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为什么要哭
“陈遇安不会善罢甘休,所有的事我一个人面对,你千万不要站出来,听到没有?” “可是……” “听我的话,要毁灭就毁掉我一个人好了,你不能再跟着犯傻,孟西城会保护好你的。【】至于我,我只后悔砸的太轻了,没有把那个禽兽砸成植物人!” “不,明明是他想对我不轨在先,为什么最后要受到法律惩罚的是你?我不会让你白白被冤枉的,这件事一定会有转机的!” “今晚我觉得很幸运,因为呆在香格里拉酒店,因为我听见了你的求救,因为我救了我爱的人!”他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香格里拉酒店。 …… “不是还有三天吗?别急,一定会找到的!” “别为我的事*心了,顺其自然吧,”他自嘲的笑笑,“也许是注定如此的,坐两年牢,磨砺我的心智,让我以后做出更大的事业。这些年风光惯了,这次栽个大跟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人家孟子不还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形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为。” …… “白烟,昨夜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一个人犯错,可是这不能成为阻挡你幸福的理由,千万分的不该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他叹了口气,“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我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爱的人是孟西城,而不是我,若你爱的人是我,我也会竭尽全力给你幸福。可是现在我明白了,我能给的孟西城也能给,而孟西城能给的,我永远都给不了。男人都是被**支配的动物,只有真正深爱一个女人的男人,才会视若珍宝,才会小心翼翼的呵护在掌心舍不得碰触。昨夜的我真的很自私,可是那之后剩下的只有深深的内疚和惭愧,我以后不会再纠缠在你生命中了,我承认,我配不上你!” …… “我已经回不了头了,封澹,我们结婚吧。” “别冲动,白烟,我想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真的结婚了,你会后悔的,而你不幸福,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 她曾说,如果没有孟西城,她会选择封澹,可实现在,她却要拿掉封澹的孩子,白烟,你还有良心吗? 在那混乱的一夜里,她曾说要做他最亲的亲人,可是现在呢?你不仅背弃了你的承诺,甚至还想牺牲掉将会是他最亲的人! 你怎么可以自私到这个地步?你怎么可以残忍到这个地步?你背叛了就是背叛了,无法原谅就是无法原谅,你为什么不让一切终止,反而还要继续错下去? “这个手术,我不做了,我要保住这个孩子!”斩钉截铁的说完这句话,她飞快的起身跑出了手术室,手里捏着那张病历,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往封澹的剧组奔去。 一切,都要好好的结束了! (现在是2011年11月25日凌晨三点半,我设置了预期发布,终于可以睡觉了,明天一定要去充话费,一定要去修电脑,不然我就完了!) 万家灯火黑咖啡 白烟过去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冲过去找人,只是很耐心的打他的电话,打了将近半个小时的电话,封澹一直摁断,没有接。白烟知道他不想见她,仍旧耐着性子拨号。 终于,封澹接了电话,语气有些冷淡:“有什么事吗?我待会儿还有戏。” 这是封澹从上次打人事件以来接到的第一部戏,算是从新开始,公司很重视,自是容不得出半点差错。 “那我在对面的咖啡厅等你,一直等到你来,你要是不来,我不会走的。”她的语气同样冷淡,言简意赅。 “有什么事还是在电话里说吧。” “电话里说不清,这件事我必须当面跟你说。” 不等他回答,她已经挂了电话,朝对面的咖啡厅走去。点了杯最苦的黑咖啡,也许是因为心情不好的缘故,平时苦的直皱眉头的黑咖啡,此刻竟尝不出半点味道。 扭头朝窗外看去,世界一片银装素裹,雪已经停了,厚厚的积了一地,落在广告牌上,对比的难看,由于是星期天,街上的行人很多,东一脚西一脚的踩的地上一片脏乱,那地上的雪不复往日的圣洁雪白,像是泥浆一样,肮脏而庸俗。 渐渐地太阳出来了,树枝上的冰雪结成冰棱后开始融化,扑簌簌的掉进过往行人的衣领子里,引来一阵咒骂。 一连喝了三杯黑咖啡,才看到穿着大衣戴着墨镜、口罩把自己包裹严严实实的封澹推开咖啡店的门。 看到穿淡红色风衣的人影坐在窗边,封澹无声的叹了口气,那次之后本来打算再也不见的,可思恋却夜夜煎熬着他,再见她时,心如刀割,相见争如不见。 坐下的时候,封澹只随意的点了杯炭烧咖啡,咖啡上来后,他问她:“有什么事吗?” 白烟从包里掏出检测结果,体给他,低头面无表情地喝黑咖啡。 封澹快速扫了一遍,开始的狂喜过去后,只剩刀割般的疼痛。 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下心中的波澜,恢复了面上平静后,他强自冷静地问道:“你是想把孩子拿掉吗?”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握着那份报告的手到底有多紧,手背上隐隐可见隆起的青筋。 将手中的的咖啡杯放到桌子上,她才慢慢地抬头,静静的看着他:“开始我也想拿掉它,可是,孩子是无辜的。” 一种难言的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空气中只有咖啡厅里悠扬的音乐,飘飘荡荡的,仿佛隔得很远。 “他知道吗?” “我还没有跟他说。”仿佛想压下心中抽搐般的疼痛,她又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是我自己的原因。” 