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青年苏跑着去做事，脸上也是一片急躁。以他们的智商当然知道这是年轻人不讲武德，自己被阴了，但这种事吧，他们以前也没少做，不管青啤出现毛刷事件是不是他们做的，从四五十年代开始。那么多啤酒品牌蹦出来挑战生力啤地位，一堆嘉士伯、百威、蓝妹都动不了他们这个老大地位，你以为全是靠正常商业手段搞下去的？当苏跑着消失，萨格也果断抓起电话，“公关组，全他么给我滚来办公室，快，快，快！”一个多小时后。萨格大办公室里，公关团队还在研究商讨各种策略，萨格也刚见了中区署长一次回来，进门，就见一个文员抓着报纸跑进来，“老板，出事了！”“荃湾商报原来今天就有报道，昨天有疑似14堆堂主黄姓男子砸了几个报纸老的摊子，威胁他们以后不能卖强力啤酒，否则见一次打一次。”“黄姓男子还扬言他是生力啤酒的铁粉，绝对不可能是收钱做事，就是挚爱我们生力啤，见不得有其他啤酒品牌压过我们生力的风头，哪怕一天也不行！”“只不过荃湾商报名字太小，销量太低，一开始没引起重视，市民看了消息也是摇摇头就过……可现在，出了洪琻宝和翡翠台记者、摄影师被打事件。”“荃湾商报一下子销量爆了。”…………当文员扬着手里的报纸解说，不止萨格·古德拉脸色黑的不像话，生力啤公关组老大就跑过来抢走报纸，“艹，强力啤连环套？”“九龙日报旗下不是只有观塘工业报和新界华报么？”“一定是他干的！”“我们没这么不要脸的粉丝，哪家粉丝会把偶像坑到这种地步？那不可能！”“快，安排人头去买强力啤，喝完直接住院，让医生配合媒体宣告全港强力啤有问题……”公关组老大说着话，又有人跑了过来，“出事了，快看翡翠台直播！”一屋子人，“……”翡翠台最新报道，就是一群警察逮捕了几个14堆小弟，疑似全是黄大老手下。原本这种警察抓贼的小事，引不起大众兴趣，更何况还只是抓的小角色？泊车小弟之类的？但这群小弟被抓的原因有点奇葩……那是在街头堵住几个正在买强力啤酒的青年粉，全是张帼荣的歌迷，逼着那群歌迷往啤酒里撒垃圾，甚至钉子，还有下药的！威胁逼迫他们以“喝强力啤酒受伤”的名头，去闹事，去堵人，不管堵报纸老讨公道也好，还是去寻求强力啤酒更上一层经销商也好。反正要让阿荣哥的这群粉丝们，把事情闹大。军装巡警来救阿荣哥粉丝……等tVb翡翠台记者闻讯赶来，已经是在采访张帼荣歌迷们了，这些歌迷有男有女，都是二十岁左右，一个歌迷都正哭着对镜头呼吁广大阿荣粉团结起来。一定不能向某些社会有活力团体低头。对方那样逼迫他们，不是在攻击什么强力啤酒，这是在攻击阿荣哥啊！要把阿荣哥的商业代言信誉踩进泥坑里。萨格·古德拉大办公室里，一群或白人或港人西装男女，看完直播采访，大部分人都是沉默不语。艹，又被封死了一种高端商业竞争手法！沉默着沉默着。新闻画面又转了。竟然变成了右臂打石膏，双腿也打石膏的洪琻宝躺在医院病房里，尬笑着对记者道，“没事，我这不是被人打，怎么可能有人打我？我拍戏嘛，动作戏受伤家常便饭。”“大家安心了，肯定和被人打没关系，一般人不知道，我们龙虎武师还不清楚么？阿龙拍A计划还受伤了呢，拍戏受伤家常便饭。”说着说着，萨格等人眼睛一亮，对啊，洗白，要尽快去搞定洪琻宝，然后把黄朗伟也抓起来，还有之前那群被抓的小弟，被围堵的阿荣粉丝，要让他们向大众改口供。但众人刚升起这想法，就见洪琻宝突然对着镜头另一个方向惊呼，“大老，别乱动啊，我都按你吩咐的说了，快放下刀啊，误伤了我师弟脖子……”“滋啦啦~”画面中断。