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４３章 吕岩
但见诸天万界剑冢一无名山峰半山腰间，一场好斗：一来一往，一上一下。一来一往，有如深水戏珠龙；一上一下，却似半岩争食虎。破衣道者忿怒，水火棍只望顶门飞；白衣儒生生嗔，长剑不离心坎刺。好手中间逞好手，红心里面夺红心。 道者与儒生两个斗了多时，道者卖个破绽，让儒生将剑往心窝里搠来，道者却把腰一闪，儒生和剑攧入怀里来，道者轻舒猿臂，款扭狼腰，只一挟，把儒生轻轻摘离了嵌花鞍，款款揪住了线搭膊，只一丢，丢落了一地。 “好了，可以说了吧！你是何人，为何在此，你们毁我家园，目的何在？” “你应该是一位读书人，也就是书生、儒生一类词语，诸天万界宗门各大山门之中，最有可能的，是儒家，说吧！道友，你一个书生不好好在山门读书，来我剑冢何事？” “道友，从你进入我的感知范围，我未从你身上感觉到杀气，虽然从你身上感觉到了杀气腾腾，而脸上的表情也是凶神恶煞，完全符合坏蛋的形象，似乎是为了寻仇而来，可是，有些东西啊。是无法装出来的。 道友，下次想要干这种事情之时，请先行演练一番，尤其是那杀意，否则，虚有其表，外行人只能看热闹，但内行人。却能看出其中的门道，一眼便识破。” “道友，刚才与你的战斗，你手下留情，并未使出全力，这不像是在生死搏杀，而像是在切磋，那么，道友，你的目的何在？ 之前我似乎没有见过你，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若没有，那么，道友，请记住一句话，莫试探，人心最难测，却也最脆弱，最终凉的，是人心。” “风道友，你早已经看出我的意图，为何还与我比斗？” “哼！道友，如此说来，你肯定是认识我了，可惜了，若你是为了切磋而来，来得却不是时候，今天心情不好，接二连三被打击了，尤其是这里还是老子的地盘。道友，若是你的老巢，也就是你住的地方，如这般模样，换作你，是何心情？”风水与儒生分开，虽然未从对方身上感到杀意，但依然处于戒备状态。 此时此刻，才有时间认真观察来者的相貌：一身白衣，临风而立，眉目清俊，清风吹来，衣袂飘逸如风，不是简单的人，与自己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不管你是否认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风水，来自于诸天万界宗门管辖范围之内的月瀑镇，现为诸天万界宗门剑冢弟子，敢问这位道友，尊姓大名，师从何派？” 伸手不打笑脸，来者儒生打扮，对礼仪方面应该比较重视，自己已经给了对方面子，若依然如此胡搅蛮缠，风水即使对对方的来历产生了兴趣，也只能送客。 “吕岩，圣唐人士，诸天万界宗门儒家子弟，一星境中期。风道友，还有何疑问，但说无妨。”儒生吕岩学着风水的话语方式，开口做简单的自我介绍。 “吕岩？双口吕的那一个吕？”风水听到吕岩的介绍，不知想到了什么，对后者产生了一点兴趣。 “正是，风道友认识我吕家人士？”见风水的表情，吕岩以为风水认识吕姓之人，而天下吕姓是一家，吕岩保持微笑，在风水的提议下，来到屋前的一块石凳子上坐下，双方对面而坐。 “哈～哈！吕道友，吕姓比较少见，我确实认识了一位，但是。。。他现在应该不在宗门势力范围之内吧！”风水强行堆起笑容，让自己表现的比较高兴些。 “哈～哈！如此。有些遗憾，无法见到本姓族人，若下次有机会，还请风道友为在下介绍一下。” “应该，应该的。吕道友，冒昧请问一句，道友来我住所，所为何事？”风水心中有诸多疑问，因此不打算与对方绕来绕去，打太极，再次重提话题。 “少年人，吕姓让你想到了什么，是历史名人吗？”琉璃此时此刻为虚化状态，吕岩并未发觉，而其与风水的对话，以系统特有的联系方式进行。 “老板，确实如此。老板，你想一想，在历史上，吕姓比较出名的人员，是哪几位？而且最有可能出现在这个时代，又是哪一位？