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节 女王的政令 中

    硕大的珀斯宫会议室中，今天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玛格利特女王的左首坐着财政大臣雷金纳，老头儿的脸苦苦的，头发也似乎花白了一些，他的税制改革进行得非常艰难。原本税制改革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雷金纳这次准备以所罗门以前的建议，建立从上到下的垂直征收机构来推动，但这本身就需要不菲的人手，意味着一笔不小的开支；但玛格利特女王强行超出了当初内阁重臣们达成的意向，把一场有限报复的猎杀战变成了正式宣战。雷金纳建立垂直征收机构的大计立即受挫，没足够的资金和人手进行下去了，并且玛格利特还要求他推动议会答应特别战争税的征收。“陛下，特别战争税的征收眼前的确有困难，上议会再次拒绝了这一提案，现在我和曼斯菲尔都不可能再次提出。”雷金纳道，“而且，议会希望陛下能考虑停止战争。”“停止？我是在为威廉报仇。”玛格利特一拳捶在桌上，“乌尔夫都还没有死。”“陛下，乌尔夫是一名传奇祭司，要杀他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弗雷亚斯沉声道。“所以我要把斯雷克人彻底赶出兽原，震旦人敢站出来支持他们，一定和他们是一伙的。”玛格利特叫道，“这场战争我不会停下来，我会一直打下去。”她冷笑着道：“你们都不肯为威廉报仇吗？教会都肯替我说服撒克逊借道。”雷金纳扫了一眼右首的第一人，慈祥的卡梅隆大主教微笑着，光明教会回归，他也被玛格利特女王奉封为国政咨事。可以作为玛格利特的私人咨事参加一些非正式场合的重要会议。“陛下，我们不是不想支持，可是国库的用度太大了，很难再继续承担。”雷金纳婉转的道，阿斯图里亚斯这十年来的发展很快。本来国库的收入在增加，但是支出也增加巨大。爱德华收回了王国的兵权，但也意味着以往公爵们会向军团补帖的巨额金钱没有了，全得国库承担；本土之外的位面贸易开展起来，随着工商业的发展，收入的确在增加。但是在异位面的战争及驻军、防御也是巨额支出，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收回来。阿斯图里亚斯已经连续不断的经历了战争，而雷金纳的税制改革却还没有成功，的确没有钱支持玛格利特进行一场长期国战，要知道。这场国战是克奥斯国家之间的战争，震旦即使还比不上阿斯图里亚斯，但是再加上东兽盟也就相差无几了，甚至反胜一筹。上议会之所以反对，还考虑到了这场战争的风险，一旦阿斯图里亚斯受挫，又是经过撒克逊王国借道，中间撒克逊王国如果态度出现变化。那将是一场灾难，甚至危及本土的安危。“你是我的财政大臣。”玛格利特敲了敲桌子，“所以你一定会有办法的。”雷金纳张了张嘴。终于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只是脸上更苦了一点。“好吧，雷金纳老爵士，要不，我来帮你想想办法。”说这话的不是所罗门，他至今一言未发。是玛格利特女王再次发话，“如果税收上需要等议会同意。那么可以先借款。我记得父王以前也这样干过，对吗。所罗门侯爵，你为什么不说话？我记得父王在这方面赞赏过你，提到过你曾经为他解决过类似问题。”“咳，是有这样的一次经历。”所罗门被点到名字，不能再装哑巴了，“当时，是向名为阿斯图里亚斯中央银行借的款，那是由几百名商人联合组成的银行，不过当时是有抵押的，陛下是以自己的部份资产和固定包税权作为抵押得到贷款的。”“我也可以这样做。”玛格利特立即道，“我可以将王国在东兽原、震旦王国两处今后占领地域的权益作为抵押。”“这个，陛下。”所罗门不得不打断了玛格利特，“请恕我直言，银行恐怕很难接受这种抵押。”“为什么？”玛格利特发火了。“因为风险太大，陛下。”雷金纳不得不插一下嘴，说出真实的原因，“商人们的借款取决于借款人的信用和抵押物。”玛格利特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她明白雷金纳的潜台词，虽然她是国王，但在借款这问题上，她的可信度绝对比不上自己的父王，况且就算是自己的父亲爱德华当年都差点玩脱过。至于抵押物，银行更不是傻子，王国能否顺利战胜？就算能战胜，只要斯雷克没有灭族，他们和震旦也不可能放弃反攻，而阿斯图里亚斯即使摆脱友谊之路的限制，在那边建立本位面传送通道（现在是撒克逊不会允许），今后都会成为一个持续失血的伤口。这场战争的对像不是白银位面或是青铜位面的原住民，而是克奥斯的本土国家和部族。在今后像火山口一样随时爆发纷争的地区，就是傻瓜也会考虑风险问题，除非阿斯图里亚斯能彻底展现出占据那里的实力。“所罗门，我记得你的新军团应该整编完成了吧？”见借款的事不好再说下去，玛格利特又换了一个方向道，“如果这支军团能迅速的上战场，发挥你当初吹嘘的战斗力，想必应该能快速战胜敌人。”“那支新军团的人数的确已经基本齐全了，不过列装和训练却因为陛下发动了这场战争，雷金纳爵士和防务大臣那里暂停了拨款，如果陛下能重新启动，这支新军团绝对可以胜任陛下的厚望。现在我也可以答应陛下，随时可以把现在已经列装完毕的一个团遣上战场。”