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是不是他？
自助餐厅里不仅有自助餐，自助的偶遇也可以有。 在店员们诧异的眼神里，吴飞像踩着风火轮似的，从一个个平价饭馆，又到装修典雅的小资餐厅，走了个七进七出。 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放过每一个可能的角落。 没经过深思熟虑，也没有很刻意。 就那样自然而然地开始关注她，然后情绪也有点患得患失起来。 一路寻来，没有任何收获，那穿汉服的少女像人间蒸发一般，没留下一丝踪迹。 他怅然若失，行动也慢了下来。 带着最后一点期望，他走进了这家最大的餐厅—“薇AI餐厅”。 嗯？ 汉服！ 那件素白的汉服！ 是她！ 真的是她！ 一刹那，吴飞被惊喜灌满全身。 她在看这边呢！ 哎！ 她在看什么？ 怎么感觉她正看我？ 吴飞身形一滞，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犹豫的时间很短暂。 遗传自母亲的社交牛掰症瞬间发作。 心动不如行动。 大胆往前走，一步，两步，三步…… 他的步子越来越快。 他的目标非常非常明确。 不远处的少女明眸善睐，窈窕的身影宛如一道朦胧的白光。 餐厅四周仿佛暗下来了，暗到视线内再也看不到旁人。 偌大一个餐厅里，只可见对面明亮的一角。 那边有一道静静注视他的目光。 那道目光已经照亮他的整个世界。 循着那道光，吴飞的脚步随心而动。 前方的少女，如主角置身于聚光灯闪耀的舞台。 此时，他的心如追星族一般迫切。 近了，离她更近了。 …… 宋辰雪娴静地坐着，目光打量着来人。 面上平静无波，内心潮流涌动。 是他么？ 爷爷说的那个人？ 他走过来了，外表很普通呀！ 长得倒还端正，怎么看着痞里痞气的。 不像！一点也不像！ 肯定不是他！ 可是，整个上午只有他在附近溜达，没有别人来报名啊。 …… “嘭……”的一声。 桌边的小个子机器人服务生险些被来人撞倒。 宋辰雪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跳，思绪也被打断了。 “这位姑娘，请问这里有空位吗？” 来人轻拍了一下机器人的小脑袋瓜，然后抬起头，用极温柔的语气问道。 “不只是痞，这还是个冒失鬼吧！”宋辰雪暗自腹诽。 她扫了一眼四周，发现餐厅已人满为患，只有自己身边的位置是空的。 “哦！没有人的。”她简单回应。 “好！谢谢，打扰你了！” 吴飞得体地道了一声抱歉后，沉身坐在桌子对面。 静坐了片刻，吴飞首先打破沉默。 “我上午见过你，在学校门口。” “嗯”。 “你是来招生的吗？我看到你身边有学校的牌子。” “嗯”。 “学校叫什么名字？唔……好像叫……对！叫大荒学院是吧？” “是”。 少女的冷淡三连击之后，吴飞卡壳了。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吴飞不是那种脸皮比纸薄的人。 他面带微笑，呵呵呵轻笑三声，轻描淡写地从容化解。 “中杯咖啡一杯”。 “好的！先生。” 在旁边一直等候的服务生机器人应声。 “请问先生还需要别的吗？”机器人又问。 “不需要了”。 “好的！先生。请稍等。” 完成接单的机器人，驱动着身下的万向轮，移向下一桌的客人。 餐厅上方信号灯连着闪烁了几下，几条透明的传动臂缓缓降下来，将满满一杯咖啡，放到了吴飞面前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