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二叔的包
韩玉山兄弟俩,是彝族人。 清末民初的时候,战乱四起,云贵边陲同样不安宁。兄弟俩自打记事起,就是孤儿,没爹没娘,甚至连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都没有,所以,都不知道自己的年龄。 一开始,两人被一名游历的乞丐收留,那位乞丐可不是一般人,在韩玉水看来,那是一位隐世高人,医术高超,功夫高强,一身邋遢,却吹拉弹唱无一不通,在当时的兄弟二人眼中,那就是一位神仙般的人物。 两人便拜乞丐为师,学功夫的同时,韩玉山喜欢音乐,便跟着师父学乐理乐器;韩玉水喜欢医术,便跟随师父学习望闻问切,草药医方。让那位乞丐欣喜的是,这两人天赋异禀,没几年的工夫就将自己的一身本领学了个七七八八,几乎让自己没东西教了。 就在此时,师父忽然失踪了几天,数天后带着一名军人回来,叫两个看上去只有十岁大小的孩子练了几套身法之后,那名军人便将兄弟俩带走了。 这位军人,就是谢汝翼将军。 只可惜,第二年,谢汝翼将军就被暗杀,兄弟俩找寻不到师父,又成了没家的孩子。两人因为名气不大,而且还是小孩子,没人注意到他们的行踪。据韩玉水说,他们当时一边流浪一边卖艺,倒也生活的不错。 后来十七八岁的时候,这一对功夫极好的兄弟便被其他的许多军阀看重,不过他们俩很忠义,除了谢汝翼将军之外,发誓不再帮助任何军阀。 我问他既然这样,为何后来又帮助孙殿英盗东陵呢 韩玉水说,在孙殿英盗东陵之前,自己兄弟俩曾经被人追杀过,当时被孙殿英救了一命,可是兄弟俩仍旧不肯进入孙殿英的军阀部队中,于是就许下承诺,如果孙殿英需要的话,就会帮孙殿英做一件事情。 孙殿英盗东陵的时候,其实特别怕,那时候很多军阀都对孙殿英虎视眈眈,甚至有些晚清的余孽,都在等待机会伺机而动,孙殿英想了又想,决定叫韩氏兄弟来帮助自己。 那次之后,兄弟俩再次消失,韩玉水说,兄弟俩隐居在了泾河南的森林中,直到遇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是谁,韩玉水不说,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他们俩与我的父亲顾文中,到底有没有关系。 韩玉水见到我父亲的照片,当即就摇头说不认识,至于韩玉山认不认识,他就不知道了。 我跟他沉默了一会儿,问出了我之前就想问的问题:“前辈,我昨天就想问您,金粟山有日月莲的事情,应该是您告诉葛伟叔叔的吧那么,您知道哪里有日月莲吗” 韩玉水一脸狐疑地看着我:“日月莲当初那个年轻人问我日月莲的时候,是说自己中了毒,身体的器官在退化,难不成你也中了毒” 我苦笑着摇摇头:“我倒是没中毒,不过我们顾家的遗传基因貌似发生了变化,在几代之前就开始慢慢发生了早衰现象,到我父亲那一辈,三十多岁就出现了,跟葛伟叔叔中毒差不多,都是器官退化,所以,我也需要寻找日月莲。” “日月莲这东西”韩玉水皱了皱眉头:“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那么奇特的功效,而且我也没听说过有人见过真的,我知道这东西,就是在东陵中,那里面有一幅壁画,画的很像日月莲,并且标注说是墨玉之乡,我思来想去,这墨玉之乡应该便是富平,很可能便是在金粟山中。所以我才这么说的,不过,那时已经距离盗东陵太久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记得准不准” “天山药园,您知道吗”我想都没想,直接问道。 问完我就觉得有些后悔了,这天山药园可是十大秘境之一,那可是绝密,这位老前辈 “知道。”韩玉水点头道:“不过那太虚幻了,就跟长生不老药一样,你可以当听了个神话故事,可千万别当真。” 得,人家根本看不上这天山药园,觉得就是骗人的。 “那”我想了想,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吧,老将军呢” “老将军要在军区跟老战友玩几天,这才放了我两天的假期。”韩玉水说这话的时候,真的就像是一个为别人打工的工人,根本不像是一位远古老前辈,听上去总是让我觉得怪怪的。 “那好,要是您老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我站起身,轻声说道。 “回去吧。”韩玉水的双眼中此时才泛出一丝悲伤:“我好多年没有跟兄弟聊聊天了,今晚我住在这里,你回去吧。” 我点点头,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便跟老前辈打了个招呼,迈步要走,韩玉水又叫住了我:“你等会儿。” 我一愣,扭头回来:“还有事吗前辈” “你说你们顾家,有早衰现象”韩玉水那张红润的老脸看着我问道。 我点点头:“是的。” “把手给我。”韩玉水朝我点点头。 我这才回过神儿来,这位韩玉水前辈,可是名医啊急忙将手伸了过去,这老头儿搭在了我的脉上,细细号了将近十分钟,抬头瞅着我:“脾虚,胃寒,稍有些肾亏,更重要的是,你的心血管貌似有些问题,虽然都算不得病,但是你要是说早衰现象的话,算。”
“啊”我心里顿时像掉进了一块大石头:“这、这,不瞒您说,就在刚才,我还觉得自己没有早衰现象呢,还为之欣慰了好久,您这一说” 韩玉水摆摆手:“我说的都是实话,不过说真的,你这种身体状况,现在的多数年轻人都有,调理一下就好。但是,你说你们顾家的早衰是因为遗传基因造成的,这一点,我可不能判定。” “怎么调理”我顿时就蔫了,我可真没想到,我这个平日里自诩很强壮的男子汉,原来是个外强中干的皮囊。 “这个,我给你写。”韩玉水伸手拿过父亲的笔记本,从后面打开,在书桌里找了一只笔,写了一副药方递给我:“若是你二叔也同样的话,也可以吃。” 我点了点头,不断道谢,韩玉水又叮嘱了我几句,我这才有些恍惚地离开,站在胡同口看了一会儿,不知所以地叹了口气,回到教学楼找到郑老师,心想也没人去那里检查,就没将韩玉水在屋内的情况告诉他。 从惠民三中出来,已经是下午的五点多钟了,我叫了几个许久不见的朋友吃了顿晚饭,在宾馆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赶回到了古董行。 我将父亲的日记本递给二叔看了看,二叔也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现在怎么办”我苦着脸看着二叔:“难不成我们爷儿俩要等死啊” 说实话,在知道了早衰这件事情之后,我的心态在慢慢发生变化。 二叔看着我摇摇头,沉吟了一会儿,起身招呼我道:“小瑞,你跟我上来。” 我疑惑地看了二叔一眼,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愣了下,还是站起身跟着二叔再次来到了那间黑乎乎的密室中。 之前我寄存在朋友那边的几个保险柜已经拉回来了,重新安置在了这间密室中。 二叔打开灯,走到一个小保险柜前,开始打开。 我之前从未见到这只保险柜,银色的,崭新,不知道二叔买来是为了放什么的。 二叔很快将保险柜打开,从里面摸出了一只皮包,从皮包里又抽出了一只文件夹,递给了我:“翻开看看吧。” 我“哦”了一声,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一个文件夹,还被二叔藏得这么深。打开看了几页之后,我顿时就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