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踏上晨拜大陆之二十 好吃的鱼丸
天空露出鱼肚白时，若风便已经起床来到庭院中，他在等待第一缕阳光照亮眼底。意料之外他遇到了斯诺。 斯诺坐在露天石桌旁，喝着收集来的雪水。看到若风，他笑着招手，示意若风到他的身旁。若风在石椅上坐下，与斯诺对视，开心一笑，纯纯的。斯诺为他沏了一杯雪水，也对着若风笑，他们相顾无言。 若风端起杯子喝下雪水，是与清晨的凉一般沁人心扉的感觉。这让若风感到身体内外仿佛相互呼应般，带他步入冰清世界。 这时，红彤彤的太阳正好爬上远处的山峦，给初雪城带来了一丝暖意。 若风惊讶地听到一声长啸声，随后是小白的呜呜声，紧跟着，长啸声，一声，两声。这唤醒了睡梦中的初雪城。 斯诺开口了，带着nongnong的笑意，“今天的小神似乎不大一样，好像在热情地表现自己呢。” “小神是雄性啰？它不会是喜欢我们的小白，在求偶吧？”焱仙不知道何时来到他们身后，说话俏皮。 一道出现的雨纱言语恭敬地说：“斯诺城主和小神是伙伴吧。”斯诺的气度让雨纱敬仰，让她不由地说话都带着谦恭。 斯诺点点头，说：“是吧。我的老伙伴遇到春天了。只可惜这气节与当下不恰时啊。” 他们都明白，这是一段不了了之的爱情。 不过，在初雪城的这些日子。小白一出现，他们都一脸暧昧地看着她，让她一脸莫名其妙。随后她坦然地扯开嘴角，对他们露出狐狸的笑，似乎在包容着他们小孩子般幼稚的行径。不过他们乐此不疲，就是暧昧地看着她。 这些日子里，小神精怪们常常逗留在若风身旁，听若风一遍又一遍吹着葫芦丝。也有成年神精怪在一旁闭目着倾听。 他们要离开了。斯诺对若风说：“它们再也听不到你的乐声了。” 若风沉默半响，突然说：“斯诺城主，你知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吗？”他似乎并不需要斯诺的回答，又说：“叫森林夜曲。神精怪们听不到乐声了，但它们却永远没有忘掉，它们曾是森林的孩子。初雪城的人们，一定也是这般。” 斯诺哈哈大笑：“是哦。我的城民们没有遗忘了最初的快乐。” 在他们转身要告别时，斯诺却将面包递给了他们说：“这可不是给你们吃的。只是，你们北上的路上肯定需要它们。你们想要让北行之旅充满了未知的想象，我也就不多说，只是提醒你们不要错过了路上遇到的第一条河。你们此刻启程，估计中午便能到那里了吧。孩子们，一路安好！” 他们乘着马车，离开这座没有魔法和武技却传奇的城市了。 秋风迎面吹来，却有丝丝冬日的冰凉了。再往北，夜慢慢漫长，气候也慢慢变得能冰冻万物了。 果然，他们在中午时遇到了一条河。 河边许多小舟，河中也泛着几只小舟，船上三五成群小孩。 焱仙大声叫道：“你们在干什么？” 小孩子们却大声叫道：“尼库，你去哪里了！” 河边草丛里传来声音：“我在解大的！” 若风他们一瞬土了脸，又觉得好笑。只听到小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叫道：“你们要想上船，得遵守三个原则。” “一：不能伤害河中鱼！” “二：不能伤害河边树！” “三：得喂饱鱼！” 他们终于知道面包的用处了，是给鱼吃的。只是这是为了哪般？ 这时，尼库提着裤子跑来了。 他上下打量着他们，看到林木剑鞘上挑着的面包，点点头说：“你们上船吧。不过得捎上我，这是这里的规矩。”说完，他对着河中的小孩大声叫道：“尼罗！快来接班！” 尼罗划着船，来到岸边，一条鱼突然在河岸边跃出水面，在他们惊奇的目光下，它又游走了。 尼库载着他们划向河中。尼库是个优秀的船夫，船在河中四平八稳。 尼库抽空看着他们，他们也看着他，眼神迷茫。尼库率先打破平静：“你们不是慕名而来的游人？” 肖星星斟酌着说：“怎么说呢，我们只知道这里有条河，其他的一概不知。” 尼库奇怪地看着他们，眨着眼睛，半响说不出话来。这时焱仙突然叫道：“好漂亮的红色的鱼，大家快看，这条鱼一直跟在船边呢。” 焱仙的话吸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力，他们看着河里灵动的鱼惊叹不已，赞不绝口。 