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身份危机】
咚。 栽了一个跟头的靛青磕在了地上发出一声不小的动静。 虽然以魔法少女完全元素体的身体素质来说，这点物理创伤根本无济于事。 但是。 此刻的靛青还是觉得自己的脑袋发晕。 再不做点什么的话，身份就要被揭穿了，作为魔法少女的职业生涯也要完蛋了啊！ “黑蒂丝小姐，靛青，靛青小小姐她感觉要不行了啊！” 发觉不对劲的徐萱儿焦急地朝着边上在和学院确认事项的黑蒂丝。 而后者也为之一愣。 是太久没有活动了吗，治疗这些人居然会对靛青的负担这么重么。 黑蒂丝一时半会也没有搞清楚其中的缘由，不过还是关切地飘到靛青的身边将其扶起。 “还好吗？” 其实不太好。 靛青可怜巴巴地咬着下半唇瓣，脸色铁青地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又怎么开口和黑蒂丝去说啊。 那头，徐州虽然为之一愣，搞不太清楚这几个麻烦的小姑娘在弄什么鬼东西，不过还是没有停下来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怎么了这是...？” 不过倒是嘴上还是问了一句。 搞不明白，这种冒冒失失的小姑娘都是怎么回事。 算了，魔法少女的事情，少管就得了！ 试着按下了自己主管老陈的手机联系人。 缪斯？ 不认识的家伙，看信息来看的话，是房客吧，真是，老陈本来都是这种单位部门的领导了，还搞得跟小市民似的，还把自己屋子出租给别人去住，也不怕泄露什么信息。 嘟，嘟... 手机彩铃响起，只能说是不愧是老年人用的，音量调大就是大。 一下子整个废弃地铁站里面，都是老陈的广场舞彩铃的声音了。 与此同时，并没有人发现，在黑蒂丝怀里。 已经神色逐渐变得安详起来的靛青的眼神在步入死灰。 完蛋了。 作为魔法少女的人生，已经结束了。 如果被黑蒂丝知道了事实的话，也许会被用魔装轰杀至渣的吧。 再见了，美丽敞亮，可以抬头做人的社会，接下来将伴随自己的是，永无止尽的社会性死亡—— “喂...靛青，靛青？” 摇晃着怀里的小小人儿。 黑蒂丝倒是发现了，自己手搁着的地方，有些yingying的，现在还在震动当中。 怀着好奇，黑蒂丝从靛青上衣口袋的兜里面掏出了一部正在请求通话之中的手机。 按下拨通键。 “喂...？” 同样的话语，从徐州手上的手机里面响起。 徐州怀疑的眼神投以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 电话在黑蒂丝的手上挂断了。 似乎是话头被丢回了靛青自己的身上，好不容易从黑蒂丝香软的怀里面爬起来的靛青有点无从开口。 “就是...额，其实我们之间呢。” 蹩脚的谎言似乎在这里面有点无济于事的感觉。 ... 徐萱儿和小伞靠着彼此，一副状况外的样子。 倒不如说，目前的这个现状，对于各位来说，都是处于状况外的样子。 就在靛青想要认栽，自己好好承认的时候。 黑蒂丝开口了，她似乎好好的思考了一番。 “徐组长，你应该知道规矩的吧，关于我们的特殊身份以及社会身份不能轻易泄露之类的。” “所以，你如果是尊重我们各自的工作的话，请挂断这个电话，把这件事情当做没有发生，并且保密好，可以吗，靛青她不像是在外面进行偶像活动的魔法少女，她对于自己的隐私相当的看重。” 相当有条理性的言语，一眼一板地在黑蒂丝的口中表达出来。 让边上的靛青都虚着眼，听得一愣一愣的。 嘶...好像，好像没有什么事的样子？ 对哦，目前这里知道缪斯这个人的，除了昏迷的老陈，好像也就只有在边上一愣蒙圈的徐萱儿了。 黑蒂丝这会还在帮自己说话，好像这一关，就这样过了？ 后知后觉的靛青点了点头，带着刚刚那副仿佛要掉小珍珠的伤心表情，可怜巴巴地看着徐州，说真的，她刚刚可真的要急的哭出来了。 “徐组长，拜托了，这个对我来说，很重要。” 沉默的徐州点了点头。 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反正他也只是来执行任务来确认老陈的安危，并且救援的。 