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先生,您真能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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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平元年,春。 衙署,晨议之后,曹cao独独留下了张韩商议,以特宠来彰显他此次农桑计略的功绩,为何如此呢?因为贫穷。 曹cao赏不出更多的金银布帛,毕竟养军、惠民全都是要钱,张韩这功绩,于惠民上来说不知可惠多少年,若无大战,此政可以连连论功,不属于一计一策那么简单。 属于创举,所以给少了敷衍过去不行,必须去顾全脸面,封赏要让旁人见到他曹cao的心胸,来彰显爱才之心。 所以现在只能对张韩好一点,讲感情的时候就不用谈钱。 用张韩的话说就是“妄图白嫖他的计略”。 “伯常,待我父自到兖州,家中便有余资可赐,到时再行论功吧。”瓢归瓢,但还是要好言安抚一番,免得张韩心中有所不平。 “您父亲?”张韩顿时眼眉一挑,碎片化的些许记忆顿上心头,咋舌道:“主公,老太爷从何处来?” “徐州琅琊。” 张韩沉默了片刻,道:“家产如何?” “应该,不少……父亲是举家来投奔兖州,起初陈留讨董时太过危险,便让他先行变卖了一部分家产远走避难,我胞弟曹德侍奉左右,另有族人不少,还有我父的十几任妾室。”曹cao聊家常一样,将当年的情况告知,显然并没有把张韩当做外人。 张韩心说曹老太爷“人老心不老,欲井井有条”,家风果真一脉相承。 他还想问一问这些妾室里有没有那种已为人妇之后才纳的,想了想还是没问出口。 “既是如此,如何能从徐州来到兖州呢?若是老太爷独自前来,或许能走来,可他带着家产就全然不同了,百姓本身是无罪的,身藏碧玉就会有罪,老太爷携带曹氏家产而来,在常人眼中看来,此为金银玉器富贵之财,尚且还会动心思劫掠。” “更何况是陶谦?或是陶谦的部将?”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一趟好像曹氏的老太爷会死,从而激起了曹cao的攻徐之心,而且是为报复仇全然不顾百姓死活,只为暴怒速攻,图谋徐州! 若是想不损粮草,不被百姓所困,将战火烧尽徐州,办法不多,最有效的就是屠城。 但这样做,这一年来经营的仁义之名,也将再没有任何关系。 “你是说,陶谦会害我父?”曹cao当然明白这话的意思,寻常的山匪贼寇,父亲身边豢养的奴籍或许可以抵挡,而且他也请了泰山驻军的应劭前去接应,数日路途,想来不会出什么事。 但陶谦若是有心暗算,就不一样了。 在常人眼中,这些只是家产财物,可在陶谦及其部下眼中则不同,这些曹氏的家产,一旦进入兖州,就是攻打徐州的军资。 此时若是易地处之,自己能否得到消息后,还看着他们安然出境,去往兖州,以粮草军资扩充军备、积蓄粮草,再来攻打徐州? 绝不可能,必定会想办法阻挠,乱世之中贼寇可不缺,琅琊虽少但泰山郡却多,徐州本就不平,去年刚有称天子者,又历经了大战,陶谦之政不可能遍及所有百姓,至少做不到“清静”安居。 这种情况下,若我要阻止此事该当如何? 唔,我会命一支精兵扮做贼寇,又或者直接派兵劫掠,对外宣称是贼寇之故,至于人死不死不重要。 但刀剑无眼,在得知了某些实情的状况下,不得不将人杀了灭口。 “伯常一番话,振聋发聩,的确有这种可能,若陶谦要劫掠财物尚且还好,若我父因此被害,非是人子之道。” “我需立即发兵前去徐州迎接。在此之前伯常去军营请志才到此,之后请伯常率青州精骑去小沛暂驻,领小沛兵马威胁徐州东部,不必进攻,只等陶谦派遣使者来商谈便可。” 