窗外响起轻微的爆炸声,几个孩子在大街上放烟花,隔着玻璃,听不真切。她响起了孟西城跟她求婚的那个夜晚,盛大的烟花铺天盖地而来,像是要将她淹没,可那晚的烟花在现在看来,也仿佛隔了一层玻璃,将幸福隔在了另一个世界。 “那这个孩子,你想怎么办?” “我没有权利一个人做决定,对吗?” “只要你快乐,我没事的。”他端起刚送来的咖啡急促的喝了一口,炭烧咖啡还没有冷却,烫伤了舌头,却不及心头的疼痛的万分之一。 “我猜,其实你是很想要这个孩子的。” 咖啡的苦涩掩饰了他嘴角的苦笑。 “这样对他不公平。” “拿掉这个孩子,对你也不公平。” 见他沉默地握着咖啡杯,白烟接着说道:“我和他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到了错误结束的时候了。” “你有没有问过他的想法,也许……也许他并不那么介意。”其实还是会有些介意的吧,哪个男人希望自己妻子肚子里的孩子是别的男人的呢? “封澹,我们结婚吧,这对我们来说都是最好选择。” “你爱我吗?”他放下咖啡杯,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我将会很爱很爱你。” “作为亲人的爱而不是爱人的爱,对吗?”他低低的笑了起来,“你一直都知道,我要的并不是这种爱。” “我会试着爱上你的,为了我们的孩子,”她伸过手去握住他微凉的手,“你就当给我们一个机会吧。” 他很想这么自私一次,可就怕他给她的幸福不是她想要的,他抽出手来拍拍她的手背。 “你需要跟他谈谈。”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做的决定意味着什么。” “他有权利知道真相,更有权力决定要不要留在你身边。你这么给他个希望,又决然不顾地抽身而去,最对不起的不是我,而是他。” “这一生注定走不到一起,长痛不如短痛。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已经对不起他了。” “那只是一个错误,他会理解的。”
“无关乎孩子的问题,我们之间的阻碍太多了,本来……算了,不说了。封澹,你只需要知道,这次我做的决定是认真的,没有一点冲动的成分。原本的阻碍已是山水迢迢,这次的背叛更是让我和他咫尺天涯,我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清醒,看透了,真的看透了。” “你这么做从头到尾都没有给过他发言权……” “不需要,”她打断了他的话,“也许他不会原谅我,可是很久以后,他会知道,我今天做的决定,给我们的都是最好的将来。” “你还是需要好好想想,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不会怪你。” “不需要!”她摇摇头,急切地看着封澹,“你在逃避些什么,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你依旧是这样?五年前在猴子岭的时候,你逃避着你的过去,现在你又在逃避些什么?”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勺子跌落在骨瓷咖啡杯里,清脆地一响。 “落难王子,如果有一天复仇公主报了仇成了恶毒丑陋的巫婆,你还愿意娶她吗?” 他听着她的话,如坠梦中,过往的那些阴暗里带着晚香玉幽香的记忆扑面而来。 “你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回答的吗?你说你愿意!”她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你说你愿意!难道所有的一切你都忘了吗?如果你忘了,又为什么要保留着那些报纸?我们都没有亲人了,你能不能别再逃避了?” “你答应过我的,你说你可以做我哥哥,你说你可以照顾我,我们说好的要做最亲的亲人,无论怎样都不要分开,这些你都忘了吗?” “你说过,即使我疯了,你也会把我当成你的亲人照顾一辈子,可是现在,我就要疯了,你的承诺呢?你的承诺呢?” “你说即使全世界离我而去,你依旧会陪我到世界终结。你说你永远不会抛弃我,你说你对我说的话,永远都是真的,这些话我都记得,难道你忘了吗?” “我们说好的,如果能离开猴子岭,就永远在一起的……”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眼眶已经微微红了,话语里也带了些哽咽。 记忆伴随着咖啡厅里的音乐,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万家灯火那些年 自杀未遂、母亲惨死、父亲葬身火海后,他的精神完全崩溃了,逢人便说一些疯疯癫癫的话,时而狂笑,时而大哭,然后很自然地被送去了猴子岭的精神病治疗中心。 (封澹的年少的故事很复杂,番外再说吧,这里稍微提两句,实在是一言难尽啊。) 猴子岭是个很老旧的精神治疗中心,环境很清幽,然而房子并不怎么好,屋子里经常漏水,墙角还有耗子洞。医生没几个,护士的态度更是恶劣。 刚进来的时候,他依旧是那副癫狂的样子,不癫狂的时候,就是愣愣的发呆。每天被迫吃一堆药,吃完后便昏昏欲睡,昏睡的时间永远比清醒的时间要长。 每天睁眼,听到的无非是窗外的鸟叫,这个精神病治疗中心,实在清幽的吓人。要不然就是一些精神病不太严重的在庭院里晃悠的病人的自言自语。 他的主治医生是快退休的老院长,在老院长的治疗下,两个月后,他的情况终于有轻微的好转。就在这时,隔壁的病房住了一个女孩。 女孩刚住进来的时候,安安静静的,连动作都是谨小慎微地。可是后来,女孩的情况开始恶化了,她开始喃喃自语,过来半个月后,她开始大哭大闹,再过了半个月,不时能听见她惊恐的惨叫。 从护士的口中得知,这个女孩是精神治疗中心的重点治疗对象,每天会有七八个心理医生给她治病,可为什么,他感觉她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终于有一个夜晚,在她歇斯底里的大哭大闹后,不堪忍受的他从桌上撕了张废旧的报纸,拿起一截削的跟狗咬过似的铅笔给她写了张纸条,问她为什么要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