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菲兹的遗憾
屠宰码头上，生灵与亡灵的大战仍在继续。 曼恩他们的上风并没有占多久，赫卡里姆就彻底摆脱了痛苦，投身于战斗中。 不过好在趁刚刚那段时间，他们在损失了两位高阶祭司的情况下，消灭了两个黑暗骑士，现在赫卡里姆的骑士团只剩下三个黑暗骑士在苦苦挣扎了。 “不要太过激进！这些黑暗骑士只会遵循本能战斗，灵活性很差，像刚刚那样拉扯着打就行了！” 虽然从结果上来看用两位飞升者换两位一阶半神很值，但原本只要稳扎稳打，那两位飞升者大概率是不会死的，俄洛伊她们刚刚因为太过急功近利，想要趁着赫卡里姆还没恢复过来，快点建立优势，才会导致这个结果的。 “暗影岛和蟒行群岛向来互不侵犯，这一代海兽祭司，你越界了！” 祭司们的灵魂对亡灵来说比普通的灵魂美味千倍，要不是打过了之后发现实在是块难啃的骨头，赫卡里姆才不会提这茬。 “并非如此，此处是娜迦卡波洛丝的领地，而她正与死者对立！” 俄洛伊暴喝道：“我说过，此地不欢迎死者！” 俄洛伊也不知道娜伽卡波洛丝为什么突然要让她来援助比尔吉沃特这‘废弃之地’，但这一切正和她心意，她没理由不拼尽全力去做。 “我的国王会让那头海蛇付出代价的！”赫卡里姆也来了脾气，他把掉入海中的黑色巨镰重新召唤回来，“这些易朽的灵魂都是我的！” 赫卡里姆说别的都还好，但敢在教会信徒面前直呼海蛇，信徒们顿时怒火值加百分之百，战斗力加百分之五十。 本来为了这座唾弃之城而战，他们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的。 但今晚，他们和赫卡里姆之间注定只有一方能活着离开这里！ 可赫卡里姆根本不在乎这个，在他意念的召唤下，那声悠长而凄厉的狩猎号角再次响起，又有两个新的黑暗骑士重新现世。 “？” 生灵一方全都目瞪口呆，这真就玩不起开挂是吧？这种东西还能续杯的？ 只是赫卡里姆还不满足，他朝黑雾怒吼道：“我的骑士团向来成双成对！” 黑雾微微晃动，好像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然后......又有一个新的黑暗骑士走了出来。 赫卡里姆这才满足。 “？？？” 这下没人能淡定了，虽说黑暗骑士有点笨重，飞升者凭借拉扯也能应对，但毕竟等阶摆在那里啊！ 这想复活几个就复活几个，还打什么？ 人最害怕的就是未知的恐惧了，对于这些不知道底线在哪的东西，大家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灵魂试炼！” 俄洛伊知道再这么任由赫卡里姆施展下去，士气都没了，她故技重施，手中的石球蔓延出一条透明的触手，想把赫卡里姆的灵魂体拽出来。 赫卡里姆刚刚因为这个吃了大亏，自然不想重蹈覆辙，可惜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他那巨大的身躯根本无所遁从，只能再度被俄洛伊拽出灵魂体。 “过界信仰！” “集火！” 仅凭俄洛伊一人之力，她肯定无法短时间内击溃赫卡里姆的灵魂体，所以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摇人了。 “真者，我们死了两位高阶祭司，娜迦卡波洛丝赐予的法身本就实力大减，再加上又新增了三位黑暗骑士，我们根本抵挡不了！” 说法使边战边退，她真的是有苦说不出。 你想摇人？我还想摇人呢！ 原本之前高阶祭司全在的情况下，她们拖延四个黑暗骑士就已经有点吃力了，只是想着两分钟，咬咬牙就过去了。 现在倒好，她们人少了，对面反而人多了。 这还打个毛！ 俄洛伊朝菲兹转头吼道：“你去支援她们，我来拖住赫卡里姆！” 