如此推测，不难猜出我之所以有疑惑的原因了。” “明白了，原来如此，你怀疑他就是那一位闻名于后世，被圣唐一族神话的那一位名人？”琉璃调出圣唐一族吕姓资料，按照风水的提示，明白了风水的意思。 “嗯，所以说，老板，还是小心应付吧，不管这位吕岩是不是那一位，既然对方主动找上门来了，自然有所依仗，而若是对方就是那一位，更要给予重视了。” “OK，明白了，少年人，若真是那家伙，其放荡不羁，行侠仗义，济世救人的性格，确实值得交往，但其流连花丛，风流债不少，少年人，你可要小心了，色字头上，可是有一把刀啊！”琉璃脸不红，心不跳，说话不带喘气，完全没有将自己当女子看待。 “风流而不下流，风流债又算得了什么。老板，至少在现在，我们看不出来对方关于女色方面的情况，若双方还有交集，让未来来考虑这方面的因素。 历史啊，有时候总会给名人安上一些奇闻异谈，风流韵事，才能显示出与普通人的不同嘛。”风水一边与琉璃说着关于自己猜测之事，一边应对吕岩的礼貌用语，双方就是无法谈到正题。 “吕道友，既然如此，这人也见了，也算是有了初步了解，天色不早了，寒舍简陋，现在又遭此劫难，便不留吕道友秉烛夜谈了，请！” 主动开口送客虽然有失礼貌，尤其是对待正宗的儒家子弟，但风水向来随心行事，与吕岩也不熟，也未打算与其深交，既然双方为路人，保持基本礼仪便可。 “风道友，如此情况，道友今晚还打算在此过夜？”吕岩右手虚引向风水的破屋，静静等待风水的回应。 “吕道友，寒舍虽然简陋，并且残破不堪，但毕竟那是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只要还能住人，将就一晚便是了，明天。又将是新的开始。子不嫌母丑，将其放在这里，同样适合，不是吗，吕道友。”风水未解释自己打算在吕岩离开之后，回剑庐免费过夜之事，随意找了一个托词，敷衍应付了事。 “子不嫌母丑？也是，如此，在下明白了，风道友，这段时间宗门有些乱，道友还是少与他人产生冲突为好。” “嗯？吕道友，与我有关？”吕岩的提醒，让风水警觉，产生了无限的联想，尤其是对方将此等之事说与自己听，不可能是牛马不相及之事，因此才有此一问。 “是，风道友，开年之初，即将进行宗门弟子晋级资格选拔，记名弟子希望进入外门，外门弟子希望成为内门弟子，而内门弟子又希望成为亲传弟子，纷争在所难免，这段时间内，演武场那是人山人海，从清晨到夜晚，几乎从未停歇过。。。” “吕道友，这是每年我诸天万界宗门，各山门弟子必面对的一个惯例，与我何干？”风水忽然想起来了，屋后面还有一个人员，现在已经死亡，但至少之前还是一个人族。 与吕岩打了一声招呼，风水便向袭击者方向行去，吕岩见风水离开，也随后起身，与风水同行。 “吕道友，我今日被袭击之事，是否与你刚刚所提到的事情，有关系？”风水借机再次重提话题，吕岩既然不想正面回答，迂回路线比较适合。 “风道友，应该与此有关，因此在下才建议道友，近段时间尽量少与他人产生冲突，一旦晋级赛结束，将会慢慢淡去，也许到那时，风道友已是内门弟子，不敢有弟子。。。” 事情应该没有吕岩表面上所说的那么简单，似乎还有隐情，但吕岩却没有一下子说出，应该与儒家的教育方式有关，和为贵，报喜不报忧，尽量将坏事淡化。 “嘿～嘿！吕道友，可能会让你失望，外门弟子身份，我认为挺好，无忧无虑无烦恼，听说内门很累的，今天争这个宝物，明天争那个奇珍，总是在自寻烦恼，与其如此，还不如在外面来得清静，至少活的潇洒，活的自在。” “非也，非也，风道友，你我修行之辈，修行之事，本是逆天而行，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否则，早晚会成为他人的垫脚石。。。” “如此说法，恕我不敢苟同，吕道友，在道友反驳之前，请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吕道友，你的未来，希望自己成为什么样的大人物？镇守边关的大将，提笔书写春秋的名士，官居一品的文臣，还是震慑一方的神仙？” 