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9章 震撼

    秦放歌的交响音乐会她们肯定是要去的，但林宝卿和滕舒婷都没打算那么早去。他们组织的酒会也没想着参加，等下稍微吃点晚餐再过去不迟，只要不迟到就没问题。

    宁秀佩和席晚晴她们就要去得早些，她们走的是员工通道，现在她们俩也都可以跟秦放歌一样刷脸。在国家大剧院这边出入的次数实在太多，加上大剧院上下的员工也都知道秦放歌身边的这些美女都不好惹。此外，也还有公司的员工在做准备工作，接应她们。

    下午的彩排是两点开始的，也再不是走流程，而是全部完整的演奏，跟晚上一样。当然，这样说也有些不对，明天和后天的下午两点，也会在同样的地点，开交响音乐会。就是后面额外增加的两个场次，爱乐乐团和吴泓芹肖雨然龙雪瑶几个嘉宾都没意见，只要秦放歌自己扛得住，他们根本就不成问题。

    不管明后两天的下午有没有演出，爱乐乐团肯定都是要到场的，哪怕是做准备进行排练。参加正式演出的话，他们还能得到更多的酬劳，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付出了劳动，得到相应的回报理所当然。秦放歌名头再大再有票房号召力，也不能让人家打白工对吧！

    秦放歌并不吝啬，给的薪水报酬都是正常水平，也有额外的福利放送。中午他跟大家一起吃的食堂，下午的彩排结束后，就在自助酒会吃晚餐。演出结束后，不想那么早回家的乐团成员，也可以留下来参加后面的酒会。这次的酒会是秦放歌团队委托大剧院办的，大剧院方面做这方面的工作也相当熟练，各种对外包场一直都有。也是由于这次秦放歌是自己卖门票的，大剧院自然就不负担这些，也会按照相关规定收取场地租金服务费等一系列费用。

    但对秦放歌和他的团队来说，除去请乐团、场地租金等等必要的开支外，仍旧是只赚不赔的，不说满座门票的收入，单是赞助商的冠名费等收入，就足以抵消这些成本了。

    这些事情要让秦放歌自己来折腾的话，还不如交给大剧院来得洒脱。也都是他公司的团队在运营，秦放歌基本只管排练和演出就好，他也没那么多时间来搞这些。渐渐的，连宁秀佩周秀英这些最关心他的人也不参合，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情，在商言商，对大家而言都是最好的。

    交响音乐会不比歌剧，最起码，是不会往里面倒贴钱的。秦放歌演出歌剧也不赚钱，当初就有承诺歌剧演出的全部收入捐出去成立艺术基金会的，他肯定会信守承诺的。就算他自己想不起来，吃瓜群众也都会提醒他的。诈捐这样的事情，虽然很多明星都在做，但被曝光出来后，就是一生的黑点。

    当然，这样的黑点，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会逐渐被大家给淡忘。吃瓜群众也是很忙的好不好，要cao心自己的生计事业不说，还要关心娱乐明星的大小破事，能不忙吗？

    在宁秀佩和席晚晴她们一众人抵达之前，组织好的音乐学院的老师学生，以及其他各种通过关系比如大剧院的归并，爱乐乐团指挥团长欠下的人情，能进来看彩排的观众，就在彩排正式开始之前，有条不紊的进入了音乐厅。人数倒也不是特别多，也就六百来个的样子，大都是华夏音乐学院的老师和学生。像是左书琴林宝卿她们有晚上演出门票的，这会就不用来观摩学习。大家都是搞艺术的，也都懂规矩的，不拍照不录像不吵不闹，都特别珍惜这样难得的学习机会。

    下午这最后一遍的正式彩排，其实和晚上演出的强度都差不多，特别是爱乐乐团方面，他们都拿出了最好的状态来。

    秦放歌自己就不说，他好像就没有什么状态不好的时候，对艺术的态度，他可是相当虔诚和认真的。

    开场的第一首钢琴协奏曲，就给音乐厅里的同行们带来了特别的震撼。

    就算是此前有见过他们钢琴协奏曲彩排的邓红梅吴泓芹以及肖雨然几个，也都明显感觉出来，这次的爱乐乐团，在跟秦放歌配合起来的时候，显得更加完整和立体。到底这样的环境不一样，还有这么多专业的观众在。

    哪怕不是同行，大剧院的这些工作人员，也都是饱受古典音乐熏陶的。

    秦放歌的这首第二钢琴协奏曲，格局恢弘，气势磅礴，时间跨度也特别大，上下几千年，有对古人伟大功绩的敬仰和缅怀，也有今人重走丝绸之路的感慨和展望。特别难能可贵的是，他把这些情感都有条理的构筑起来，形成一幅广袤无垠的画面，让人在听音乐的时候，就浮现出各自感悟中的画卷来。

    宁秀佩一行人到的时候，秦放歌的钢琴协奏曲已经排练完毕，舞台中央正在演奏的是吴泓芹，而她的演出已经临近尾声。她是基本功特别扎实的类型，演奏的也都是秦放歌那些大巧不工的短篇作品，钢琴协奏曲这样的作品他一共也没出几部。

