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黑虎行时倾雨露,赤龙耕处产琼魂(二)
此时苗泽谋已经布置好阵旗。若单论阵法造诣,苗泽谋的修为恐怕还高过这洞府的主人。这洞府的防御大阵只不过是最普通的阵法,毫无技巧可言。若是乾坤门内的筑基期师叔,很容易便能破解。只不过筑基期修士的法力远非练气期修士可比,苗泽谋和蔡小波上次便是输在法力不济,才无功而返。此次苗泽谋有了前几次破阵经验,早早的将一切都布置好,蔡小波也一狠心拿出了能迅速补充法力的丹药分配给苗泽谋和濮晨玄。一切准备就绪,苗泽谋、蔡小波、濮晨玄三人各就各位,开始破阵。濮晨玄得知此地乃是无主之地,方才放心协助两人。 苗泽谋作为阵法的主力,需要根据不同情况对阵法进行调整,他负责的部分最为繁琐,而且技巧性极强。蔡小波则是主要的法力输出者,特别是在苗泽谋调整了法阵后,往往需要在某些阵法部位大量输入法力,这时候苗泽谋没有余力,就主要靠蔡小波出力了。 濮晨玄则是负责法阵的平稳运作,这部分看起来最为简单,只要持续输出法力就行,但实际cao作起来却也有许多问题。比如蔡小波大量输入法力的时候,整个阵法的平衡便会被打破。上次碰到这种情况之时,都是靠苗泽谋从旁协助来平衡阵法,牵制了苗泽谋大量精力。而这次由濮晨玄来负责,却是最为合适。濮晨玄修炼的道玄丹经最为讲究对细节的调整,虽然刚开始时对阵法了解不够,cao作起来有些生疏,但很快便能驾熟就轻。苗泽谋本来还有些担心他这里出现纰漏,但见他运作如此之好,也有些刮目相看。 有了濮晨玄相助,蔡小波、苗泽谋二人便都腾出手来,破阵的效果居然提高数倍。上次两人破阵花了接近一天时间,这次却只用了半天,便已到达最后地步。而破这护法大阵最难的也是最后一步,上次蔡小波和苗泽谋两人便是在这一关败下阵来。随着苗泽谋的提醒,三人全力向破解法阵输出法力。破解阵法的力量不断增强,护法大阵的力量也随之增强。当破解法阵的力量达到最强之时,护法大阵终于开始产生一阵强烈的波动,这便是阵法松动的表现。三人不敢大意,拼命输出法力。就在三人法力快要接近极限之时,护法大阵终于发出一阵轰鸣,霞光四溢,被打破了。 精疲力尽的三人第一时间都是各自在原地打坐,回复法力。先前三人主要依靠丹药支撑,体内残余了大量药力需要炼化。苗泽谋和蔡小波法力深厚,很快便站起身来。濮晨玄虽然消耗最少,恢复却是最慢。苗泽谋起来后并没有撤除先前布置的阵法,而是将一面阵旗交给还在打坐的濮晨玄道:“你先慢慢恢复,等下用这阵旗破开禁制进入洞府之内。”简单的讲解了几句这阵旗的用法,也不管濮晨玄听没听懂,便和蔡小波一起进入洞府之内。一入洞府,蔡小波便道:“你给他的阵旗做了手脚没有?”苗泽谋面露jian诈笑容,点头道:“他会被困在那里。”蔡小波闻言嘿嘿一笑,两人便往前去。 洞府不大,一处数百平方的大厅,摆放了几张石桌石椅,显得十分简略。大厅对面是并排开着五个房间,大理石做的大门紧闭。蔡小波望了苗泽谋一眼,问道:“先开哪个门?”苗泽谋四处打量了一下,突然紧紧盯住最右边那个房间的大门道:“真是奇怪,这洞府里其他地方都没有禁制,怎么偏偏这道门上有禁制。而且,好像还很强大的样子。”蔡小波闻言道:“其他四扇门都没有禁制吗?”苗泽谋点头道:“确实如此。”蔡小波笑道:“那好办,先易后难,我们就从最左边的门开始吧。”说完也便快步向最左边那道门走去,苗泽谋本还有些犹豫,见他抢先,便也只能跟上。 两人来到大门附近,各自取出法器。蔡小波的法器是一把烈火锤,苗泽谋的却是一面青光镜。苗泽谋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面阵旗,先在门口布了个防御阵,以防万一。