依然是自己所在世界的那个问题，永远的热门，不输在起跑线上，风水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将对象放在本人身上，而不是父辈。 “在下吗？在下只希望能够为我圣唐子民做些力所能及之事，让他们少受一些人间疾苦，多享安乐太平盛世。。。” “文臣啊！吕道友，请问一个问题，既然道友决定为天下黎民百姓建一个安身立命，盛世太平的远景，为何留在这诸天万界宗门？ 吕道友，虽然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能够增长见识，开阔视野，但同样也有读万卷书，不如行百里路之说，我观吕道友言行，已拥有了完成道友理想的能力，依然选择留在宗门之中，敢问一句，吕道友，为何？” 百无一用是书生，是对真正书呆子而言，风水不认为吕岩是那种只会子曰，子贡问曰死板的书呆子，因此对于吕岩留在宗门不解，大部分这个时期的读书人，未到吕岩这个年纪，早已经迫不及待的参加科举，为自己谋似锦前程了。 “哈～哈！风道友，你高抬在下了，至今不过学了一些皮毛，哪敢言治理天下之事？因此，留在宗门之中，继续学习好本领，才不会在未来手忙脚乱，误了黎民百姓之事。” 吕岩连连摆手，疯狂摇头，对于风水的话语，并不认同，自己胸中有多少墨水，他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不认为以现在的本事，能够担当自己所期待的大事。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吗？吕道友，你过谦了，如今的世道，变化太快，一味的关起门来读圣人言，追求理论上的无限知识，并非善事，曾经有一位圣人说过，理论与实际相结合，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吕道友，我相信，你的理论基础已经足够了，所欠缺的只是实际如何执行的问题，而这些知识在书本上是无法做到，只有在实践中才能够总结出来，尤其是随机应变，灵活反应之能。吕道友，我的浅薄之言，若有不恰当和冒犯之处，望请见谅！”风水见吕岩的表情不对，怀疑是自己的话语，可能不太适合吕岩，因此未继续往下聊，而是选择结束话题。 吕岩此时此刻有些出神，风水的一些词语，言简意赅，十分深刻，尤其是那一句圣人言，吕岩自认为自己熟读圣人书，却未记得见过那一句圣人言。 “哈哈哈！风道友，论对圣人之道的领悟力，在下不入你，出口成章，句句皆震撼人心，入木三分，以在下之资质，即使百年过后，也不一定能够如风道友一个般，拥有如此深刻的领悟。” 博览群书，却未听过风水的圣人言，吕岩认为是风水的领悟，但为人过于低调，行事风格内敛，不希望成为众矢之地，因此才抬出圣人言。 对于风水此高风亮节，视功名如浮云的行为，吕岩自认为自己无法达到那种高度。 “额？什么情况？”风水一头雾水，不明白自己何时如此高尚，竟然拥有粉丝了，于是，将自己的疑惑不解，让琉璃来回答。 “少年人，首先你要明白一件事情，吕岩属于历史，而你属于后来者，你随意说说的话语，对于这个时代的人员来说，即使已经达到了宗师境界，也有醍醐灌顶，恍然大悟的领悟，你可以将其称之为顿悟。” “明白了，老板，按照你的说法，如果现在老子、孔子、孙子等圣人在我面前，他们也要称我一声先生了！哈～哈！老子是天才，海到无边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老子。高手寂寞！” 风水忽然摆出一个自认为无敌天下的姿势，可一看到吕岩的反应，心情顿时跌破谷底，什么人啊，那是什么表情，唉！代沟啊！ 正当风水心情不爽，准备找个地方发泄之时，无意中瞥见了一样东西，顿时，眉开眼笑，笑靥如花：“哈～哈！上天待我不薄，祸兮，福之所倚，三个月的月俸被你们贪墨，现在，你们又给老子送福利来了，这些。有一年吧，发了，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