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风起
“陛下，你是时候做个决断了，我们都知道你心善，不想生灵涂炭，可是这一仗避免不了，就算是咱们不想对滇南下手，安滇南还想蚕食咱们！” “是啊，陛下，难道你就要眼睁睁的看着祖宗的基业被程知君那忘恩负义之辈给占着么？” 朝堂上的呼声，一声比一声高。 秦玉衡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 “陛下！臣愿意为亲上战场！为你打头阵！” “陛下！现在攻打滇南是心之所向！你就算是看在列祖列宗的份上，也不能心软啊！” “陛下……” “陛下……祖宗的基业不能毁啊……” “陛下……” “陛下……” 朝堂下很多人都在开口，至于一小部分不开口的，比如于清流，这个时候也阻止不了。 于清流也清楚自己这个时候若是阻止的话，那就是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了。 林景娴教会了他为官之道，于清流自然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如何。 于清流在自己的心中暗叹，觉得对不住林景娴，但是这个时候他就算是冲上去了那也是螳臂当车。 秦玉衡这个时候心中是不想答应的，但是被这些人这么一说，如果不答应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而且他的心中也不是那么坚持坚定，他的心底也有个微弱的声音再说，收复滇南是一件好事儿。 至于为什么不先去攻打那在姑苏的程知晓？ 一来是因为程知晓有左家的兵力不好打，二来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程知晓那根本就不用打，用不了多久就会自取灭亡。 而且程知晓根本就没胆子和大顺抗衡。 几次摩擦下来，程知晓已经让出了不少土地了。 明显是个胆小怕事的。 但是程知君不一样。 这试探下来，所有人都觉得程知君是一个莫大的威胁。 就算是秦玉衡的心中，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而且滇南在飞速的发展起来，百姓的日子都一日比一日富足了。 放在谁身上都会觉得这是威胁。 更何况那许侧妃，更是看不惯林景娴过好日子，这个时候没少攒动许家在这件事上出力。 滇南的百姓生活富足，而且很明显这个富足的程度要比大顺快。 这让秦玉衡的心中也多少有一些不是滋味，他本以为自己是比程知君高一等的，可是在这件事上，他也是拼了全力，似乎做的还不如程知君好！ 本来两个男人心中就同时喜欢一个女人，就算是不会明面争抢，但是这暗中肯定是会较劲的。 秦玉衡宁可觉得，自己是晚遇见了林景娴，所以林景娴才选择了程知君。 也不愿意认为，是自己不如程知君！ 这也许就是一个男人的心态吧。 不，其他对林景娴动心的男人就不会有这个心态。 这是属于秦玉衡自己的心态。 或许最开始的时候，秦玉衡还不会这么想，可是随着程知君能和秦玉衡争锋了，秦玉衡就不得不这么想了。 从始至终，秦玉衡都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子，是流淌着尊贵血液的。 就算是他曾经落魄过，可是那骨子里面还是带着与生俱来的尊贵的。 这样的人，怎么会允许别人来挑战他的优秀？ 秦玉衡的心中本就有这样的苗头，如今再被这些臣子一逼，这个时候沉声说道：“允了！” 这两个字说的看起来轻飘飘的，但是在秦玉衡心中却如同千钧之重。 他知道，自己今日不管是处于什么目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就证明自己彻底明确了要和程知君对抗的态度。 不只是程知君，还有林景娴…… 一想到林景娴，秦玉衡的心中一痛。 或许……或许等着他把滇南收复了，也会给林景娴一条生路，他不会伤害自己心爱的女人，永远都不会！ 秦玉衡这个时候已经忘记了，他这样的做法就对林景娴来说，就已经是一种伤害了。 不过林景娴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埋怨秦玉衡。 她没有立场这样要求秦玉衡容忍滇南的存在。 于清流闻言心中一沉，知道事已至此，自己这小小的文官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 等着下朝之后，于清流思虑周全之后，就写了一封信。 或许在有一些人看来，于清流这样的做法是叛国通敌。 可是自从林景娴救下于清流和于清流母亲的时候，自从于清流想明白所有事儿的时候，于清流就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选择怎么样做。 从最开始，他想效忠的就不是这个满是乌烟瘴气的大顺！ 他要效忠的，是这片土地上的百姓！ 至于谁会拥有这片土地，在于清流看来那是有德者居之。 不能说秦玉衡无德，秦玉衡在某种程度上是一个好帝王，至少要比他的父亲好的太多太多。 但是，在于清流看来。 秦玉衡这样的性子还是有一些弊端的。 而且大顺已经是亡国之势，就算是这个时候秦玉衡把局面扭转回来了一些，但是这最终又能改变什么呢？ 左将军不在了，大顺除掉了一个根深蒂固的毒瘤。 现在官员们不敢贪腐了，看起来好像是这天下又是重回青天白日之下了。 可是许林两家只要的毒瘤，若是不彻底除去，早晚会分化出来无数小的毒瘤。 秦玉衡现在都没办法和这些人抗衡，那以后呢？难道就一定会有办法么？ 于清流写好了信，郑重其事的用火漆封好，然后派林景娴留在京都的人，送了出去。 没错，林景娴是离开了京都，可是这京都里面依然有林景娴的人。 或许根本就不会有人想到，林景娴从那个时候就知道，留人在京都早晚会有作用。 这一封信，很快就送到了林景娴和程知君的手中。 林景娴和程知君一起拆开了信来看。 看完之后，林景娴的脸色越发的凝重，她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看起来是要乱了呢。” 林景娴叹息了一声，如果不是必要的情况下，她真是希望没有战争。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事已至此已经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