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魔女化的本质】
本来作为搬进基地里面的第一顿晚饭，应该是心情极好的纪念意义的一餐。 可是看着眼前丰盛的晚宴，大家却没有伸手第一个动筷的意思。 直到穿着围裙的靛青黑着脸在方桌的次位入座，众人都有点显得尴尬的意思，没有人开口说话，也没有人想要第一个伸手动筷的意思。 以开玩笑的角度上面来说的话，确实，有可能有点儿过头了。 关心则乱。 对于徐萱儿的事情一直很上心的靛青在这个方面上被整蛊了一次的话。 众人也说不太准目前一言不发，看着他们的靛青此时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想法。 “开饭吧。” 靛青淡淡的开口。 空白算是最没有心理负担的那一位了，有点过度天然的她，很可能大概不理解羞耻心这个人类社会里面宝贵的概念。 率先将筷子探入那一碟烧鹅中。 而其余的人也多有反应，反正已经是有人开了一个头，剩下的人也并没有觉得那么不好意思了。 直到兴许是脸皮最厚的那一位的开口。 我们敬爱的樱校长也倒是有些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青真是贤惠啊，说话也很帅气，又会照顾人...” 没等西装革履的粉发丽人暗戳戳的阿谀几句，靛青比较锐利的眼神就杀死了全部的气氛。 “好吧...我闭嘴。” 俏皮的笑笑，校长也没有一点儿校长的架子，反倒是专门把心思放在了怎么样逗自己的这些下属们了，不得不说樱坐在目前的这个位置上也算是一种偶然。 不过有一点儿倒是没有说错。 靛青确实是她见过的，那么多的魔法少女里面，最魔法少女的一位。 何为最呢...？ 当然，作为一个群体的冠有名词来说，也许每一个人都会有每一个人的标准。 不过，对于魔法少女来说的话，你可以将一切的，美好的词汇都冠于同一个人身上。 诚实，真诚，善良，勇敢，自信，骄傲... 很多，很耀眼的品质代表，都能够在靛青的身上看到，这可又不意味着一种人为的强迫上的完美，甚至是其本身都不太能够感觉到的一种情况。 其原因的根本，也许只能等到靛青什么时候自我地剖析自己内心才会发现其根本。 ...意思可能是，扮演。 作为本身既不魔法，也不少女的缪斯来说。 他必须要通过完美的扮演，让自己接受靛青的一个身份，所以，当两者完全切割开来的时候，那么能够让他人认可的身份也随之而来了。 扮演这个字眼可能会显得卑劣，那么让我们换一个词汇来说的话。 那同样是一种希望，希望让自己变得更加完美，甚至是摘出于自我的一种独立的身份上面的完美。 哲学性的概念来说的话，这是一种，形而上的体现。 所以，总的来说的话，其实大家倒是没有取笑，或者是别的意思，虽然说这样的说法反而会让当事人更加的难为情就是了。 ...只不过，靛青不知道的是。 实际上每年的今天，在学院内部，蓝院尤为起劲的热潮。 每年的九月一日，都会有靛青粉丝组织的狂热粉丝节祭奠... 起初是关于某个粉色的无聊家伙的一时起兴，可是后来的话，就变成了不约而同的一种文化现象。 天知道这些年靛青被悄咪咪地偷拍过了多少珍贵的视频影像。 可惜这些注定不会让当事人知道。 顺带一提，在往年的投票学院偶像里面，空白以十票之差惜败靛青，让靛青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拥有了全学院最庞大的粉丝群体。 不过这也倒是离不开靛青在过去学院里面担任医务室的工作和心理建设的工作就是了。 青色的小小天使，大概是如此... 只可惜，魔法少女之中，也会有痴汉的呢，虽然对于一大部分的永久魔法少女来说，也许更应该被称之为怪阿姨才对。 不过樱校今天来晋川，也倒不是为了今天的节日，给那些狂热的粉丝平添一点珍贵的影视资料的。 她还是有公务在身上的，虽然说一方面也是为了来逗小孩玩... 