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兰汀你上去帮帮陛下。..”徐仓对兰汀说道。 兰汀一听徐仓让她去帮江渺，她便用一副不可置信地表情看着徐仓。仿佛徐仓要令他做天下不可能的事一般。 “徐相，我连陛下都打不过。你让我去帮陛下？”兰汀不得不解释。 却听徐仓无所谓道：“原湘君也打不过陛下，他还不是照样上去和陛下切磋了？” “话是这么说，可原将军好歹能够打赢我啊。可我什么都不懂，怎么都不能打赢。”兰汀对自己没有信心。 徐仓听着兰汀叫得最起劲，让她上去她却是不敢了，不免有些不满。他直接停止了和兰汀说话。兰汀见徐仓不理睬她，倒是以为是徐仓看江渺去了。 江蘅出了狠招，江渺几乎败退连连。她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躲过江蘅的手中，只是江蘅出手快准狠，令她险些招架不住。之后，江蘅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只为了江渺能够失败。 江蘅的剑就要划到江渺脖颈之上，一刀闪光冲了出来，迅速将江蘅的剑甩飞了。这功夫令在场的人无不震惊。他们都转身朝着那人来的方向望去。 明明距离这么远，他竟能将江蘅颇有力度的剑弹飞了。这是何等的神奇。 只见来人是个老者，周身除了皮肤基本上都是白色。他的胡子颇有点戏台上唱戏的留的长须。老者一出现，江蘅手中的剑飞了，然，她仍旧没放弃动手。 老者接下来的动作更是令诸人目瞪口呆。他竟用几个微不足道的东西，将江蘅这一身的功夫全都消磨殚尽。 江蘅被老者的小东西砸伤了脚，她恶狠狠地看着老者，道：“你这白头老儿，为何来挡住我的路！” 老者闻言用手捋了捋胡须，笑道：“我挡住你的路了么？你的路是何路？” 江蘅平素当了皇帝，对这样出现的老者没有能从心里的佩服。她顶多只是觉得老者多管闲事。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她这个皇位都是她自己争取来的。旁人无法说她什么。她很忌讳别的东西，不准旁人开口说。 久而久之，诸人渐渐不敢说她的不是。同时，她亦慢慢忘记自己的初衷。 “老朽从来不知这样不站在你的面前，是挡了你的路。看来珍国的皇帝做得太久，连做人的基本原则都不知了。”老者一脸笑意，对着江蘅道。 江渺看着老者竟前身去下跪。 诸人都在猜测这老者到底是谁。为何江渺会对着老者下跪。 “小姑娘为何要跪？”老者含笑问道。 江渺回答道：“方才多谢老伯出手相救。不知老伯尊姓大名，唯有以跪，感念老伯恩德。” 老者再问：“不是说跪天跪地，跪父母？你为何对我下跪？” 江渺笑道：“跪天跪地，跪父母。无不是跪恩人，养育之恩，造物之恩。而老伯您是救命之恩。” 老者对江渺的回答十分满意，他道：“可塑之才！可塑之才。” 兰汀还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徐仓暗自庆幸老者的到来。这样他至少可以稍稍放心了。 常盛念叨道：“此人的功夫深不可测，自我出生以来从未见过。” “岂止没见过，这人的功夫不知比江蘅高了多少倍。也难怪江蘅能在他的攻击下，无还手之力。”牟云看到老者出手，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远离他前方的人拿动了，甚是惊奇。即使是在江湖上行走多年之人，也未必有这功夫。 牟云叹道：“我原以为江渺此次生死未卜。没想到这一个老头就能改变命运。她还真是好运。” 常盛不同意牟云的说法，他总觉得这个老者和江渺认识。甚至他觉得江渺和老者是故意演的一出戏。 “你到底是谁！”江蘅将这个你字咬得极重。 老者听到江蘅的质问，只是一笑，道：“你还记得多年前，你杀过的人么？” 江蘅此生杀人无数，早已不记得那些被杀的人，有的连理由都忘记了。 “不记得。”江蘅很快回答道。她身上有伤，一样倒在地上。她的衣服沾上了江令姗的血，鼻子又闻到了血腥味，这感觉直令她恶心。 老者笑道：“既然你已不记得多年前的事，那么老朽来告诉你。” 多年之前的珍国，这名老者还是名少年。他家的家人以及亲戚却在一夜之间悉数被杀。他回到住着的那个小山庄，里面全都是血。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个恐怖的场景。他说，那些人许多人是没有得罪过江蘅的，仅仅因为何某些人有血缘，便被江蘅下令杀光。 老者还说，那些被杀死的人当中，有一个人是孕妇，她当时还怀着孩子。全家都在等待新生命降临欢呼雀跃。可她的决定，彻底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他们都成了刀下亡魂。 “朕知道你是谁了。他们本就该死。谁让他们将朕的所有秘密事全都告诉母皇的。朕本不想杀死他们，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朕。”江蘅说出这话，没有一点忏悔之意。她觉得无辜的人死了也就死了。 这话听在老者耳朵里，令老者异常不满。 他捋着胡须，道：“其实老朽并非那个命案的亲属。有人告诉了老朽这个事，他们想让老朽问问你，你将那些人的生命如此看轻是为何？” “为何要看轻？朕辛苦这么多年，好容易得到母皇的赏识。帝位与我只差一步之遥。这家的人竟为了我的皇姐在母皇面前谗言于我。有因必有果。他们家人做了什么，只怕是他们自己都不知。”江蘅肯定这些人不知道他们家人做过什么。否则，也不会这么理直气壮说她杀了不该傻得杀的。 “这……”老者欲言又止。 他转身问江渺道：“若是你处理这件事，又当如何？” 江渺答道：“杀人与否，便是杀人者的一念之间。这人该不该杀，该由谁杀，亦或是其罪诛连。都需要看杀人者站的角度。对于君主来说，杀人，可杀不敬不忠不义之人。对于百官杀人，便是犯罪。这便是君主与百姓之不同。为君者若轻民贱命，终究不得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