萨格·古德拉突然捂住了心口，一脸悲伤，尼玛！他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对手，又掐死了他们一条路。差不多时间，全港无数正在观看电视机的港人，都是要么目瞪口呆，要么喷水喷饭……之前的洪琻宝对镜头解释的内容有多么平静，正常，正经，最后那一句，简直就是神来之笔。比很多悬疑侦探小说拐的弯还更离谱！什么叫快放下刀？误伤了我师弟脖子？哪个师弟的脖子？捂着胸口剧烈喘息几下，萨格黑着脸咆孝，“快，让警察做事，妈的，姓洪的死胖子这是诬陷我们，这是诽谤，造谣！“我们要与罪恶不共戴天！”你一个玩娱乐明星的死胖子，现在是要红遍法制节目么？今天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比什么几年前的青啤毛刷事件更震撼许多倍了。………………tVb电视城，邵奕夫擦了擦喷洒的茶水，忍不住吐槽，“这扑街衰仔，怪不得是以剧本出道的狠人，连广告营销都玩这么大，剧本也这么神奇……”“话说我打听了一下，他是3港毛一罐收货，每罐让利给报纸老零售终端一毛，让利给明星……再有税收等等。”“一罐一块八，他平均一罐赚一块左右啊！”“昨天强力啤酒销量是多少？”方逸嬅都目瞪口呆道，“好像是一百多万罐，这就一天捡了一百多万港币？？”方逸嬅当然不在意一百万的数字，邵大亨这些年的家底厚着呢，或者说要是给下面人发钱时，会很在意一百万。但小年轻靠着卖啤酒，一天就捡了一百多万净利润，这特么也太恐怖太暴力了。啤酒是一门可以持续，长年累月的持续交易。邵奕夫也轻轻敲打桌面，“他这比生力啤、嘉士伯、百威等赚的还多啊，生力那些牌子和百佳、惠康、711便利店等零售终端合作，一罐至少要让利三港毛或四五毛。”“一天一百多万罐销量，不多，全港抛开黑户黑工五百多万人，等于昨天有五分之一的人，都喝了一罐强力啤。”“但是，这位小赵拉进来的明星团，有那么多粉丝群啊！”他除了许氏兄弟和程龙等人外，几乎把所有最当红明星全拉进利益圈了。“再这样卖爆下去，岂不是一年几个亿的利润？即便不可能天天日销百万罐，销量也会跌，但一年捡一亿绝对有。”“这是一个其他人也很难抢走的生意，不像是他以前买卖废纸，容易被很多竞争者威胁生意路线。”方逸嬅摇摇头，好奇道，“六哥，内地那个强力啤酒厂，真有这么大产能？？”邵奕夫失笑，“你想哪去了？就算强力啤产能不够，粤东还有多少其他品牌啤酒厂？他能稳定给佛山那边提供直接换美刀的钱，产能什么的，不会有任何限制。”昨天赵东淮捡了一百多万港币，也等于直接给内地结算三四十万港币！这是一天的交易！你觉得多少人会疯？绝大部分啤酒的口感差异并不大，很多人喝不同品牌啤酒，也喝不出什么区别。当赵东淮跑来送钱谈合作，打广告，搞宣传计划时，邵奕夫已经有点眼界大开的感觉，等旁观了这一套组合拳打出去，打给市民看……洪琻宝那胖子最后的采访，简直了！后世互联网时代，类似的逗比搞笑风，在论坛或网络话题里随处可见，不就是一句正经正常的话语后，来一句滑稽的转折么。大老，我按你吩咐的说完了，可以把枪放下了吧？洪琻宝身为明星，不可能说被枪瞄着，太容易引起警察严打死盯，他这样的公众人物，也开不起这种玩笑的。但说一句师弟被人拿刀架着。刀和枪对社团来说也是不同级别的闹事风格，这年代港岛上下，除了顶流富豪家族，带资本家们，日常市民遇到古惑仔拎刀互砍，或者被古惑仔隔着几米用刀威胁你让你滚蛋，抢劫你什么的……日常随处可见。