毕竟这里是一名筑基期修士的洞府,是否有某些隐秘机关也不得而知。布置好之后,蔡小波远远的祭出大锤,直冲大门而去,砰的一声,正中大门中间。那大门被大锤力道一冲,却应声而开,露出里面房间。两人探头看去,只见房间并不大,里面摆着一个方桌,上面摆放着许多器物。两人小心谨慎的走进去,仔细查看那桌上器物,一看之下,心中大喜。这些器物之中居然全是炼制好的法器,各种品阶都有,其中有好几件极品法器,甚至还有一件符宝。 结丹期以下的修士无法炼制和驱使法宝,与人对战往往依靠法器和法术。法器的高低很多时候便成为决定战斗胜负的关键。法器分为低阶、中阶、高阶和极品四种,极品法器便是法器中的最强者。而符宝则是无限接近法宝的法器,比之极品法器还要高出一筹。 两人一数桌上物品,共有四件极品法器,外加一件符宝,还有几件高阶、中阶法器。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如何分配这些物品。 蔡小波率先开口:“我要那四件极品法器,符宝归你。” 苗泽谋虽然也想要符宝,但蔡小波一下子要拿走四件极品法器,却着实让他接受不了。若单论价值,莫说四件极品法器,就算四十件极品法器也未必比得上一件符宝。但符宝虽好,使用时的代价却很大。相比之下极品法器则温和许多,而且四件极品法器各有所长,若论实用性,四件极品法器或许更胜一筹。况且,高阶的炼气修士可以尝试cao纵一些高阶法器,但通常难以驾驭。只有筑基修士才可以灵活的cao纵高阶法器、顶阶法器以及符宝。所以究竟要如何选择还是需要好好衡量一下。 就在苗泽谋一边拒绝蔡小波的提议,一边在心里盘算的时候,蔡小波却暗自偷笑。他熟知苗泽谋的性格,所以先前才故意这么一提。最终他准备好好的坑苗泽谋一把。其实符宝他誓在必得。 濮晨玄在外面打坐良久,这才将法力恢复过来。他却不着急进入洞府,而是闭目敛神,回想先前的破阵经历。这一年多的时间他反复用道玄丹经上的法门炼制丹药,已经有了许多心得。而这次将这法门用在阵法cao作上,让濮晨玄对道玄丹经的认识更上一层楼,原来道玄丹经上的cao作方法并不只是炼丹时才能使用。他修行十几年,知道以自己的资质,想要筑基那是镜花水月,难以企及,所以更为在意对现有修炼成果的巩固。 待将先前心得回顾一番之后,濮晨玄这才起身,用苗泽谋留给他的阵旗去打开禁止,准备进入洞府。谁知一用之下,那大阵却是一番转动,不但没有打开禁止,反而一下子将濮晨玄困在阵中。濮晨玄心中有些诧异,却也不惊慌。复又坐下,凝神回想苗泽谋将阵旗交给他时交待的用法,然后依照再做了一次,这次大阵却又是一阵转动,依然困住濮晨玄。连续几次之后都是如此。濮晨玄便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在他心中,自然想不到是苗泽谋做了手脚。 大半个时辰之后,蔡小波和苗泽谋从洞府之内。两人此次收获颇丰,脸上难掩喜色。不过蔡小波更得意一些,他先前一阵忽悠,将那件符宝和一件极品法器,还有几件高阶法器纳入怀中,回过神来的苗泽谋当真气得不行。他和蔡小波多年交情,怎不知道他是在耍jian诈,可惜自己在他的引诱下亲口答应的分配方案,现在已不好反悔。好在其后的分配中蔡小波有些让步,才让苗泽谋压下了心头怨恨。 洞府之内五个房间,除了第一个房间放置法器,第五个房间下了禁制无法进入之外,其余三个房间分别放着丹药、机关傀儡和一大堆灵石。那些丹药中大部分都是对筑基期有用的灵丹,十分珍贵。机关傀儡不但数量极多,其中更是有两个筑基期傀儡。灵石的数量则以十万记。两人在里面可以好好讨价还价了一番才定下分配方案。不过无论如何分配,大赚了一笔的结果都不会改变。