    这样的作品，吴泓芹现在挑战也还为时尚早。

    吴泓芹的演奏结束后，紧跟着出场的就是肖雨然。她所演奏的，就是秦放歌钢琴作品中，比较清逸灵动的作品，哪怕是他写的是练习曲，也都弹出她自己的风格和味道来。

    对现场观众而言，今天在舞台中央所呈现出来的音乐作品，基本都是全新的。可能有部分师生有见到或者听到她们的演奏，但绝大部分观众，都没有这样的福气，直到现在。

    然后才轮到龙雪瑶出场，她这小提琴演奏家的待遇确实要高出一大截，秦放歌负责帮她钢琴伴奏不说。现在资讯发达，上午媒体探班彩排的时候就已经曝光出来，还在网上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各种刷屏，只要打开手机，朋友圈还有软件的各种推荐推送的，真是想不知道都难。

    作为同行，这会的观众们，更关心的就不是秦放歌和龙雪瑶之间的八卦，在音乐学院里好像都不是什么秘密。

    大家更想知道的是，传闻中秦放歌为她而做的二十四首小提琴随想曲究竟是什么的真面目。由于曲谱并没有大规模流传出去，龙雪瑶基本也是单独练习，绝大部分人都没能亲耳听她或者是秦放歌演奏过。

    当然，秦放歌创作这样接连好几十首的音乐作品并不是没有，钢琴曲中，就有凑成十二平均律的四十八首前奏曲和赋格。可奇怪的是，也没见有人说这是秦放歌为跟他学钢琴的吴泓芹或者肖雨然而作的。这其中肖雨然第一个被排除，她自己对前奏曲和赋格这样的作品，并不是特别感冒。多声部的复调作品，对很多学钢琴的学生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喜欢的才是少数。

    喜欢练习和演奏这样作品的吴泓芹算是比较特殊的存在，她刚刚就有拿出来秀的。她甚至也为秦放歌而放弃留学美国柯蒂斯音乐学院的机会，但还是没什么人传她跟秦放歌花边新闻，也是挺神奇的事情。

    龙雪瑶就不一样，她人长得漂亮，还没什么城府，喜怒爱好全都表现了出来，眼神表情行动。跟秦放歌也是俊男靓女很般配的，当初这两人在去军训的时候，就相互看对了眼，军训期间那少得可怜的休息时间都能一起交流小提琴的。

    她的才华也是毋庸置疑的，当然，也有很多人评论她的演奏风格很幼稚，空有技术音乐性差。她最初走的也是炫技路线，这其实也是国内学生的通病，炫技是最容易练好的。但可悲的是，绝大部分学生，连炫技都不能做到她这样的程度。

    这会，龙雪瑶第一次在这么多观众面前演奏出来的第二十四首随想曲，也大大的超出了很多人的想象。这也算是为龙雪瑶证明了，她并不是好看的花瓶！而且，当炫技做到极致后，也是一种艺术，拥有着一种别样的魅力。

    懂小提琴的观众都知道，龙雪瑶能演奏这样超高难度的随想曲，除了她的超高小提琴天赋外，勤奋练习是肯定少不了。光看她手指灵巧无比的上下翻飞，尤其左手拨弦的一段，简直美爆了！

    也不光是在炫技上做到了巅峰，她所演奏出来的音乐，音准音阶都精准得无可挑剔，除了得益于秦放歌的钢琴伴奏外，更多还是她自己平时的刻苦练习。学音乐的都懂的，小提琴这样的乐器，几天不练，音准音阶都很难找准。更别说像她这样，把几乎集中了所有小提琴的高级难度的曲目，演奏得如此精准和精彩。

    而且，大家也从龙雪瑶的口中得到了证实，这是秦放歌写的二十四首随想曲中的最后一首，他们还没拿到节目单，都是她们自己演奏之前报的曲目名字。正式演出的时候，倒是会取消这样的环节，当然，讲了也没什么大问题。

    第二十四首随想曲后，龙雪瑶又演奏一首幽默曲，秦放歌还是负责钢琴伴奏，这首曲子倒是有音乐学院的人听过。但并没有正式发布到秦放歌的相关唱片和专辑中，对普通观众而言，绝对是全新的作品，也是大家所称的，秦放歌这“半年磨一剑”的成果。

    接下来才是最让其他观众激动的，因为秦放歌也有拿起一把小提琴站起来。

    龙雪瑶并没有离开，手里的小提琴也没有放下，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跟他站在一起。

    他们保密工作做得太好，即便是素来消息特别灵通的音乐学院的师生，也到现在才恍然大悟，“这是……双小提琴协奏曲？也不知道秦放歌的双小提琴如何？”

    “别的不说，哄哄女孩子开心肯定没问题！看龙雪瑶笑得那么甜蜜，要记者抓拍到这样的照片，怕是会闹出更大的新闻来。”现场的观众都可以算是和秦放歌特别熟识和亲近的，开他的玩笑调侃他几句也不稀奇，就算秦放歌听见估计也都是一笑了之。

