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的羔羊 中篇
眼前黑黢黢的毫无止境的小巷子扑面而来，难闻的怪气味大概是潮湿导致的，与眼睛高度齐平的小窗子黑洞洞的不知道是谁正在往外张望，对向走来的人们都侧身互相躲避着路线。 压抑的气氛席卷到了灰原的心坎之中，有如无数个黑暗组织的人正在屋檐上无声地注视着她似的，那种心梗的感觉让她的额头开始冒汗，越发干燥的喉咙让她不自禁地吞着口水。 眼前不做声响的男人的后背在她的眼前晃来晃去，她似乎抽离了心智，只是带着身体机械的跟在后面。 忽然，男人停了下来，灰原因为惯性刹不住头狠狠地碰到了他的后背。 “大小姐，怎么睡着了吗？”平次转过来看了一眼颤颤巍巍的灰原，她压低的视线不让他察觉到自己的那种慌张和忐忑。 “看好你的路，干嘛突然停下来？” “哦，我们看样子是到了。你看。” 灰原探出头来，这才看到了眼前年久失修的大工厂映入眼前。 “如果说，大叔要到这里，想必是走到了那里面。” “好，走吧。”灰原说着，闪过去往前走去，平次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她顿住后立马甩开了。 “干什么？” “诶，你很大胆诶，虽然看上去你挺害怕的，但是，你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你就进去了不怕火拼吗？” “怎么，你怕了吗？” “傻瓜，才不是呢。先观察一下，干嘛这么着急。现在工藤也不在，只有我们查案子。” “怎么，你不屑于跟我查案子吗？只能是工藤你才愿意认真吗？” “不是不是，你怎么这么想呢？做事还是要运筹帷幄的，不是吗？” “哼。”灰原发了一声后，不再做声。 平次自豪的笑了笑，侧着身子往半掩窗口那边走去。 正当他鬼鬼祟祟的往里面看的瞬间，里面黑洞洞的看不见的地方突然飞出了一只拖把，以及骂骂咧咧的声音。平次敏捷地躲开，灰原却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飞溅着污渍的拖把。 “嘿。”忽然一双大手闪现眼前，拖把被稳稳的停在了来人的手心中，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壮实有双下巴，穿的比较轻便没什么打扮。 “干什么，这里还有女孩子，你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吗？”女人大声的喊着，屋里的咒骂声戛然而止，随即是因为惊吓碰到什么东西的哐当声和脚步匆匆的声音。 “大姐，你来了！”走出来的男人胡子拉擦，鞠着躬向女人行着礼，并在身后别着手招呼着其他小弟出来迎接。 “搞什么，不是说好了今天要把货发出去吗？为什么到现在还在做？”女人把皮包从肩膀上滑溜下来，甩在了男人的怀里，男人怯生生地接过，又曲了膝盖以示歉意。 “所以，漂亮姑娘，你跟这黑黢黢的男人到这里来做什么？”大姐又转换了声调，转过来 温柔地询问者灰原哀，“难道说，是这个男的要对你做什么歹事把你拉到这里来的吗？” 不等灰原回答，大姐又接着说：“绑了他。” “欸！！！！！”平次在错愕当中便被一招拿下。 “啊啊啊啊。”平次一不留神，就被挂在了房梁下，他扑棱着脚在空中旋转跳跃，却让身上的绳子越绑越紧。 “喂，大小姐，快叫他们松绑啊。” “不为别的，主要是因为我们在找人。”灰原别过头，当作没有听到一样，恭敬地跟大姐询问着，“你知道早上新闻里的毛利小五郎吗？” “嗯？”大姐眉头紧了一下，随即立刻恢复到了和善的状态，又装着回想了一下的模样，说：“哦你说那个爱睡觉的侦探吧？哦哦有哦，今天早上新闻有播，他出事情了不是吗？” “嗯嗯是的，但是，有人说，他们在这附近看到了他，所以我们特别来这里找他的行踪。” “什么？想必是看错了吧，人怎么可能在这里？”大姐拙劣的演技让她的额头布满了汗，她连忙拿出手帕擦了擦。 “他是我朋友的爸爸，我希望他没有出事才行。” “嗯……但是你们贸然走进来，也不怕这里面多混乱？这样吧，你们趁着天还没黑，我叫几个人带你们出去。” “大婶。喂，大婶。”平次自信满满地咧开了嘴，大声嚷嚷着。 “干什么你？”大姐没好气地回应着。 “你这拙劣的演技是没有办法骗人的。” “你说什么？” “大叔来过这里，但肯定只是个中转站，我猜各位应该本来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因为和别人合作，干起了转运的工作，某种程度上可以算是弃恶从善，但是原来的习惯还是没法抛弃，你们绑我的手法并不常见，想必曾经做着捕鱼的行当，但是大家只听大姐一人的话，然而各位却都并不是训练有素的模样，所以，你们必然是在此地为基地聚在一起形成组织的。” “你知道些什么？” 大姐往平次走去，一边讲着：“当年我嫁到这里，以为是来这里享福的，结果却被关在家里拿着一副塑胶手套做着苦闷的家务活，我唉声叹气，无所适从，终于忍无可忍之时，这才逃离开来，出来了才知道，与我相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发誓要把那些想要逃离的人们拯救出来，并且给他们新的家。没错，这些人是船员，只因为成员减缩不再需要这些上了年纪的船员。但是我们自力更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并不愧对于任何人，你也不必要这么诬陷我们。” “所以，毛利小五郎，他到底在哪里，他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呢？” “这个嘛……” “大姐，你可不能再说下去了。”身旁的男人欠身制止了滔滔不绝的大姐，“臭小子，你别再问了，我们是不会跟你说的。我们从没有看见过什么侦探，也没有帮过他做过什么偷渡的行当，所以你们还是赶紧滚蛋吧，别在这里折腾了。” “呵呵呵，是嘛。那你得赶快给我松绑了。不然我可要在这里常住下来。” “那可不行，等下安全组织的人们就要来开会了，我可是不会让你在这里久留。” 男人三下五除二，把平次松了绑，并推搡着他往屋外走去，灰原背着手跟在后面，不过这次可是走着另外一边的门，外面的喧嚣声特别大，想必外面就是街道。 突然，眼前的门开始发出响动，有人正要从外面进来，平次和灰原被身后的伙计一把拉到了一边的小房间里，并麻利地一个闪身，只把他们关在了里面。 “探员你们好。”大姐大声地欢迎，又在伙伴的提醒里降低了音量。 “嗯，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灰原只觉得熟悉。 似乎这个人并不打算进来，只是站在门口说话，声音有点匆忙，但是语调沉稳有力，是一个长官的姿态。 “喂，大小姐，你不觉得声音挺熟悉的吗？”平次发着气音，招呼着灰原。 “嗯，你安静，我还在听。” 忽然，平次打破预想，猛地捶着门嚷嚷着：“喂，开门啊，开门。” 外面传来了稀疏的声音，钥匙在门把上发出叮当的声音。 门一开，屋外错愕的女人盯着屋内的人们。 平次说：“你好啊，朱迪老师，你可得好好说明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