警方要用这事盯死洪胖子，大不了推给黄朗伟呗，黄大哥已经跑路了，有本事你去抓啊。就算抓到，在什么观塘工业报旮旯里刊登一下，对外声明，一切全是洪胖子和黄大哥在开玩笑，好友间的说闹，对于这件事对生力啤造成的困扰，我们很抱歉，道歉，赔罪，土下座！然后当期工业报，只发行几百张吧……再然后律师慢慢打官司呗。……………尖东，夜幕下的尖沙咀东车水马龙，一片繁华，这也是全港最纸醉金迷的场区之一，不过某个原本应该很爆的夜店附近，却被一群黑西装戒严了。几十号黑西装穿的像是新世界里的泛亚集团小弟那样，偶尔还会有些穿着普通服饰，就是正常牛仔裤、黑白黄衬衣或运动外套的青年们，在策应那些黑西装。不管强力啤酒进入港岛以来，掀起了多少风浪名头。赵东淮的剧组还是在顺顺利利开机的，今天晚上拍摄的就是孤胆飞虎开局那一幕大戏，以张帼荣为首的警察们在埋伏抓捕交易样品毒的大毒枭手下。一个舞女mama桑却找机会偷走了样品毒。等警察抓人，关夜店搜查到最后……没证据，不管警方还是毒枭集团都炸锅了，这是需要现实取景的一幕。现在赵导不缺小钱，为了让最后上院线的影片质量更好，直接联系尖东一家夜场来组地盘了。普通剧组跑来尖东拍戏，当然要交保护费！只不过此刻，一群打头几个，也穿着新世界泛亚集团同款西服的青年们，正在几十米外狐疑的看着剧组拍戏外围的西装仔群体，隔空看了一阵子，某黄毛挠挠头，“阿公，赵氏拍戏这么豪横？”“我们还要去收保护费么？”被黄毛叫阿公的青年直接甩了他一巴掌，“扑你阿姆，我要是想收保护费，需要亲自出面？”“我这不是收保护费，就是看看，这位赵导有点邪门……”说到这里，他拿着手里的强力啤酒，周闰发款的，看了几眼又喝一口，“新品牌就这样上位了？喝起来也就那样，妈的，我总觉得黄朗伟那件事有蹊跷，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黄大哥不管怎么说也是14堆一个有头有脸的大哥，揸fit人！怎么就无厘头跑去啤酒品牌竞争行业里了？还疯狂冒泡刷脸，然后丢下各种产业跑路。这也太无厘头了！搞得现在，警方都开始在生力啤酒集团公关下，开始狂扫14堆场子了！黄大哥拍拍屁股跑了，其他14堆大哥遭殃。就算他是鼎鼎大名的新记大老斧头俊，尖东之虎，回想起一些黄大哥的saocao作，都有些迷，和摸不着头脑。斧头俊眺望远处的片场时，又一个40岁左右的男子，带着十几个小弟从远处走来，还隔得远远的，就有不少人对他招呼，民哥来民哥去的。等斧头俊听到招呼声看去，隔着远远的也笑了，“民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这是14堆大老之一陈会民。曾经这位民哥在尖沙咀打下过一条陈会民街的，当然，现在人们所在这条街是斧头俊地盘。陈会民带着小弟走来，笑道，“俊哥，你也喝强力啤？”斧头俊笑道，“试试口味嘛，再说新世界泛亚集团李子成同款啤酒，合起来够威啊！”“等那位大导演拍完戏，去谈谈？反正我看着那么多酒吧夜场，总要消费啤酒的，和报纸老一样价格从他手里拿货，也不差什么。”陈会民惊讶的看了斧头俊一眼，“这么便宜赵生？”酒吧夜场，众所周知，不管红酒还是啤酒卖的都比便利店、超市里贵得多，外面一罐一块八，里面卖十八块都不稀奇，这里是尖东！这情况下，酒商向酒吧夜场铺货，让不让几毛钱利益都无所谓，但是……但是很重要，一些社团大老本身就做假酒生意，或者贴牌酒生意。