不过正经的事情倒是一件不落。 首先的话，还是徐萱儿的魔女化的事件。 出乎樱自己心理预期的倒是，徐萱儿真的对于上面做出的比较过分的决定没有太大的逆反心理。 这对于学院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不过，就以她自己的私心来说，她也并不愿意让这个看起来很优秀的预备魔法少女就此离开了这条能够一同前行的道路。 这，也是到了决定性的时候。 “所以说起来的话...小青，关于徐萱儿这件事情的最终确定事项的话呢。” 随着樱笑眯眯地开口，另一边，靛青放下手中捧着鸡汤的碗，眼神瞥去。 似乎是等待着对方开口的意思。 顺着往下说... “学院目前的裁定认为，还是保持保守态度的，不过你也知道，绿松石如果是这样子说了的话，我们也其实是管不到她的。” “投票是三比三平...不过彩虹会议实际上并不会出现平票的结果，毕竟席位只有7席，而我本人是不能左右投票的，我只能独裁嘛，你知道的。” 言下之意就是，我也不能明着给你走后门，支持你的意思。 对于这个信号，靛青点点头。 其实她倒没有生气，只是有时候，就是得摆出这种神色，才会有威慑力。 这是靛青的小技巧，不过... 只是限于一米三三的前提下的技能，毕竟好像只有在这种时候，需要提升一下自己的威严。 “所以，你的意思，剩下的，红院的那一位吗？” 樱有点儿像是反悔的样子。 “就不能是我想你重新回来彩虹会议里面，然后用你的那一票...” 靛青讪笑两声。 樱也没办法，老实人被欺负多了，爆发起来的时候，就比较吓人了。 “好吧，就是想你自己去找一下红院的那一位，征求到她的那一票吧。” 两人的话语有点儿没头没脑的样子。 黑蒂丝却蹙眉不举，有点儿不太确定的说：“...你们是指赤绯，传闻她不是早离开学院了吗？” 赤绯。 红院的传奇人物，也是同样在五年战争之中消失的传奇。 历史上资历最年轻的大院的院长。 传言在战争之中身负重伤，从此失去了变身的能力，也就此销声匿迹。 不过也还有一种传闻说，是在最后的战略反攻里面，因为绿院的出力不勤，导致了红院伤亡过重，赤绯和绿松石产生了矛盾，就此辞职退出学院了。 空白也短暂的停下筷子，也有了些记忆：“彩虹会议不是宣布红院的权利暂时移交给蓝院了吗？” 对于学院内部完全不知道的新兵蛋子魔法少女徐萱儿也听着有点儿懵。 一会儿这边，一会儿那边的，但是记住这些前辈的代号已经让她的小脑瓜壳犯迷糊了，不过作为整件事情的事主，她迷糊点儿或许倒也是一件好事，起码魔女化的进度也会减缓。 靛青也对这个话题感到有点儿疑惑... 自从大战过后，很多过去的魔法少女确实的也离开了学院。 战争对于少女们来说，心灵上的摧残是无可避免的。 而自那次自己撒气离开了彩虹会议后，也再也没有知道关于赤绯的下落了。 “所以，樱你一直知道，赤绯在哪儿吗？” 樱校长神秘一笑。 “那当然...其实吧，她人一直还在学院里，不过因为她实际上状态也不是特别好，所以这个消息一直没有公布。” “而我呢，已经帮你们联系上了，靛青你最好找个时间，然后带着徐萱儿去学院一趟，就下个星期吧，赤绯可不是什么很好说话的性子不是么？” 靛青有点诧异。 “所以，她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吗？” “我还以为她也魔女化了...” 对于这个疑问，樱却不能很直接的正面回答。 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能说，比较暧昧。 “其实，和你想的应该差不多，确实是魔女化了，但是不纯粹。” 这下轮到了其余的魔法少女都纳闷的样子了。 什么叫做不纯粹的魔女化？ 可能是知道自己的话语歧义很大，没有等其他人下一步问询。 