    要说双小提琴协奏曲的形势并不新鲜，早在巴洛克时期，就有不少的双小提琴协奏曲流传下来。只是越到后面，创作双小提琴协奏曲的作曲家就越来也少，写得少了，经典作品也就越发少见。

    龙雪瑶自己是没想太多的，她只知道这是最美好幸福的时刻，当然，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完成两人和合作，即便只是演奏其中的第一乐章。这里的观众都可以算是自己人，要不然也没办法这样的彩排现场。看秦放歌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微笑着用鼓励的眼神望着她，她就还是跟观众们讲下曲目名，“d小调双小提琴协奏曲第一乐章……”

    然后她又把目光转移到爱乐乐团的指挥王树祥那边，之后又回到站她对面的秦放歌身上。等爱乐乐团的伴奏声响起后，龙雪瑶的目光才重新回到自己心爱的小提琴上。她不慌不忙也是有原因的，这首双小提琴协奏曲是由乐队开始，秦放歌的第二小提琴率先奏出主题，然后她的第一小提琴再以高五度重复的卡农模式进入。

    两人手中的小提琴，围绕着主题，饶有风趣的对话和追逐，就像是两人最初的相识，起因和主题就是两人共同热爱的音乐艺术。然后两把小提琴你来我往，当秦放歌手里的小提琴暂时沉默的时候，龙雪瑶手中的小提琴，又奏出新的优美旋律，琴声甜美但又妩媚。秦放歌手里的小提琴则更加成熟优雅，按照原型接奏，委婉悠扬的音符飘荡在音乐厅里，激荡起观众心中的阵阵涟漪。

    两把小提琴追逐嬉戏，龙雪瑶时而停下手里的小提琴，脸上的微笑温柔而治愈，秦放歌就用小提琴追赶上去，龙雪瑶再按照原型接奏。就这样，两把小提琴轮换着不同声部和主奏位，如同一对快乐的精灵。

    如梦似幻琴声，极富巴洛克风格的装饰音，也为整首双小提琴协奏曲，营造了浪漫美好的氛围。而主题和对题在不同声部中，轮流出现赋格，不同声部，后一句模仿前一句旋律，以连绵不断的卡农形式呈现出来，给人古典而雅致的美。

    再看看这柔情对视演绎双小提琴协奏曲的两人，真让人觉得这是天生一对。

    遗憾的是，第一乐章很快就结束了，在场观众顿时爆发出了热烈而激情的掌声，他们也是先礼后兵，用掌声表达完他们的情绪后，马上就强烈要求他们，“继续后面的乐章啊！”

    龙雪瑶刚刚报节目的时候，他们自然是不好打断的，而且按时间算，也确实只够演奏第一乐章的。但现在是彩排嘛，不用那么正式的，老师和学生们的要求也是特别合情合理的，还有学生高声喊着说，“把这首双小提琴协奏曲演奏完毕吧！要不然我们心中肯定放不下的！”

    “用中场休息时间换好了！”也有前排的音乐学院教授说道，在这点上，现场观众的意见也都出奇的一致。

    龙雪瑶心中都当然也更希望能演奏完全，正式演出的时候没这样的机会。但她还是把目光望向秦放歌，征求他的意见。秦放歌没什么好忸怩的，点头答应了观众们的请求，也跟爱乐乐团那边目光示意。

    指挥王树祥心领神会，再多十分钟也没什么问题。

    很快就进行后面乐章的演奏，两把小提琴也将优雅柔美的特性发挥了出来，当然，有柔也有刚，有激情似火的时候，也有凄婉如歌的乐章，生活并不总是一帆风顺，有起有伏也才是常态。

    可不管怎样，两把小提琴都不离不弃，有凄美的回应，就像是从羞涩的花苞，到绚烂无比的绽放，最后再哀凄的凋零。龙雪瑶也用手里小提琴的低音区，倾诉了着心底的迷惘和惆怅，就像她所饱受的那些离别和相思之苦。这个都是她有亲身经历的，事实也的确如此，她和秦放歌的最初，其实是并不顺利的。除了秦放歌太忙的原因外，还有他有个女朋友林宝卿的存在。也是经过她的极力争取，才慢慢有现在的更加相识相知，再到相爱相守。

    两把小提琴都始终围绕着一个主题，那就爱，也不仅仅是两人之间相互吸引的男女之间的爱情，还有更为广博和宽阔的，对音乐对艺术对小提琴的爱，对人世间最美好的东西比如真善美的爱。

    到最后一个乐章的时候，这样的爱也越发的自由和热烈，甚至都变得都特别奔放和活泼起来。似乎也像全世界昭示着两人所理解的爱，都说爱人者，人恒爱之。绚烂无比的音乐，激情无比的节奏，都很好的诠释着这一切。

    到整首双小提琴结尾部分，这样的爱还更加升华，在整个交响乐团的伴奏下，一起演奏出了神圣庄严的色彩来，金光璀璨，炫目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