不过，他好像还记得，老陈租出去的地儿，似乎就是最近自己准备搬进去的地吧。 也算是，有点缘分？ 看着场面上的气氛一度变了几遭，插不上话的徐萱儿有点尴尬。 “所以说，到底是怎么了？” 徐州马上就顺口打断了少女的疑惑。 “小孩子少管事。” 嘁... 错过了惊天大瓜的徐萱儿就愤愤地去边上帮小伞打理昏迷过去的人了。 剩下了靛青和黑蒂丝同着徐州大眼瞪小眼。 “感谢你的配合，徐组长，我们之间并没有很冲突的地方，不是么。” “哼，那你们带着我外甥女跑来跑去，还给她灌输什么能成为魔法少女的思想，你以为我很高兴么？” “虽然某种事实上面，我认为我们还是一直在保护并且培养您的外甥女的。” 黑蒂丝扫了一眼已经同着小伞到了边上的徐萱儿，确保了这里的谈话内容没有那么容易被少女听去之后，又再度开口。 似乎是已经早就想这么说了一般。 她放下怀里面的靛青，将其妥善的靠着墙柱想让对方好好休息一会儿。 随后飘到了徐州面前。 “徐组长，一直以来，似乎在我的负责和您对接的工作时间里面，您都对于魔法少女抱有很大的偏见，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徐州愣了会，嘴上叼着的烟都有点要掉下去的样子。 “怎么突然聊这个，行吧，我是不太喜欢你们，但是也没有妨碍你们还是对你们怎么样吧，那又怎么样。” 来自成年人不够坦诚的偏颇性回答。 黑蒂丝搭着手，静静地悬在徐州的面前。 “先前并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现在稍微有点关系了，徐萱儿是一位很有潜力的魔法少女，所以我想和她的监护人聊聊关于这方面的事情。” 一听这话，徐州就脸直接拉了下来，年过四十的大叔老脸一横。 不满的情绪呼之欲出。 “没有可能，徐萱儿不能跟着你们，我不会让她去做什么魔法少女的，你们想都别想！” 黑蒂丝伸出手，往下压，示意对方的不要那么的紧张。 这大概也是她第一次和孩子的家长进行交流？ 一下子面对这么大的反应，她倒也有点惊讶。 动静把靛青都给吸引过来了。 还顺带让她短暂性忘记刚刚的社会性死亡内容。 “怎么了这是...？” “我们该和徐组长谈一下，关于徐萱儿之后的打算问题，虽然可能这个场合不太正式。” 徐州还在气愤当中。 “我自己就是做这些的，我再清楚不过你们要和什么鬼东西作对了，她那么小一个孩子，怎么可能能去对付那些东西，面对那些那么多的苦难。” “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要怎么和她的父亲，我的大哥交代？” 黑蒂丝不太擅长应付的事情。 靛青倒熟悉，她长达十年来的任教生涯里面，大大小小的家长会也好，还是平时里面和学生家长们打交道的经验足够应付当下的这种尴尬的场面了。 “不好意思，徐组长，虽然您对我们一直以来可能有些偏见和抵触，但是我们其实都一直是也是为了这座城市而献身的。” 先强调其事业的光，伟，正！ “然后呢，其实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被选召成为魔法少女的孩子，其的旅途也是必定的。” 再说明无可奈何的前提！ “以及，成为了魔法少女之后，其实与灾兽之间也是相互感应的状态，就算是不主动去抗击他们，他们也会对于魔法少女出现的地方大肆破坏，甚至是危害到魔法少女的日常生活。” 以及还有关键性的，孩子的未来和安危！ 听得一愣一愣的徐州也倒没有太着了套就简单信服了面前两个像是传销一样的小姑娘。 “我还是...” 直到边上，嘴刁的黑蒂丝插话进来。 仿佛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恕我直言的话，您对这个孩子的关切并不到位，她今天学校发生了事情，您也没有出现在学校里面。” “您作为她的监护人来说，并不合格。” 