自己就已经率先开口了：“在五年战争过后，确实，赤绯也遭到了血族的堵截追击，因此也陷入了魔女化之中，可是后面等我和苍蓝赶到现场的时候，却发现赤绯处于一种很奇怪的状态下面。” “你们大概也知道赤绯的能力吧，战斗的时候实际上，是由能力所诞生出来另一姿态引导的战斗形态。” “魔女化的本质，实际上就是打比方来说，一团完整正常的数据流被外部攻击了，变成了内部无法认定的流窜数据，从而让整体的运作陷入了错误的死循环里面，赤绯的能力逃过了这个机制的左右。” 黑蒂丝到这个时候都没什么心思继续好好的吃饭了。 紧盯着一脸神秘的樱，她觉得自己的喉头有点儿发痒，隐隐约约地，从徐萱儿的现状上，她也猜到了什么。 “所以，你是想说，她能够在魔女化下面保持自我的清醒吗？” 没有回避的必要性。 樱点了点头。 “就是这样...后面为了不弄出更大的麻烦，我和苍蓝把她带回了学院里面，安置到了一个暗室中，虽然通过后续的观察，有时候会处于不能自控的状态，但是大部分时间还是可以维持自己的神智的状态。” “期间里，我们也通过赤绯了解到了很多关于魔女化的这一现象真正的表现内容。” “其中的一个理论就是...魔女化的进程是不可逆的，以及，魔女的力量是可以通过后天训练掌控的。” 这一事实实在是有悖常识。 任何正统的魔法少女都不会愿意接受这种理论的存在。 甚至来说的话，这个理论就是在挑战魔法少女存在的本源。 因为设定上的常识而言，魔女已经是和灾兽无异的存在了，而魔法少女和其两者定然是水火不容的。 “这不可能。” 没有听完，黑蒂丝就本能地抗拒这种说辞。 不过，这实在也是，太过于骇人了... 没有任何的魔法少女想要魔女化，魔女化本身就是架在魔法少女身上最大的一把利刃。 没有理会黑蒂丝的不解。 樱看向边上坐着的靛青和徐萱儿。 “所以呢，一方面，我想你们能够征求到赤绯的这一票，而，另一方面，徐萱儿你的能力表现形式也实在太过于危险。” “赤绯那里，也许会有你需要的解决方法。” 见最后，将话题投向自己。 徐萱儿有点儿没有从刚刚的沉重中回应过来。 “我...吗？” 虽然提起了干劲，也想要证明自己，但是明摆着的事实还是让她鼓不起劲来。 “当然，因为我也不想看到一个后起之秀就这样白白离开了我的学院里面嘛，我可是很好说话的那一派啦，不信你问靛青他们。” 揣着手的樱单眯着眼睛，有点不着调。 不过倒也是缓解了一点儿徐萱儿心里面的紧张。 “我一定会做好的！” 咚。 用力过猛的少女显然忽略了自己还在餐桌上，被踢到的餐桌脚溅起了桌面上的汤汁。 这让一边埋头干饭的空白显得尤为狼狈。 甚至是白净的发丝上面都挂着鸡汤的水珠了。 何其无辜与不幸... 不过空白更加可惜的还是菜品的浪费，而不是自己的狼狈。 其他人在这个话题上面也没有功夫关注一直专注于干饭的空白。 于是，在徐萱儿一面焦急的拿着纸巾给空白擦擦的同时，空白一面还吃着饭，像是mama带孩子，孩子却沉迷玩耍忘记吃饭一样，某种意义上，靛青抓回来徐萱儿也或许是对于这个不靠谱的小团体里面多一个帮手吧。 不过...对于少女的未来走向。 靛青的确有自己的看法。 沉默了许久，决定下来的靛青点了点头。 “我会去的。” 而沉默的原因说起来，无人知道，但是却无比简单... 赤绯曾经和靛青有过一段过节，虽然现在时间过去了，但是靛青难免还是会记得这一件事情。 甚至是靛青自己都没有和对方提起过，单纯的是靛青内心的一个结吧。 对方的行事手段和风格实在和自己相悖，在之前的一次任务里面，赤绯的行动造成了很多的普通人受伤，虽然没有酿成大祸，不过那种决定实在是让靛青难以接受，基于这一点，去求别人帮忙，也是难以定夺下来的一件事情。 靛青也倒是，如果是面对不喜欢的事情，也会比较卑鄙地选择下意识逃避的家伙。 所以这个结到现在也没完，而如果是这样来看的话，别扭的反而是自己。 可是，眼下，为了徐萱儿，也不得不去面对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