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谣言四起

    吴渊这天难得起个大早，寻思着鲁延年这家伙心眼贼多，怕他又以其他借口推辞，不去面见官家禀明暗灵之事。便准备去寻他，当他刚走近鲁延年的书房时，便被杂吏告知已经被唤进宫去了。

    吴渊一听还愣了下，没想到官家也找他。想了想算了，还是先出去逛一圈再回来。

    吴渊出了翰林院大门，便直奔梁门外的一家面铺，叫道：“老板，来碗馎饦。”

    那面铺老板闻声，转头一瞧：“哟，好久不见啊，吴公子。”

    吴渊笑了笑，点了下头，以示回应，然后就找了个位置坐下。这家面铺，虽然看似简陋，但名气却不小。这家面铺，吴渊之前经常光顾，所以与掌柜非常熟悉。这面铺的掌柜一边亲自给他下厨，一边跟他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诶，你知道澶渊之盟吗？”那掌柜突然对吴渊问道。

    “澶渊之盟？”吴渊猛然一听，还有点发愣，心想这澶渊之盟怕是除了襁褓之中的婴儿外，没几个大宋子民不知道的吧，可那掌柜的为何要明知故问？吴渊心想着。

    “听说这澶渊之盟背后隐藏着巨大的秘密。”面铺掌柜一边给他递上一碗热腾腾的，一边小声道。

    吴渊闻言，眉头一皱，“巨大的秘密？”这可是他第一次听说，便立马问道：“掌柜的，这话怎说？”

    那掌柜的见这会店里还没什么人，便索性坐在吴渊的对面，跟他细说起来，“你想啊，当时宋辽之战时，我们还未处于明显的劣势，甚至官家亲征澶州，我军士气高涨，完全可以将辽军击溃，可为何放着大好的战势，要签订这澶渊之盟？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啊。你说是不是？”

    吴渊一听，这眉头皱的更深了，其实这也是他多年来的一个心结，他一直想不明白，当你父亲明明势如破竹，连续攻克了燕云四州，但为何在有利于大宋的局面下，硬生生给放弃了，这难道仅仅是因为官家听信了王钦若等主和派大臣的意思？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如今这掌柜的一说，又要他陷入了沉思。

    那掌柜的见吴渊半天不语，也不动筷，便小声叫道：“吴公子～”

    那掌柜的连喊了两三声，才把吴渊从思绪中拉回，吴渊见自己有些想的入神了，未免掌柜的发现异样，便开动筷子吃了起来，边吃还边夸赞掌柜的手艺依旧不错。

    那掌柜的见吴渊吃的很香，便也在一旁笑着。

    “掌柜的，你怎么今日突然跟我聊起这澶渊之盟来了？”吴渊边吃边问。

    那掌柜的瞧了瞧四周，然后小声对吴渊道：“这几日不知从哪传出来的消息，都在议论当年澶渊之盟的事情，还有说官家被有些人给蒙蔽了，导致签订这离谱的盟约，会遭天谴的。”

    吴渊闻言，赶紧止住掌柜的话，“你疯了？这话都敢乱说！”

    那掌柜嘿嘿一笑：“这也不是我说的嘛。”

    “我知道这话肯定不是你说出来的，但你这么说小心掉脑袋啊！话说，你这些都是从哪听来的？”

    “这是从几个异域的商人那听说的。”那掌柜仿佛陷入回忆。

    “什么异域商人？”吴渊问道。此刻他心想，哪个异域的商人闲的没事，敢在这东京汴梁议论这澶渊之盟？这不是找死嘛？

    “这我也不清楚，就昨日，几个异域商人模样的人在我这用食，听他们说的。”掌柜的说道。

    “那他们去哪了？你知道吗？”

    “吃完之后，好像朝城外去了。”

    吴渊闻言，瞧了眼城外的方向，然后三五口将面前的这碗吃了个干干净净，抹了抹嘴，从身上丢了几枚铜板放桌上，对掌柜道：“谢啦。”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吴渊刚回巡案司，便被告知鲁延年急召他们，现在五队就差他一人了，吴渊闻言便迅速朝正厅走去。

    吴渊来到正厅后，快步走了进去。王衙内见吴渊走了进来，便凑到他身旁问道：“你去哪了？”

    “出去转了转，这是怎么了？官家同意了嘛？”吴渊小声问道。

    王衙内朝鲁延年指了指，摇了摇头。

    摇头？这什么意思？难道官家没同意吗？吴渊心想着，“吴渊，你回来了？”鲁延年问道。

    吴渊见鲁延年叫了他，便走上前去，“嗯，出去转了下。司正，官家可有示下？”

    鲁延年瞧了眼吴渊，缓缓道：“官家旨意，关于暗灵之事，暂不可查。现在有更为急迫的事情要你们去做。”

    吴渊一听，看了眼叶兰芝他们几个，投去询问的目光，叶兰芝和吕成几人都朝他点了点头。

    看来，这又发生什么事了，竟能让官家亲自下旨。

    吴渊也不敢怠慢，虽然心有不甘，但此刻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鲁延年又将先前在宫内官家所说之事又讲了一遍，吴渊听到“澶渊之盟”时，心里咯噔一下，这与刚刚面铺掌柜所言不是一样的嘛？

    “你们即可出发，前往原阳县。”鲁延年说完便将一块银色的铜质令牌，递给了叶兰芝，“你们目前无官无职，为了你们便于查案，官家亲自将这枚令牌给我，叫我转交给你们，你们拿着这枚令牌，放开去查吧，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

    叶兰芝接过令牌后，几人朝鲁延年郑重行了一礼，便准备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