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徐州的秘密】
辞别了林小小之后，缪家兄妹便来到了晋川第三医院的血液科的506号病房。 不过正要进门的时候，却意外的撞上了熟人... ——控损局的外勤组长 也就是徐萱儿的大舅，徐州。 对方倒是不太记得缪斯，因为徐州一般来说的话，都不过来学校这边，唯一在开学的那天把徐萱儿送过来的时候，两人打过一次照面。 至于缪斯嘛... 倒是对于徐州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感到好奇。 “徐州先生...？” 正在徐州对于陌生的两人进入病房而感到疑惑的时候，缪斯开口试图和对方相认。 “您好，我是徐萱儿的老师，你之前在开学的时候见过我的。” 噢... 恍然大悟的徐州伸出自己粗犷的左手，紧紧地握了握缪斯的手。 “您好，缪老师，今天...” 还没有等两人寒暄两句，里面，秦绍雪显得温柔虚弱的声音响起。 “爸爸...是熟人吗？” 此话一出，两个中年男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各自似乎都陷入了思考，却又想开口解释什么撇开清楚。 最终还是以徐州的妥协告终。 他先探身进病房里面，说了句：“没事，小雪，爸爸和朋友聊点事情，你先休息会。” 然后回过头来，用眼神示意着缪斯，去边上的楼梯间聊聊。 不知所云的缪斯也只能同意，跟着对方来到了楼梯间里面。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难以启齿，来到了楼梯间之后，徐州反而显得有点沉默下来，不过这样缪斯倒也是不好开口，刚想说自己是带着meimei来探病的，回头一看，缪予早就撇开这些大人的事情，钻进病房里面，去找秦绍雪了。 “你们是过来找小雪的？” “嗯，我meimei之前在医院的时候，认识了她，今天我带着她来探探病。” 没什么有问题的地方，事实上也差不多如此。 不过两人不是病友。 而是更加出奇的关系就是了，不过这个事情要解释的话，未免就太过麻烦了。 咔。 徐州拿出香烟，娴熟的打着火。 顺带还递过去给了缪斯一支，本想接过来的缪斯想了一下，还是摇摇头拒绝了。 “戒了。” 这几天缪斯想通了很多事情。 再见棕茶，他或许比起过去那个完全封闭的自己，也有了一些改变。 “缪老师看着蛮年轻的，有孩子了吗。” 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有什么偏差，首先的开场白倒是这个。 不同于之前以靛青的身份面对对方，现在的缪斯感觉从对方身上传递过来的倒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 硬要说是什么的话... 可能是社畜等级上面的压制吧？ 看起来是很习惯于职场霸凌的家伙啊，可恶。 “缪老师大概知道吧，徐萱儿其实不是我亲生的，我是她大舅。” 缪斯点了点头。 徐州继续说着。 “然后呢…小雪的话，是我的亲生女儿，可是我实际上半年前才找到她，过去她和她mama生活在一起。” 说到这里，已经可以够脑补出来一个比较狗血的故事了。 可是生活不会在简单的戏剧性桥段上停笔，还有更多细枝末节的事情会让事情变得繁重且疲惫。 “但是一直以来，因为小雪的病，和萱儿的关系，我不太好把两个人接到一起照顾。” “而且，现在萱儿还不知道小雪的事情。” ……其实，没有什么必要的。 缪斯本来是这么想的，不过可是一时间，他也不好说。 徐萱儿自己的看法是怎么样的。 本来她就因为自己的关系，对于徐州的疏远感到自己存在的薄弱。 如果在这个关头上，再让比她身份更合适，更正当的秦绍雪进来这段关系的话。 的确说不好会变成什么样子。 稍微思绪了一下，咳嗽了两声，缪斯开口道：“你放心，我也不会把这件事情和徐萱儿说的，这个嘛…还是你们家的家事。” “感谢你的理解，缪老师。” 