尼库看上去很高兴，他说：“它是我的伙伴小霍。原来你们不是知根知底，慕名而来的人啊。让我想想我该从哪里向你们说起。”尼库看上去很是费神，努力地思考着。 焱仙看着鱼儿，用手划着水，说：“不如就从你们怎么成为伙伴的说起吧。” 尼库点点头，皱着的眉头被一缕淡淡的开心抚平了，眼中依旧朴实，他缓缓叙来：“我是来自遇鱼村的村民。当人们刚来到这块土地时，饥寒交错，是喷火鱼和鱼丸树救活了我们。从那以后，喷火鱼便是我们的神鱼，鱼丸树便是我们的圣树。我们接受它们的恩惠，生命代代延续。而我们每代人都牢记这份恩情，也代代守护着它们。我们有个悠久的传统，遇鱼村的小孩到了八岁便会和喷火鱼成为伙伴，这样心灵感应下，我们能感知到它们是否遭遇险情，而且在喷火鱼的指引下更能吃到鱼丸。”尼库说到这，咽了下口水。鱼丸？他们好奇着，静静地听尼库怎么说。尼库看着盯着他看的大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继续说：“然而，喷火鱼的寿命很短，只有短短7年。因此只有15岁以下的小孩担任着守卫他们的责任。人们都叫我们鱼娃。” “那，”雨纱看着面前朴实的男孩，友善地笑着说：“现在从鱼丸说起？” 尼库再次咽了下口水，想象着鱼丸入口，他便忍不住流口水！他不好意思地揉着鼻子，咳了下说：“鱼丸是鱼丸树的果实，球状，只有喷火鱼知道鱼丸是否快成熟，也只有被喷火鱼喷出的火包围住的鱼丸才能入口。成熟的鱼丸在火焰中掉落河中便变得松软，这就是喷火鱼的食物。而，在掉落河里之前被我们接住了，那入口的鱼丸被口水浸润，我们吃起来便滑嫩可口。鱼丸不仅好吃而且很容易饱腹。一颗鱼丸相当于是一个小孩子的早餐，三颗鱼丸相当于一个成年人的午餐。” 勿心怡说：“那面包是用来填饱出力却吃不到鱼丸的喷火鱼的肚子的了？” 尼库点点头，脸微红，他似乎觉得这不光明，亏欠于喷火鱼。 勿心怡看着他，笑着说：“嗯。我想，这是公平的交易。” 尼库看着她，憨憨笑着。 尼库带着他们来到一棵鱼丸树下，鱼丸树就长在河岸斜坡上，大半的树冠荫在河上。原来，尼库在和他们说话的空档里也一直留意着他的小霍。小霍带他们来到了一棵有些成熟鱼丸的鱼丸树下，此时河中陆陆续续又游来了几只喷火鱼。 在鱼丸掉落的瞬间，尼库身手敏捷地接过了，嘴里叫着：“好烫，好烫。”他左手右手捣弄着，动作神情滑稽可爱。一会，他伸出放着鱼丸的手，对着他们，却不知所措了，他不知道该先给谁。 焱仙说：“我们一人撕一块尝尝吧。” 尼库说：“再大的劲都撕不开鱼丸的。只有水能让它变软。” 焱仙又说：“那我们一人舔一口吧。” 他们汗颜。凉月无奈地说：“焱仙，还是你先尝尝吧。这里满树的鱼丸，我们都能尝得到的。” 焱仙也不推脱，吧唧着吃着鱼丸，似乎十分好吃又回味。一会，她露出费解的表情。若风奇怪地问：“焱仙怎么了？不会是鱼丸没熟吧？” 焱仙指着他们身后的玉怜说：“不是，这鱼丸可好吃了。只是我不知道玉怜趴在那是做哪般。” 玉怜本来在用面包喂食喷火鱼，不知何时，趴在了船上。大家的视线齐刷刷看向船尾的玉怜，玉怜“嘘”了一声。 大家就这样石化在静默中，一会，玉怜笑了起来，说：“我在听喷火鱼说话呢。” 焱仙一脸着急的好奇模样，说：“它们在说什么？” 玉怜不答，只是将她的乐器放在了嘴边，吹了起来。 一会，他们被成群的红色的喷火鱼包围了。鱼儿时不时跃出水面，在河中优游自在。 远处传来小孩们的惊叫声。“我们的鱼儿怎么都跑到那边去了！尼库！你在搞什么鬼！” 尼库没有回答他们，他陷在了眼前的美景中。喷火鱼们游动着，变幻出了千奇百怪的图案。他们仿佛种了罂粟花的毒，处在梦幻世界中。 一会，喷火鱼有序地为他们拉起了红色地毯。若风他们和其他小孩子们跟着它们为他们指引的线路走，它们为他们带来了许多鱼丸。 若风他们告别尼库与其他小孩子们后，离开了，继续上路。他们远远的都能听到身后小孩们的欢笑声。 小白咧着狐狸嘴，说：“这鱼丸真不赖。”他们看着她身上背着的装满了鱼丸的包袱，都但笑不语。他们都有这样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