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无颜的傻子?
在一座富丽堂皇的高门大宅后院,一个最不起眼的阴暗角落里,伫立着一间荒废破落的小院,和周围的建筑格格不入。满院的荒芜,杂草能有小腿高了,在风中晃晃悠悠的小茅屋好像随时都会塌了似的,比柴房还破。 茅屋里,南宫惋玥坐在一面都已经生了锈的铜镜面前,照着自己的脸。这是一张十六七岁的少女脸庞,只可惜面黄肌瘦,憔悴的不成样子,更糟糕的是左半边脸上从眉骨开始有着八个奇形怪状的红褐色斑纹一直延续到下巴,看上去无比丑恶。唯一能看得过眼的就是这双眼睛,乌黑发亮,像珍珠一样透着灵气。 南宫惋玥无奈的扶额,叹口气。穿越过来已经三天了,她还是有点不能接受这个身体。这个身体是南宫世家的嫡出二小姐,可她不但脸上长着丑陋的胎记,还偏偏是个傻子! 她爹极其厌恶她,连带着对她娘也冷落了,将宠爱全部给了二夫人。她娘好不容易将她拉扯到三岁就抑郁而终了。没了母亲的庇护,连下人都开始任意欺凌她。南宫家富甲天下,她却只能住在这么一个破掉不能再破的小院里,还饿的营养不良,动不动就成为后母和meimei的出气筒,斥责打骂都是平常的事,能活到这么大都能算得上一个奇迹了。 老天,既然让我穿越过来,你就不能给我一个好点的身份吗?我前世虽然只是个宅女,整天呆在实验室与药材为伍,但好歹也是享誉国际的一代药王啊!为什么现在要变成一个无颜的傻子啊?你是想叫我走坚强逆袭的道路吗? 南宫惋玥郁闷的摩擦着自己的左半边脸颊,顶着这么一张脸,要怎么逆袭?别人穿越都是倾国倾城,哪怕毁容了都是因为被人下了毒什么的,还有的治。可她这是天生的胎记,想治都治不好。 她瞅着镜子里让人实在看不下去的脸,不爽的扣下了镜子,起身从角落里取出一些青色的小草捣碎起来。这是她昨天在院子的杂草丛里发现的,也不知道在这里叫什么名字,但是她知道这种草的汁液能使人皮肤发痒不止,严重溃烂。 在这里生活,没点防身的东西只能继续被人欺负,既然她拥有了这具身躯,那她就要好好的活着,还要活的很快活,活得无拘无束,达成她识遍天下药材、吃遍天下美食的伟大梦想!好吧,她承认她前世就是个吃货。 这里的药材和现代的完全不一样,但对她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她一代药王,对药理的掌握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不一样又如何,她可以重新学习这里的药材。只不过她现在急需要学的不是药,而是毒! 她正忙活的不亦乐乎,腐朽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身穿朴素的布衣,面带笑容走了进来,明媚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暖意,“惋玥,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惋玥一抬头,瞧见女孩手里捧着半只香喷喷的烧鸡,有些心酸的问:“柔竹,你又出去做杂工了吗?” “没有,没有。只是以前藏的点钱,你好不容易康复了,当然要庆祝一下!”女孩眨着水灵的眼睛,不自然的把受伤的手藏到了袖子里,笑嘻嘻的催促南宫惋玥快点吃。 惋玥淡然的微笑,没有戳穿她,心底充满了感激。柔竹是她母亲收养的孩子,比她大一岁,从小就把她当亲生meimei一样照顾。母亲死了以后,柔竹这个养女的地位一落千丈,在南宫家也就和丫鬟差不多了。 记忆中,柔竹为了维护原主,经常被别人打的头破血流,为了让原主不挨饿,还到处找杂活去做,任打任骂,再苦再累她都不在乎,为此留下了一身伤病。原主能活到十六岁都要多亏了她。 作为吃货的惋玥美滋滋的品尝着烧鸡,柔竹看着她,眼圈突然红了,“惋玥,你真的好了,真的不傻了!要是娘在天有灵,她一定……一定会很高兴的……” 惋玥笑了笑,拉过她受伤的手,“以后不要再出去做杂工了。我已经好了,以后我一定不会再让人欺负,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嗯……”柔竹激动的点点头,情不自禁的用袖子抹着眼泪。 咣——门突然被一脚踹了开来,破旧的木门直接被踹出一个大窟窿。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华丽的衣饰,黑亮的发丝一直披到腰间,俏丽的脸蛋白里透红,一双水灵灵的丹凤眼中透着骄横的傲气,瞧着惋玥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厌恶。 南宫惋玥看到她,心里顿时像被烧着了一样冒出一团怒火。她不会忘记这个小小年纪就心肠恶毒的女子,南宫明玉,她同父异母的meimei。这个meimei仅仅只是因为心情不好,就将惋玥按在水里,看着她痛苦的挣扎取乐,结果把原主活生生的溺死了。她才穿越过来,也差点被折腾的没命。 “你来干什么?!”柔竹立刻像一只护崽的母鸡,警惕的瞪着南宫明玉。 南宫明玉冷哼一声,“这里是我家,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在我们家吃白饭的寄生虫,还敢这么和我说话!” “你……” “你什么你?”南宫明玉上前一步,看向桌子上的烧鸡,露出讽刺的笑容,“我听说二姐的痴傻好了,特意过来看看。看来二姐还真是好了,还知道吃烧鸡呢!” 她突然抬手掀翻了桌子,发狠的把掉在地上的烧鸡踩得稀烂:“谁允许你们吃的?” “住手,你个疯婆子!我们吃什么关你什么事?”柔竹气得发抖,攥紧的拳头狠狠的朝南宫明玉打过去。 “就你,还敢和我动手?”南宫明玉不屑的冷笑,轻易的闪过去,抬手就重重的给了柔竹一巴掌。 只听啪的一声,柔竹的脸肿的老高,嘴角溢出了血迹。 惋玥一惊,慌忙扶住柔竹,冷眼看着南宫明玉,“meimei纡尊降贵来我这破院子,该不会就因为一只烧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