所罗门微笑道。“一个团？那是多少人？”玛格利特对所罗门正建立的新军制并不太了解。“大约相当于传统军团的一个大队吧。”所罗门随口道。“那怎么够！”玛格利特尖叫道。“陛下，其他军团也有用火铳列装部份士兵，然后组成阿斯图里亚斯方阵。他们在战场上的表现相当不错，在撒克逊、震旦、兽原的铁三角边界作战的王国士兵目前正占据上风，就是因为其中的火铳枪兵的作用，所以所罗门这支全火铳组成的军团如果能真正列装完成，必定对战争大有帮助。”雷金纳肯定的道。“不过全列装的耗费也是相当惊人，王国暂时无法完成。”“那么就是重新回到了钱的问题上了。”玛格利特皱眉道。“呵呵，陛下，我相信所罗门侯爵会有办法的，对吗？”一直没有说话的卡梅隆大主教忽然开口道。所罗门看了看他，只好道：“我的确可以再想一些办法。但是我也不可能凭空借到钱。”“你需要些什么？要不我把法鲁西翁或优古德拉尔的权益作为抵押？”玛格利特道。雷金纳连忙阻止了她，“陛下，这不行，这两个地方的专营权权益早就已经属于商人了，王国为此才能提前得到收入。支持前几次的战争，现在如果再抵押给银行，一旦被发现，就名誉扫地了。”“那还有什么能交给所罗门去抵押给那些商人的？土地吗？我有那么多的领土。”玛格利特眨了眨眼。“有价值的领地的确可以作为合适的抵押品，不过即使陛下肯舍得，短期内也难以抵押。”所罗门道。“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优古德拉尔现在魔物横行，导致商路断绝，诸国商人前期在优古德拉尔的投资受损严重。同时牵连到了王国内的银行。”所罗门解释道。阿斯图里亚斯对优古德拉尔的开拓进行得较早，前往那里投资的商人也最多，但现在正因为炼狱遗留的魔物导致商路断绝。除了像圣康坦一样有大型魔法阵防御的福克兰城之外，其他地方都不太安全，在那里工坊主、商人除非能雇佣至强力的佣兵帮助守御，否则只能暂时放弃并缩回福克兰城。这些失败的商人有很多是向银行借了钱的，他们的麻烦也就连累了阿斯图里亚斯曾经林立的小银行。从爱德华逝世到玛格利特登基的这一年内，也是小银行频繁倒闭的一年。只不过政治上更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没有人去留心这样的变化。但玛格利特要在这种环境下借钱，难度也就更大。不要说大家都变成了惊弓之鸟，就是有合适的抵押品，不少银行现在也处于有心无力的地步。当然也不是真的没有银行可以满足玛格利特的要求，不过前提是无视风险，有三家或许能办得到，一是之前的阿斯图里亚斯中央银行，这家银行中，所罗门也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前身是为了替爱德华筹集资金，由所罗门鼓动商人们创建的，并且在当时以某项专营税收为抵押，容许银行发行了一定数额可以抵税的银行券，后来这家银行并没有向传统业务发展，而是别取蹊径，专门帮其他银行之间作清算转结业务；第一家是自由之城的弗兰克林银行，它规模也不大，但难得的是稳健，在众人都疯狂了一样向异位面的商业行为借款的时候，这家银行始终专注服务于与王国西部、摩多与兽人的往来，不客气的说，他们非常值得兽人信任，兽人与王国的交易基本上都是通过这家银行代理，资金也是沉淀在这家银行的，加上稳健的没有去过多参予优古德拉尔的商业，现在他们倒是应该拿得出来钱满足玛格利特的战争借款；第二家是蔷薇花银行，这是家神秘的跨国银行，但所罗门是非常清楚他们的底细的，秘隐联盟是绝对也能满足玛格利特。最后是之前的阿斯图里亚斯中央银行，这家银行中，所罗门也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前身是为了替爱德华筹集资金，由所罗门鼓动商人们创建的，并且在当时以某项专营税收为抵押，容许银行发行了一定数额可以抵税的银行券，后来这家银行并没有向传统业务发展，而是别取蹊径，专门在其他银行之间作清算转结业务。从表面上看，这家银行似乎没有这个实力，但实际上不是这样的，因为创建者是圣康坦乃至阿斯图里亚斯最有活力的一批商人，哪怕其中有不少人因为优古德拉尔之变而衰弱下去了，但另一些股东却仍然有实力，只要所罗门肯放出人情，就有人愿意通过这银行的股份变化注入资金，而且这家银行现在专注于为其他银行清算、转结、借贷，人脉广泛容易得到其他银行支持，如果要筹集资金，也相对容易。“陛下，如果你愿意采用以前爱德华陛下的作法，允许阿斯图里亚斯发行一些将来可以用来交税的银行券，那么我可以为陛下筹集一些资金。”所罗门报了一个数字。玛格利特将目光望向她的财政大臣，雷金纳苦笑道：“如果陛下有把握在三个月内将斯雷克人灭绝，或是将他们彻底赶出兽原并结束这场战争，那么这笔钱够了。”“那就是说不够。”玛格利特气呼呼的再望向所罗门，“既然还是可以借到一些，为什么不再多借一点。”“不行的，陛下，这种银行券，王国必须承认可以在将来完税，实际已经相当于货币，属于特许权，但不适合广泛授予，还必须敲定在一定限额内。”雷金纳连忙阻止道。“那么，雷金纳爵士，剩余的资金缺口，你得好好的想一想办法！”玛格利特拍着扶手道。雷金纳只能苦着笑先答应下来。(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