至于那处有禁制的门,因为先前打开防护大阵已经让他们筋疲力尽,没有余力,只能作罢。 分配完毕后,苗泽谋道:“这次你的私房钱可足够了。不怕你那婆娘苛刻你了!”蔡小波马上止住他的话头:“大家彼此彼此,谁也别笑话谁。此间事情到此为止,谁也别泄露。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管不住嘴巴,把此间秘密说出去,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背锅。”苗泽谋闻言大笑,他才不会这么傻将此间事情说出,他也想存点私房。
不过他又道:“外面那个呢?他能保守秘密吗?”蔡小波道:“那个我自有办法。” 两人出来之后,见濮晨玄坐在阵内发傻,心中都是好笑。苗泽谋将阵法打开,问濮晨玄道:“你还没恢复法力吗?”濮晨玄道:“已经恢复了,但……不知怎么,这阵旗用不了。”苗泽谋道:“我不是教了你怎么使用。”拿过阵旗按照先前所说比划了两下,那禁制豁然洞开。苗泽谋道:“你先前有没有用错?”濮晨玄闻言脸上一红,道:“可能是我记错了。”他见苗泽谋所用方法确实同先前教自己的一样,更加认为是自己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全然不知是苗泽谋出来之后又做了手脚,悄悄将大阵恢复原状。 旁边蔡小波抱怨道:“早知这样我们早点出来,害得我们先前一直在洞内等你。”他来个恶人先告状,濮晨玄愈发不好意思。蔡小波又道:“东西我们已经分好了,虽然你出力最少,但我们都是老乡,也不计较这么多了,三人平分。”濮晨玄忙摆手道:“其实我也没出到什么力,分不分都没关系。”蔡小波却已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中阶法器,五个低阶傀儡,还有一袋低阶灵石,递给濮晨玄。濮晨玄哪曾见过这么多宝物,慌忙摇手道:“不用这么多,不用这么多。” 蔡小波却不理他,自顾道:“法器的使用想来你也是知道的,我便不多说。”又指了指那几个低阶傀儡道:“这种傀儡只要输入法力之后,便能受你cao控。”说着便朝其中一个傀儡输入少许法力,那傀儡乃是用特殊的灵木制作,原本只有巴掌大小,输入法力之后却见风而长,直长到常人大小才停下来。蔡小波指了指傀儡后脑的一个小洞道:“这里是放灵石的,放入灵石之后,不用你输出法力,他也能自由行动。”濮晨玄以前没cao纵过傀儡,便拿来一个试了一试,果然每个都是输入少少法力就变成常人大小,用灵力便可以cao纵它的一举一动,切断灵力之后不久便又恢复巴掌大小,携带方便。濮晨玄满心欢喜的收了起来。他不像蔡小波苗泽谋二人有储物袋,只能全部揣在怀里。好在傀儡和灵石都不大,那件中阶法器也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珠子,名为精钢珠,全部放下后倒也不显臃肿。这一点蔡小波先前在洞府之内已经想好了。 这时苗泽谋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三人便又坐上苗泽谋的蜻蜓法器,飞回集市,然后分道扬镳。蔡小波在回来路上一再叮嘱濮晨玄不要将此事说与其他人听,即便是许广林也不能让他知道。因为毕竟是盗取了一个筑基期修士的洞府,若是传出去说不定会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濮晨玄闻言忙不迭的点头。但蔡小波终究有些放心不下,让濮晨玄发个重誓才放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