可能是没有料到黑蒂丝说话如此直白，靛青和徐州都愣住了。 平心而论的话。 从对于徐萱儿这个孩子的关心角度来考虑的话，靛青也不喜欢徐州。 徐萱儿正在处于人生中很重要的一个时间段里面，她需要，也理应受到更多的大人的关心和呵护，来帮助她渡过这段人生中特殊的时间里面，去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即便是靛青自己也不想让这个孩子成为魔法少女，去面对诸多的险恶。 “徐萱儿她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如果你不能陪伴她成长的话，我们作为她的前辈，我们会照顾好她的。” 徐州本来想大喊出声的，但是一直以来粗犷惯了的他，却有点像是卡着嗓子眼一般。 说不出话来。 他这样直接的人，可能真的要这样直接的被指出自己的错误，才会想要悔改。 “我还是放心不下来，虽然我可能真的做的不好，但...” 头一回的，徐州感觉自己身为徐萱儿的监护人的这个身份，产生了一种危机感。 他当然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 大人们就是这样的，做的不对也不会想去要改正。 他们已经有对自己的错误去遮掩的权利了。 错误是可以被忽视的，就像是成年人社会里面普遍存在的，你不说，我不说，我们就当这件事情过去了的默契。 可是孩子不是这样的。 孩子会铭记那些。 微地鞠躬，靛青向徐州许诺。 “我答应你，我会照顾好这个孩子的，而你可以随时来看她，我们也不会让她接触第一线危险的事物。” “虽然不知道你对魔法少女的坏印象从何而来的，但是，我们之中也不只是小姑娘啦，也会有我这样的，终身的魔法少女，我们在这个成人的社会里面也有自己的现实生活，不是每一个魔法少女都是不靠谱的。” 徐州点点头，没有再说下去什么，香烟现在身上还剩下三根，出去这个鬼地方的第一件事，就先去买包烟好了。 前面徐萱儿劝过他要戒烟。 现在看起来不用了。 “我可以偶尔来看看他吗？” 察觉到对方误会了什么的黑蒂丝解释道。 “虽然我们确实也可以带着她生活...不过她正常的学业和各种活动我们也不会干涉，她也可以继续跟着你住的，你可以把我们理解成补习班一类的东西，虽然这样说有点扯。” “当然，如果你还是如同现在这样，自己的上班时间忙碌到没有功夫管这个孩子的话。” 咳咳，有点不太好意思的徐州岔开话题。 “总之，先看看这个孩子自己的意思，好嘛？” “当然，我们尊重您和徐萱儿自己的意愿。” 两方倒是初步谈妥了下来，那边小伞也确认好了每一个在这里的失踪人员名单，并且保证他们的身体状况在经过了靛青的治疗之后并无大碍了。 “喂，老大——” “我这里搞定啦，接下来就是联系地面部门把这些昏睡虫运出去咯？” 徐州招招手，确定受到了消息，随后犹豫的喊了下徐萱儿。 “萱儿，你过来一下，舅舅和你的两个阿姨有点事情要和你说。” 靛青无语，合着刚刚的一堆话，只记住了年纪大这个点是吗？ 她终于知道徐萱儿是怎么受不了自己的这个舅舅的了。 黑蒂丝也好不到哪去，没有开口，只是踹了一脚地板上的石子。 美少女对自己的年龄还是很在意的。 徐萱儿啪嗒啪嗒地跑到三人跟前，有点没搞懂神神秘秘的几人。 “怎么啦？” “就是，嗯，徐萱儿，我和你的两个嗯，前辈吧，聊了一下，你的事情。” “舅舅，我已经可以自己管好自己了...” “不是这个，是，你愿意跟着他们两个，好好的学习...” 话还没说完吧，被自己便宜外甥女狠狠嫌弃了一下的徐州收获了伤心的答复。 “好！就等着老舅你这句话啦——” 真是身份大危机啊... 在场的两位男性？此刻不禁头痛着思索起相同痛点的问题来。 不过幸好今天的这件事情还算是好事收尾，也把这些失踪者救了出来。 可是... 阴影中，一个少女的身影，在盯着空旷的废弃地铁站里面有点吵闹的几人。 仿佛正在思考，以及，与什么沟通着。 而后便消失在隧道的尽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