感觉,就是一种刚开始敷上去比较黏腻,过了不久之后,就会凝固成一扇土石的东西。

    难受到无法呼吸。

    若是他人拒绝,反倒能想得明白些,可这偏偏是典韦。

    为什么呢?

    典韦不是一直都想要和我结交,时常到我家中来送礼,我好不容易要接受了,忽然他又撤了,不来了?!

    这不合理。

    “叔叔,”荀攸面色如常,拱手道:“或许是真的有公务呢。”

    “典校尉虽然没有学识,亦不是士人出身,不算知书达理,可是军务方面他从来没有懈怠过。”

    不,他经常懈怠。

    荀彧在心里马上就反驳了一句。

    他跟着的人,可是张韩,光是张韩被弹劾的奏章,就已经堆积如山了,各地的官吏、军中的将军,对他的不满已经积压了很久,可恨的是,赞美张韩的文章和请功奏章,也是堆积如山。

    这样一来,哪怕是送到丞相府,丞相也只会夸赞他,而且还笑得合不拢嘴。

    典韦跟着他,怎么可能会学好,他可是黑袍骑的统领,张韩只是个参军而已,真的要算起来,第一个拿下的应该是典韦。

    “叔叔,”荀攸见他不说话,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小侄记得,典韦似乎多次来提亲,乃是向着荀姣之心,这位meimei乃是旁亲,以典校尉的身份,还是可以登对的。”

    “这倒是,”荀彧叹了口气,“我之前不同意,乃是看看他的诚意,二来是看张伯常的态度,若是两家和亲,以伯常的名望和身份,当然是要帮典校尉大cao大办,到时候整个豫州,都知道我荀氏和伯常或有姻亲之故。”

    “那怎么可能,”荀攸当即笑而摆手,完全不在意,“典韦又不是伯常的儿子,怎么会扯到姻亲上,他们两人就算是亲如兄弟,典校尉也是兄长,伯常……”

    说到这,荀彧目光颇为平淡的看向他,一言不发,这是根本不需要过多解释,因为荀攸自己说到这的时候,可能都已经站不住脚了。

    哪里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典韦和张韩实际上在众人的眼中就是一家人,张韩所有的什么时候亏待过典韦,而在宿卫上,典韦也是形影不离。

    “他们一个曾经是大理寺寺正,一个是囤骑校尉,我问问你,他们两人什么时候在任上过?”

    几乎没有。

    张韩去大理寺,也是点卯,然后就不见踪影了,晚上总能传出他在乐坊雅舍游玩的消息。

    整个许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唉,我本来是要答应了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荀彧回想起来,愣是没明白最近哪里得罪了典韦,导致他不来,“这次来,就是和他商量此事,让他今早在今年将婚事办了,到了来年,好安心作战,毕竟有所牵挂,并不是什么好事。”

    “但偏偏,典韦不来了……”

    “侄女那边,我都已经说过了,”荀彧摸着胡须,百思不得其解,想了想又深吸一口气,看向荀攸道:“嘶,是不是,典韦不打算娶了,又或者觉得与我们荀氏交往繁文缛节较多,故此退而不来?”

    “呃……”

    荀攸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他已经很久没见到叔叔为一件事如此纠结了,而且万万没想到是,居然是这么一件事,族人的婚事,他向来是不掺和得,只是这件事经手了而已。

    这人太过负责人了也不一定是好事,叔叔就是心中禀承了有始有终的责任感,方才如此在意。

    “公达,要不,你去问问伯常,典韦到底是何意?此前所说的话,是否还当真?他送来的那些美酒,我可都是当做了交好之礼,已告知侄女了,若是他反悔……”

    “行,”荀攸当然不敢拒绝,连忙答应下来,然后面露难色的道:“但是,叔叔也不必太过挂念,你还有如此多的公务要处理,这只是寻常小事而已,不如顺其自然,再者说了,不是还有丞相在吗。”

    “叔叔大可以去问问丞相。”

    “嗯……”

    “也是,”荀彧思索了片刻,觉得也有道理,又看向这一屋子的美味佳肴,叹道:“此宴席,耗资不菲,你我两人当然吃食不完,不如送去给丞相,也好聊表心意,曹氏的内戒令一直在施行,上行下效,我们也不可犯了戒规。”

    “瑾诺。”

    荀攸拱手而下,不一会儿吩咐家仆来把这些酒菜都装了盒,一连十几人的长龙队伍,送去丞相府,而且荀彧还吩咐务必跑着去,准备的鹿rou十分鲜美,美酒也刚刚烫好,免得在半路上凉了。

    ……

    丞相府。

    曹cao本来正在和郭嘉吃饭,听说了张韩去南临山的消息,觉得府中好像冷清了不少,少了个人跳脱的人在府中搞事,反而还有点不习惯了。

    这段时日,曹氏宗亲被张韩气得不轻,主要缘由就是他胡作非为,但是却什么惩罚都没有,父亲还亲自放话,让曹氏之人都不可再说张韩的坏话,谁说谁就要挨骂。

    族中之长,又是曹cao父亲,曾经的大汉三公,位高权重,地位斐然,他的话没有人敢不听,包括曹cao在内,也必须要遵从,于是现在去调戏张韩的心思都没了,就想他回来商议大事。

