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 比武场外
空中薄砂渐渐散去，窗外照来数道霞光。 “咯咯，咯，咯～” 在雄鸡一阵高鸣声中，二人接连醒来。 感觉身旁少了点什么，慕霜回首望去。 “啊！” 只见江寒手托着腮帮子，一脸笑意与慕霜对视着。 “早啊，霜姐。” 初醒的慕霜立即感到脸上传来火辣之感，成年后第一次与男子同床共枕多少让她这尚未婚配之人些许烦躁与不安。 轻抚着江寒的面庞，眼含泪水，道。 “小寒，你会娶我的，对吧？” 江寒没有回答，却一手拉来慕霜，抱于怀中。 “霜姐都没盥洗呢，若是落泪岂不是由小花猫转变为老花猫了？” 听闻于此，她收回了眼泪，朝着江寒腰腹间就是一掐。 “谁老了！你才老呢！” “哎哟！” 吃痛的江寒立马跳下床去，冲进洗漱间盥洗去了。 此时的慕霜终于还是流下两滴泪来，不过她的心里的雾霾缓缓消退，脸上是满足的笑容。 此时的朝霞与这幅美景佳人相较之下，不过尔尔。 随意用过早饭后，二人来到柳府内阁。 看门的小厮见势拦住了去路。 “炎城江氏第七十七脉子弟，江寒及其江府管家慕霜，前来拜见柳府主。” “原来是江公子，小人多有惊扰，里面请。” 只见小厮推开那扇红木制成的门扉，一道身长七尺的俏影浮现于他的眼帘。 “参见柳府主。” 江寒抱拳躬身。 柳卿背着的手缓缓放下，走到一旁的茶几坐下，随后江寒也坐下。 “很好奇我这府主为何是一介女流之辈吧？” 此时正泡着的南雾茶飘起几缕清香，点缀着江寒复杂的心绪。 “诸如此茶，生活于田野间，无拘无束，可惜不能动弹分毫;这诺大柳府，修仙者不少，可天赋较甚者只我一二人。” “来日方长，柳府主不必挂怀。” “你我两世家素来无怨，近日无仇，你不必在乎这套凡俗礼节;倒是十数载未曾听闻你爹娘的讯息，可是徒生变故？” 听闻于此，他背脊发寒，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即是不愿，那么老妇便不多过问了。” “回柳府主，家父家母前些年闭关而出深感机缘，便托我打理这江府，二老至今尚无音讯，想来是忙碌之中。” 江寒作势抱拳。 只见柳卿给自己倒上了七分茶，又给江寒倒上。 “我说过，这套凡俗礼节你不必过多拘泥。” 缓缓拿起茶杯，一手遮住半边面庞，作势喝了三分茶。 待她双手放下，江寒才得以打量妇人。 妇人脸上薄脂淡粉却不失妖娆，丰盈的身姿配上那淡绿色的褶裙，堪称完美。 瞧着那副面容与家中母亲肖像图犹有过之无不及，便是江寒也心动了一番。 “好了，说说你此番到访的目的吧！” 柳青再次拿起茶杯，一饮见底。 “不瞒柳姨，此次前来，我想悔婚。” “哦？那我可要听你好好道来。” 涉及柳家颜面，她的眼中也是闪过几分好奇与凝重。 “小侄心生情愫，已有相伴终生之人。” “是门外那冒名顶替你江府管家之女么？” 江寒一惊，眼眸微眯，不禁对柳卿多了几分戒备。 “无需多疑，听闻你江府管家为一老太婆，而这姑娘手上虽有茧纹，不过却是烟火气儿居多;加之贵府遣散了下人，孰是孰非，一针见血。” “柳姨高见！” 江寒不知如何言语，便以奉承之态回之。 “好生强悍的元力！竟能隔空肆意打量。” 他暗道。 “小女柳漾生得国色天香，自小温文尔雅，如今十六之龄已是同我三灵窍齐开，境界早已突破力拔五阶，来到了力拔六阶。” 顿了顿，她道。 “不过这事我们老一辈的不好干涉，后辈之事皆由你们自个抉择，待比武后再做定夺也不迟。” 看了看天色，想必四方家族皆已来访，柳青一个眼神示意江寒退下。 “江寒告退。” “家主，此人生母当年抢夺您的夫君，即是生下想必也是一段孽缘，要不要我出手铲除之？” 待江寒消失于元识中，走出一面裹黑纱、身穿墨绿衣袍的男子。 “你啊，都过去了十数载，煞气还是如此之重，留着他便是，待此番比武后，本府主自有定夺。” 那男子听闻，又隐去。 “江海啊，我岂能不知你已逝去，既然当年因故我失去了你，那么便让我的女儿与你之子，再续前缘吧。” 她走向靠墙的衣柜，随手拿出一本书，暗门缓缓打开。 门后是一方足以容纳上万人的小世界。 高座上尽是她柳家列祖列宗的牌匾，唯独角落处，斜放着江海的牌匾;两旁尽数挂着一百八十种元兵宝器。 她走了过去，点上三柱香，行了三六九叩之礼。 巳时三刻，柳府管家处已是人满为患。 “莫大公子！您的年纪已是超过招亲范畴，此次机缘便留予后辈吧。” “这不是苏少爷么？听闻苏员外近来供给您破势丹一枚，您已是突破力拔之境，已是入势一阶，不符合规矩啊。” “李副将，您老这半百之龄，如今正逢身强力壮之际，怕是我家大小姐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管家柳卿擦拭掉颔首间的虚汗，道。 “无需理会于我，皇室近来人才紧缺，令我出行纳贤。” 只见李鹏嘿嘿笑着。 “柳管家，我是江府江寒，如今十六有余，近日方才突破力拔三阶。” 只见柳卿拿出文房四宝，将江寒二字登记在册。 “后方演武场候场去吧。” 得到指令，江寒动身前往。 一路上尽是力拔五六阶之人，便是力拔七阶甚至巅峰也有几位。 来到比武场中央，就着一排空座位他坐了下来。 “你这下人，干什么来的？” 一旁长相粗糙的大汉走了过来，见江寒身着布衣软甲，便不屑说道。 “我是炎城中人，这是我的代理家主令。” 说罢，江寒拿出印刻着江字的紫金令牌。 “即是如此，可曾听闻我湘南牧家，这是我牧家二公子之座，我是牧家三公子。” 江寒轻抚过鼻梁，作势轻松道。 “不好意思，这牧家，恕我真没听过。” “你！” 大汉顿时气急败坏，作势要推开江寒，不过被江寒的护体元力所阻。 “不错嘛，力拔四阶，不过我牧扬可是力拔五阶巅峰。” 作势，大汉运起元力，湘南特技化元掌向着江寒攻出。 不过顷刻间，便被一股无形之力所阻。 “何许人也！” 牧扬脸上微怒，扫了扫四周。 “我柳府自炎国创国以来，便无内乱，你这牧家好大威风，胆敢造次不成？” 人未至，声先到。 柳家执事柳燕漫步走来。 “哼！” 只见牧扬暗哼一声，离去了。