徐州沉闷着抽了一口烟，这个整天忙于工作的大叔比起看起来的样子更加疲惫。 不过缪斯的话倒也还没有说完。 “不过，徐先生，你还是得找一个时间好好的和徐萱儿说一下这件事情，对于孩子来说，这种隐瞒还是很伤人的。” 虽然这样说的话，缪斯本身自己也是就是了…… 说归说。 可是两个人各自也有自己的难处。 总结来说的话，也许可以简单概括为，没有足够的决心和毅力踏出那一步。 “啧。” 将烟头掐灭丢进垃圾篓里面，徐州用手用力的搓了搓自己的脸。 他自己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对于徐萱儿来说，应该是不太合适的监护人。 或许这也是他最后选择将徐萱儿交给靛青黑蒂丝他们来照顾的原因。 表面上看起来很容易决定什么事情，看起来大男子主义的这个中年大叔，却显得很窘迫。 “生活不易啊。” 两个中年社畜能聊点什么，聚在一块，难免的就会聊到自己的事业。 “我确实也知道最近该给两个孩子说清楚这个事情了，可是最近工作也忙得够呛。” “然后萱儿那边，暂且是找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朋友托付了。” 不错的朋友么… 呃，倒也。 缪斯有点尴尬，明明把徐萱儿送到他们那里的时候，还是一副很担心，满脸不乐意的样子。 不知道这个大舅对于自己的外甥女作为魔法少女有什么看法就是了。 不过一直以来都要处理他们这些超能力者的烂摊子的话，估计也是没有什么很好的态度便是。 “工作再忙，也不能忽略了孩子，现在也正是他们成长的时候，要多陪伴他们。” 缪斯无可奈何的说了点场面话。 “啊，也是。” “不过，现在小雪的病情也稍微稳定了点，也该考虑把她送回学校里面继续念书了。” “缪老师，就是那边二中的话，我看你是一个好老师，我想托点关系，把小雪塞进去，到时的话，还请你多多关照这两个孩子。” 居然要把两孩子都塞在同一个地方么…… 还真不太打算继续瞒下去。 还是心太大了，完全没有想到这样也是相当麻烦的一件事？ 不过按照徐州控损局工作的特殊身份的话，打点一个孩子去哪里念书估计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只要和上头说一声就好了。 “到时候如果真的的话，我会的。” 不过这个节骨眼的话。 二中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现在还有一个涉嫌勾结灾兽得超能力者在里面。 还要根据学院那边的打算，慢慢的把这个人揪出来。 也不知道最后会弄出什么乱子出来。 “那就拜托你了，缪老师。” 不过，说起这个的话… “徐先生，下周，或者这个月，应该就会凯第一次中考后的家长会了，到时候您务必要过来学校的，之前的时候，您对于萱儿的事情也有点太不走心了。” 徐州有点无奈。 又点了一支烟，他抽的烟是很呛的那种浓烟，一抽起来，烟雾就没完没了，要不是缪斯自己也不算敏感，不然估计得呛的厉害。 “我最近，我尽量吧……” “是有什么麻烦的事情吗？” ……缪斯这个老师真的是做着任课老师的工作，却做着班主任，午托班阿姨，心理辅导，家庭梳理的活。 “麻烦，最近麻烦可不小啊，一直在跑外勤，最近的事情堆在办公室里面，文职人员都做不完了。” “更不用说我们这些跑外勤给人家擦屁股的家伙了。” 是关于灾兽的事情，还是关于最近超能力者活动频繁的事？ 缪斯忽然想到了下午见到的那个棋子。 或许是这个…？ 作为一直管理大大小小的异能者事件的控损局，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更多的消息呢？ 接下来的问题还是蛮经典的。 缪斯很无辜地发问了一个虽然知道，但是碍于身份，却又不得不问的事情。 “徐先生，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好吧，他也知道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在中年男人的短暂沉默之后。 烟雾喷吐。 徐州却没绷住笑出了声。 “缪老师，有没有人说过你其实很有搞笑的天赋……” 什么鬼，对冷笑话的抗性很差嘛这个家伙？ 一个疲惫的中年酗酒抽烟，对于家庭关系摆烂，喜欢看着没品的网络冷笑话哈哈大笑，凑边上的同事一起乐呵的大叔形象，渐渐在缪斯心里面丰满起来。 “……很好笑吗？” “啊，抱歉，哈哈哈，有时候我就是会这样。” “工作，我其实是做一点跑外勤的业务工作，不过最近因为上头的调度关系，和单子莫名其妙多了起来，而有点忙到焦头烂额了。” 上头的调度… 说起来，缪斯的老房东，老陈居然是控损局的高层，到前几天，缪斯才发现这个事情，控损局的能量还比起缪斯之前设想的那个样子耿雄厚些嘛。 就连这么近倒也没有发现有什么端倪。 玩闹归玩闹。 下一刻的徐州倒有点颠覆了缪斯的刻板印象。 “缪老师知道魔法少女吧。” ……？ 缪斯笑着的表情僵了一下。 对，老陈那件事，他的名字短暂的在老陈手机上出现过，那个时候的表现，对方起了疑心吗？ 缪斯微的点了点头。 聊了这么久，才暴露真实的目的？ 用自己的真实身份作为要挟。 靛青小姐，你也不想你的另一个…… 住手！不要再想下去了。 就在缪斯额边差点露出豆大的冷汗的时候。 下一刻徐州的话倒让他松了一口气。 “你是那些魔法少女的联络人之类的吧。” 一副确认的语气，都让缪斯有点感到不切实际。 “啊……徐先生，您是怎么知道的。” 配合你演出的我，有点难掩笑意… “之前和魔法少女一起工作过，帮了他们大忙，那个时候，无意间看到的。” ？真好意思说 缪斯的嘴角抽动，是谁差点被影之灾兽做掉了，还闪到了老腰的。 “这样吗，徐先生的工作难道是……” 众所周知，中年男人的爱好有三，那个，那个，然后在一起吹牛的朋友面前吹嘘自己的事业有成。 “没错，我是控损局的高层，负责统筹管理这个城市的异常事件，和超能力者，可以说的上是晋川市的负责人。” 负责人么…？ 这个头号倒是许久没听过了，之前倒是确实是这样，不过在五年战争之后，篓子都捅上天了，前负责人也随着这个头衔消失了都。 “没想到啊，没想到……” 缪斯心虚地赞叹了句。 徐萱儿某种意义上也确实挺像这个大舅的。 不愧是一家的。 正要继续说，徐州却拍了拍缪斯的肩头。 “我说啊，那个青色的小姑娘，是不是对你有什么意思，那天，我们发现你和魔法少女之间的关系，那小姑娘可紧张了。” ……不是，拉郎配也不是这样的吧。 面对类似好哥们你懂的那种眼神，缪斯满脸黑线。 “我想你误会了，徐先生。” “误会啥啊，没事，我又不是不知道，虽然那几个小姑娘看起来小，但是实际上说不定变身前是什么阿姨呢。” “要知道，之前我上任的时候，她就是那样了。所以嘛，你们有什么私人关系的话，我也不会觉得你很变态的。” …… 长久的无语，缪斯有点绷不住。 是，最好是，青色的小姑娘是四十岁加的魔法阿姨，而不是目前正在听着同龄大叔打冷笑话的他。 “我和靛青是……” “没事，不用说了，最近萱儿也送到他们那了…” “就是，我想说的话，如果是你是那些魔法少女的联络人的话，也请你好好地看好萱儿。” 徐州也不打笑了，认真的看着缪斯。 “我，哎，我也是没什么办法了，毕竟，我也还要对这座城市负责。” 看着对方认真下来，缪斯也没理由扯回刚刚的话题。 只能点头应答下来。 “嗯，这是当然的。” 作为缪斯和靛青都好，徐萱儿始终是自己宝贵的后辈和学生，自然会照顾好她的。 正经不到几秒。 “所以那个青色的小姑娘实际上真是阿姨吗…？” “……无可奉告。” “哎，缪老师我可是当你是好兄弟了。” 啧。 徐家人，真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