菲兹虽说平时比较浪，但到了真正的守家环节，他还是很严肃的，当即和长牙巨鲨沟通，一起去协助说法使她们。 菲兹之所以愿意坚守在这里，第一是因为他的身后是比尔吉沃特，这座城市的人对他都不错，愿意陪他玩一些‘小游戏’，虽然他知道那些人大多数都是害怕自己让他们出海的时候一无所获。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第二个原因。 千年前菲兹生活在守望者之海海底的一座城市，那里的人对他很好，是发自内心的好。 可当有一天他接取任务外出寻找幸存者时，那座城市被几头龙鲨屠戮一空，而等他赶回去的时候，一切为时已晚。 这一直是菲兹最为遗憾的事，他一直幻想着能重新回到那一天，可惜已经回不去了。 原本菲兹对比尔吉沃特也没什么归属感的，可今天屠宰码头的这一幕让他想到了那座凝聚力十足的城市，所以他愿意为了比尔吉沃特一战，就当是弥补曾经的那个遗憾吧。 千年前他没能把握住那个机会，千年后的今天，他一定要守护好比尔吉沃特！ “你发现没有，黑雾中出现的低阶亡灵好像少了很多？” 对曼恩来说，他现在就像是在玩塔防游戏，虽然他能轻易秒杀小怪，但架不住小怪的数量实在太多了。 可打着打着，他发现好像越来越轻松了。 “嗯，应该是黑雾召唤那几个新的黑暗骑士消耗了太多能量，所以只能减少小怪的产出了。” “那你去援助一下菲兹他们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那些黑暗骑士本就灵活性差，再加上艾尼维亚冰川风暴的减速，曼恩觉得应该会更好处理。 主要是说法使她们现在太过狼狈了，再不去的话等会指定还得损失几个高阶祭司，那时候这团战基本就打不了了。 “好。” 艾尼维亚没有犹豫，对于任何一个战场来说，高端战力的胜负永远是最重要的，除非是两败俱伤，否则正常的情况下，哪边的高端战力赢了，往往就代表哪边赢得了那场战争的胜利。 有了菲兹加长牙，以及艾尼维亚的帮助，黑暗骑士那边已经完全不成问题，甚至略占上风。 只不过那边总体攻击力不强，只能靠长牙巨鲨一口一口吃，吃完还要消化很久，所以短时间内肯定是决不出胜负的。 只是这样一来可苦了其他战场的人了。 曼恩这边还好，能拦多少拦多少，拦不住就放过去给低阶祭司和莎拉她们扛着。 可俄洛伊那边就不太行了，她要一个人和赫卡里姆单对单，现在屎都要被赫卡里姆打出来了。 “圣兽，要不您还是去支援真者吧？有了这位相助，我们可以撑住的！” 说法使看了一眼整体情况感觉有些不对，她们这个战场搭上了她们这边大半的高端战力，消灭敌人的效率却实在太过于低下，等她们这边打完，赫卡里姆早就把其他人杀光了。 可问题是除了长牙巨鲨和俄洛伊外，其他人全都是一碰就碎的存在，根本没资格和赫卡里姆交手。 .............. “咳咳咳......咳咳......” 梦突然醒了，卢锡安剧烈咳嗽，他的神智慢慢恢复，却发现眼前的锤石和他一样，跌坐在地上。 一把鱼叉贯穿了锤石的心脏，他剧烈挣扎着，想要摆脱那把鱼叉。 “敢抢我死亡名单上的猎物。” 派克得意地笑着，他正在锤石身后不远处拽着鱼叉，享受着锤石的挣扎。 他没办法杀死锤石，但恶心一下还是可以的，等锤石挣脱鱼叉，他就立马变成幽灵形态躲入海里。 派克自信没人能找到他！ “卢锡安......” 那道声音再次传来，让卢锡安瞬间精神大振，他赶忙观察锤石的灯笼，一眼就看到了灯笼里那个最特别的灵魂。 和其他暗灰色的灵魂不同，那灵魂闪烁着微弱的圣洁光芒，在空中安静的漂浮，与周围格格不入，用出淤泥而不染来形容它再合适不过。 “亲爱的，我知道你在！”卢锡安一脸着急，“我该怎么救你？” “圣石......” “圣石手枪对他没用！” 要是有用的话，卢锡安也不会绝望到把枪都丢掉了。 “圣石......” 不知道是不是信号不好，赛娜一直在重复这两个字。 见锤石将要挣脱鱼叉，卢锡安也不再犹豫纠结，他快速去拾起那被锤石踢远了的两把圣石手枪，只可惜刚捡起来还没开枪，锤石就已经挣脱了。 “当你来暗影岛时，我定将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派克早已不见了踪影，锤石只能无能狂怒。 不过还好，他还有个出气筒。 锤石转头凝视着卢锡安，“现在，只能用你来发泄我的怒火了！” 圣石双枪在手，平日里这是卢锡安对付亡灵最有底气的东西，可此时他却只能干巴巴地用枪指着锤石，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 圣石之后要怎么做你到是说啊！ 要不是卢锡安素质好，加上那是他许久未见妻子，换曼恩来的话，赛娜的族谱都已经保不住了。 “还要挣扎吗？”锤石举起灯笼，幽然笑道：“那再好不过了。” 他折磨人的时候最喜欢看那些人疯狂地挣扎，最后却发现一切只是徒劳时绝望的神情了。 港口上人头攒动。商人、小贩和码头工人熙熙攘攘，船员们上上下下，形成了不间断的人流。珍禽异兽在铁笼里发出哀恸的嚎叫，它们的命运是成为斗兽场里的娱乐品，或者成为豪门深院里的珍奇收藏。符文之地各个角落运来的食物从贸易船上成批卸下，分发流转，喂养着伊莎德贫瘠故土上的无数居民。这是一片令人感叹的景象，是新货物、新文化和新思想流入帝国的河口，让帝国扩张、丰富，让帝国变得更强大。 所有这一切，以及向远方蔓延的城市，全都笼罩在不朽堡垒的阴影中。伊莎德从港口的道路上凝望着那幢古代建筑的壮美，它高不可测的外墙和塔楼上垂着无数面帝国的旗帜。没有什么比它更能体现诺克萨斯的力量 她围着喷泉的水池绕圈，泉水被月光映成银色，池中央的喷泉雕塑栩栩如生。它由生铁锤铸而成，外观是一名无头战士的形象，身穿板甲、手握钉锤。泉水从雕像的脖颈出流出，玛乌拉突然意识到它所代表的含义，不禁感到一丝凉意。 拱形的前厅由黑色厚重的木架支撑，木架之间的墙壁上装饰着的壁画已经褪色，上面描绘着帝国早期的血腥时代。玛乌拉的左右两侧，长长的走廊墙上挂满了画，但阴影的垂帘将画作遮住，看不出上面究竟画的是什么人或什么物。一条弯曲的楼梯高高攀向中间层和一道宽大的拱门，但再往远就什么都看不清了。空荡荡的前厅里只有一个看上去像是画架的物件，上面可能架好了画板和画布，但被一块布遮得严严实实。 .............. 她停在一朵格外美丽的花朵前，红彤彤的花瓣如火焰般明亮，让她忘记呼吸。 无论是用恕瑞玛朱砂还是皮尔特沃夫赭石，她从未调出过如此有光泽的红色。即使是贵到倾家荡产的艾欧尼亚朱红也相形见绌。她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犹豫不决，最后她伸出手，从最近的一朵花上摘下了几片花瓣。花朵其余的花瓣立刻向内卷曲，然后花茎扭向了另一边，似乎是在害怕。玛乌拉感到一阵无地自容的罪恶， 这么贫瘠的土地只能长出最顽强的品种，它们能传播到很远很广的地方，挤垮其它所有草木。但它们没一个能被称为美。你杀死的那朵红花，它是一株夜之花。 “夜之花曾经是东边一座岛上的本土植物，那是一个福光普照的圣地，充满了珍稀的美好和启迪。”他说。“我在那生活过一阵子，直到它被破坏，正如所有凡间事物最终都免不了被破坏。岛上有一个喜怒无常的自然之灵打理着一片苗圃，我从那里拿了一些种子带回了瓦洛兰，在这里我可以用血与泪的交融诱使它们生根发芽。” 除了弗雷尔卓德、巨神峰、艾欧尼亚、恕瑞玛和暗影岛这种危机重重的地方外，他们想去哪就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