别说场子里酒水卖的比超市贵，你喝的还可能是假酒和贴牌酒。当然，利润大，分钱的人也多，就说尖东一家夜店，租金地皮和普通房产能比？一般超市能比？还有卖酒牌照纳税等等，也和便利店不是一个级别。酒吧从哪拿货，有的被控制在夜场真正老板手里，有的才是控制在看场大哥手里，他们这类大哥，看场子，不是代表是场子真主人，绝大部分是替背后大老板看的。斧头俊笑而不语，扫扫左右街头，“民哥今天这么有空？”陈会民低骂吐槽，“妈的，我场子被扫了，生意大坏，出来透透气，听说那位赵生……”说到这里等民哥重新扫视一眼剧组拍戏现场外围，无语道，“这……拍个戏外围清场的，比我们出街带的人还多？那不是和记蛇仔明？那吊毛什么时候这么勤快帮人做事？”“还连小弟风格都变了？”蛇仔明、小霸王、肥蛇、巴闭等等，不管是老大还是小弟，全都是从乱七八糟的服饰发色，变成一水的正常牛仔裤，球鞋皮鞋搭衬衣外套而已。蛇仔明名号远没斧头俊这么威，做的事可不软，以前动不动强女控制各种偷渡人蛇，女的送马栏，男偷渡客卖给黑工地……算是一种残忍无道的人口贩子了。斧头俊又摸了下后脑勺，喝口酒，“我也觉得挺奇怪，要不要找他聊聊？”………………夜场内。当一场大戏结束，赵东淮笑着喊话，“卡，这一条过了！”等他宣布让大家休息下，就见西装革履的阿路快速走来，“老板，外面有两个新记和14堆大哥，看起来就想搞大事，来者不善啊。”话是这样说。阿路表情却很兴奋，做好了黄大哥那一档子事，他和一群兄弟都从月薪3000，提档到5000了。事情办的漂亮，谁让黄大哥事后配合的太好了呢？赵导直接发了五万块红包给他们。这是1984年的五万港币红包！现在阿路看着远处在眺望剧组的斧头俊和陈会民等人，当然感觉那几位很凶，在预谋对赵生不利。毕竟蛇仔明和巴闭、小霸王等人都说了。那一个是14堆曾打出陈会民街的大老，另一个是新记最吊的话事人之一，斧头俊，只谈名气，那两位现在都比黄朗伟强不少。赵东淮都眼前一亮，“这么猖狂么？”请了几百号保镖，这几百号人要是摇一下老乡、兄弟哥们什么的……他不怕港岛的社团，不动枪那就没意义。动枪？那也得看你能否成功，赵导开万元月薪的保镖组，开篇就点名是帮忙挡枪的。他是院线大亨了，还是报业大亨，一次蹦出来两个社团大哥，比黄朗伟还凶那种，真是来者不善啊！………………察觉到了恶客临门，赵东淮想了下，开口，“现在你们几十号人，能控制住场面么？一些龙虎武师也很能打，敢拼。”“但出了事，也不能指望他们做太多。”龙虎武师这一行拼命的时间，比很多古惑仔社团更多。这是洪琻宝、程龙等大哥们，并不怕一般社团的底气。大的就不行，在尖东这里，估计最能打的那些，一口气摇出来几百号人对砍都不难。阿路想了想，“我们打一般古惑仔基本能一打几，不过为了安全，我可以先叫人，我们私下里也练过，从九龙到这里集结，半小时都不要。”赵东淮点头，“那没问题了。”吩咐阿路继续看情况，赵导转而又开始安排剧组事宜了。下一场戏继续，又拍完一场，蛇仔明才快速跑来，谄笑道，“赵生，新记斧头俊、14堆大哥民，说是想从赵生你这里进强力啤酒。”“最好是周闰发特殊款的，做么？”赵东淮愕然，“买啤酒？？”蛇仔明忙不迭点头，“对啊，他们手下那么多场子，还有那么多小弟……酒鬼太多了，以前基本都是喝生力、百威、嘉士伯。”“但新世界一二部出来后，不管是差老卧底李子成成为一统全港的最大社团龙头，还是社团卧底混成警方高层刘建明，都太有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