短短十几个呼吸,曹cao就已有了对策,甚至唤戏志才到来,肯定也是有所命令,至于是什么张韩就不好再问了,他将自己的猜测提醒曹cao而已,至于如何下令,那当然是他来决定。 自己这一环,作用就应该是与曹子和将军一起行动,率精骑驻军小沛,威胁下邳、彭城。 得曹cao的信令后,张韩转头出来立刻叫上典韦,点齐了精骑五百,启行去小沛。 小沛在划归曹cao手中之后,早已是沿用了兖州政令,而且安置了数万的青徐屯民在此,对张韩颇为熟悉,而且也感恩戴德。 毕竟是张韩所献的屯田令让他们活得稍稍安宁,不至于被当做“牲口”对待。 所以张韩来时,已经有官吏提前告知所部,宣扬了其人的功绩,不需要过多赘述,就单纯的将屯田之功告知传开就可。 是以到达小沛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城外迎接,商贾、小吏、有志之士则是在城内住宅等待,等闲时再去拜访结交。 不过张韩却没心思在这里徒耗,他到达小沛不久,就带着典韦去安营扎寨,并且调动当地兵马两三千余,进驻小沛西二十里,沿河而驻,等待徐州那边的反应。 “先生,曹公让我们安驻在这里,你可知为何?” 张韩听闻这话心道典韦还是好学的,居然知道来问主公用意,是以满脸欣慰向典韦点了点头,而后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背对着他道:“我不知道。” 典韦:“……” 不知道就不知道,搞得一副了然全盘的高人模样,您咋这么能装呢。
“那典某需要领兵厮杀否?” “不必着急,”张韩沉声道:“我只是行驶了一个进言谋臣的职责,将隐患告知主公,排遣我们来也是为了威胁徐州,引起陶谦注意,至于接下来会如何,应当伺机而动。” “最近这段时日,我们等待消息就好,主公既然没有召集商议,而是立下决断,应当是自有分寸。” “哦,”典韦稍稍舒了口气,仿佛是提起自己耐性来遏制所求,他还想借此次大战立功扬名,以图再起,看来是时机未到。 …… 徐州,郯城。 一封军报送达了陶谦面前,去年冬日陶谦偶感风寒,时常体虚、酸痛,好了之后又咳嗽不停,到开春融雪时更冷,他就病倒了。 这才刚好了一些,前几日就听闻了曹cao的父亲举家资自徐州境内而过,于是前去请来招待了一番,而且是大张旗鼓的招待,恨不得令全境文武都知晓。 这样一来,也好让世人知晓他无任何怠慢之意,此后还派遣将军护送了一段路。 又才过了一日,驻扎边防的营里就送来了曹军在小沛西扎营的消息,于是他立即叫来了彭城守将、典农校尉陈登。 “元龙,你可知曹孟德这是何意啊?” 陶谦瘦削了许多,头发花白,有“枯槁”之感,仿佛已经命不久矣。 “主公,在下想知道,此前为何会忽然宴请曹cao之父?以往他在徐州避难许久,你也不曾去结交,并无交情。” 陈登在陶谦的床榻前平静的问道。 “那是,去年与曹孟德多有误会,我有心结交其父,便是为了两家交好,不再交兵……为了我徐州子民免除兵乱,可得安宁。” “可他却将兵马立即陈于我境之外,唉,不知是何意……” 看到陶谦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陈登暗暗叹了口气,若是没记错的话陶公的病不至于这么严重。 而且陈登派出去探哨回来禀报,曹老太爷起行的车马,至少有六十车之多,全为金银细软、粮食辎重,还有数百奴籍家丁。 如此浩大,说不定是将曹氏几代人积赞的所有家产都带上了。 最重要的是,曹cao麾下祭酒戏志才,给他送来了一封密信,心中明确所言陶谦要害曹父,望陈登斡旋相救。 这一条暗中递信的路子,就是在去年,曹cao卖他人情时候结下的。 “既如此,我且去小沛问问,”陈登执礼而下,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