    两人吃着荀彧送来的鹿rou和美酒,把此前庖厨送来的餐食都放到了一边。

    “真香。”曹cao乐呵呵的吃着,吞下去之后又抬头看向戏志才、郭嘉二人,笑得满面红光,“文若果然还是心念着我,特意在冬日为我准备了如此鲜美的鹿rou,庖厨的手艺也不错,竟闻不到太多臭味。”

    “配此美酒,乃是今年冬日,第一大快事。”

    “有了它,我连伯常整日让我气血淤堵都已经忘了。”

    “哈哈……”

    郭嘉、戏志才两人附和的笑了起来,但是笑容比较干,心里也是酸溜溜的,郭嘉道:“这么多年,文若请我们吃的饭都是屈指可数,都是我们主动去他家蹭饭。”

    “主公在文若的心里,还是举足轻重啊。”

    “是啊……”戏志才也感慨,“平日里,他都是忙于公务,为了尚书台得以运转,为了上下通达政令,盘算我大汉的钱粮,实在是劳苦功高,到了冬日竟然还惦记着主公,在下看来,也是感动不已。”

    “是,”曹cao满意的点了点头,但还是保持了一种气度,“如此美味佳肴,美酒当前,怎能不去叫一声文若呢,不如遣昂儿去请他来丞相府,我们一同入席?”

    “如此甚好。”

    两人都是安然而笑,脸色十分和善,也想起了好久没有和荀彧把酒言欢了,甚是想念。

    当然,荀彧从小到大都不饮酒,都是他们两个把酒,荀彧只负责言欢。

    不多时,曹昂小跑着从丞相府正堂出来,下了阶梯一路往门外去,甚至没有乘坐马车,冒着小雪,肩背上都被点缀得微有银白,如同梅花印在身上一般。

    到门前请了荀彧前去。

    此刻已经是到夜间了。

    荀彧刚进来,把门关上,阻隔了门外风雪寒意,对三人拱手鞠躬,恭敬备至,曹cao立即就眉开眼笑,道:“文若,我们正聊起你,今日为何想到送鹿rou来与我们?”

    “唔……乃是因为本身要宴请典校尉,但是他拒绝了,此美食不可浪费,于是送来给主公。”

    曹cao:“……”

    “……”

    “……”

    郭嘉夹菜的手,就愣在半空中,整个人有些僵硬,仿佛关节都被人扣住了一般,眼神都是直愣愣的毫无感情,过了许久才弱弱的道:“意思就是,这是剩菜剩酒?”

    “你请典韦的?”

    “典韦今日不是和伯常去南临山了吗?临走前还和我说,一去就是三日,本来典韦还打算去宴席的,被伯常劝阻了。”

    “伯常劝阻的?!”荀彧的眼睛一瞪,一时间深深吸了口气。

    “这是请别人的?!”曹cao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吹胡子瞪眼的立起身来,腰板都挺直了。

    我刚才还感动!!我感动个屁!!

    “又是张伯常惹的事!!”曹cao嘴角抽搐的深深看了荀彧几眼,他知道文若乃是君子之风,不善撒谎,向来是有一说一,所以这份尴尬,都怪张韩把典韦劝走了,否则岂会如此?!

    “张伯常!!”

    “都怪伯常!!”

    “好端端的,人家要去宴席,他劝走干什么!?”戏志才怪叫了起来,“他难道还担心去了南临山遭到伏击吗?这么多年来,哪一次伏击他成功了?!”

    “混账!!等他回来,我定要问问清楚,他劝个什么劲!”戏志才和郭嘉气得嗷嗷叫,但是曹cao有气度,只是尴尬于方才自己的夸赞和感动,气着气着,居然就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于是过去了两三日,这段时日张韩算是移居在南临山,家中妻妾也都乘坐马车过来,其余麾下文武,也是将家中的家眷都待到了南临山,一行几百人,赏雪同食,男子白日则是商议天南地北的奇闻轶事,有时候也交谈政事,以及各地的人物风评。

    晚上不干涉夜生活。

    持续了几日之后,朝堂调拨给工造营的钱慢慢的送达了南临山,搭建的营房比起去年大了一倍,张韩得以广招工匠,因为在许都附近有了不少新奇的龙骨水车和各类生活用具,譬如双曲辕犁之类流出,匠人们为了学得新的手艺,都愿意来跟随张韩学习。

    是以这段时日反而热闹了许多,朝廷送来的不光是钱财、金银、五铢钱,还有许多青铜、铁以及精锻的材料,上好的木材。

    又三日后,工造坊落成,张韩与贾诩商议,准备将这些匠人分成官吏,发放俸禄,如此提高他们的身份地位,得到了五百名工匠追随。

    其中有一人,姓蒲。

    张韩听到这个信,登时就来了兴趣。

    “叫做什么?蒲玉,字伯沿。”

    贾诩再次说道,“此人世家均是匠人,手艺是传了百年之久了,但在看到君侯的设计图之后,惊为天人,想要加入到工匠营来,从龙骨水车,到竹水道,他们均十分善于制作。”

    “除此之外,还善打造刀剑——他们家族本身是铁匠出身。”

    “好,好,”张韩登时大笑起来,“看来我的运气的确很不错,这个蒲氏,所有的族人,我都要了,让他们今日就到营中来登记造册,我要给他们俸禄,官位,哪怕是我自己养,我也要收下这批人。”

    “那就太好了,”贾诩闻言松了口气,“老朽这就去叫他们来面见君侯,这些人若是能收容下来,接下来的工造营,可以在冬日之内,打造出大量的军备,如此我们也是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